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至倾城 作者:冰魄雪-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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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的在心中苦笑,低下头,用手轻抚上已略微突出的小腹,我轻声说道:“孩子,娘该怎么办?娘并不想伤你,可也不愿以后你活得痛苦;你爹,伤娘的太多,虽然最初的愤恨是情有可原,也是为娘没解释清楚,可那是你爹没给过我机会,他终是不信我,一次次的用方法来激我,为的就是让我难堪,知道吗,娘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孩子,娘该怎么办?”说着,我感到脸上一暖,用手抚去,是泪,不觉长叹一口气,近来我泪似乎是太多了些,不经意间就流下来了,又忆起娘逝前对我所说的那一番话:
“记住,不要掉眼泪,殇清宫不允许眼泪,我们南宫一族更不许,眼泪,是软弱的表现。”
“不要哭了,否则娘死也不瞑目。”
“月……儿,你怎……么就这么……不让娘放心呢,月儿,你现在是殇清宫的四宫主,你怎能轻易哭泣……”
“孩……孩子们,娘……好困,真的……好困,娘要睡了,答……答应娘,不要……落……泪——”
……
娘,月儿忘却的太多了,连对您的承诺也忘了,娘,月儿答应你,从此,无论再经何事,月儿会坚强,绝不掉泪
……
外面的喧闹之声一直没有停下,也是该出去看看了,放下手中的茶盏,茶上还萦绕着淡淡浅白的水雾,逝去脸上所有泪的痕迹,我起身,回头看向那两姐妹,只说了一句话,便向门外走去,“随时带上七色紫萝。”
听到我的话,那两姐妹有些微愣,但马上反应过来,跟在我身后,随我一同走向门去——
七色紫萝虽然罕见难寻,但并不表示没有。我不是有闲情惜花爱花之人,更不会浪费时间去养花,可正巧的是,我惟独在凝月居的后园内培植了一大片七色紫萝;七色紫萝长在阴阳之地,殇清宫属阴凉之地,而我凝月居内还有火玉至阳之物,正好符合条件栽培。起初只因它的颜色好看,有七种深浅不一的紫,且还是疗伤圣药,就随喜好让人栽培了,可没想到这会是我将要挟上官若风的一个筹码;随月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心思,所以定会让苡兰、苡翠这两姐妹来上官堡时带上七色紫萝,上官若风,我说过,你欠我的,我要一个一个的讨回来……
第五十一章
今日的天下第一庄显得格外‘热闹’,声音之喧闹能简直盖过热闹的集市庙会,只见宾客们全都挤在大厅之上,笑盈盈地对着正坐主位的白衣男子,不理会坐在白衣男子身旁正紧皱眉头的妇女,宾客们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的对着白衣男子说话,生怕被人抢了先。
“上官堡主,我家闺女生得可是极佳,那可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更是巧手能干,如若堡主不嫌弃,就纳其为妾吧,在下明日就将她送来。”一个全身发福的‘肥猪’对着上官若风说道。
众人瞥眼,露出不屑的眼神,谁不知道金财主家大小姐的‘福’样啊,长得比‘肥猪’有过之而无不及,倒也还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往池边一看,鱼都吓沉了,声音一喊,大雁都会被震下来,月亮见了往云里钻,就是希望别人在晚上不要看清她的样子,花儿见了都提早凋谢;这样的女子也还往上官堡送,众人不禁汗颜,继而又纷纷争说了起来。
“上官堡主,千万别听他的,她的女儿可没那好,不然怎不会没带出来见人呢,你瞧瞧我女儿,那就不一样了。”只见一个黄衣男子拉过一个女子对上官若风说道。那名女子顿时脸上表露出羞涩的笑容。
“哎呀,你女儿算什么,看我家的,长得多标志啊……”
“什么呀,我家的才好……”
“我家的才好……”
“我家的……”
“……”
这副你争我嚷的场面是什么?卖女儿吗?怎么好像是摊贩们在争着推销自家的货物,看到这副景象,上官若风和冷嘤秋,及一旁的下人,都不禁汗颜,而一旁还有一个正穿着青衣,清闲自在的人,那就是神医华景疏,他一边好笑的看着这‘闹哄’的场面,一边为自己弄上一杯酒,有滋有味的看着好戏,他倒要看看上官若风该如何收场。
“咳、咳!”这时,一声咳嗽声响起,厅内声音突然静了少许,只见一名身着蓝衣,年纪稍大的男子走向上官若风,抱拳说道:“若风世侄,别来无恙,昨日见你新婚太忙,一直没来打扰,可不要见怪啊。”这声音听起来极为响亮,压倒了厅内本有的杂乱之声,明显是用了真力,众人这才看清来人,他正是在江浙一带颇具声名的现任惊龙帮的帮主——凌乾犹,虽然名声不若上官堡和殇清宫,但也是一个在江湖之中不可小觑的人物。
见着凌乾犹,上官若风心里便感厌烦,这个人虽与父亲交好,但一直都在打着他的主意,一心想把他家的女儿嫁给自己,那个娇纵的凌大小姐,自恃几分美貌就妄自尊大,极难应付,尤其是七岁那年她见了他之后,就一直缠着他不放,非要他以后娶她,这回这老头今日不会也想趁乱来插一脚吧,想到这,上官若风又是一头两个大。但出于礼貌,上官若风还是对其抱拳道:“凌世伯安好,若风唐突,招待不周,还望莫怪才是。”
凌乾犹笑着说道:“世侄这话可就说错了,世伯我是看着你从小长大的,老夫一直膝下无子,可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看待啊,还说什么客套话呢,你昨日又揽得佳人,老夫可是替你开心,毕竟多一个人,你上官一族也好开枝散叶啊。”
什么叫‘毕竟多一个人,上官一族也好开枝散叶’,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这老头是在暗示什么吗,上官若风不由得在心里暗叫不好。
见上官若风此时无语,凌乾犹又继续说道:“若风,可还记得伊茗?这丫头可是想你想得紧呀,这回她还吵着要来见你呢,还是被老夫制止了,毕竟这未出阁的闺女怎么能随意抛头露面呢。”刻意加重了说最后一句话的语气,瞥了瞥在座宾客上的女子,摆明了就是说这些女子实属不雅,这么一来,伊茗可就占了上风,想到这,凌乾犹脸上的笑意更是浓了,不等上官若风开口,凌乾犹就对其说道:“若风,师伯我视你如子,不如咱们就来个亲上加亲,让伊茗嫁与你吧,对了,这个月初八不错,就那日吧,到时候可要把婚礼扮得热热闹闹的,可不能丢了咱们两家的面子,这个婚礼嘛,一定要……”
此时的上官若风望着眼前正一直滔滔不绝说话的人,额上顿时垂下数条黑线,他什么时候答应要娶了啊,还这个月初八?今日就是初五了,他还真会想,正欲开口拒绝,谁知又被凌乾犹抢先道:“对了,若风,我家伊茗可是十足的千金,你可不能亏待了她,你昨天虽已娶妻,但让伊茗做妾可是万万不能的,她的身份可不比别人低,老夫可不想让她被人欺负。”说着,有意识的瞥了瞥坐在上官若风身侧的冷嘤秋,眼里露出不屑之色,这个女子,虽说有几分姿色,但哪比得上伊茗呀,听说还是个婢女,此时,凌乾犹更加不屑了,嘤秋碰上他的目光,只感觉遍体通凉,不由得低下头去。
上官若风心底不由的苦笑,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八字还没有一撇,这还想要做正室,上回与月儿大婚,这老头没有联系到,他该不会不知道自己的正妻是月儿吧;想到月儿,又是心中一紧,不觉叹了口气,不知月儿看到此方场面会怎样。
见着上官若风叹气的模样,凌乾犹心中不快,便道:“若风,看样子你是不愿意喽,你妻子哪点好,论身份、论长相、论武功,她那点比得上我们家伊茗?不要犹豫了就这个月初八,诸事皆宜,你吧伊茗娶回来吧。”
上官若风此时还真是哭笑不得,正欲推辞拒绝,只听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从门外悠悠传来,声音不高,轻轻的,但能清楚飘进每个人的耳里:
“这个月初八的确诸事皆宜,只可惜正是先堡主头七的日子,就算是办喜事,也不急着在那天办吧。”
众人遂随着声音向外望去,只见在身着一青一蓝的两名婢女的跟随下,一名白衣女子缓缓入场,众人皆惊;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那细长的青丝如清泉般涌下直至其腰,几支白色玉簪斜簪着,雅致端庄,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从门外而至的白衣女子身上,有惊讶,有震撼,有羡慕,有嫉妒,除了凌乾犹仍在迷糊这女子是谁之外,众人这才觉醒,上官若风还有一个正妻,光凭她身上的气势就足以压倒所有的人,看来自家的女儿是指望不上了。
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上官若风此刻确乎是欣喜了起来,不知怎的,见着她,自己确有一种异样的冲动,只想冲过去将她一揽到怀里,但顾及在场的人多,上官若风并没有这么做。
只见他径直向白衣女子走去,他的手握住了白衣女子的手,脸上是绵绵的爱意,此时,他眼里只有眼前这白衣女子,至于其它的事,早已将其抛至脑后。也是这个时候,众人也觉得眼前穿着白衣的二人是如此的登对,凌乾犹也讶于此时白衣女子之美,本以为自己的女儿堪称天姿国色,可如今自己的女儿比起她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不知若风与她是什么关系,但不管如何,只要上官若风娶伊茗就成,凌乾犹在心里念叨道。
刚进门,就见上官若风向我径直地走过来,意料之外的是,他竟然握住了我的手,我一颤,抬头,正好对视着他的眼,眼里竟是久久不见了的深情,我一愣,心底不知为何,竟有些欢喜,不是不愿去理会了吗,为何我的心竟会如此激动?瞥眼,我看到了满厅的宾客,和主位之侧正坐着的那名女子——冷嘤秋。心,又揪了起来,心底的愤恨与怒火又再次燃起。
没有察觉眼前女子神态的不对,上官若风用关切的语句说道:“月儿,昨夜睡得可好?”出自真心的话语,不知怎的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上官若风完全忘了他们之前相互的愤恨及伤害。
瞥了上官若风一眼,不知为何,这话听起来甚是刺耳,昨晚我伤心了一夜,此回他竟问我睡得怎样,不觉心中冷笑,我将手从他手中抽回,没有看向他,只是淡淡的说道:“还能怎样?能睡着就已经不错了。”
上官若风一愣,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此时,倒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见上官若风无语,我也不打算多说,随意瞥去,正好看到凌乾犹,先前他们的对话我是听了些的,也大致知道了大概的意思。我撇嘴,仰头看向上官若风,“怎么,你要纳妾?”
又是一愣,上官若风在心里念道“该死”,正欲解释,却见凌乾犹抢先说道:“姑娘弄错了,不是纳妾,而是娶妻。”
“娶妻?”我有意识的看向上官若风,只见上官若风的脸已是铁青的一片,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我先一步说道:“不是已有正妻了么,怎还要再娶呢?”淡淡的口吻,好似事不关己,我这话是对凌乾犹说的,“不知是哪位小姐有这么好的福气,能让堂堂上官堡主再立正室呢?”
凌乾犹见状,立马答道:“正是小女伊茗。”
“伊茗?好名字。”仍是淡淡的口吻,我说道。
凌乾犹本就是一个话匣子,这不,一提起自己的女儿,马上就滔滔说起来了:“姑娘过奖,说实话,小女虽不若姑娘之美貌,身上也没有姑娘你所散发出那独特的气质,但也是一位姿色佳人,虽说比起姑娘是略微逊色了点,但比起上官堡主现任妻子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你看那姿色,你看那身份地位,你看那武艺,现在若风那妻子怎么能和她比嘛,我这不是担心若风嘛,所以就只好把女儿嫁给他了,这样也好对得起死去的洛辰兄啊,姑娘有所不知,我家伊茗啊……”
凌乾犹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所有人的不对劲,一个劲的说着自己女儿的好处,贬低堡主夫人,殊不知周围人的脸色全变,毕竟这是当着南宫汐月的面说的,难道他真不知堡主夫人是谁吗?殇清宫可不好惹啊,大多数人都为他捏着一把汗。
“我们家伊茗啊,那简直就是——”
见着凌乾犹还在继续说着,我立马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是,上官堡主一定会娶你的女儿?立为正室?”
“那还用说嘛,这是必然的。”凌乾犹继续说道。
“哦?这样啊。”我有意识的瞥向上官若风,此时他的脸已经压黑了,我制止了他再次说话,转身走向正坐在一旁独自饮酒‘看戏’的华景疏,在他身旁的椅前坐下,对他说道:“华先生好兴致。”
华景疏最先没想到这个白衣女子会走向自己,微微一愣,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失礼,连起身作揖到:“嫂夫人过奖,华某,惭愧。”
我浅笑,继续道:“华先生,昨日你说只有七色紫萝才能堕去胎儿吧。”
华景疏又是一愣,在心中私付道:这人到底搞什么鬼?心中疑惑,随即说道:“华某确实说过,夫人此话何意?莫非……”华景疏有种不好的预感,此时,上官若风也是,他在昨晚得知道,凝月居内正好种植这七色紫萝,心中暗叫不妙,她,不会乱来吧。
见着眼前之人神色的异样,我的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幅度,向身后的苡兰、苡翠示意,这两姐妹先是有些犹豫,然后还是将一株七色紫萝拿了出来,那美丽的七色紫,使每个人眼前一亮。
华景疏有些惊讶,“这……这是……七色紫萝!”
“华先生好眼力。”我接过七色紫萝,把它放在手中把玩,不停的转动花梗,缓缓的说道:“不知这七色紫萝应该怎么用呢?华先生?”边说着,我边用眼瞥向上官若风,此时他的脸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而此时,华景疏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把脸面向上官若风,只见此时他脸黑得不行,正狠盯着自己,一副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杀了你的眼神,这让华景疏不觉一寒,转头再看向坐在一旁的白衣女子,此时的她竟淡淡地坐在一旁,手中不时转动把玩着七色紫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华景疏再次汗颜,此刻他真是倍感无奈,心中更是苦笑不已,早知道会这样就不来看‘好戏’了,如今,他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原因就是他的穴道已被上官若风暗中点住,他现在根本就什么也不能说,无奈,更是无奈。
“怎么,你也会做这些暗中见不得人的把戏?”依旧把玩着手中的七色紫萝,我淡淡的说道,这话说出,所有人脸上都是一片茫然,不知我所说何意,但,除了上官若风。
“实非所愿,倒是夫人技高一筹,为夫实属无奈。”
我一愣,回头看向上官若风,这时,只见上官若风嘴角上扬,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那种笑容,不知怎的竟让我有种心虚的感觉,我并不想打掉孩子,方才也只是一时想刺激上官若风而已,莫非他看出什么端倪了?这时,只见上官若风慢慢向我走近,在我身边坐下,顺手就夺去了我手中的七色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