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天下-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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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流汗会流到脱水。
当高仁完成了最后的缝合，手术室里的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急不可待将冯跃进老婆推进手术室。
“老婆……”冯跃进也被折磨得不像人样，头发好像又白了不少，扑到他老婆的病床前，泪如雨下。
“冯跃进，你和护士们把你老婆送病房去吧，她必须住院观察。我不行了，我得去吃饭。”沈星空有气无力，高仁比他还惨，坐在长椅上一动也不想动了，沈星空中午对他施针产生的效果，早就已经消耗尽了。
“沈医生，手术……手术成功吗？”冯跃进擦擦眼泪，才想起问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别问我，问主刀医生。”沈星空用下巴努向高仁。
“高医生，高医生，我爱人的手术……”
“我不知道”高仁打断冯跃进的话，勉强又站起来，“患者要观察一段时间，才知道手术的结果，沈星空，你请我吃晚饭。”说着话，高仁扔下冯跃进踉踉跄跄地走了。
沈星空当然要请吃饭，他习惯当冤大头了，没办法，做好事是要付出代价的。虽然冯跃进不会给他一分钱劳务费，更别提什么医疗费、手术费，就连他老婆住院的钱，都是沈星空垫付的。
帮助冯跃进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沈星空确实看他夫妻可怜，动了恻隐之心；第二，是要给星空诊所里所有的人立榜样，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怎么做人做事的。做为一个组织的大首脑，沈星空知道自己必须要成为大家的榜样，甚至成为他们的神，他们才会听自己的话。
除了高仁，还有吕爱霓和暂时当司机的岑菲菲，再加上沈星空自己，四个人在省医院旁边的饺子馆里面要了四斤驴肉蒸饺，岑菲菲为了减胎只能吃半饱，吕爱霓撑得都走不动路了，高仁也直打饱嗝，沈星空勉勉强强，主要今天他们四个都累坏了。
吃完饭以后，四个人一起回星空诊所，沈星空和吕爱霓下车进诊所，吕爱霓也下车，但他马上又坐出租车回酒店，岑菲菲陪他一起回酒店，然后才会回家。
诊所里面灯火通明，医生、护士和患者都已经下班走*，诊所接待大厅里坐着几个神色怪异的家伙，有的在抽烟，有的在发呆，有的在睡觉，有的在看杂志，反正沈星空刚进诊所大门，他们立刻停下正在做的事情，一起站起来向沈星空行礼。
“大哥”四个人异口同声。
“嗯，今天的收获都怎么样？”沈星空坦然坐下来，冷着脸问他们。
“我去了后勤住的宾馆，他确实不在那里了，已经退了房，宾馆里的服务生和保洁员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后勤不喜欢喝酒，不喜欢赌博，也不喜欢女人，我找不到线索。对不起，大哥。”桑斯吉虎脸上挂满惭色。
“我去了后勤的几个客户那里，他们只知道后勤是个饮料公司的销售经理，一起吃过几回饭，唱过几回歌，对于后勤，他们没有太多了解……咳，对不起，大哥。”神枪手也是一脸无奈。
“我今天去大哥你女朋友昨晚住的酒店，偷着看过他们的监控录像。后勤是今天早上六点多去的那家酒店，不到七点就找到了你女朋友，然后和她在酒店二楼的咖啡茶室里谈了一会儿就走了。不过我发现，他去酒店的时候是一个人，但离开的时候却是两个人。”小偷的收获比桑斯吉和神枪手都要多一些，他居然能看到酒店里的监控录像。
“嗯？离开的时候是两个人？除了他还有谁？”沈星空不由得皱起眉头。
“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和大哥你女朋友的年纪差不多，模样挺漂亮，跟在后勤身后……其实大哥，我觉得那个女人像是跟踪后勤一起走的，不像是后勤的人。”小偷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第五百二十二章 夜搜省城
“什么？后勤被一个妞给跟踪了？”听到小偷的话，桑斯吉和神枪女都很惊讶。
沈星空也觉得奇怪，后勤是什么人物，几乎能上天入地，居然会为一个小妞跟踪，先不是小妞有多大本事，谁跟踪后勤有什么用呢？跟踪显然不会是好事，只有两个可能，第一是FIRE GHOST已经派出新人，准备处理七杀手；第二是日本的龙崎月回来了。
这两种可能中，后一个可能性很低，沈星空相信龙崎月不会轻易回来，除非决心和沈星空翻脸；第一个可能……也不大，这才一天的功夫，FIRE GHOST再厉害也不能反应这么快，再说后勤也没有背叛组织。
如果这两个可能都不是，那跟踪后勤的人就只可能是沈星空这方面的了。
“不好”沈星空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人，如果不是小偷提起来，他差点忘了。
“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沈星空的目光突然变亮。
小偷没有回答，不慌不忙掏出一个U盘，向电脑专家晃两下，“你的电脑呢，拿出来让大哥看看。”
“等一会儿吧”电脑专家晃悠悠地走了，半分钟后回来，手里拎着笔记本电脑。
他把小偷的U盘插进电脑里面，播放U盘里保存的一段视频，在屏幕上果然看到了后勤，虽然时间只有一分钟，但是能清楚地看到后勤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子，沈星空一眼就认出来了，女孩子果然就是……白灵。
他早上去酒店找李盈妮，却发现白灵不见了，以为白灵不会有什么事，所以就没在意，没想到白灵居然跟踪后勤去了。
如果白灵做别的事情，沈星空不会大惊小怪，但后勤太危险了，他不能保证白灵跟着后勤也不会出事。
沈星空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白灵，和早上一样，白灵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他立刻又把电话打给李盈妮，李盈妮已经离开酒店回到了家里，此时正和樱子一边聊天一边等他回家吃饭。
“喂，沈星空，你什么时候回来？”
“妮妮，你看到白灵没有？”沈星空现在已经没心情吃饭了，再说他也吃完饭了。
“白灵？我不知道啊，早上我们不是没找到她嘛”李盈妮怔住了。
“那……没事了，你和樱子先吃吧，我晚一点回家。”沈星空收起手机，心里一阵发慌。
几个杀手注意到沈星空的反应，他们猜不出具体情况，可也能感觉到女孩子和沈星空有什么关系。
“电脑专家，马上把视频里后勤的脸放大，然后打印几百遍份，我们今天晚上必须找到他。”沈星空冷静下来，指示电脑后面的老头做事。
“知道了，大哥。”老头年纪大了，但是做事很麻利，随便操作几下电脑，就把视频里后勤的脑部图像放大，又调整清晰，然后开始打印。
诊所里就有打印机，激光彩色的那种，打印出来就像照片一样，而且打印速度很快。
几百张很快就打印完毕，沈星空把这些打印出来的照片分成四份，分别交给电脑专家、小偷、桑斯吉和神枪手。
“桑斯吉拿照片去东城百思特酒吧找老杨，神枪手钟姐拿照片去南城尼龙厂找大明，小偷拿照片去西城格林夜总会找超人何，电脑专家拿照片去北城梦巴黎洗浴中心找高经理。你们找到那些人后，把照片交给他们，传我的话，让他们分发给他们手下的小弟，今晚就算把A市掘地三尺，也要把后勤找出来。”沈星空沉声如雷，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后勤与白灵，如果白灵有个三长两短，他就要把后勤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几个杀人互相看了看，谁也没多问什么，拿着照片离开诊所分头做事去了。沈星空独自坐在诊所的接待大厅里，时不时能听到病房那边吕爱霓还在无耻地调戏水朵，他今晚不准备睡觉了，一直要守出结果为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星空的心渐渐变得焦躁，他很少会这样，除非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遇到危险。
夜越来越深，今晚是阴天，夜空浓黑如墨，只有城市里的灯光仍然固执地繁华着，沈星空手里握着手机，站起身来回踱步。
水朵从病房里走出来，她脚步很轻，看到沈星空还在诊所里，就悄悄去沏了杯茶，端到沈星空面前。
“沈星空，我沏的没有岑菲菲那么好，你将就点吧”
“谢谢你，水朵姨。”沈星空没心情喝茶，随手放在一边。
“有麻烦？”水朵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沈星空现在神不守舍。
“白灵遇到危险了，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沈星空情绪很差。
“呵呵，别着急。如果她没事，你现在着急也是白着急，如果她有事，你着急也没用。来来来，坐下来。”水朵温柔地扯住沈星空胳膊，劝他安心坐下来，态度和蔼好像是他的妈妈。
“水朵姨，你应该了解我，我不喜欢让别人关注我，也不喜欢人前人后喝五喝六；我只想过一点平静安逸的生活，现在有钱了，可以活得很舒服，为什么总有些人不想让我安宁呢？我治好了那么多的人，难道却保护不了身边的人？”沈星空也有心事，也会纠结，只不过平常别人都看不出来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水朵搂着沈星空的头，搂在自己温暖的怀抱里，“傻孩子，人活一辈子哪会一帆风顺呢？你别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你活得不轻松是因为你的心不轻松。”
“呵呵，水朵姨，我没事的，你不用为我担心。”沈星空勉强笑了笑，大道理谁都会说，可轮到自己的头上，谁也无法免俗。
“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你别客气。”水朵知道自己安慰不了沈星空，摸摸他的头，站起身又去陪女儿……顺便被吕爱霓调戏。
沈星空坐在诊所里面，一直等到午夜时分，等得他已经快受不了了，手机突然响起来，他一看来电号码不熟悉，急忙放在耳边。
“喂，我是沈星空。”
“哈哈，大哥，我是超人何啊”电话里传出超人何那嚣张欠揍的声音。
“超人何，什么事快说。”沈星空没时间和他客套。
“刚才大哥你是不是派来个小子，让我找人啊？我手下兄弟找到了，但不能肯定，你要不要来看一下？”
“好，在哪里？”沈星空心里燃起希望。
“你先来我这里吧，顺路的。”
“你等着”沈星空冲进诊所，站在大街中间，硬是拦下一辆正载着客人的出租车。
他不由分说，打开车门把里面的客人揪出来，然后自己上了车，催促出租车司机开车。司机没有表示半点不满，一般敢这么做的人不是警察，就是黑道上的大人物，司机惹不起，聪明的做法就是满足沈星空的要求。
很快，出租车把沈星空带到了西城的格林夜总会，超人何站在夜总会门口正在抽烟，还跟身边的人不知道大声说什么呢，八成是在吹牛皮。
沈星空扔下两张钱，从出租车里飞出来，直扑超人何面前。
“哎，大哥……哎哎，你们都叫大哥，这是我大哥。”超人何咧着嘴笑了，先向沈星空打招呼，又让身边的小弟向沈星空打招呼。
“别客套了，人在哪里？”沈星空恨不得现在就能飞到后勤身边，最好还能看到白灵安然无恙，不然他今晚睡不着觉了。
“大哥，你别急啊，哈哈不如，咱们先在夜总会里玩会儿，哎，大哥，最近来了两个俄罗斯的……哎呀，好大的mimi啊，哈哈哈……”超人何脑袋里没有正事，除了女人就是钱，他基本上就认识这两样东西。
“超人何……”沈星空脸色拉长了，冰冷得非常吓人，连眼睛里都有杀气。
“大哥，大哥，我开，开玩笑的，走走走，我带你走找那个人。靠，你们他**都瞎了，还不带路，真他**没用。”超人何知道害怕了，也知道沈星空很急，拿手下兄弟撒气，一行人顺着大街匆匆向西走。
小偷一向低调，他这种职业要求他必须低调，所以他不走在人群里，而是远远地跟着沈星空这些人。
超人何既然不坐车，估计目标离他的夜总会不太远，大家向西走了二百多米，拐进一条小路。在这条小路的路中间，有一栋三层高的公寓楼，楼后面还有一片小院。楼门口立着一个木牌子，牌子年代已经很久了，上面的字迹有些不清，刻着“夕阳红老人休养院”。
“那个人……就在这里？”沈星空愣了一下。
“是啊，但是我不能保证就是大哥你说的人，我手下小弟说里面有个男的长得很像。”超人何无奈地耸耸肩膀，他心里还惦记着夜总会里的两个俄罗斯小姐，要是不快点回去，就被其他客人包场带走了。
“行了，你们回去吧”沈星空向他们摆摆手，接下来的事情不适合他们做。
超人何如蒙大赦，带着手下兄弟一溜烟跑回夜总会去了，他们前脚刚走，小偷无声无息靠过来，站在沈星空身后。
第五百二十三章 惊恐老人院
看着面前如深山鬼屋般的老人院，沈星空有些迟疑，他觉得超人何的手下应该认错人了，后勤再怎么想躲，也不应该躲到老人院里假装孤寡老人，那也太离谱了。不止是他，小偷也奇怪，后勤跑老人院里干什么。
但现在只有这一个线索，无轮这有多离谱，沈星空也决定要进去看看。
“大哥，这是老人院，天这么晚了……”小偷突然提醒沈星空。
“顾不上了，大不了给老人点补偿。”沈星空迈步走到老人院的门前，伸手敲响了楼门。
“咚咚……咚咚咚……”敲了几下门后，沈星空回头发现小偷不见了，但沈星空没有奇怪，他知道小偷有小偷的做法，不需要像他一样，从正门走进去。
时间已过午夜，无论是老人院里的老人，还是老人院里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睡着了。沈星空只能继续敲门，但他敲得并不急，很有节奏，敲三下停一会儿然后再敲三下，他是怕后勤真在里面的话，敲急了会把后勤吓跑。
沈星空敲门足足有十几分钟，楼门才从里面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老年妇女揉着眼睛走出来，上下看看沈星空。
“你是谁？深更半夜你敲什么门？”这阿姨脾气不太好，素质也不太高。
“不好意思，我想在你这里随便看看。”沈星空突然推开她，大步走进了老人院的楼。
楼里面非常黑，没开灯，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到。那阿姨急了，也火了，双手抓向沈星空。
“你给我站住……”阿姨年纪不小，嗓门还很尖。
可惜她抓了个空，沈星空擦着了打火机，看清这里是个门厅，面前有一条东西向的走廊，和门厅成为T字形。沈星空几乎是小跑，先进入东边的走廊，这里一侧是窗子，另一侧是一扇一扇的房门，门上贴着门牌号。
这下麻烦了，这里有这么多个房间，里面可能住人，也可能是空的，去哪里找后勤？
开门的阿姨猛追沈星空，一定要抓住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居然敢来老人院里撒野，那还有王法吗？
这次她抓到沈星空了，因为沈星空故意让她抓到，拿出在诊所打印出来的后勤的照片，放在阿姨面前。
“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找这个人的。”
“我知道你要找谁，你马上滚出去。”阿姨揪着沈星空向门外拖。
“你看看这是什么？”沈星空甩开阿姨的手，使出了金钱大法，从腰包里掏出一叠钞票，大概有一两千块钱，“你要是告诉我照片里的人在不在这里，这些钱就是你的，你愿意留着自己花也好，当我捐给老人院的也好，你自己随便。”
“嗯？”阿姨愣住了，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还挺有钱，“你……找这个人干什么？”阿姨迟疑地问道。
天虽然黑，老人院里虽然更黑，但沈星空的心亮了起来，听到阿姨这话，他觉得后勤确实在这里。
“阿姨，找他干什么是我的事，你不用管那么多。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人到底在不在这里就行……”
“哎呀”沈星空话音未落，老人院后院里突然响起一声惊叫，那是小偷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