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之子-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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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和体能训练的年轻人。
耶夫南不看被他摔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对着另外两个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不想和你们浪费时间,告诉我:把这孩子带进去的人去了哪里?谁说都可以,一个人说 就可以了。”
两个人都没有回答。这时,被摔倒在地的男人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非常可笑的是,刚才耶夫 南因为用碰过墨汁的手打了对方,所以那个人脸上印出了几个字。
“那个嘛……”
他好像要说些什么,慢慢走近耶夫南。就在感觉到突然袭击的瞬间,波里斯顾不得前因后果 跑过去吊在对方身上,用胳膊勒紧了对方的脖子,虽然他还是个孩子,但已经令对方喘不过 气来。
耶夫南没有放过机会,他一下抓起对方的肩膀,用另外一只手握拳狠狠的打在了对方的胸部 和腹部。然后再将他高高举起,用脚狠命踢了过去。被踢出去的身体撞到堆满酒桶的墙壁上 ,桶里的酒水哗啦哗啦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这一回耶夫南并没有等到对方反击,第二个男人就成了牺牲品。耶夫南伸手抓住对方的胸襟 ,然后将对方的头在桌子上重重地叩了三次。也不知是从额头还是鼻子流出来的血,浸湿了 整个账簿。第三个男人虽然拔出了短刀,但被抓着第二个男人的耶夫南用一个极漂亮的动作 踢了出去。耶夫南一使颜色,波里斯迅速过去抓住了那把短刀。
“没兴趣和你们玩耍。”
耶夫南从波里斯的手中接过短刀,然后将短刀扎向仍趴在桌子上的第二个男人。随着“哎 哟”一声惨叫,短刀擦过那个人的脖子扎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再让我问一次……”
说到这里,耶夫南走到桌子旁边那个男人的跟前,从他身上重新拔出了短刀。这些已经足够 了。
“我,我说!他们去了海莫内酒店。今天晚上就会离开。他们本来就喜欢夜里行动……我们 也不想参与这样的事情……被他们抓到了把柄……”
“把我们关起来到底想干什么?”
“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买你们……他们是雷克迪柏的雇佣兵团,雇佣兵团总是缺少人手,他 们买人,然后让那些人当雇佣兵,直至他们把买身钱还清了。”
“买我们?”
耶夫南啼笑皆非。雷克迪柏是以雇佣兵团而闻名的东部沙漠国家。波里斯听到雇佣兵团几个 字便愣在那里。他无法想象到底出多少价钱将他们买走。
耶夫南看着摔到酒桶那边的人,问道:
“海莫内酒店在哪里?”
“那个……出门向左走,到第一个巷口拐弯,继续往前走就能看见养着一条大黑狗的房子… …从那个房子在往左转,顺着马路往前走就到了。那边的房子上有牌子,所以很容易找到。 ”
那家伙似乎放弃反扑了,乖乖地回答。每当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字迹就会跟着抖动,那副嘴 脸非常可笑。
最后,耶夫南问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的最后一个男人,
“那些人还说了些什么?说的话当中有没有特别的地方?”
耶夫南轮流问他们三个。因为他是最为胆小的一个,所以也没有遭受 什么打击,但已赫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回答说:
“他们好像拿到什么,什么好东西似的乐得合不拢嘴,好像要卖个大,大价钱。”
“好。”
耶夫南仍握着短刀,使眼色让波里斯先退出去。当波里斯走到门外以后,耶夫南一下退出门 外,然后说:
“抱歉,你们得先呆在这里。”
耶夫南带上门,迅速从外面将门锁住。当然,他也并不认为这些人能在里面关很久。
“走吧,波里斯。”
波里斯仿佛雇佣兵团的人会马上出现似的,不安地看了一眼巷口,然后开始跟着先行走在前 面的耶夫南。
夜幕渐渐降临。
海莫内酒店里面没有多少客人。耶夫南并没有径直走进酒家,而是先绕到了后面。在昏黑的 后院,耶夫南开始找适合爬上墙去的地方。他把波里斯叫过来提醒几句之后,让他走进背阴 地有很多箱子的地方藏起来。耶夫南扶着栏杆爬到了二楼,打开一扇窗户,非常敏捷地纵身 跳了进去。
幸亏是一间空房。耶夫南走出房门匍匐在地上爬到了通向一楼的楼梯口,然后躲在栏杆后面 窥探一楼的情形。
他们在那里。
威尔斯和乔阿肯面对面坐着,像是正在讨论问题。每个人的旁边放着酒杯,但似乎不是很热 衷于喝酒。在那里找不到亚妮卡和罗马巴克。
耶夫南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但勉强抑制住了内心的冲动。应该彻底惩罚他们。不仅 仅是因为他们是欺骗者和背叛者,更是为了波里斯。
可爱的弟弟……能让那小家伙一直保持天真无邪该有多好。
但是……时间已经很紧迫了。用什么办法去惩罚人家呢?
对手是两个,而自己手中仅有一把短刀。一想到这点,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但他沉着地等在那里,看到有个服务生正往上走,就立刻躲到了墙角。
“哈啊!”
他把整转向墙角的服务生拉到了一边,重重打了对方的后脑勺。服务生晕倒之后,他夺过白 色围裙和盘子,再将晕倒的服务生拖到刚才走出来的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随后,耶夫南围上围裙,手里拿着盘子,泰然自若地走了下来。他并不想掩盖自己的脸,只 要能欺骗对方一小会儿就可以了。只要不被主人发现就可以了。
他走到威尔斯和乔阿肯的桌前,郑重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
“您叫我了吗?”
他们瞧了一眼,确认服务生的白色围裙之后,面对面问道:
“是你叫的吗,乔阿肯?”
“什么,刚才不是说不想再喝酒了吗?”
已有点醉意的约翰会发觉说话有些分歧,就转过脸来,刚想对服务生说:“谁也没叫”的时 候,耶夫南张口说道:
“外面有个女客人让我过来看看二位,说二位有话要我传。”
他们再一次面面相觑。
“亚妮不是去见商人吗?”
“对啊,刚才明明说要去那里,让我们在村口会合的,不是还没有到时间吗?”
乔阿肯边说边觉得有点不对头,随后想要扭头看服务生的脸。就在他把手放在桌子上的瞬间 ,
噗!
“啊!”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整个大厅里的人因为乔阿肯的惨叫声而将头转向这边,惊吓之余开始纷 纷议论。
一把短刀扎进乔阿肯放在桌子上的手上,因为用力过猛,短刀透过手扎进桌子里。鲜血从手 掌下面流出来,并在桌子上绘制着斑驳图形。
耶夫南趁乱迅速从乔阿肯的腰间拔出长剑,而另外一只手仍握着扎在乔阿肯手上的短刀。耶 夫南受过长期的种种训练,所以搏斗时同时运用双手已相当自如。
“是,是谁?”
威尔斯从椅子上跳起来,同时拔出了剑。他已经向后退了一步,比起保护乔阿肯,自己的安 全才是最重要的。
耶夫南背对柱子,然后冷冷地说道:
“看来你们已经醉了,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你,你是!”
乔阿肯悲惨地吼叫着。因为耶夫南左手握着短刀不放,所以他不能采取任何行动。威尔斯的 眼睛迅速扫了一下耶夫南的周围。他在找可以成为人质的波里斯。
耶夫南冷冷地说道:
“他们去哪里了?东西好像并不在你们手中。”
不容多说,威尔斯手中的剑已向他刺过来,耶夫南单凭一只手挥舞着乔阿肯的剑,游刃有余 地阻挡着威尔斯的攻击。对于用惯了冬霜剑的耶夫南来讲,长剑是很轻的武器。剑在他的手 中如同飞舞般顺利地挡住了三次连续进攻,他根本没有必要移动位置。
同时,耶夫南也在处处留意着不知将从哪里飞过来的罗马巴克的十字弓。带有剧毒的十字弓 的威力在见面的当晚已经充分领略到了,还没有领教过的亚妮卡的剑法也许没有十字弓可怕 。
“那些东西在哪里?”
这一次由耶夫南来大喊,其音量足以压倒周围的鼎沸的人声。
“不用你知道!”
耶夫南再一次阻挡威尔斯的攻击,喊到:
“你们这些卑鄙龌龊的家伙还嘴硬!”
耶夫南同时用脚使劲踢了乔阿肯坐着的椅子,惨叫声覆盖了整个大厅,被短刀插在桌子上的 手,流血不止,乔阿肯痛不欲生。
到了这时,人们开始一个个退出去,生怕祸及自身。耶夫南打算尽快结束这场搏斗,于是问 乔阿肯:
“说,要不把你的手给砍断?”
这种威胁对于耶夫南来说也是生平第一次。但他今天已经做了很多生平第一次做的事情。从 一开始就没有一件事情是符合他的天性的。但是他做了。只是想让某些人领悟一些道理。
“……”
乔阿肯不是左撇子,失去了右手将失去一切。看耶夫南的态度并不想再耽搁很长时间。他的 同僚威尔斯对反击似乎已无多少信心。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敌人并不是三两下就能制服的, 而且他满可以丢下乔阿肯去与亚妮卡等人会合,然后带着劫来的那两件宝物,逃之夭夭。他 并没有什么损失。反正他们本是为了金钱而凑到一起,根本无所谓友爱。
“不想说吗?”
耶夫南迅速举起了剑。那把剑是乔阿肯的,其威力如何乔阿肯是再清楚不过的,而且剑刃磨 得也很亮。自己的剑扎进自己身体的那种感觉较之别人的剑要残酷很多。
“那把剑……由亚妮卡拿着。”
威尔斯似乎愠愠不悦,向后退了两步继而从对方的威胁中逃了出来,然后喊到:
“你背叛我们,亚妮卡不会放过你的。”
乔阿肯颤抖着叫到:
“是你先抛弃我的!去告诉亚妮卡,我们之间的契约已经结束了!”
“你以为亚妮卡·高斯会让你为所欲为,想放弃就让你放弃吗?”
威尔斯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到大门口,出去之前再一次喊到:
“你们好好保管你们的项上人头!亚妮卡的黑色手套会去取你们的人头的!”
威尔斯打开门快步走掉了,像是躲避瘟疫一样,逃离了现场。
“那种家伙才最差劲……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妈的,就不应该卷进那种契约当中去。”
乔阿肯怏怏不乐地嘟哝着,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而将眼睛闭上后再睁开。因为流了很多血, 都流到了桌子底下。乔阿肯开始说道:
“亚妮卡虽然拿剑去跟人讨价还价,但那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其实他想自己占为己有。虽然 罗马巴克也对那把剑垂涎三尺,但他本身用十字弓,所以才硬要把那剑卖掉后分赃的。那家 伙,违反亚妮卡的意愿……”
乔阿肯仿佛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声音已明显有气无力。
“亚妮卡是个可怕的女人,谁都没有她那么可怕。”
耶夫南从对方的话中进一步了解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知道这家伙只不过是抢夺冬霜剑的罪 魁祸首之一。
“到了傍晚时分你会在村庄北入口见到亚妮卡的。或许那时候亚妮卡已经把不顺从自己意愿 的罗马巴克解决掉了。以那个女人的性格肯定做得出来。”
耶夫南对于他们之间龌龊的交易关系感到一阵恶心,从而皱了皱眉头,他觉得咽下去的唾沫 都是苦涩的。
“但倒也不是亚妮卡一个人,雇佣兵团可能也会跟着来。如果他们抓不到你们的话,会找亚 妮卡算账,如果这个时候你们正好出现的话,亚妮卡会认为老天爷都在帮她而顺势将你们交 给他们。我能说的也就这些。”
耶夫南将插在对方手上的短刀用力抽出来,刀刃上结着血滴。这把短刀并不是很好,所以若 不是他用力插进去,那么就不会透过手掌扎进桌子里的。当然乔阿肯的伤势也相当可以了。
乔阿肯站在那里,捂住仍在流血的手。这时他听见头上传来耶夫南的声音。
“如果我找不到冬霜剑的话肯定会对这次的行动后悔,你走吧。不要再见到你了。”
乔阿肯迅速逃出了酒家。看着桌子和地上的鲜血,耶夫南内心感到一阵恶心,但还是强忍了 下来。这也无可奈何。
耶夫南一边往外走,一边叫着波里斯的名字。
“哥哥……”
按照约定,波里斯一直在看着这一切。他利用后院堆起来的箱子爬到厨房以后,佯装乞讨将 哥哥的所有动作都看在眼里。
但波里斯纵然看到了这一切也不敢相信。他和这些人在篝火亭有过一面之缘,这些人给他苹 果,拿着黄金手镯给他讲古代王国故事。这些人看上去没有任何敌对感,虽然不能说很亲, 但至少他们表现出了非常友好的态度,而这边也是以礼相待的。为什么会做那样事情?难道 是因为突然想要冬霜剑的缘故?
不是……并不是这样。如果他们围着篝火坐在一起的时候稍微对冬霜剑有点非分之想的话, 耶夫南肯定会立即看出来的。但并没有那样,那么现在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结果呢?
他们不会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一切的吧?他们有计划的接近兄弟俩个,然后消除了他们的戒 备心理,巧妙的欺骗他们进而夺走冬霜剑吗?
为什么……为什么伤害人们之间这种美好的情感呢?
那些宝物又算什么呢?
兄弟两个人走到了漆黑的马路上。波里斯用手指了指威尔斯消失的方向,然后保持沉默。过 了好一段时间,耶夫南开口说道:
“苦吧?”
虽然是非常简短的一句话,但已将所有的意思蕴含在里面。波里斯仍然没有回答。
“以后会更,更加……苦的。越来越,而且所有的东西……”
耶夫南扔掉了短刀,说实话,他没有勇气再拿着它。他其实也是一个内心非常脆弱的人,他 不愿意主动去伤害任何人,他今天的种种行为只能是出于别人对他的强迫,而不是出于他自 己的意愿。
苦涩的人生……。
焦急,烦闷,难受而又不安。因为作为哥哥能为弟弟所做的就只有这些,而这也不能维持很 长时间。
耶夫南看着自己粘满血的手,然后将那只手伸到了波里斯的眼前。
“看。”
波里斯低垂着眼睛看着。他心中的感情十分复杂。隔了好一阵,他才低声地说:
“这是哥哥也能做的事情,不仅仅是爸爸能做……哥哥也能杀人的。”
“……”
“你也一样。”
突然心的某个部位感觉很痛。波里斯抬眼看着哥哥,然后知道了哥哥也做着和自己相同的表 情。
“凡珍惜某些东西的人,才能做出任何事情。所以你,你也要珍惜你自己。因为较之任何宝 物,什么冬霜剑或者其他什么,最珍贵的是你自己。就像哥哥能为你做任何事情一样,你也 要为你自己做任何事情。”
波里斯没有回答。在他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清晰地向他袭来。
“你要尽力守护自己……绝对不能死……绝对不能放弃自己……绝对不能让自己痛苦、让自 己受到伤害……”
尽你所能,一定要尽力活下去。
在这艰难的世界上,要比任何人都更加忍耐,坚持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