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天下-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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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你知道……白灵，你说够了没有？”沈星空突然想问大嫂一些关于矿里的事，以确定范明手里是否有一千万，但白灵还在谍谍不休，沈星空没好气地打断她的废话。
白灵撅起嘴，不服气地闪开一边，沈星空脸上挤出微笑，让自己尽可能看上去友善一些。
“大嫂，我们就是从市里来的，来调查上次矿难的事。你不是想要抚恤金嘛，范明不在山上，山上人都空了，你去也找不到，不如和我谈谈吧，我能帮你啊“
“啊？你是市里来的人啊？太好了，那，那去我家吧”大嫂虽然看沈星空年轻有点小，但最终还是被他的笑容给征服了，主动邀请他到家里去作客。
第四百三十二章 八点我们山上见
“哈哈，大嫂你不用客气了，我有车，在山下，我们去车里谈，顺便我送你回家吧”沈星空回过头，指了下山脚下的莎玛拉蒂。
“啊……你还有车啊，哎呀，那太麻烦你了，还送我回家，嘿嘿……”大嫂性格很憨厚，被沈星空说得不好意思，觉得是占了沈星空的便宜。
就这样，三个人开始向回走，在山脚上都上了车。大嫂一上车就惊住了，她这辈子也没坐过这么好的车，看什么都新奇，坐在车里就像坐在云彩上了，飘忽忽软乎乎的，沈星空还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送给她，更让她受宠若惊。
白灵不知道大杨乡在哪里，好在车里有GPS导航地图，她花了一些时间找到最短线路，然后开车顺着GPS上的路向前慢慢行驶。
沈星空用聊天的方式，问大嫂一些关于矿山上的情况，大嫂知道得很多，有一句就说一句，说出了很多沈星空之前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范明这片山已经包了两年了，也开采了两年，产煤量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大嫂的男人有一天回家，羡慕地告诉自己的老婆，说老板范明一天赚得钱，他十年也赚不到。大嫂当时也感觉很羡慕，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那么富的人呢
两个多月前的矿难，当时井下的人全死了，一个也没有救出来。当时大嫂悲痛欲绝，跑到矿山上哭自己的男人，政府方面安全生产监督局的官员们也去了，实地进行检查和调查，当场就封了矿井，要范明整顿安全机制和设施。
说句实在的，中国这么大个国家，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所有的矿山矿井都算在内，如果严格按照国家规定去查的话，没有一个是附合要求的。
国家在安全生产方面的制度条文上，故意苛求，目的就是在发生矿难后，矿主能为工人负责，因为无论如何，矿主肯定是不合格的，从立法的角度上看，也确实出于保护弱者。
范明当然心知肚明，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只能自认倒霉，当着市里官员的面，做了一番很诚恳地自我批评，又立刻从银行里提出一些钱，当天就赔给每个矿工家属两千块，还答应剩下的部分抚恤金将在一个月内全部支付。
结果，市里官员们走了，范明也人间蒸发了，再也不到矿山上来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在城里有房子，可不知道他的房子在哪。一个月的时间早过了，范明答应的抚恤金迟迟不见影，那些遭遇矿难的矿工家属气愤莫名，沈星空车里这位大嫂就是实在忍不住气，才又跑到矿山上想找范明理论。
听完这些事情，沈星空心里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他又开始觉得范明是精神病了。两年间，范明开矿赚了那么多钱，赔些抚恤金算什么，范明为什么不赔？真是在乎那点钱吗，那他为什么又和老婆偷偷摸摸回到矿难的矿井里呢
除了这些之外，沈星空来这片矿山已经两次了，一次是白天，一次是晚上，他看得很清楚，这片矿山周围五公里范围内都没有人。范明要是想救老婆，完全可以私自使用重型工程机械，周围谁能看到他？谁会知道他回矿山了？
“大嫂，矿井里的事情你明白吗？”沈星空突然迟疑着问道。
“啥事情呢，我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啊”大嫂很老实。
“就是说，矿难的时候矿井不是塌了嘛，那矿井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如果那矿井是你的，现在井塌了，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还想从井里拿出来呢？”
“啊？值钱的东西……大兄弟，你不是逗我吧？那矿井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全是煤块子，要么就是几把铁锹、轨车什么的，哪有值钱的啊？”大嫂神情十茫然，听不懂沈星空的问题。
“是啊……哪有值钱的呢……”沈星空点点头，自言自语，他已经认定范明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且可能是很神秘很无耻的事情。
白灵开着莎玛拉蒂，把大嫂送回了她的家，大嫂不愿意下车，一个劲问沈星空什么时候能解决她家的抚恤金问题。沈星空只能安慰她，说快了快了，又自掏腰包拿出五百块钱塞给大嫂，让她好好过日子，抚恤金早晚会发下来的。
送走了大嫂，白灵开车又向市里跑，沈星空得赶在…前回去上学。这一路上，沈星空越想越不对劲，矿井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范明和他老婆不惜冒着井塌的危险去拿？肯定不是太大或者太重的东西，否则范明和他老婆两个人拿不了。
因为这件事，沈星空下午的课都没上完，下课铃声刚响，教授离开讲台，沈星空的手机响起来了，是范明打来的。
昨晚沈星空和范明约好，他说自己一天之内能想到办法，眼看一天就要过去了，范明当然要知道沈星空到底想没想出救他老婆的办法。
“沈医生，你有办法了吗？”电话刚通，范明就迫不急待地问。
“嗯……是啊，我想到办法了。”沈星空脑子里灵光一闪，决定骗范明一次。
“太好了，是什么办法啊？”范明兴奋得不得了。
“现在不能告诉你，不然你自己去干了，不给我一千万劳务费怎么办？这样吧，晚上八点，还在你那个矿山里，我们两个再见面，到时候我就能把你老婆救出来了。”
“好好好好，不见不散啊”范明一口答应下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沈星空收起手机，匆匆走出教学楼，先跑去找到李盈妮，和她一起在校外上车，让白灵开车回家。到了家之后，沈星空不下车，让李盈妮自己下车，他只说自己和白灵还有事情要做。
李盈妮没多想什么，倩然下车回家去了。沈星空关好车门，让白灵去大杨乡，就是下午在小杨乡矿山里遇到的那个大嫂的家里，他有个好消息要告诉那个大嫂。
白灵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一路风驰电掣，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回到大嫂家门口。沈星空下车推开大嫂家院子的门，看到里面居然养着一条狗，他没进去，就站在院子门口大声向里面喊。
“大嫂……大嫂在家吗？”
“汪汪汪……”大嫂家里的狗还是蛮忠心的。
“谁啊？”大嫂从屋子里出来了，看到沈星空在院门口，顿时愣住了，“大兄弟，是你……”
“呵呵呵，大嫂，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沈星空笑得阳光灿烂。
“什么好消息？”大嫂已经迷糊了。
“今天晚上八点，范明会回到矿山上，你找找那些遇难工人的家属，你们一起去吧，包能抓到他。”沈星空心里在奸诈地笑，今天晚上范明可有乐子耍了。
“真的吗？太好了，那个坏蛋一定要抓住他问清楚。大兄弟，我不陪你了，我去通知那几个姐们去。”大嫂激动得不能自已，摘掉身上的围裙，一溜烟跑出家门，去通知其他遇难矿工的家属去了。
沈星空回到车里面，让白灵别急着开车，在原地等待，如果嫌无聊的话，就听点音乐什么的，八点以后再行动。
车是新买的没多久，哪有什么音乐，白灵就听电台，什么交通之声，两个碎嘴子主持人比着耍宝，倒是也挺可乐的。
沈星空和白灵虽然坐在车里，但很快也能感觉到村子里沸腾了，大批大批的村民从自己家里走出来，手里都拿着手电筒，而且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的样子。他们先聚到村口，挥舞手臂也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估计是和抓范明有关，然后就浩浩荡荡向小杨乡矿山进发。
这些村民少说也有一百多人，他们不可能全是遇难矿工的家属，有些乡亲就纯属是热心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定要找范明讨回一个公道。
白灵不用沈星空说，发动了车子，悄悄跟在这些村民身后，一起去小杨乡矿山。十几公里的路，这些村民硬是走到了矿山脚下，这时候已经过了八点，他们一刻不休息，顺着山路又冲向矿井工地。
白灵把车子停在山脚下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和沈星空继续听交通之声，顺便等着看热闹。
那些村民上了山后，才半个多小时就又下来了。最前面的几个人揪着范明，推推搡搡连踢带打，范明一边叫骂一边挣扎，可惜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在一百多愤怒的乡亲面前，他毫无抵抗的能力，硬被这些乡亲给带去大杨乡进行“审问”。
矿山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四处陷入漆黑之中，今天晚上是阴天，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好像故意为沈星空安排的。
沈星空突然推门下车，白灵也急忙下车跟在他身后，两个人像两个鬼影子，无声无息走进了矿井工地。
“咔”沈星空觉得自己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停下脚步伏下身拿起来，发现竟然是范明的手电筒，推开开关，手电筒还没坏，刺眼的白光照亮了周围一片。
第四百三十三章 矿井里的秘密
“哎，他的东西全在这里。”白灵指指自己和沈星空周围，地上散布着一些范明上山时拿的东西，后来在与乡亲们的争执中，才掉落到地上的。
“全拣起来。”沈星空用手电筒照着那些东西，让白灵把东西收起来，主要是几个充满氧气的氧气袋。
除了氧气袋，还有一包豆腐干、一份扬州炒饭、两瓶水，扬州炒饭已经洒了不能要了，白灵就把豆腐干和水装在一起，还有那些氧气袋，都拎在手里面。
带好这些东西，沈星空回忆着昨天的路线，走到了那个出事的矿井井口，昨晚被范明掰下来的木板已经又回到了原位上，这也是范明的障眼法，不让别人知道这个被封的矿井里又个天大的秘密。
沈星空学着范明的样子，把那些木板都摘掉，然后钻进矿井里面，再回头拉下白灵递进来的东西，让白灵也方便进来。
两个人弓着腰，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慢慢向前走，心里开始同情那些矿工。他们经年累月工作在这种环境下，采煤为别人提供光明与温暖，虽然他们也是为了赚钱糊口，但我们应该心怀感激。
过了没多久，他们两个爬到了矿井里堵塞的地方，沈星空学着昨晚范明那样，伏在石块和煤块堆上，冲着一个人头大的空隙向里面喊：“阿芳……阿芳……”
“阿芳，阿芳……嗯？阿芳……”沈星空喊了七八声，声音也够大了，可就是听不到里面有人回应。
“阿芳，阿……坏了，白灵，氧气袋……”沈星空意识到里面的人可能昏迷了，急忙让白灵把氧气袋递过来。
拿着氧气袋，将袋口的输氧管顺着空隙伸出去，管子没多长，伸不到阿芳那边，但是袋子里气压很足，应该可以将氧气输送过去。
打开输氧口，能听到呲呲的喷气声，沈星空又故意用双手挤压氧气袋，让氧气能喷得更远些。喷光了一袋子氧气，他又换了一袋，接着又是一袋，直到把那些氧气统统喷到了空隙里，估计至少有一半应该到了阿芳那边。
“阿芳啊，阿芳，阿芳……”沈星空稍微等了一会儿，然后又呼喊里面人的名字。
阿芳在里面确实昏迷了，就昏倒在另一边的空隙口，长期的缺氧与恐惧，一个女人难承其重，昏过去也在情理之中，换了别人，也一样会昏过去。从时间上看，阿芳已经算坚强的了，普通人可能早就昏了。
新鲜的氧气刺激了阿芳的肺部，充满养份的血流渐渐唤醒她的意识，当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听到沈星空持续不断地呼喊。
“谁……范明啊……范明，我不行了……你快救我吧……不然我就要死了，呜呜呜……”阿芳在矿井里面哭了起来，哭声十分幽怨，不但沈星空听到了，白灵也听到了，全身发冷。
“阿芳，我不是范明，我是他请来救你的人，我叫沈星空。”沈星空先抖掉一地鸡皮疙瘩，然后沉声向里面的阿芳说道。
“我……不管你是谁，快救我……救我出去啊，我好怕……我是不是会死啊……”阿芳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我救你可以，我马上就能把你救出来，但是你要先回答我一件事。”沈星空脸上掠过一丝阴险的笑容。
“什么事啊……我只想出去……你问吧”阿芳没有选择的余地。
“两个多月前，这个矿井里发生了矿难，然后井口被封闭。七天……不是，八天之前，你和范明两个偷着打开了井的封口，回到了井里，你们想做什么？”
“啊？我们……”
阿芳显然没想到沈星空会问这件事，即使她现在快要崩溃，可还是迟疑了，话只说个开头就说不下去了。
沈星空倒是很有耐心，反正长夜漫漫，他这光脚的还怕里面穿脚的？耗就耗，看谁能耗过谁，范明估计一时半刻回不来。
白灵再悠闲，把手电筒递给沈星空，让沈星空帮她支着，她拿出随身的指甲刀，坐在沈星空身边修指甲。
“我……我和范明……”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灵修完左手指甲，阿芳终于说话，“来这里……是想提些矿石样本。”
“你们包了这片山已经好几年了，想提点矿石样本，以前为什么不提？为什么现在突然想提了，还在矿难之后提，你别说你和范明突然对地质学感兴趣了。”沈星空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你真是范明请来救我的吗？为什么……要问我这些？你快救我出去，我能给你很多钱……”阿芳肚子里不知道有什么秘密，宁可破财也不肯告诉沈星空。
“阿芳你听着，我没有太大的身家，两亿左右我还是有的，你和范明也许比我更富有，但你们给我的劳务费，我赚不赚都可以，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和范明为什么要跑回这个塌过的矿井里。”沈星空声音加大，语气变得严厉，而且毫不留情。
“你滚啊……我不要你救了，你个混蛋……王八蛋，我死在这里算了”阿芳在里面也火了，破口大骂沈星空。
“好啊，你在里面慢慢享受吧哼哼”沈星空冷笑了几声，态度变得相当悠闲，“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你刚才在里面不是睡着了，你是昏倒了。你那边空气里氧气稀薄，全是你自己呼出的二氧化碳，你之所以能醒过来，是因为我用氧气袋为你输氧了，我要是走了，也许用不上半天，你会再次缺氧，到时候你就等死吧”
“你……你，你……你胡说……”阿芳听到沈星空的话，顿时没了底气，声音也颤抖了。
“呵呵，阿芳，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赤luo的，你把你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脱掉了，因为你那边很热，热得让你汗流浃背。知道为什么热吗？就是因为二氧化碳，二氧化碳能让整个地球变暖，更何况你那边巴掌大的地方呢另外，范明被人抓走了，你别指望他会来救你，他最多能来给你收尸。白灵，我们走。”沈星空说完话就向白灵使个眼色，双脚在地上慢慢摩擦，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白灵收起指甲刀，陪沈星空一起在矿井地下蹭鞋玩，其实他们根本就没走，就是搞点声音出来，让那边的阿芳以为他们已经要走了。
至于二氧化碳的事，沈星空也说了一点小谎。阿芳那边已经严重缺氧是真的，否则阿芳不会昏迷；只不过她那边的极度闷热，与二氧化碳关系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