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天下-第3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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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用怀疑和调侃的目光望着沈星空，舔舔红唇，若无其事地问：“孩子？你和她还有孩子？”
“别闹了，有个毛孩子，我又不是神经病。”沈星空扑到床上，连衣服也不脱，倒头就睡。
白灵也知道他不可能和林之紫发生什么故事，刚才就是逗他，三下两下也脱了外套，爬上沈星空的床，把他搂在怀里。
沈星空一觉竟然睡到李盈妮回来，李盈妮也听说了林之紫的事情，沈星空只好把来龙去脉如实地禀告老婆大人，李盈妮笑得花枝乱颤，但也为林之紫暗暗担心。
像林之紫这种情况，生命的安全期是24小时，而在24小时里面，最难的又是晚上。人类对月亮很敏感，每到晚上，身上的病情都会加重，所以沈星空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跑去联谊医院看她。
还好，林之紫已经渡过了危险期，在病房里睡得很安静，各项生命体征虽然不算强，可还算稳定。
沈星空站在病房的隔音窗外，注视着里面的林之紫，心情有点复杂。这时，林之紫的主治医生走来了，凑近沈星空，很小声地试探着问：“沈董事长，患者中的是枪伤，要不要跟警方说一声？”
“……说吧”沈星空思索半刻才点了点头，不能让林之紫为整个联谊医院都带来麻烦。
“哎”那医生答应一声，回到自己的医生办公室里面，打电话报警。
警察很快就来了，对相关负责人进行问询和笔录，当然也会问到沈星空。沈星空只说早上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在自己家门口开枪自杀，具体的事情一概不知，他是本着医者父母心才把她送来医院的。
警察也没有怀疑什么，但却将林之紫的病房重重封锁，毕竟一个普通人手里居然有枪，这案子不算小了。
下午两…钟，林之紫终于醒了，医生急忙通知沈星空，而这时沈星空正在樱子的办公室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呢
听说林之紫醒了，沈星空急忙跑去林之紫的病房，警察无法拦他，因为沈星空名义上还是这所医院的董事长，也是林之紫最开始的主治医生。法律再严格，也得允许医生给人治病，更何况沈星空的大名早就响彻省城。
林之紫躺在病床上，由于身上有手术的刀口，无法正常活动。她呆呆地望着病房里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呢沈星空进病房之前，主治医生想和他说点什么，可是沈星空没理，直接就进来了。
听到房门声，林之紫转过头，疑惑地望向沈星空问：“你是医生吗？”
“废话，我要不是医生，你早就死了。”沈星空没好气地坐在她床边。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
“什么？”
“我是谁？”
“啊？”沈星空愣住了，看看林之紫，心想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飞机？
“医生，我的记忆里非常乱，想不清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你能不能告诉我？”林之紫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非常认真地追问。
以沈星空识人的能力，他看不出林之紫在耍花样，如果林之紫真是在骗他的话，其演技功力真能当奥斯卡影后了。
沈星空又观察她半天，她除了直勾勾地望着沈星空，没有其他的反应。
“你……是我的朋友……”沈星空试探着说道
“是吗？那我叫什么名字？”林之紫顿时显得很兴奋。
“你叫林之紫……”沈星空不用隐瞒这个，反正林之紫这个名字本身就是假的，“你有精神病，今天早上在我家门口……开枪自杀，是我救了你的命。”
林之紫失忆的原因很简单，在沈星空救她之前，她“死亡”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她完全没有心跳，没有任何生命体征，在严重缺氧的情况下，她的脑子有局部坏死，但当时沈星空并没有发觉到。
此时，林之紫脑部坏死的地方已经彻底无救了，沈星空也救不了，这就是所谓的“佛渡有缘人，医药不死病”。
“我……我，我是个精神病？”林之紫对沈星空的说法，感觉极其诧异。
“是啊，你是个孤儿，小时候得过脑炎，所以长大之后，你懂的……精神上不是很好。”沈星空尽可能把谎话编得圆满一些。
“我是孤儿……”林之紫又变得沮丧起来
“不过没关系，我是你的朋友嘛，我会照顾你的。”沈星空笑了，笑得很真诚。
“那……谢谢你了。”林之紫也勉强笑了笑。
沈星空编得这个谎言，几乎是他说的无数个谎言中，最有意义的一个。
林之紫是个很特殊的女人，以前沈星空认为她就是个恐怖分子，直到她被桑默德伊迷昏后，仍然拼命逃脱魔掌，坚持着来到A市，向沈星空求援。
她求援的目的不是救自己，而是救父亲，这让沈星空觉得，这个女人的心里还有一丝人性存在。如果她就此失忆，对她也许是个好事，她不用再回到FIRE GHOST里，也不用再想以后如何振兴FIRE GHOST，更不用执迷于如何救她老爸。
过几年，她找个男人，结婚成家生子，从此开启一段新生活不是很好嘛？
沈星空在病房里软言细语和她聊了半天，又劝她不要乱思乱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些话。以沈星空现在的力量，给她一个新的人生，完全没有问题，林之紫也终于渐渐稳定下来，不再想自己失忆的事情。
然而，沈星空还是想得太简单了点，在林之紫失忆第三天的时候，田玲玲突然来了。
田玲玲没有去联谊医院，她刚到A市，就马不停蹄赶到沈星空的家。沈星空正在别墅后面游泳池边，陪着白灵聊天，别墅区里的保安跑来通知他，说有个女警察在别墅区门口，一定要见他不可。
沈星空一听“女警察”这三个字，就猜到是田玲玲了，因为他这辈子，也只认识这一个女警察。
田玲玲是自己来了，冷着脸站在别墅区大门外，心想沈星空的谱也摆得太大了，居然连她也不能直接进入别墅区，还要在外面等。
“哈哈，这不是田警督嘛，久违久违啊”沈星空笑着来到别墅区门口，还要和人家握手。
“少跟我玩电视剧那套，我问你，你抓到林之紫了？”田玲玲才不想握他的手，白了他一眼质问道。
“是……啊……”沈星空心里好笑，中国的警察平常看上去都没什么工作效率，在这事上倒是效率神速啊
“把她交给我，别逼我去医院提人。”田玲玲今天来找沈星空，实际上就是给他面子，否则的话，按田玲玲原来的性格和脾气，早就去医院直接提人了，反正她有特权，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第七百三十九章 斗智
听到田玲玲的话，沈星空心里更好笑了，他刚才还想田玲玲真给自己面子，没去医院捣乱，先来他家里说一声。现在看来，田玲玲跑到他家里，绝对是有原因的。
“田警督，联谊医院就是个医院，没有原子弹，也没有机关枪和碉堡，你是警察，想要人自己提去呗”沈星空假装糊涂，反正自己没有把柄落在田玲玲手上。
田玲玲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斜着目光看看沈星空，犹豫一会儿才说：“我听说……她失忆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她的主治医生，这些问题你不该来问我。”沈星空背着手，冲天吹口哨曲。
“那，那你就把她治好……然后交给我……”田玲玲终于把她的目的说清楚了。
“田大警督，你当我是什么人？万能的上帝吗？林之紫脑部受伤，能活下来已经很不易了，想把她的失忆治好，咳，你等奇迹吧”沈星空说得倒是实话，不过就算他能治好林之紫，也不会配合田玲玲的。
“那好吧，我把她提走，找别的医生治她……”田玲玲好像很从容似的，说完话还转身向她的警车里走。
沈星空一眼就看穿了田玲玲的“诡计”，田玲玲如果能找到什么神医，治好林之紫的失忆，估计也不会来这里找沈星空了。
果然，田玲玲转身后只走了几步，又站住脚，沉默了很久才转过身，她的阴谋已经破产。
“沈星空，你真没有办法治好她吗？”田玲玲主管FIREGHOST的案件，林之紫是关键性重犯，她很想从林之紫的嘴里套出一些情报。
“我无能为力，不过你已经得到了楚玉虹，那可是FIREGHOST的最高首领，有了他，你还要林之紫干什么？”沈星空有意无意反套田玲玲的情报。
“他……他什么也不肯说……”田玲玲粉脸冷下来，十分郁闷的样子，“我把他带回北京这么久，他也不肯说一句话。”
“悲惨啊，不过呢，这些事和我没有一点屁关系，我是个医生，只管治病救人，其他的事我一律不管。”沈星空幸灾乐祸，反正没人能把他怎么样，只管当好自己的医生就行了
田玲玲快被气死了，她本来以为FIREGHOST的案子已经有了眉目，连帮主都被她抓到了，还有什么不能搞定的？可惜，现实与她想像的差距太远。
楚玉虹自从被他们带回北京国安部后，就变成了闷声葫芦，不论谁问她什么，就是一言不发，天天坐在床上发河北，除了一天三顿饭，几乎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过话。
不过沈星空这样一来，却把她逼上了最后一条路，她独自犹豫了半天，无可奈何走回到沈星空面前。
“你有钱吗？”田玲玲十分认真地问道。
“你说什么？”沈星空反而呆了呆。
“我问……你有钱吗？”她反复一遍问题。
“你觉得呢？”沈星空被田玲玲突然袭击似地问题，搞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我知道你有钱，我是问你，能不能给我十亿？”田玲玲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你……你看我像开印钞厂的吗？你是不是疯了？十亿……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要不你让国家给我批个执照，我现在开间银行，过个三年两年，大概能有十亿。”沈星空被田玲玲狮子大开口的数字刺激得差点昏过去，人也显得有些激动了。
“你最后想清楚再回答我，关于你对FIRE GHOST的想法和意见，我已经汇报给中央有关领导。领导们没有马上否决，他们对你还是比较信任的，但是要你拿出十亿抵押金，算是你的诚意。”田玲玲向沈星空解释十亿人民币的原因。
“没有”沈星空连想都没想，异常坚决地拒绝田玲玲的要求，“我就是个穷小子，这几年运气好，开了个诊所，我哪来的十亿？更何况，我对FIREGHOST的想法完全是出于整个国家乃到全世界安全的立场，你当我和你们做生意呢？”说完话，沈星空掉头就回别墅区大门里面走，好像不准备陪田玲玲再疯下去了。
当沈星空已经走进大门很远，田玲玲突然在大门外面，很大声地向他喊：“八亿也行……”
沈星空停下脚步，背对着田玲玲的脸上露出无比狡狯的笑容，他就知道这是一场交易，他和国家之间的交易。
“最多五亿，我是穷人，只有这些钱了。”沈星空用后背向田玲玲大喊，既然是交易，双方就能讨价还价。
“七亿，不能少了，你必须有这些诚意。”
“五亿，多一分我都不干。田警督，你的眼睛是雪亮的，难道你看不出我有多少钱？国库里的钱已经够多了，难道还要从我这小民手里搜刮吧？”沈星空连捧带贬加哭穷。
“不行……五亿太少了。”田玲玲连连摇头。
“那好吧，你去带林之紫走吧，看看那个失忆的女人，能给你什么信报。”生意谈崩了，沈星空不再迟疑，大步走向别墅区深处，将田玲玲扔在别墅外面。
这件事，他想得非常清楚，田玲玲能说出“八亿”这种话，就证明她们警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有些事情，警方想得有点太简单了，以为抓住了楚玉虹，就能轻而易举将FIRE GHOST一网打尽。然而实际上，楚玉虹是什么人物，不可能被警方吓倒，这个老奸巨猾的恐怖分子软硬不吃，反正他已经五六十岁，难道警方还能把他逼死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警方把他逼死了，死就死好了，他是有信仰的人，为了火神献出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对他来说也不算多艰难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警方除了查封掉月池湖边的那所学校，什么收获都没有。FIRE GHOST在一千多年的光阴岁月中，早就建立起无比完善的组织网络，网络的每一部分都能独立运行，就算帮主不在了，也一样可以正常动作。
国家为了剿除FIREGHOST，这些年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手。
田玲玲在沈星空别墅这边碰了壁后，没办法，只好赶去联谊医院，调查林之紫的病情。结果和沈星空说的一样，林之紫脑部有严重的损伤，部分组织已经死亡，形成永久性失忆，除了太上老君的金丹妙药，已经不可能再有救了。
田玲玲算彻底败了，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打电话向上级汇报，除了汇报林之紫的病情之外，也要汇报关于沈星空的反应。
沈星空在拒绝了田玲玲后，回到自己大别墅的卧室里，在阳台及卧室门口仔细观察了一圈，确定没有人会突然闯进来或者监视他后，才钻进被窝里面，用被盖住头，拿出手机拔通了远在日本的龙崎月的电话。
龙崎月此时已经身怀六甲，正在山田组一个非常隐密的地方养胎。为了能安全地生出她和沈星空的儿子，她不得不忍受巨大的寂寞与空虚，天天连大门都不敢出。
“沈星空，沈……沈星空，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在日本？我现在很有时间，你随时能来见我……咳咳，你快点来见我吧，我……我很麻烦啊”在电话里，龙崎月激动得语无伦次，她已经被孕妇生活压抑得太难受了。
“你预产期没到呢，你急什么？唉，我知道你很闷，这样吧，我下个月去趟日本，见见你和你肚子里的儿子。”沈星空也觉得自己太久冷落龙崎月，有点不近人情了。
“好好，你快点来吧，我天天……唉，算了，你找我是不是有事？”龙崎月不是那种磨磨叽叽的女人，有事说事，没事不废话。
“我……想向你借三亿人民币，大概就是一百多亿日元。我先声明，这个钱我是借你的，半年之后连本带利一定还。”沈星空向田玲玲开出的价格是五亿，但他现在只能筹出大概两亿，还有三亿的资金漏洞。
“一百……多亿日元，这个我要问问直哉。”龙崎月没有马上答应，毕竟数目太大了，对于山田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
“行，你快点，我这边急着用。哦对了，中秋节之前我会去日本，你准备好月饼吧”沈星空相信龙崎直哉不用拒绝自己，那个小子现在活得如坐针毡，如果不是沈星空保他，他早就死于非命了，现在山田组里唯一的掌权派人物就是龙崎月。
“行行行，我等你，你一定要来啊”女人就是女人，尤其怀孕的时候，龙崎月这种坚忍冷酷的女人也表现出了一些小女人的作风。
挂断电话后，沈星空安心开始等待，他吃定了田玲玲。他给出的五亿也不算小数目了，如果只是做为诚意的保险，五亿和八亿差不了多少，就看田玲玲是不是能和她的上级之间达成共识。
一天，两天，三天……很快过去，沈星空一直留在家中，每天除了和白灵在游泳池边聊天戏水，就是自己在别墅区里四处散步，他心里开始盘算更多的事情。
到了第四天，田玲玲果然回来了，还带给沈星空一个好坏参半的消息，楚玉虹在北京关押时期，心脏病复发医治无效已经死亡。
楚玉虹的死，使FIRE GHOST案件彻底走进了死胡同，警方没有办法了，一切与FIRE GHOST有关的线索都已经断掉。他们要么选择和沈星空合作，要么从头开始调查FIRE GHOST，很显然，两者之间还是和沈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