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大文豪-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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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能力挽狂澜!
她这话还没说完,观众席上突然爆发巨大的喧哗声,如同波浪一般袭来。如此,她自然脸色巨变,差点连曲子都弹错。
安浮生也是心里一紧,眉头不觉一皱,心想这下完了,观众居然闹腾起来。
站在一旁的邓翔等人更是不堪,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连头都不觉低下来。
而那边的社联会长,则是皱起眉头,脸上布满了不高兴似乎有叫停的意思。他身旁那个打小报告的人,则一脸幸灾乐祸,
然而,几乎只是几秒钟,众人的心情立即翻覆。高兴的变得不高兴,担忧的不再担忧。
“哗,你们看,那个男的像不像钱浩?”
“哪里像……靠,这哪是像,分明就是钱浩!”
“真的真的,真是钱浩。”
“啊啊,我男神居然出演了!”
观众席上的喧哗声,居然不是唱衰,或者嘘声,而是惊喜的叫喊。而其中,又以女生为众。
实际上,叫喊的同时,她们还从外围往里挤。看她们那副模样,好像不挤进里面,就绝不罢休。
安浮生用余光瞥见这一幕,又听见那兴奋惊喜的尖叫,不禁有些懵了。
怎么,难道耗子在燕大很出名?
他不知道,在燕大,钱浩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女生,很有一批花痴,因为词喜欢、崇拜钱浩。
甚至,她们根据钱浩的词,给钱浩取了名,叫锦衣郎,而她们自称锦衣卫。
估计都是城里人,真是会玩。
众人惊叫与喧哗,都没有打乱钱浩,他依旧一袭白衣,清冷悲伤的站在舞台一角。
这,该用什么词形容?
观众们看到钱浩,极为惊艳,但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说他帅,太俗;说他有气质,太白。
啊啊,太帅了,太有气质了!
尽管又俗又白,姑娘们还是放下矜持,尖声叫起来。此起彼伏,接连不断,真是可怕的生物。
社联的会长听到海浪般的尖叫,当时就懵了。但听到钱浩二字,他立即恍然大悟,道:“是他,难怪难怪。行了,你们都各自忙去吧。”
很显然,他已经不打算追究此事。
打小报告的人一听这话,傻眼了,当即就不甘的说道:“会长,这不好吧,就算对方是钱浩,也不该……”
“行了,你不用说了。”会长不是心胸狭隘之辈,而且似乎对钱浩很有好感。
不管旁人说什么,讨论什么,舞台上的三个人还在认真的表演。
李珂,聚精会神,认真弹奏起来,使得气氛极为淡雅,仿佛真的处于高山流水之间。
而就在这样的氛围里,西装革履的安浮生,终于走近钱浩,惊喜疑惑的说道:“你好,我迷路了,请问这是哪里?”
这部戏,开始了,观众们也安静下来。
然而,就在观众期待钱浩的表演的时候,钱浩却恍若未闻,依旧沉溺自己的悲伤之中。
两人根本没排练过,因而,安浮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大声再叫了一次。
然而,钱浩仍然无视他。但这次,他仰头看天,长叹了一声,悲吟道:
“乙丑岁,余赴试并州,不想于此逢捕雁者云:今旦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
感之,故余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垒石为识,号曰“雁丘”。更觉怆然,无以排解,故余因作《雁丘词》。”
这段话,钱浩说的极有韵味,仿佛真的化身赴考书生。而加上他那身行头,让更是以假乱真,使人分不清真假。
安浮生顺着钱浩表演,露出一脸惶恐,同时又夹杂着不信。仿佛一个穿越者,乍闻自己穿越到古代一样。
“你、你是谁,这是什么时代,什么地方?”
心情复杂之下,他立即质问一句,然而钱浩仍旧不理,慢步走到舞台中央,面朝观众。
当然,他也对观众视而不见,仿佛他们都不存在。他只是站在那里,沉溺悲伤之中,忽而做出写毛笔字的动作。
观众们不觉瞪大眼睛,眼中露出惊叹之色,接着又掀起一阵低声讨论。
“天啊,太像了,好像他真的在写毛笔字一样。”
“恐怖,锦衣郎太入戏了,我心好痛。”
“难道只有我注意到锦衣郎的话吗?古声古味,而且似乎蕴藉一种深情。哎呀,我想不明白啊。”
观众的讨论,并没有中断这部戏。
两个人都入戏了,安浮生见钱浩不理自己,当即跟着走进书房。然而,一进来,他就机械的转头观看,仿佛被屋里的景象惊呆。
惊呆之后,惶恐、愤怒等等情绪一起涌上心头,让他快步走到书桌前,一把扯掉钱浩的宣纸,大声怒吼:“回答我,这是什么时代,这是什么地方?”
死寂,现场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说话,直直的看着表演的二人。
太震撼了!
这两人哪像演戏,那神态、动作、情绪等等,完全跟真的没有两样。而且,这现场没有笔墨纸砚,没有房屋,什么也没有,可这二人居然演的煞有其事。这,太震撼了。
震撼之后,现场依旧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盯着舞台中央,好似生怕错过了一个动作。
而在他们的注目之下,钱浩终于缓缓投起头,眼神淡然的看向安浮生。
那眼神,那气质,真似画里的公子,诗中的少年。
第82章轰动
“亘古亘今皆一时,君既来之当安之。”
钱浩淡淡说了一句,便又重铺一张宣纸,再次提笔书写起来。
古人并非愚人,就算看不出安浮生从现在而来,也能看出他与时代的格格不入。而这里,钱浩演的书生就看出来了,但他并没有当回事,依旧沉浸心事之中。
安浮生好似被惊醒,渐渐冷静下来,不再大吼大叫。但他眼中仍然满是迷茫、不安之色,不过,当他将目光投向钱浩,一颗心竟然慢慢沉静下来。
好似过了很久,一个人提笔书写,一个人伫立观看。气质相涨,琴声清幽,令所有观众都惊叹不已。
“天啊,这两个人好有气质,真像、真像贵公子一样!”
“完了,我背叛锦衣郎,爱上他旁边的男神了。”
“你们不要吵,认真看啊!”
除了现场的窃窃私语,还有好事者,在贴吧爆出此事。
“男神表演,惊艳了时光!”
“喷泉广场,不来后悔一生。”
“我什么也不说,你们看视频吧。”
逛贴吧的同学,开始还一脸不屑,甚至还发言吐槽,说社团文化节有什么好看,不过业余水平罢了。
然而,当他们点开钱浩的表演视频,立即倒吸了一口气。
这话剧确实粗糙,连业余都不算,但表演的两个人太惊艳。一古装,一西装;一潇洒恣意,一温文尔雅,堪称男神中的男神。
除此之外,二人的表演也极具视觉冲击力,仿佛真有其事一般。
“我的妈啊,看他们表演,我以为我也穿越了。”
“听说花百骨要改编电视剧,要是白子画让锦衣郎来演,改的再烂我也一定会看。”
“楼上别做梦了,虽然钱浩貌似演技高超,但人家剧组怎么可能让他演?”
一片赞誉,终于惹怒一些人,不过多数人只是暗讽两句,毕竟钱浩名声那么大。在燕大,已然成第一才子,第一男神。
当然,也有人直言抨击:
“钱浩诗词无双,但恕我直言,他根本不会写剧本。你们看他演的戏,简直漏洞百出,遗笑大方。”
这人如此嘲讽钱浩,自然有人受不了,毕竟在燕大,钱浩的脑残粉、花痴女还是不少的。
“别逼·逼,你行你上啊?”
“呵呵,真是搞笑,钱浩演的话剧就一定是他写的?”
“不管锦衣郎怎么样,你连他的一根指头也比不上。”
“呵呵,你好。钱浩他们都是即兴表演,所以闭上你无知的嘴巴吧。”
“已人肉,这人是破晓文学社的,长的丑,没什么名声,居然还敢讽刺我男神。”
此人名叫胡悦,女的,一直很厌烦室友痴迷钱浩。也因此,连带讨厌上钱浩。不过,生活不是小说,她讨厌钱浩,可不会跑去打钱浩的脸。
至于这次,也是室友看钱浩的表演视频,尖叫不已,这才使她心中恼怒,发言讽刺了几句。
而听到吧友的讽刺、谩骂,新恨旧怨涌上来,终于让她忍不住,又发了一个帖子:
“呵呵,钱浩除了诗词还会什么?他会写小说吗?他会写散文吗?他会写剧本吗?呵呵呵,我们社长甩他几条街。哦,对不起,他不配和我们社长比。”
发出这个帖子,又看到吧友气急败坏的怒骂,她终于露出开心的笑容。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脸色阴沉如水,因为她看到一个帖子。
“呵呵,你除了逼·逼还会什么?你会写诗词吗?你会写诗词吗?你会写诗词吗?呵呵呵,我们钱浩甩你几条街。哦,对不起,你不配和我们钱浩比。”
一模一样的口吻,格式也一样,只不过换了几个词而已。
这样的反击让胡悦愤怒不已,但却让其他的吧友开怀大笑。而锦衣卫则纷纷复制粘贴,将其发到胡悦的帖子下面。
胡悦自然不肯就此罢休,而锦衣卫也不会让她猖狂,于是双方骂个不休,引来不少人参与。
当然,此时此刻,参与的人并不多。因为大多数人得知消息,都结伴朝喷泉广场而去。
喷泉广场,此时已经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如果不是社联出动,维护秩序,恐怕还真可能发生意外。
当然,也是因为表演进入高、潮,观众们这才由动转静,认真观看起来。
广场中心,钱浩与安浮生相对而坐,表情淡然的谈今论古。
忽而,钱浩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接着又连续做出端茶、浅饮等一系列优雅动作。而安浮生也很给力,其优雅完全不下钱浩。
这下子,观众们全都瞪大眼睛。
新来的人为两人的表演喝彩,因为根本没有茶具,可是二人居然表演的如此逼真。
原来就在的人,则为两人的气质鼓掌。非腹有诗书,又怎会如此典雅?
观众的掌声也好,喝彩声为好,全然不能影响钱浩与安浮生。
二人依旧高谈阔论,一个演学富五车的书生,一个扮才华横溢的青年。偏偏两人又真有实学,加之是即兴表演,其讨论自然震惊了所有人。
而就在观众震惊不断的时候,这部戏终于迎来落幕。落幕也是高、潮。
“钱兄,自此一别,恐千古隔断,无复相见也。”
在古代生活多年的安浮生,忽然有种归去的感觉,因此便与钱浩告别。
“你我初遇之日,我便酷爱你那首雁丘词,可你竟然一把火烧了,说是祭奠那对雁。此事,我至今遗憾。今天我要走了,钱兄可否能让我不留遗憾?”
钱浩默然不语,转身走进书房,好似要为安浮生重写雁丘词。
可就在此时,社联的工作人员,突然搬了书桌以及笔墨纸砚上来。
观众们看见这一幕,兴致更加高涨。雁丘词,葬雁之作,到底会是怎样的惊艳?
对于钱浩的诗词,没有人不期待。
然而,一旁的邓翔等人却一脸怒色,李珂、安浮生脸色也很难看。就是社联的会长,也是忍不住脸色一沉。
这不是捣乱嘛,明知道这出戏是钱浩临时想到,居然还搬道具让钱浩写出雁丘词?
这确实是捣乱,而始作俑者,就是之前打小报告的那人。而此时,他正站在旁边,冷笑的看着钱浩。
第83章一诗一词
钱浩也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戏谑之色,但只是一闪而过。
这种人,不值得他惦记。
目光转回书桌,他再次沉浸戏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做的那么像,仿佛真成了古代的书生公子。
其实,他没什么演技,一切只是按照本心来的。在他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公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而他,只是努力模仿心中公子的模样。
他如此,安浮生也是如此。
或许每一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向往的人。那人就是他,但他永远成不了那人。
万众瞩目之下,钱浩终于摊开宣纸,拿起毛笔,轻蘸墨水。但就在要写的时候,他突然轻叹一声。
叹声如锤,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让每一个人都没来由的觉得压抑。好似真的置身长亭,送一个人离开。
而此时,钱浩轻叹之后,忽然笔走龙蛇的书写起来。不是草书,是行书,字字相连,好似他郁结的情绪。
观众们见钱浩动笔,都忍不住伸长脖子,想看清楚他写的是什么。然而,离的太远,他们根本无法看清。
但越看不见,他们就越期待,甚至有人跑进广场中央。如果不是工作人员拦住,这些人可能会跑到钱浩身边。
耍小伎俩的那人,站在一旁,脸色有些难看。钱浩动笔了,观众们这么期待,他心里自然高兴不起来。
“哼,估计也就装个样子。这么短的时候,怎么可能写好一首词。等着吧,等下我上去给你举起来,让观众看看你的大作……”
心里这么想着,他又露出开心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钱浩丢人现眼的场景。
然而,就在下一秒,钱浩一边写,居然还一边低唱起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声音很低,说的时间也很短,但就是这么一句话,立即让观众瞪大眼睛,头皮触电似的发麻。
甚至于,还能听见倒吸气的声音。
这不是幻觉,观众们听见这句词,仿佛被戳中G点,整个人都高~潮了。但他们没有说话,强忍着激动、兴奋等等情绪,瞪大眼睛看着钱浩,竖起耳朵听着钱浩。
李珂也是如此,甚至已经停止弹奏,只是坐在那里看着钱浩。这个时候,她不敢弹一个音符,生怕打扰了钱浩。
其他人也是如此,安浮生不说话,呼吸略粗重的看着钱浩。
邓翔不说话,不可思议的看着钱浩,反复咀嚼“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耍小伎俩的家伙,社联会长,其他社团人员等等,毫无例外被震惊。
有些诗词就是有那种魅力,纵然不喜欢诗词的人,也会为之动容。而这首雁丘词,单是第一句,就有这样的魔力。
不管旁人如何反应,钱浩依旧沉浸其中,一边不停书写,一边不停低吟: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上阙,第一句词,他也忍不住连吟了数遍。因为此时,他也想起心里的那个她,为之黯然神伤,为之落寞断肠。
随着情绪的的变化,他写的更加潦草,但看起来也更加有意境。
他吟唱的更加悲伤,仿佛哀鸣的杜鹃,哀啼的鹧鸪。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一曲歌罢,满场清寂。
只有钱浩,掷笔拿纸,走到安浮生面前,疏狂洒然的说道:“此去无归期,君自珍重。”
安浮生默然不语,好似不舍,不知道说什么。
钱浩仰头一笑,举杯,洒然道:“好男儿莫做女儿态,浮生,你我共饮此杯。”
“好!”
安浮生看着钱浩,再次默然许久,有话说不出,最后只一个好字。至于余下的话,全在一杯酒里。
酒罢,钱浩将词递给安浮生,安浮生再次默然踌躇。直到——
“浮生,去吧!”
钱浩一挥衣袖,说了一句话,他才默然转身,缓缓离开。
安浮生离开舞台,钱浩还在表演。
钱浩望着安浮生离开的方向,长叹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许久许久,夕阳西下,他才再次长叹一声,感慨万千的说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此时,他已经出戏,但又跌进另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