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兽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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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川却是苦笑连连，他可不认为自己真就有那样大的魅力。在他看来，张艾葭这样做，仅仅只是不想破坏一个老人家的好心情罢了。跟他，那真是一点儿关系也没有的。
三人坐在一张桌旁吃饭，气氛却显得颇为诡异。
其中，张艾葭只顾着埋头吃菜。周晓川烹饪的那几道家常菜，有大半都进了她的口。虽然张大爷很想让这两个年轻人能够聊起来，并就此做出了努力，但是却收效甚微。不过，张大爷对自己孙女现在的性格也是相当了解，并不奢望一顿饭的功夫就能够让她和周晓川成为朋友。能够像现在这样，就已经是出乎他的预料，超额完成任务了。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张艾葭放下了手中碗筷：“我吃好了，爷爷你慢用。待会儿你吃完了叫我一声，我就出来收拾桌子。”说着，她站起身来，就要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张大爷的这个屋子，有着两室一厅，面积也远比周晓川租住的那间来的大。
“再坐一会儿吧。”张大爷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替两个年轻人创造相处交流的机会。
张艾葭摇头拒绝道：“不了，我还得练琴呢。”
“练琴？什么琴？”周晓川这会儿对‘琴’字那是相当的敏感。
张大爷一脸的自豪，笑着说道：“自然是钢琴啦，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个孙女，可是师出名门的钢琴高手呢。”
周晓川闻言大喜，忙又问道：“这么说来，这儿也有一架钢琴喽？”
张大爷回答道：“你这不是废话么？要是没有钢琴的话，艾葭她又用什么来练琴？”
周晓川一脸的惊喜：“太好了，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老龟从周晓川的裤兜里面探出头来，说道：“要我说呀，你这分明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也太好了点儿吧？你要不要考虑待会儿去买张彩票？说不定还能够中大奖呢。”自从来到了张大爷家后，它就溜进了周晓川的裤兜里。并不是因为它害羞怕人，而是因为它惧怕张艾葭饲养的那条竹叶青蛇。不过，来了屋里这么久，还没有见到那条竹叶青蛇的踪影，老龟的胆量也就渐渐地大了起来。
老龟说的话，除了周晓川之外，别人都听不见。然而，周晓川说的那句话，却是让张大爷和张艾葭听了个清清楚楚。
张大爷纳闷的问道：“你干嘛这样惊喜？你要找钢琴做什么？”
“我正好是想要学习弹钢琴，刚刚出门，就是想要看看这附近有没有琴行。”周晓川在解释了两句后，一脸期望的对张艾葭说道：“张小姐，我能不能够借你的钢琴用用？你放心，时间不会太久，五六天就够了。”
“不行。”张艾葭想也没想，断然拒绝道。
就在周晓川失望的时候，张大爷开口了：“艾葭，难得小周想要学钢琴，你就借给他用用嘛，顺便还可以教教他。”
在说这话的时候，张大爷在桌底下悄悄地冲周晓川竖起了大拇指。显然，他是误以为周晓川想要借学习钢琴为由来接近张艾葭。
对此，周晓川唯有苦笑。
既然张大爷发话了，张艾葭的心头纵然是有千般不甘万般不愿，却也不敢忤逆老爷子的意思。再加上，刚刚周晓川烹饪的那几道酷似‘母亲味道’的菜，也让她对周晓川的看法多少有了些提升。故此，在沉吟了片刻后，她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既然爷爷替你说话，那我就将钢琴借给你用吧。不过，你只能在我每天练完琴后借用。而且，你也别妄想我会教你弹琴。”
“没问题。”周晓川本来也没有打算让张艾葭教自己弹琴，能够借到钢琴用就已经让他很满足了。“谢谢你。”
张艾葭在迟疑了一下后，说道：“你先别忙着道谢，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在借用我钢琴的这几天里，你每天晚上都得给我们做几道菜。”因为周晓川做的菜，有着母亲的味道，只吃这么一顿，显然是不过瘾的，所以张艾葭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周晓川还以为她会提出怎样刻薄的要求来呢，没想到仅仅只是做几道菜而已。在纳闷自己做的菜难道真就那么美味的同时，周晓川也点头同意了她的要求。
一旁的张大爷，早已经是笑容满面，一个劲儿的点头。今天这事情的发展，好的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他已经忍不住开始憧憬起了张艾葭走出心理阴影，重新恢复乖巧可爱的那一天了。
张艾葭没有在客厅里面久待，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开始练琴。她的琴技，果然是如张大爷所说的那样高超。那如泉水般叮咚悦耳的琴声，让周晓川这个堪称是音乐白痴的家伙，也能够听出其中的好来，忍不住就击掌赞叹了起来。
张大爷当时就呵呵的笑了起来，一脸骄傲与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我家艾葭的琴技够好吧？不是我在吹牛吧？她的老师，省音乐学院的教授，不止一次跟我说她在这钢琴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要不是因为她只将钢琴当做业余爱好，说不定早就成为知名钢琴家了呢。”
老龟也从周晓川的裤兜里面探出头来，一边倾听着张艾葭的琴声，一边老气横秋的点评道：“这小妮子的琴，弹的还算不错，不过有一些地方，仍旧是存在着瑕疵。如果能够改善这些瑕疵，她的琴技还能够提升不少。”
也亏得老龟说的这些话，张大爷听不见。要不然，这个以孙女为傲的老人，还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呢。
在周晓川和张大爷吃完饭，将餐桌收拾、碗筷涮洗了之后，张艾葭也练完了琴，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已经被周晓川给收拾妥当的餐桌与厨房，张艾葭不由的一愣，眼睛里面闪过了一抹惊讶与赞赏的光芒。
第三十七章他是怎么做到的？
眼里的光芒一闪即逝，张艾葭仍旧是板着一张冷若寒霜的脸：“我练完琴了，该你了。先给你说清楚，练琴可以，别在我房间里面做其它的事情。”
“放心吧，我只练琴，别的事情都不会做，你若是不放心，欢迎来监督。”周晓川笑着回答道，深知‘礼多人不怪’这个道理的他，也没有忘记在这个时候，再度向张艾葭道谢。
张艾葭冷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走进了房间，周晓川方才发现，在这个略显狭窄的房间里，陈设布置的很是简单，除了一张单人床外，就只有一架钢琴。不过，这房间虽小，却是收拾的相当干净整洁。床上的枕头被盖，也是叠放的整整齐齐。在一旁的床沿上，还放着一只小笼子，那条碧玉般青翠的竹叶青蛇就盘绕在其中。
瞧见周晓川进屋，这条原本闭目小憩的竹叶青蛇顿时竖起了脑袋，冲他呲牙咧嘴的吞吐起了腥红蛇信，用寒冰般渗人的声音威胁道：“可恶的人类，色狼，滚出这个房间，这里不欢迎你！”
担惊受怕了几乎一整晚的老龟，在这个时候从周晓川的裤兜里面探出头来，幸灾乐祸的冲竹叶青蛇叫嚷道：“我说今儿晚上怎么没有瞧见你这条蛇的踪影呢，原来是被关起来了啊。哈哈，你在笼子里面冲我们呲牙咧嘴的又有什么用？有能耐的话，出来咬我们呀，咬我们呀……”
幸亏周晓川此刻站着的位置，刚巧是挡住了张艾葭的视线。要不然，瞧见他的裤兜里面突然冒出一个类似蘑菇头般的、黑乎乎的东西，指不定张艾葭会将其给当成是什么呢。
竹叶青蛇杀气凛然的说道：“老东西，你也别得意，甭忘了我也有出笼子的那一天。如果你再敢挑衅我的话，我保证，出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屋找你！”
“呃……”老龟被吓了一大跳，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干笑了两声后，讪讪的说道：“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在开玩笑，你不用当真，更不必放在心上……”
张艾葭自然是听不见这一龟一蛇之间的交流，周晓川虽然能够听得见，但却并不怎么在意，而是径直走到了钢琴前坐下。
不过，当他瞧见了钢琴上面这八十八个黑白相间的琴键时，却是不由的愣住了。
这东西，到底是怎么玩的啊？
傻眼了的周晓川，赶紧从裤兜里面将老龟给掏了出来，将它放到了钢琴上面，小声的说道：“好了，别再和那条蛇斗嘴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老龟显得是信心过剩，仰起头来说道：“放心吧，由我这个钢琴大师负责教你，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够学会那首曲子。时间紧迫，我们可浪费不起，现在就开始吧……”
周晓川点了点头，开始按照老龟的教导学习了起来。
斜靠在门旁的张艾葭听了一小会儿周晓川弹出来的那杂乱无章、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杂音’的琴声后，不屑的摇了摇头，暗道了一声‘菜鸟’，便关上了房门以避免被这刺耳的杂音给吵到，随即转身到了客厅，陪着张大爷聊天看电视去了。
房间里的周晓川，精神高度集中，完全沉浸在了钢琴的世界里。在老龟的悉心指导下，他近乎癫狂的学习、练习着琴。令他惊讶的是，他体内的那缕神秘能量，竟然也在他学琴的时候发挥了作用，不仅是协调着他的身体机能，更是盘桓在大脑里提升了记忆力，从而让这学琴、练琴的效果，达到了最大化。
沉浸在学琴中的周晓川，不仅是忘记了时间，还忘记了地点。直到满脸寒霜的张艾葭走到了钢琴旁，扬手在琴键上面按出了一声重音，方才让他从忘我的境界中醒过了神来。
周晓川先是喘了口气，稳了稳自己有些激荡过度的心神，这才仰起头来，一脸茫然的望着张艾葭，问道：“怎么了，张小姐，有什么事吗？”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张艾葭的脸色，变得比窗外的夜色都还要黑，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比到周晓川的面前，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自个儿看看，现在都是几点了，你居然还霸在我这儿不走！就算你不休息，我还要休息，我爷爷也要休息！还有，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在这个时候都还在乱弹琴，搞的这栋楼上不少人跑来投诉抗议！我和爷爷，根本就是在替你背黑锅！”
“呃……”周晓川先是一愣，随后凑近张艾葭的手机看了眼，这才惊呼道：“什么？已经十一点半了？我怎么觉得自己才学了没一会儿？这世间过得也太快了点吧？”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向张艾葭道歉：“抱歉，我学琴学的太入迷，忘记了时间，给你和张大爷添麻烦了。我这就走，不耽误你们休息了。”说着，他赶紧起身，抓起趴在钢琴上面的老龟就走。
在走出了张艾葭的房间后，周晓川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来，连忙回身冲张艾葭说了句：“张小姐，今天真是谢谢你了。”随后又向坐在客厅沙发上，已经开始‘点头’打瞌睡了的张大爷告辞道别，在他‘明天也一定要来’的叮嘱声中，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周晓川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刚刚离开的时候，张艾葭坐到了钢琴前，一边摸着琴键，一边皱着眉头小声嘀咕道：“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刚开始的时候，他不仅手法笨拙，甚至连这些琴键的作用都搞不清楚。可是，就这么一晚上，短短三个小时，他竟然就弹的像模像样了。虽然说，他的手法依旧笨拙，许多地方都还有着问题。但是比之最开始，却是有了天壤之别！更为离谱的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学的，并没有人教导他……”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张艾葭的脑海里面，充满了问号。
连张艾葭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就在这不知不觉间，她对周晓川，竟是产生了一丝丝浓厚的好奇。
第三十八章两只猫的二重奏
第二天，周晓川起了个大早，满怀期待的去菜市场买了一条肥美的鲜鱼，将其藏在了一只黑色的垃圾袋里，随即就赶到了爱宠之家，等着砂子前来‘交易’。
直到九点半，李雨涵方才姗姗来迟，砂子自然是跟随在她的身边。
在和李雨涵打过招呼，趁着她给一只病猫诊治的时候，周晓川和砂子在一处不容易被人瞧见的角落里碰了头。
“怎么样，照片拍了吗？”周晓川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的问道。
砂子回答道：“我办事你放心，内存卡就放在我主人的包里。倒是你，给我买来鲜鱼了么？”它舔了舔舌头，一脸期颐的表情。
周晓川抬手一指放在旁边的那只垃圾袋，小声的说道：“喏，就藏在那只袋子里，你将内存卡给我，我就将这条鲜鱼提出去给你。”
“没问题。”砂子应了一声，纵身跃到了李雨涵放包的柜子前，轻而易举的就将这柜子给打开，从包里面翻出了一张内存卡来叼在口中。随后，又动作轻快的关上了柜门。
整个过程，仅仅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而且，从始至终，都是悄无声息。就在旁边不远处给病猫诊治的李雨涵，愣是一点儿察觉也没有。
将叼在口中的内存卡放到了周晓川手里后，砂子便一个劲的催促了起来：“内存卡已经给你了，赶紧将鲜鱼提出去给我吧。要知道，我今天可是饿着肚子什么东西都没有吃，等的就是这顿鲜鱼美餐……”
周晓川按捺着心头的激动，将这张内存卡珍而重之的收进了兜里，随后提起了那只黑色的垃圾袋，欲盖弥彰的对李雨涵和黄晓婉说道：“瞧我这记性，早上出门时提的垃圾居然忘记丢了。我去将这袋垃圾扔掉，很快就回来。”
李雨涵和黄晓婉并没有在意，只是笑着打趣了一下他的记性，就又开始忙活起了各自的工作来。趁着两人没注意的时机，砂子也溜出了爱宠之家，紧跟在周晓川的身后。
周晓川一直走出了花鸟市场，到了旁边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里面方才停下脚步。在将垃圾袋里的鲜鱼交给砂子的同时，他也不忘提醒道：“你就在这里吃完了再回爱宠之家，否则，一旦被你主人给瞧见了的话，那你可就有罪受了。”
“不用你来提醒我，我懂得！”望着鲜鱼双眼冒光的砂子哼哼了一句，就待张口叼起鲜鱼到一处隐蔽无人的角落大快朵颐。
就在这个时候，老龟突然出现在了周晓川的肩头，冲砂子说道：“尊敬的砂子女王陛下，请你稍等片刻。”
看得出来，砂子在老龟的心头，留下过一段难以磨灭的恐怖印象。要不然的话，老龟也不会对它如此的谄媚。
砂子回过头来，打量了它一眼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不是水族店里的老龟吗？昨天就听说你成为了这个人类的宠物，现在看来是真的了。你叫住我，有什么事吗？”
老龟不敢怠慢，忙说道：“我就是想要问问你，有没有兴趣，送一份惊喜作为生日礼物给你的主人。”
砂子问道：“惊喜？什么样的惊喜？”
老龟说道：“在你主人生日的那一天，你和我的主人联手表演一出节目怎么样？我想，在瞧见了你的精彩表演后，你的主人一定会倍感惊喜的！”
“让我表演节目？”砂子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的讥笑道：“表演什么样的节目？握手？打滚？还是装死？”
老龟连连摇头：“不，不，不，你说的这些节目也太没新意、太小CASE了。我要你表演的节目，是在我主人弹琴的时候唱歌……”
“唱歌？”没等老龟将话说完，砂子就大笑了起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么？虽然我唱歌的确很棒，但是在人类听来，不管我唱的是《东风破》还是《敢问路在何方》，都只是一通喵呜喵呜的猫叫罢了，他们又哪里会知道我是在唱歌？”
老龟嘿嘿一笑，说道：“放心吧，人类绝对会知道你是在唱歌的。因为这首歌，从头到尾的歌词，都只有‘喵呜’两字。”
砂子愣了一下，面带怀疑的问道：“还有这样的歌？我怎么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