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我不是gay+番外1 作者:漂白计(晋江2012-04-07完结)-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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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陵收敛了全部的表情,斜睨着看了她一眼,说:“我脚有点麻,扶我起来。”
靠,这么不知好歹!
胡夏怒了,这种吩咐下人的口气是要闹哪样,喝醉酒迟早都会醒这点她很清楚,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醉得快醒得比醉得还快的家伙。
胡夏瞪了简陵一眼,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可还是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一手拿着打包的饭菜,一手扶着仍有些犯晕的简陵。
一个晚上,他们吵架吵了三次了,这都叫什么事。
胡夏有点挫败,她不太想相信,小时候那个听话懦弱的简陵就这样不见了。
“我们俩都喝酒了,这车开不回去了,你说是找代驾还是找出租车把你送回家?”
胡夏的酒量还是挺好的,除非是有心事或者故意买醉,不然不常醉——当然迎新之夜的那晚例外,毕竟是个人都会有傻逼的时刻嘛。
然而简陵就不一样了,他现在这幅样子怎么都无法跟平时工作日在办公室里的那个精英范儿相提并论,真不知道他之前应酬的时候是怎么活过来的,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扒过裤子。
胡夏有点幻灭,她现在真的是非常看不懂他。
“不用,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去我家喝杯咖啡?”
喝咖啡??
胡夏不聪明,可这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再蠢也听出了言外之意,她连忙甩开简陵,双手抱胸,一副要被糟蹋了的惊弓之鸟的模样,“你想,你想对我做什么?”
简陵嘴角抽搐,都懒得浪费口舌跟她解释,“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胡夏将信将疑,“那你干嘛邀请我去你家……哎呀,你不是住在那个XX酒店嘛。”
“一,没几个冤大头会长时间住那么烧钱的地方;二,邀请你是出于礼貌,在你眼里我是那种没自制能力的种马么?再禽兽不如也得找个好点的对象;三,你可以翻翻你的包找找你的钥匙,如果找得到,你怎么说我我都不再反驳。”
这段话实在有太多怒点了,胡夏听得眼皮一阵阵抽筋,什么叫好点的对象?在他眼里自己就差到这种程度啊?就跟女孩子总爱嘲笑男人某些地方的短处一样,简陵完完全全把她搞火了,让她有种想灭了他的冲动。
不过胡夏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了他的最后一句话上。
钥匙?
哦对,回家的钥匙。
她下意识摸摸包包的内侧袋,果然没有。
翻箱倒柜一般的把包包全部找了个遍——还是没有。
她怒极攻心地打自己家里的电话,无人响应;打电话给马晓芬,响了几下就被挂断了,她还是不死心的一一尝试,不知试了多少次,直到被简陵制止,“伯母铁了心要把我俩凑一起,家长的力量是伟大的,你认栽吧。”
“去你妈逼,我又不是找不到地方住。”胡夏咒骂道,她有点无地自容,真是一个糟糕到不行的约会,她下次要是再答应跟简陵出来吃饭,她就自己给自己准备一口棺材,直接躺进去得了。
胡夏气冲冲地往前走,再也不管简陵,可是没几步,又被简陵拉住了手臂。
“你放开我!”胡夏语气激烈,一时之间脸上表情很是狰狞,咬牙切齿。
“胡夏,别闹!”简陵一把将她整个身子拉进自己的怀抱里,“我现在头很晕,禁不起折腾,有点女孩子的气度行不行。”
本来胡夏被他的突袭吓得灭了士气,可这一句“女孩子的气度”让她又有些恼羞成怒。
她挣扎了几下,却发现对方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这意外的亲密举动让她浑身微微一颤,有些扭捏起来,她两只手也不知放哪里好,只得僵在他的背部,时间长了就有些泛酸,慢慢也就顺从自己的意识搭在了他宽厚的背上。
两人这么一争一闹,又都是汗流浃背,她觉得自己的肩窝有些沉重,简陵的鼻息就在她的锁骨处不停翕动,一股股的热流撩得她有点心猿意马,她呼吸有点不稳,想试着推开他,可发现简陵比想象中更重,她不得劲,刚把他拉开一点点,结果对方又再次倾身,她被压了个措手不及,转眼就要跌倒,可为了顾及简陵,只能一点点减少缓冲将他的重量顺着自己下落,等到胡夏安全地坐在地上的时候,简陵已经压在她身上睡着了。
她尝试拍了拍简陵的背,对方丝毫没有反应,像是彻底睡死了。
“你好歹告诉我你家门牌号啊,不然让我怎么找?”
胡夏不得已,拦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最近的宾馆,到前台办理手续的时候,前台小姐盯着她和简陵来回打量的眼神让她觉得很没面子,估计对方误会她拐骗良家妇男。
拜托,满嘴酒气睡得不省人事,连酒醉的探戈都跳不起来,怎么可能干炮?
要硬也硬不起来好吗?
胡夏白了她一眼,看样子这前台小姐相当没常识。
第二十一章 最新更新:2012…02…06 23:55:04
好不容易在前台小姐凶残的目光下登记完,胡夏才半背半抱地将简陵扶进电梯,把他往扶手上一放,双手叉着腰喘得跟头牛似的。
等她喘完,觉得有点异样,恍然发现自己忘记按楼层,她赶紧按了个4,又掏出房卡看了看,上面标记着438的字样。
看着这串数字,她忽然之间觉得这简直是上帝的预示。
电梯叮一声就到了所按楼层,她又得重新把简陵扛起来,走得那叫一个步履维艰,蹒跚得如同老奶妈,还是带着一个拖油瓶儿子的那种。
胡夏捉摸不透,欲哭无泪的想:好歹她也是个弱女子啊,就算没有弱,那她起码也是个女子啊,凭什么在这里扛一个酒醉不醒的汉子?情何以堪啊!
胡夏胸闷,插上房卡粗鲁地打开房门,连灯也来不及开,目标直奔舒服的大床,把死鱼一样的简陵啪地扔在地上,自己往柔软的床上扑腾了过去。
“累死我了,哎哟妈呀小心肝,你才是我的小心肝啊!”胡夏夸张地在床上乱蹬乱踢,抱着枕头一个劲滚床单,怎一个爽字了得。
其实胡夏躺床上后就动也不想动了,今天实在太累了,昨晚因为陶爱嘉的事儿几乎一宿儿没睡,白天上班又把一堆累起来的破事搞定,下午还没忙完就被推进会议室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因为新栏目策划的问题着实令她浪费了不少的脑细胞,本来以为总算晚上可以休息了,结果又被简陵强迫性地拉去吃饭,吃了一顿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悲惨的饭,越吃越心烦不说,现在倒好,他简大少爷吃饱喝足还索性一醉方休,烂摊子她来收拾,人她负责背回酒店,还外加免费赠送一肚子气!
还好简陵的钱包算比较鼓,不然她接下去就要琢磨怎么才能把他卖个好价钱以求赔偿这事儿了。
胡夏可能是真的太累了,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找到遥控器,把冷气给开了出来,然后在床上翻了个身调整了睡姿,然后抱着被子顷刻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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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被她丢在地上躺着的简陵咕哝了几下,他觉得有些凉意,这股凉意将原本昏沉持久的睡意渐渐驱散,简陵揉揉眼睛,用力眨了几次,他感觉眼睛热热的,终于自省刚才喝醉了的事,醉酒的后遗症再次侵袭了全身——不对啊,他不过是喝醉了而已,顶多头痛,何至于全身腰酸背痛的?
简陵坐直身体,狐疑地瞻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他试图站起来,可毕竟人刚清醒不久,步伐有些不稳,他赶紧扶住墙壁定了定神。
接着简陵就看到在床上睡得十分安然的胡夏,他回头望了望自己之前睡过的地方,又转过身看看她的,不禁失笑:看样子还真是把他丢在门口不管了——但话说回来简陵没料到她会为他做到这一步,让他不至于睡到大街丢脸。
简陵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可能是之前出了太多汗,他有些不舒服,小眼神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发现有独立卫浴,简陵庆幸地笑了一声,幸亏胡夏没在这个时间点冒出省钱的念头。
说到省钱……简陵心里头一惊,赶紧上下找自己的钱包,发现还在自己的口袋里,松了一口气,可是打开后,又觉得肉疼得紧。
少了五张红花花——倒也不是心疼钱,就是他觉得跟胡夏来开房,肯定啥都捞不着,他对她的那点小心思,只要他不说,她进棺材了也不会知道,可即便说出来他认为胡夏也肯定不相信,这种可悲的自信让他有些失落。
还好这是双人房,不然他除了肉疼还得蛋疼,这买卖相当不划算。
可转念一想,他当时一睡不醒,胡夏又不知道自己的地址,她没带钥匙,家也进不去,最后扛着自己这一百四十多斤的肉一路横冲直撞,能顺利平安到达这个房间,也已然不易了,这么掐指一算,其他的小错误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毕竟也不能全然怪她——虽然他喝醉酒的原因就是因为她。
这样想着就释怀了,他把上衣给脱了,将衣服甩在一旁的桌子上,简陵吸取了教训,这一次他是实实在在地上了门锁再开始洗的澡。
简陵洗干净以后刚出来就听到胡夏在床上乱叫,说胡话。
他有些担心,小跑过去照看她,刚打开床头灯,就瞅见她皱着张小脸很是痛苦,显然陷在梦魇里头无法自拔的模样,胡夏嘴里振振有词说着一些不知所云的话,简陵着急,凑上去想听清楚,可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头绪来。
他小时候听大人说过,做恶梦的时候不能把对方叫醒,不然容易被人勾了魂,直到后来他才明白过来这完全是扯淡,是大人骗小孩的童年谎话之一。可在当时他也不敢把胡夏拍醒,只得担忧地看着她,见她蹩着眉头,满脸惊恐害怕的样子,他除了担心之外还伴着心疼。
他不知道她在梦里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她梦中的一切他都不了解,只能这样无奈地干干地看着她难受,他只能尽可能的用手指温柔地舒展她的眉头,温柔摩挲着她的脸蛋,浅吻她的额头、鼻尖、唇角,用尽一切办法试图安抚在噩梦中慌乱无措的胡夏。
“胡夏,别怕,我在你身边,不要怕,不要怕。”他轻声告诉她,努力叫她安心。
可是胡夏的眉头还是紧紧的,她咬着下唇,连□在外的手臂都被从昏黄的灯光折射出一种异样的苍白来,双手早已握成了拳头,用力得连指骨和青筋也跟着分明起来。
这种状态的她简陵是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了,心跟着她混乱的鼻息一抽一抽的,他想都没想直接捂住了胡夏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和外表看起来不同,滚烫滚烫的。
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简陵紧张地探了探胡夏的额头,发现也是同样的滚烫,看样子是得了热感冒了。
他打了个连线下去,问了酒店能否帮忙购买感冒药和退烧药,但得到的答复是否定的,他只好又询问附近是否有药店,可得到的答案是仍然是否定,不过幸好,酒店有提供温热计,他如获至宝,赶紧麻烦对方送上来。
他内心焦灼,这又是发烧又是恶梦的,风水轮流转,她刚刚照顾了他上半夜,现在下半场换他来了?
简陵搓着手不停在房间里绕圈子,直到门铃响起,他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往门走去,打开门就看见一个穿着制服的女生站在门口,手里拿的正是他等了许久的温度计。
他感激地接过酒精棉花和温度计,却见对方有些惊讶的望着他,小脸泛红。
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简陵才意识到自己洗完澡压根忘记穿衣服了,下身只围了一条白色浴巾,□着胸膛,他也有些尴尬,但当务之急还是胡夏的病情,他没时间想别的,“我想问问,你们这儿有医务室吗?我……额,我女朋友她发烧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儿虽然有专用医务室,可夜间并没有人值班,如果病情很严重的话,附近有一家人民医院,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您提供叫车服务。”
简陵客气而礼貌地道谢,笑得如沐春风,看得那个女生更是羞涩,“好的,谢谢。”
简陵怕不卫生,反复将体温计用酒精棉花擦拭了好几遍,最后才掰开睡得不安生却醒不过来的胡夏的下巴,把体温计塞了进去。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两点半了。
这时胡夏已经不再乱踢乱叫了,简陵蹲在床沿,用手轻柔地理了理胡夏凌乱的头发,将她的刘海撸到一边,把调皮的发丝撩到她的耳根后,胡夏整张清秀的脸庞登时就显现出来。
简陵依稀记得小时候她的发型是大光明,额头很高,他嘲笑她,被她理所当然痛扁一顿;小学三年级,留了长发,梳着两个羊角辫,浓眉大眼,梨涡浅笑的样子很迷人,看着她自己不知不觉就沦陷了。连陶爱嘉都说过:胡夏,你不说话光笑的时候,起码九十分;你不说话不笑的时候起码七十五分;你说话还不笑的时候,直接是负分;然而你笑着说话的时候,大家会想用计分器糊你的脸。
陶爱嘉说得简直就是一语成谶。
简陵回想起两个多星期前,自己醒来的一刹那看到胡夏在自己的身边,当时显得震惊又喜悦的心情,他第一反应是认为自己跟胡夏发生了什么,可当他看到胡夏短衣窄袖并没有□的时候,内心还是有些失望的。
这个女人,让他肖想二十多年,惦念了二十多年,可如今没心没肺活得这么自在,让他忍不住心里不平衡,自己的魅力在胡夏心中究竟怎样的,他想知道得不得了,在意得不得了。可自尊心让他不能问,不能说。
简陵至今仍觉得一头雾水,当时如他这样乖巧的傻书生,怎么竟也会这么不争气地就着了她的道?
他收回自己的思绪,把胡夏嘴里的温度计拿出来,在灯光底下微微旋转着:38°
……有些尴尬且微妙的体温。
简陵苦恼地揉着脑袋,眼睛弯成月亮,无措地笑看着闭眼熟睡的胡夏:“怎么办?把你那多余的1度,分给我吧。”
简陵正想抽回手,可发现右手被胡夏紧紧地抓着,松都松不开,这小妞从小开始手劲就是出了名的大,没想到在做梦的时候也没忘了这门手艺,简陵对此感到瞠目结舌。
最后实在没想法了,只能也跟着爬上床,简陵的左手从胡夏侧身睡着的脖子和枕头间的空隙处伸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胡夏的脑袋微微抬起,用脚把她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勉强留出一个可以让自己容身的空间。
可当他好不容易爬上胡夏的床之后,赫然发现这小妞已经舒服地把自己唯一自由的左手当做了枕头,安心地靠在他的臂膀上,睫毛悄悄颤动。
简陵柔和地微笑,通过今天这个晚上,他真的明白了一点:简陵根本不是胡夏的对手。
他注定被她压得死死的,比花果山水帘洞齐天大圣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时间还要久还要悲惨还要孤独,因为他知道,原来自己的心,是跟着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