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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落泪是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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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心疼又喜爱:“你们只管拿来,有钱的给多少算多少,没钱的算阿姨做了人情……”没想陈秀凤的实心实意,更使大学生都喜欢来找她。积少成多,小生意的收入也还可以,陈秀凤除去自己的必要生活费外,每月给儿子寄的300元钱又有着落了。   
  陈秀凤从此与大学结下了好缘。许多与她一样的下岗或做其它小买卖的人也曾在大学门口设摊做活,但最后留下的并不多,唯独陈秀凤一干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大学门。他们不理解陈秀凤为什么能在同样的地段、同样的生意上却做出与众不同结果?其实那不同点正是因为在陈秀凤的眼里,那些大学生们就好比是她自己的儿女,也正是她发自内心的那份爱,才使得学生们都喜欢上了这个热情服务的“陈阿姨”。   
  “陈阿姨”后来成了“陈老板”。   
  新年开学,陈秀凤发现她原来摆摊的那个大学的学生们也搞起了修鞋一类的勤工俭学活动。她知道参加这一活动的都是些跟她儿子一样的贫困生,所以主动地放弃了自己的摊位。不过她并没有离开校门,经历了放假和开学的两个高潮,陈秀凤发现学生们买箱用包特多,尤其是一些外地学生,放假、开学时,身上少的也有那么一两个箱包。这可是个好市场呀!如果在学校附近开设一家专门从正规渠道进货的箱包店,价格和款式上又能与年轻人合拍,生意一定不错。这时的陈秀凤已经有了不少经商意识,她拼凑了2000元钱,从十几里外的一个箱包市场批进了十几个包,第一天就在校门口卖掉了6个,第二天又跑到另几所大学门口,不想手中的货全都脱销了,虽然她出手的价格比商店里的要便宜得多,但毕竟还是赚了不小一笔。   
  就这样,陈秀凤批一回卖一回,学生们也知道“修鞋陈阿姨”变成了“卖包陈阿姨”,批发商们也慢慢把她看成“大户”客客气气待她。一日,陈秀凤又一次来到箱包市场,一位浙江温州的箱包厂经销科长把她叫住了:“大阿姐,我们看你做生意蛮好,想请你当我们‘龙箱包厂’的业务总代理,在哈尔滨开个箱包行。你愿不愿意?”   
  “我?我给你们开箱包行?先生你没搞错吧,我可只是个下岗后摆小摊的呀!”陈秀凤吃惊不小。   
  那温州人笑了,说大姐你再看看这个包怎么样?   
  “这、这不是我前阵子给一个老板瞎比划的包样吗?”陈秀凤做梦也没想到,她半个来月前试着让人问问有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款式的一个包样,现在竟成批地放在了她面前。   
  “没错,这正是你设计的。我们只是在用料和装饰上稍稍改了一下,看看,这款式我们刚上市就有不少人订货!”温州人说得有鼻子有眼,但绝不是假话,“我们这个箱包行,实际上你是设计者加经销商,我们是生产厂家,利润嘛按营业额分成,你看怎么样?”   
  还有什么说的,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你不吃也是白不吃!   
  不久,陈秀凤的“金龙”箱包行正式开业,她特意还雇了3个同为下岗的女店员,自任总经理。箱包行开业之后,生意果真像温州人预测的那样好。此时的陈秀凤,被这意外的收获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1997年春节,陈秀凤怀揣3万元巨款,怀着不同寻常的心情,敲开了那位占她房子的债主的大门。   
  “钱一分不少地还给你,你必须马上将我家的房子腾出来!”陈秀凤强忍着不让泪水从自己的眼眶里流出。几天后,当她以主人的身份再次回到失而复得的房内时,久溢在眼内的泪水夺眶而出……(续)      
第四部 中国大学“希望工程”咏叹 
第12章:走来的一个与溃退的九十九个       
  我们了解了大学,便了解了我们的目的。   
  9月10日,是研究生院新生报到的日子。两年前的这一天,江南著名学府南京大学迎来了一位特殊的研究生新生,他叫张宗友,23岁,来自安徽。张宗友的到来,给南京大学引起不小的震荡,原因是他是我国声势浩大的“希望工程”培养出来的第一位研究生。当张宗友在南大中文系研究生报到处签上自己名字的那一瞬间,人们看到他眼泪夺眶而出。是啊,从大学到研究生,这一大步多么来之不易——对一个全靠社会来资助的贫困学生!   
  张宗友想起了几天前自己离开位于大别山的家乡——安徽金寨县汤汇镇茅畈村时的情景。那是个晴朗的早晨,全村的父老乡亲站在雾霭流岚的村口,燃起串串鞭炮,为山村有史以来第一位大学研究生送行。坐在机动三轮车上的张宗友忍不住噙泪与乡亲们挥手告别。而这一次他是无比幸福的告别,因为有6年前一次完全不同的告别,所以张宗友格外激动。是啊,同一条茅畈河,同一座大别山,但6年前的告别与今天的告别是多么不同——那是个完全绝望的日子。一场洪水把所有的庄稼与房屋给淹没了,年迈的祖母呆呆地坐在倒塌的房子边等待死亡的日子早些降临,有病的母亲伸着无援的双手扒拉着几个未被冲走的土豆,妹妹上学的路断了,父亲坐在石板上抽着旱烟眼巴巴地望着家门前的一方天空……快要开学了,17岁的张宗友正摩娑着手中的书本,想往着离家100里外的金寨县一中的教室。知道知道,父亲的心里全知道,儿子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县重点中学的孩子,父亲还知道进这个学校的孩子十有八九将来能上大学。可孩子,你都看到了,咱家就这个样!你不听这?你还想念书去?唉,穷人家的孩子能有这样的机会难得呀。父亲从石板上坐起,看了一眼儿子,背着双手朝小镇上走去。晚上回来,父亲把两张一大一小的票子交给儿子:这150元是从信用社贷来的,明儿你去县中报到吧!   
  第二天,儿子出发了,带着异常沉重的步履,沿茅畈河轻轻走动,他怕走得太急会撞痛父亲的心……可仅一个月后,儿子又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茅畈河:150元钱交完各种费用后所剩无几,随身带的一坛腌菜也很快吃完,宗友觉得自己的路走到了尽头。   
  这次是他自己决定的:辍学。永远地与学校告别。   
  令张宗友没有想到的是学校和县“希望工程”办公室得知后,及时把他重新接回学校,并告诉他以后每学期到县“希望工程”办公室领取60元的特别救助。那时“希望工程”还不像现在如此深入人心,张宗友有些不敢相信这事,后来他发现真的有人每学期那么做。他因此成了中国亿万苦孩子中的幸运儿。   
  仅仅60元钱,但对一个山里娃来说,已经是改变他一生的宝贵财富!1992年夏,最早得到“希望工程”资助的张宗友,接到安徽阜阳师范学院中文系的入学通知书,成了全国“希望工程”救助下而考上高等学校的大学生。之后的4年里,张宗友破例继续得到“希望工程”的资助,并且每学期可以领到400元的资助款。为此,张宗友感觉远方的父亲的腰杆稍稍直了,而他本人则肩负了更重的担子,那就是他必须拿出最优异的成绩与出众的品行来报答社会。他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在大学的4年里,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1995年又光荣入了党。1996年毕业之际,张宗友面临参加工作和考研的两种选择。前者自然会对减轻家庭负担非常有益,但张宗友深知:我的身后有一支长长的贫困生队伍,如果我考上了研究生,无疑对那些受过“希望工程”救助的弟妹们是一种鼓励与促进。于是他选择了考研究生,并又一次将命运之神握在了自己手中……   
  张宗友的到来,使本来就已经热闹的南大校园更加不平静。特别是那些仍在与贫困奋争中的大学生们,他们不约而同地来找张宗友讨教战胜困难的经验与意志。张宗友呢,也乐意同众多新谋面的师弟、师妹们侃侃而谈。一时间,他的那句“贫穷不能抹杀我们对知识的渴求,我心中永远燃起希望之圣火”的话,成了南大校园的名言。   
  说张宗友是千千万万苦孩子中最幸运的一个,这话没错。他之所以能获得如此幸运,有他努力勤奋的一面,再有便是“希望工程”的功劳。据中国青少年基金会介绍,自“希望工程”开始至今日,共收到各种捐款多达十几亿元,全国建立“希望学校”4000多所,受助学生有170多万人。毫不夸张,在中国曾经有过的爱心活动中,“希望工程”是最成功的,它的规模、它的影响力、它的运营机制、它的深入人心度、它所维系的时间之长,都可以堪称全国第一。“希望工程”,是我们新时期的共产主义思想和雷锋精神的最伟大的体现。   
  在中国20世纪末的最后10年里,我们的国家有一项特别重大的任务,那便是自1994年至2000年的《国家八七扶贫攻坚计划》。在这个纲领性文件里的第一句话如此写道:“社会主义要消灭贫困”。文件里的第二句话是:“集中人力、物力、财力,动员全社会力量,力争用7年左右的时间,基本解决目前全国农村8000万贫困人口的温饱问题。”   
  8000万贫困人口的温饱问题,是共和国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最沉重的负担,是中国共产党人在本世纪末最艰巨的任务。   
  “到2000年,共和国建立了半个多世纪,经过了两代人的奋斗,如果仍有几千万人没有解决温饱,生活在贫困之中,怎么体现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我们这些身负重任的共产党人,一想起这个问题就会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共和国总理对此思虑忡忡。   
  “到本世纪末,我们解决了8000万人口的温饱问题,占世界人口四分之一的中国人民的生存权这个最大最基本的人权问题,从此就彻底解决了。这不仅在我们中华民族的历史上是一件大事,而且在人类发展史上也是一个壮举!”党的总书记如此说。   
  从1994年到今天,国家的扶贫攻坚计划已经走过了4年多。4年多里我们又已经脱贫了多少呢?2000万?还是4000万?是真的全部脱贫了还是昨天摘了贫困帽明天更贫困呢?有官方的消息说,至1997年底,各地已有近6000万人口初步解决了温饱问题。“初步”是个什么概念?“初步”实际便是个可算也可不算的概念。据国务院扶贫开发办副主任高鸿宾在第一线考察后估计,目前一些边远地区的“返贫率”为10%至20%左右。在甘肃,曾有一年统计贫困率下降到457%,岂料这年一场自然灾害就又把贫困率反弹至56%。如此预测,中国目前到底还有多少贫困人口没有解决温饱问题,看来绝不是一个小数,看一看今年南北大水灾的灾情,官方公布的受灾人口不是达到2亿多人吗?……   
  中国广大地区的贫困依旧,这是不容置疑的。   
  再看一看中国的贫困是个什么概念。这里有段关于朱基同志在1995年11月17日考察广西大化瑶族自治县时的报道:……群山环绕,车子在弯曲曲的公路上盘旋了两个多小时,才到了七百弄乡牙外屯。半山坡一间半截茅草搭起来的破房子,住着村民蓝桂忠五口之家。朱基走进昏暗的屋里,打开衣箱,没见到像样的衣服。看看谷桶,只剩下小半桶玉米面。五口人有一床旧棉被、一顶蚊帐。   
  朱基问蓝桂忠:“承包几亩地?”   
  “两亩一分山地。”   
  “粮食够吃吗?”   
  蓝桂忠摇摇头:“今年玉米和木薯加起来,一共才收了400公斤。每年一般要缺四、五个月的口粮。”   
  朱基心情沉重地又走进另一户3个孤儿的家。   
  四面透风、空空荡荡的茅草屋里,摆着几只盛雨水用的瓦盆、木桶。山上吃水困难,这些雨水只够吃两个来月。   
  十几年前,3个孤儿的父母先后去世。这些年来,他们的生活一直靠民政部门救济。由于长期得不到温饱,3个孤儿如今已是二十好几了,却长得又小又瘦。   
  初冬,山风硬得透心寒。老二只穿着件薄薄的单衣,还敞开着怀。朱基伸手要帮他把扣子系上,才发现整件衣服竟然没一个扣子。   
  泪水盈满了朱基的眼睛,他怜爱地把3个孤儿搂了过来……这仅仅是总理所看到的情景,致于百姓自己的眼里那就更凄怆了。   
  回过头我们看看中国的这些贫困对教育事业造成的影响吧。虽然我们已经有“希望工程”等等措施,然而贫困地区的孩子们上学问题仍是个极其艰难的事。据说每年仍有1000万左右的孩子在校门口徘徊。这就是说像张宗友这样的幸运儿仅是一小部分中的一小部分。   
  1998年春,新华社一记者在湖北恩施地区采访,他走访的一个村子上,本来上学的110名学生,可新学年开学时到学校报到的仅为30多人,老师们分头动员了好几天,大部分学生还是因为家庭困难交不起学费而面临停学。这个村有史以来还没有人上过大学,高中生也寥寥无几。   
  贫困地区的孩子,与当年的张宗友情况基本差不多,但是能像张宗友走出山村上了大学的,更是百里挑一,千里仅一,甚至万里独一。据中国青基会介绍,挽救这样的一位失学孩子1993年时为30元,后来由于通货膨胀因素,1995年为40元,1996年为60元,现在约为80元。   
  因为缺少几十元钱,中国的上千万孩子上不了学。   
  那么,那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几百人、几千人、甚至上万贫困孩子中脱颖而出,考上了大学的孩子们,现在他们又面临的是什么呢?   
  他们面临的不再是60元、80元,也不是100元、200元,而是2000元、4000元甚至更多的每年的高额费用!   
  根据目前教育部门提供的数字表明,实行并轨制以后的高校,平均每个学生一年需要个人承担的学费、加学杂费和生活费将在4000元至6000元左右。到2000年,每个大学生每年个人承担的各种费用将为10000元左右。   
  这就是中国高校中约占五分之一的总数为100万的贫困大学生们所面临的现实。张宗友成为庆幸地走过这个大山的一位,但他身后剩下的99个贫困生们又能不能走过呢?   
  他们是溃退还是前进,这便是中国大学所面临的世纪末大挑战。   
  本来就已经连温饱都难以解决的家庭,几乎是不可能担当起这么一大笔钱。那么无援的他们靠什么来上完大学?即使他们留在了大学,但心头又时刻承受的是什么呢?   
  1997年3月4日,一件令人震惊的事在黑龙江某大学发生了:大学4年级学生曲铭悄然从学校图书馆5楼坠下,等到人们发现时,他的头已经深插在早春潮湿的泥土里,同学们永远无法将他唤醒……   
  曲铭是个贫困生,但他学习优秀,是“三好学生”,几度得过奖学金。可他却在仅有3个多月后便能完成学业时,却选择了与这个世界永别之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后来老师和同学们从他写得十分简单的遗书中找到了答案:“这些年我欠大家的情太多了。今生今世无以回报,只有等来世……”   
  在遗书中,曲铭特意提到了两件事:一件是他在上学期向班上一位同学借了400元生活费没如期还上,致使那位也是贫困生的同学没能如期交上学费;第二件事是有关一张向他捐助过的人名名单。   
  师生们反映,曲铭平时很开朗,不属于那种心理有明显忧郁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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