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至倾城 作者:冰魄雪-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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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去叫她们换新茶来。”说着,我转身,正欲离开,却突的腕上一紧,被拉了回来。
“茶的事不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方才,你是在关心我?见我咳嗽你便将窗门关上不让我着凉?见我在喝水你便要将这凉了的茶换下,换上热的茶来,让我不伤身,嗯?”
我窘或,脸上又是一阵发热,撇过头去,慌忙掩饰道:“谁会关心你,我只是怕你若是在这儿病倒了,我可没那力气将你扔出去。”
“是这样?”上官若风还是一脸的笑意,“那我还真要在这里病倒了,到时候你若没那力气把我扔出去,那我岂不是会一直和你在一起,到那时,我在床上躺着,你便在床边照护我,如此,岂不美极?”说着,还一只手随意的搭在了我的肩上。
“谁要照护你!”一把推开上官若风,我赌气似的别过头去,此时,上官若风竟在我身后,不顾形象的大笑了起来。
“你!”我恼怒,接着,脑海一闪,我随意说道:“怎么脸色那般苍白,莫不是不见我的那几天和你那心爱的冷嘤秋鬼混,纵欲过度?”
话说罢,果然,上官若风停止了笑,脸上有些许愠色,正欲说话,却猛地咳嗽了起来。
见状,我心一急,连忙至他身边,一手扶住他的胳膊,一手拍着他的背,“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一边说着,我扶他在桌边坐下,刚碰到凳子,他就顺势而起,我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他用手抵在了旁边的屏风案边上。
“南宫汐月,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气死。”他说着,眼里带着几分的无奈。
“你刚才是装的!”
“若不是装出咳嗽,你怎么会着急,呵,纵欲过度,亏你想得出来!”上官若风眼里有几分隐忍的笑意。
“哼,保不准就是这样呢。”我嘟囔道。
“南宫汐月!”此时上官若风似有些许愠色,接着,柔而转晴,道:“罢了,真不知道你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月儿,不要总把我跟嘤秋联立在一起好吗,我承认,在这方面我的确对不起你,但这只是个意外,自那次我醉酒把她当成你要了她之后,我同她再没有别的什么,我的心,不在她那。”
说起冷嘤秋,我心一沉,“你是在解释?‘没有别的什么’,哼,说得好听,落花也许无意,但流水却未必无情,你敢说她对你无意么?”
上官若风有几分犹豫,参带几分的无奈“我知道,嘤秋的确对我有心,但终究是我负了她,月儿,嘤秋没什么过错,你也不要一直针对她好么?而且,你注意到了吗,你咄咄逼人时候的模样,可把周围的下人吓得够呛。”
不由的白了上官若风一眼,“我就是一个妒妇,那又怎样。”
“ 哼,妒妇?不止吧,至少也是悍妇,你可知道,当时你的举动可真是让我气极了,我真恨不得将你绑起来,狠狠的抽上一顿,我可以容忍你偶尔使使小性子,可是我决不能允许你骄纵。”上官若风说着,声色有些凝重,似是在给我警告。
我撇嘴,嘟囔道:“再怎么样,我这个悍妇也是被你娶回来的,绳子的话,将帘帐扯下来还凑合,只不过,我这儿既没鞭子也没藤条,还真可惜了。”
“你呀,还敢嘴硬。”有些责备,带着几分的宠溺,他的手在我鼻头轻刮了那么一下,接着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弹琴!”
我微愣,“为什么?”
“看你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上官若风眉头微皱,有几分恼怒。
我一怔,摊开手掌一看,果然触目惊心,两手指尖上琴弦的割痕随处可见,指尖稍微一动,竟有些隐痛,奇怪,为什么先前没有感觉得到?
此时,上官若风已经坐在了桌边,桌子上是一些外伤药物,见我还在原处望着手指发呆,有些不悦,“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过来!”
我抿抿嘴,走至他身旁,坐下,把手摊到他面前,任他一边责备,一边为我上药。
“嘶,痛!”
“痛?你还知道痛!弹琴能把手弄成这样,还真只有你南宫汐月做得出!”上官若风一边说着,一边减轻了上药的力道,此时,我心中一颤。
“你……担心我?”
“你是我妻子,我不担心你还担心谁?”
听到话,有几分窃喜,但不知怎的,我心中硬是堵得慌。有些踌躇,心,沉了下来,毕竟有些事,还是要解决的,有些犹豫,望着他,我说道:“你,当真释怀?毫不介意么?到底,你爹的事……”
上官若风突的一顿,停止了上药,望向我,说道:“南宫汐月!你是我妻子!”
我一怔,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心底一沉,心底泛起涟漪,“他,也是你爹,他的死,到底是我造成的,你当真释怀么。”
轻叹了口气,上官若风轻拢了拢我稍有凌乱的发丝,柔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为何还要提起?到底那件事,你也是无意,如果一直耿耿于怀,那又有何意义?我承认,有些时候,一想起这事来,我的确不愿见你,可却又无奈,你又有何过错?我又有什么资格通通归罪于你,到底我也曾伤了你,如此,我又为何不能释怀?倒是你,你能够释怀么?到底,我伤你那么的深,而且还是刻意,无论是心灵上还是肉体上,我都那么的伤了你,你又能毫不介意?毫不埋怨?这几日你都避而不见我,不就是这个原因么。”
他说话时,低垂着眼,一边为我上药,语气极其的低吟,像是在轻诉,他冷峻的眉眼里,有几分淡淡的愁绪,字字悔恨从他口里传出,敲入我心底,望着他那好看的眉眼。
心颤。
恍然。
原来,他早已放得开,父亲死的事,他宁愿将其淡去,不去提及,只有那对我的悔意,仍不散开。原来,一直都是我在耿耿于怀,本以为我在心里放不下的,他也会放不下,我一直强迫自己坚持着,却不知道,在内心深处,我早已动摇,他的一言一行,随时随地可以牵动我的心,令我沦陷。
“如此,你为何不早说这些,这几日来,我一直将你挡在门外,但即使是如此,以你的能力,若要强入与我说上几句话,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声音从我口中淡淡的飘出,我轻说着,心有些泛酸。
他笑了,很好看的笑,但仍有几分的牵强,“我若强行与你见面,无论我说些什么,你都会听么?”
突的,我语塞,窘迫不已,“那……当然不会。”
他笑,接着我的话说道:“既是如此,我又为何去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弄不好还会适得其反。就算是你愿意听,我又能说些什么,如何开口;纵然是说尽千言万语,可那又有什么用?对你的伤害,岂是一两句‘对不起’可以让你释然?”他一边说着,一边轻抚上我左侧的脸颊,我并不躲闪,任他抚摸着,这里他曾经伤害过的地方,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温度,一点点,一点点的通过我的脸颊,进入我的血液,沁入我的心里。
心颤,此刻,我更是无语凝噎,他倒是看得透彻,一切都早已为我想好,一切都由我来做决定,要么放下,要么就恨他一辈子,就这么两种选择,不留余地。
回眸望去,他正望着我,等着我的答复。这几日来,他已因为劳累而变得憔悴,脸色带点苍白。
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心,有些隐痛,这就是上官若风,我的夫婿,性子偶尔霸道,但对我,却将一切都已想好。
抿了抿嘴,定睛望着他,这一刻,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快速的,我从椅上起身,冲入他怀中,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这一刻,他怔住,有几分手足无措,“月,月儿……”
在他怀中,我淡然,“君都不在意了,妾又何必执着不放。”
“你可想好?”他语气轻柔,声音轻飘入我耳。
我抿嘴一笑:“我还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么?与其执着不放,倒不如放得开。”
“既是如此,再想要反悔可就来不及了。”他含笑,将我拥紧,周边萦绕着他的气息,我心醉,好久没有这么抱在一起,我们听见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
熏香在空气中散播着极好闻的味道,他的唇落在我的耳垂,轻轻贴着耳畔,沿着颈项一路细细吻了下来;这些日子中的种种恩怨,都随着这一个个的吻,烟消云散。
往事如烟,该淡的淡,该散的散,若执迷不悟,仍抓住不放,只怕最后只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幻,也正是我们都懂得这个道理,蓦然回首,有些事情将其忘却总归是好的,可我们却殊不知,有些事情,尽管一味的想要忘却,但心底的伤痕总会留下疤痕,人生路,路迢迢,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我们之间还会要经历更多……
第六十四章 心计
睁眼,已是大早,外头是丽日当空,阳光透过窗门进来,照在脸上,微有些刺眼,我不喜,眉间有些微皱;好久都没有一觉睡得这么醇,一夜无梦。
“小姐,您醒了?”苡兰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轻应了一声,准备起床,略微责备道:“都这么早了,怎么不叫醒我?”
“小姐,姑爷见您睡得正香,不让我们唤醒您。”苡兰一边服侍我穿衣,一边说道。
“姑爷?”稍愣,心竟是稍有波澜,想起昨晚,蓦地,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此刻心情竟是大好,“他人呢?”
“这……小姐,姑爷他……”苡兰说着,眼下竟有几分犹豫。
我浅笑,“无妨,说出来便是,不就是去了西苑,冷嘤秋那儿么。”
“小姐,您怎么知道!”几乎是脱口而出,小丫头眼里竟有几分惊讶。
“呵,同床共枕,我怎会不了解他,昨日我将那冷嘤秋弄得那般难堪,若是他不去西苑缓解缓解,那便不是上官若风了。”
那清秀的脸蛋上有几分迷惘:“小姐,苡兰不懂,既知姑爷去了西苑,为何您却毫不动容?”
我莞尔,“若是他随便看哪个女人一眼我都得要动容生气,甚至是不顾一切大吵大闹,那还有完没完,把这庄内弄得鸡犬不宁不说,连我自己也会被活活气死。”接着,我举步移往妆台,正欲梳妆,只听得苡兰说道:“那冷嘤秋自是不同,小姐还是小心为是。”
稍愣,我心一沉,总感觉这话不应该从苡兰口中讲出来,回眼看她,总觉得她的神态里多了些什么,稍愣,我言道:“苡兰,你看出了什么?”
苡兰浅笑,“苡兰看出来的,小姐,自是早就洞明,既是如此,又何必多言呢,到底——”
“到底什么?!”我带笑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冷锋,她竟如此直言,还真大胆放肆,拿捏有寸,且左顾其它,给自己留下余地,心机竟是如此,这不像是她平时所会说出的话,我心一凉,平日还真小看她了,殊不知已犯了我的大忌。
见我神色微变,苡兰突的一怔,这才意识到方才的逾越,惊醒,慌忙跪地:“小姐,苡兰无意。”
还倒伶俐,我在心底暗笑,只是反应太快了,快得不正常,“无意?是当真无意呢,还是……”我淡笑,并没有马上让她起来的意思,顺手拿起木梳,将稍有零乱的青丝梳顺,青丝顺着梳子的梳动,缓变整齐,瀑如泉。“苡兰,你应当知道我的脾气。”声音不大,但意思却很明显,苡兰不笨,应当明白。
“小姐……”果然,苡兰有些稍颤,跪伏在地的身形险些倾倒,不知我的心思,她猜到了几分。
我睨眼看她,嘴角的笑意尤在,“你多大了?”
突然而来的问题让苡兰有些不知所措,顿了顿,回道:“回小姐,奴婢刚过15。”
“15?也就是及笄了,我虚长你一岁。”
“小姐……”
“殇清宫向来严格,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苡兰,你自小便在殇清宫长大,在殇清宫呆下15年,更能侍在我身边应是不易,既是如此,为何今日却犯如此明显的错误?”
“小…姐……”
她的神色已略微慌乱,望向她,我勾畔,轻声漫道:“莫不是我平日太纵你们了,到如今竟是什么话也都敢讲?”
“不!小姐,绝对不是!”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抬头,正好对上我的目光,突的一僵,,一张俏脸变得煞白,低下头去。
我自顾一笑,殇清宫的规矩,任何人不得在主子面前逾越,也不得直视主子,这丫头应是紧张急了,到如今却慌了阵脚,我瞥眼看她,冷冷说道:“苡兰,我一直认为你很有分寸,与苡翠不同,怎么如今却连连犯错?”
这话,令苡兰一紧,彼时这微凉的天气她的额间竟沁出汗来。
“怎么,我很可怕?”。
“不,小,小姐……”
我淡然说出口,彼时,她竟是肩头发颤。
“当真?”
“是……小姐……”
“那为何如此紧张?”我唇畔勾起一抹笑意,越发的有趣了,只见眼前之人肩头瑟瑟,身子越伏越低,几近以额触地。“抬起头来!”我突的厉声道。
苡兰一惊,反射性的将头抬起,正巧看到我彼时的神色,触及我目光,身子一缩,慌忙低下头去。
“呵,还够机灵!”
“小,小姐……”声音极低,应是极惧。
我冷冷看着她,脸上不带半分情感,“苡兰,不要在我面前摆弄什么小聪明,更不要自以为是,否则——”
突的,苡兰只觉眼前一闪,仿若有什么东西从眼前划过,一怔,只见身旁墙壁上不知何时钉上了一根接近透明的针,针与墙之间还存有少段黑色,那是——她的睫毛!苡兰脸色豁白,回眼望向我,眼里划过惊异,“小姐!”
瞥了眼墙上的‘无影针’,我望向苡兰,“很惊讶是吗?”
我浅笑,解释她的疑惑,“我虽没了内力,但武功招式还在,只要隔得稍近,十五步之内,除了若风和几位兄长,恐还无人伤得了我,我若欲动手,二十步之内,光凭‘无影针’置人于死地,并非难事,若是针上还淬了毒,呵,三十步之内,对方也能倒地而死。苡兰,我这么说,你应该能够明白。”
稍愣,苡兰突的意识到什么,“小姐,那昨晚……”
“昨晚?呵,昨晚那些黑衣人武艺不弱,但要想伤我,可还嫩了点。”知道苡兰想说什么,我言道,嘴角划过一丝笑意。
苡兰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之色,“即是如此,为何当时……”
“哼,当时?您认为若不是电掣和若风,当时我险些命丧?”
“小姐,难道不是吗……”苡兰眼里有几分疑惑。
“呵,若我当真动手,那黑衣人恐怕练剑也来不及拔出!”
“可是小姐,您为何……”
“为何不当真动手?”我瞥眼看她,她有些稍愣的点点头,我浅笑,“我若当真出手,他会过来‘救’我么?如此,我又怎能给他机会进我房门?我们之间的冷战又要持续多久?”
“小姐,您……说的是姑爷?那……姑爷他……知不知道……”
“你以为他昨晚为何生气,仅仅只是因为我打了冷嘤秋几巴掌么?我有多少能耐,他可能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