重生潜入梦-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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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儿,一人一块多钱的事儿。但是效果很好,这就叫有面儿,以后大家说起来至少不会撇嘴。
洪涛不用修脚,自然也不用捏脚,他那个小脚,还没捏呢,就得杀猪一样喊疼,那都是中老年人的保健项目。搓完了之后,他又到淋浴底下打了一遍肥皂,然后就出了浴室,披上一条干净浴巾,回到自己的铺位上等那二爷。
“小爷们,这位是来找那二爷的,我让他先在这儿等会儿,你们是一块儿的吧?”洪涛回去的时候,发现铺位上坐着一个4、50岁的男人,别人都光着身子,他却穿得整整齐齐的。堂倌还没等洪涛问,主动上来给介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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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一章守夜人
“哦,是,大叔,给沏壶茶吧!”洪涛知道这个人可能就是那二爷给自己找的那个守夜人。
“得嘞,高碎一壶。。。。。。”堂倌拉着长声走了。高碎就是茶叶店筛出来的茶叶碎渣,老百姓喝不起好茶叶,但是又喜欢喝茶,于是就把这种茶叶末子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高级碎茶叶。虽然这玩意模样不济,但味道还是好味道,一般普通百姓都喝这种。
“大叔,您先歇会儿,那二爷正搓澡呢,我给您喊一嗓子啊!那二爷,接客啦。。。。。。!!!”洪涛知道那二爷还没和这个人提工作的事情,所以自己也就别多嘴了,不过他不想让人等太久,干脆扯着破锣嗓子冲着浴室里就是一声嚎叫!
“嗨!这是谁家孩子!管不管啊?我这儿刚睡着,这一嗓子,你唱花脸的吧!”附近几位躺着休息的人都被洪涛这一嗓子给喊醒了,但看到是个小孩,也只能是埋怨几句。
“小六,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啊!去,一边去,我这点老脸全让你散光了!”没2分钟,那二爷也裹着一条浴巾出来了。
“二哥,我外面还有点事儿,就不进去啦。”男人长得挺瘦,脸上全是胡子茬,一身蓝衣服都磨出毛边来了,脚上的布鞋底子也快磨没了,看起来生活条件不太好。
“你能有什么事儿,和我就别来假招子了,你要是不洗啊。咱们就聊会儿,中午就在这儿吃了,他请客!我可没钱!”那二爷把手往洪涛脸上一指。
“嘿嘿。。。您不是说和我有事儿商量嘛。我确实中午还有一个活儿,要去十二条里。”男人笑得挺憨厚,但是有点紧张,好像不太适应这种环境。
“你啊,也别十二条了,今天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个事儿。你整天打零工、摇煤球也不是个长久办法,等你干不动了咋办?得个病闹个灾儿的谁管你?我给你找了一个活儿。去商场守夜,管吃、管住、工资也多点,你去正合适。没牵没挂的,周围还有人照应着,你说怎么样?”那二爷递过去一杯茶,然后靠在床头的柜子上把话挑明。
“商场肯要我?别逗了。街道厂都不要我。”男人刚开始还面露喜色。可是没2秒钟又恢复了原貌。
“这回不是国营商场,是他家的,你管他国营还是私人的呢,给工资干活不就完了,总比你四处打零工要强吧?至少能吃上口热乎的!”那二爷本身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主儿,说着说着就有点急。
“他家的?他家开商场?”男人看了一眼洪涛,又看了看那二爷。
“是,是我家的。不算是大商场,不过有个小院子。还有几间屋子,就在雍和宫旁边,您要是没啥意见,一会儿我带您过去看看去,看完了您再拿主意,怎么样?”洪涛别等那二爷说了,他再说就该嚷嚷起来了,赶紧自己把话茬接了过来。
“不用看了,那地方我路过过,既然二爷说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不过我不知道二爷和您说了没有,我是个劳改释放的,武斗的时候打死人了,判了15年,去年才出来。您和二爷帮我,这个情我领了,但是我不能害您,咱这个名声不太好听。”男人倒是爽快,既没瞒着也没藏着,先把自己的历史介绍了一下。
“这个没关系,谁还不犯错啊,再说那时候又不是您一个人去武斗,我那里的商户基本上都是知青,他们也比您强不了多少,这个年月,谁也别笑话谁,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咱就比比以后谁过的好吧,您说呢?”洪涛这时才明白,这个男人看着不傻不呆,身强力壮的,为啥过得这么落魄,而且精神上这么压抑了,原来根子在劳改犯这三个字上。
在后世里,你是不是蹲过大牢并没什么人关注,可是在这个年月有前科简直就和中国古代往脸上刺字一样,一日是配军,一辈子都是贼配军。如果谁家要是有个从大牢里出来的,那不光是他自己要受到整个社会的歧视,还会连累一家人,不管你走到哪儿,背后总会有人对你和你的家人指指点点。
除了精神上会受到歧视之外,工作、生活上也都落不到好儿,别说国营单位不要,街道办的集体厂也不会要你,居委会的人整天就和防贼你一样防着你,你走到哪儿身后都有n双警惕的目光盯着你。
“你还小,不懂这些,还是和你家大人商量商量再说吧。”男人冲洪涛友善的笑了笑,并没拿洪涛的话当真。
“这个事儿我说了算,谁也不用商量,不信你问问二爷。”洪涛冲那二爷努了努嘴。
“六子,放心吧,我既然来找你了,就不会涮着你玩,咱不是那人。”那二爷点了点头。
有了那二爷做包票,这位名叫陆云鹏的男人就不再犹豫了,他信不过洪涛这个小孩,但是对于那二爷还是很信服的。当下,洪涛让堂倌从外面饭馆里买回来几盘酒菜、面条,等这位陆云鹏泡完出来,三个人就在澡堂子里吃了一顿午饭,这时洪涛才发现,这个陆云鹏居然是不抽烟不喝酒的。
据陆云鹏自己说,他今年只有44岁,原本在公交公司的修理厂上班,68年的时候因为打死了人,被判了15年,由于表现好结果提前释放了。不过他被抓以后,老婆就和他离婚了,带着孩子不知道去了那里,原本他就一个老母亲没几年也病死了,现在他是孤独一枝,既没工作也没家人,全靠四处找零活、帮人摇煤球赚点饭钱,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幸好十二条里的老房子还没被房管所收走,否则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反正他也没家人,行李就是一床被褥和一个破木头箱子,倒也干脆,当天就搬到珐琅厂的院子里住去了。这下洪涛算是踏实了,既不用担心那几个女孩子晚上出什么事儿,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库房里进了贼什么的,晚上回家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搬了家之后,裁缝店和发廊的生意更稳定了,发廊人手比较充裕,环境也比较优雅,来的顾客除了那些熟客之外,还有很多是看了报纸或者听别人介绍慕名而来的。反正发廊也不挑挑拣拣,您只要承受得了这个价格,那就一切没的说,要是嫌贵那就没辙了。
由于有了守夜的陆云鹏,发廊这几个姑娘胆子也大了,反正太早收工她们也睡不着,而且发廊又不用起太早,于是她们就和洪涛商量了一下,把营业时间直接延长到了23点。每天晚上9点钟一过,大街上就基本没什么人了,而且当时的路灯都是那种小灯泡,也没那么亮,整条北新桥北大街上,只有这么一个灯火通明的地方,都成了一景儿了。
还真别说,发廊姑娘们的这个建议收到的成效很大,当时的国营理发店下班时间都很早,能到7点钟就算拉晚了。很多白天工作忙,抽不出时间来弄头发的人,尤其是经济上不太紧张的女顾客,都愿意吃完晚饭之后利用空暇时间来这里做头发,弄的晚上这几个小时的工作比白天还忙碌,当然收入也更高了。
裁缝店和发廊不一样,里面一共就一老两小三个人,就算累死也赶不出多少活儿来,现在裁缝店里除了样品之外,几乎已经没有成衣可卖了,做出来一件就被买走一件,有些成衣还在熨烫阶段,就已经被客人预定了,交了钱之后就在休息区里坐等。
而且裁缝店里还经常来外国游客,很多来雍和宫和国子监的观光的外国人看到在一片低矮的小平房里有一个古香古色的二层楼,都很好奇,于是就会进来瞧瞧。由于他们的时间有限,还有旅游公司的人陪同,是不能乱转的,所以做头发肯定是来不及了,但是他们对刘白氏做的那几件旗袍和刺绣裙子很感兴趣,基本不用试穿就会当场买下来。
刚开始洪涛对这种购买方式比较纳闷,他没想到这个年月不光中国人单纯,连老外也这么单纯,于是他就找了一个机会偷偷问了一位买旗袍的外国女人,到底为什么不试穿一下就把衣服买走了,因为这个女人的身材明显是塞不进那件旗袍里的。
结果那个外国女人的回答让洪涛差点没乐出声来,人家根本就没打算拿这个当衣服来穿,她们以为旗袍是一种中国的旅游纪念品呢,准备买回去挂起来当装饰品!
这个外国女人的回答瞬间就让洪涛的脑子里蹦出好几个创意来,他原本还在为那些卖小商品的摊主发愁呢,一直在琢磨着剩余的那3间屋子到底卖点什么好,这回他算是有主意了,守着这么一个旅游景点,居然不卖旅游纪念品,自己简直就是傻x到家了!
另外,他立马就把身材最好的韩燕给喊了过来,然后让她换上那件旗袍,穿出来给那些外国游客们看一看,这玩意不是挂墙上当画看的,这是衣服,是可以穿的!
一百三十二章除四害
当那些外国游客看到身穿旗袍,显得婀娜多姿的韩燕之后,立马也明白了,先是拉着韩燕各种照,然后想穿这种特别能展现女人曲线衣服的女游客,立马就不走了,一个一个的让小姨和娟子给她们量身材,然后下单定做至少一件旗袍,赶上特别喜欢这种风格的女人,干脆有几种颜色的绸子,就订几件旗袍,只要在她们回国之前能完工就可以。
卖一件成品旗袍,洪涛才赚100多块钱,但是要是订做的话,洪涛就直接把价格往上翻了3翻,让那几个旅游公司的导游和陪同人员听得只翻白眼,有一位甚至还私下里提醒洪涛,不要用这种方式来蒙骗国际友人。
“看您说的,咱不能给国家抹黑不是,我这可真不是蒙骗,您看我们这里的这位师傅了没?当年是给东交民巷的外国使领馆里的大使夫人做过衣服的,到她这儿来做衣服的都是官太太,当时做一件像样的旗袍都得用金条付账!再说了,咱们中国的旗袍那就相当于外国人的晚礼服,您也是搞外事活动的,她们在自己国家买一件像样的晚礼服多少钱?所以啊,咱们这要是卖便宜了,那不等于是贬低中国的文化嘛!您说是不是?咱不能让外国人笑话咱们中国文化和中国服装低档啊!您说是不是?”洪涛对于这种论调,理解,但是不能赞同。但是你和这些有着严格工作纪律的人讲道理那是讲不通的,你得拿大帽子玩命扣他们!帽子越大。他们就越迷糊!
除了给裁缝店找到了一条稳定、高效、高利的财路之外,洪涛也没闲着,他又用了几天上课的时间。画出一大堆图纸来,有什么中国结啊!十字绣啊!硬木手串啊!木雕的佛像啊!木制京剧脸谱啊!老太太的绣花鞋啊!硬木雕刻的佛牌啊!香袋啊,反正都是一堆小零碎,这些玩意要是放到后世,地摊上一堆一堆的,全是流水线上下来,你要多少有多少。可是放到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国家的工艺美术商店里有一部分出售之外,基本就是绝版啊!
这些东西洪涛并没打算自己来干。太零碎、太费神,他打算再开放一间房子,专门卖这些小纪念品,还是让那些待业的知青来干。谁能干那种自己挑!像那些女知青就可以编编中国结、绣一绣十字绣什么的。几乎就没本钱,干挣!
其它知青可以去北京或者周边地区去找那些有手艺的木匠、民间艺人、绣娘,然后让他们制作成品,再运回北京来出售,虽然需要从洪涛这里贷款,但是利润更高。这些东西除了手工之外,几乎就没什么成本了,可卖的时候那是按照工艺品来卖的。价格怎么也得翻上十几个跟头去。
这样一来,既能让知青们凭借自己劳动挣钱养家。洪涛能分到的分成也会更高,拿着这一堆图纸,洪涛躺在床上睡觉都能乐醒喽,这种啥都不用干就有小钱钱源源不断往兜里跑,还落得个大善人名声的好事,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可惜的是,乐醒了之后,嘴还没合上,噩耗又来了!第二天洪涛刚一上学,学校里的大喇叭又开始广播了,号召全校师生一起行动起来,在暑假前进行一次除四害活动!
四害,苍蝇、蚊子、老鼠、麻雀也!前面三个好理解,这些玩意不是恶心人就是膈应人,要不就是传播疾病啥的,可是麻雀招谁惹谁了?人家没事儿还能吃点小虫子,虽然动机并不单纯,但总不能算坏蛋吧?
麻雀错就错在它不光吃虫子,还吃粮食!在困难时期,谁从人嘴里抢粮食,那就是头号大坏蛋!不光要打倒在地,还要踏上一万只脚,让它永世不得翻身!
洪涛没赶上全京城集体折磨麻雀的年代,不过比他大点的人都是亲身经历,比如他的小舅舅,所以他听说过那时候的麻雀到底是生活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中。
当时每个无委会都不不定期的举行除四害运动,每当到了那个时候,居委会管片里的所有居民,是所有!上到80岁老头,下到几岁的小孩,必须都要参加,每个人拿着家里的脸盆、水桶、竹竿子上绑布条,然后一起走出家门。
麻雀在北京被称作老家贼!它是鸟,能飞啊,不像苍蝇、蚊子、老鼠那么好对付,怎么办呢?要不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想出一个无奈但是有效的方法来杀死麻雀,这个方法非常残酷,幸亏当时没有什么动物保护组织来中国调查,否则又得被别人说三道四。
这个办法就是轰!你不是能飞吗?好,那就大家一起轰你,让你飞,但是飞起来就别想落下来了,你就一直飞吧,累死算!具体的办法就是满城的人一起该敲脸盆的敲脸盆,该踢水桶的踢水桶,竹竿子一起挥舞,再加上大人喊小孩哭,热闹死了。
结果老家贼虽然是贼,毕竟没有人坏,飞起来之后就不敢落下来了,城市边缘的还能往农村飞,但是城市中间的可就倒霉了,它们没那个体力一直不停飞十几公里,于是飞着飞着就累死了,累不死的从天上掉下来也得摔死。
这都是6、70年代干的事儿,到了80年代,粮食问题已经缓解了,所以老家贼不再受这种虐待了,大家把目光又集中在了苍蝇和老鼠身上。
老鼠这个玩意也不好抓,于是大家就用毒药毒,居委会向管片居民每家都发老鼠药,放在厨房啊、角落里啊,等着老鼠自己嘴馋上当,谁发现了死老鼠,就可以把它的尾巴剪下来,然后上交居委会。据说有的地方还能用老鼠尾巴换一些生活用品,不过洪涛没见过。
苍蝇并不难消灭,拿个苍蝇拍子,一天怎么也能打死十几只,但是这个玩意多,到处都是,主要是因为那个时代的垃圾处理工作跟不上,胡同里的生活垃圾都是堆在一个空地上,好几天才拉走一起,这就给了苍蝇一个生活的空间。
但是什么也架不住人多,苍蝇多?咱人更多!我们和你小丫挺的拼了!我们不光要消灭你们这些讨厌的苍蝇,我们还要挖你家的祖坟!断你的后!
洪涛这些小学生们接到的任务,就是去断苍蝇的后!说白了,就是去挖苍蝇蛹。
顺便来点小科普,苍蝇的一生非常坎坷,它得变身三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