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师-第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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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小兄弟干脆。那么我也不拖沓。”周掌柜接过了银行卡，一边刷卡的同时，一边画蛇添足的摇头叹道：“你是真行家。看出这是好东西，知道我是贱卖了……”
“……你能不能更无耻一点。”徐章憋不住要吐槽。
这样的一个桃木茶桌，开价两百万，以他的经验来判断，起码溢价了四五十万，现在周掌柜却假惺惺的感叹，简直就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周掌柜装着什么也没听见。手脚麻利的刷卡，等到方元输入密码，按了确定之后。卡机吐出单据凭证，交易自然完成。
霎时，周掌柜眉开眼笑：“小兄弟，多谢惠顾了。还有什么需要。给你打折？”
“不用了。”方元也很高兴，招呼道：“大家帮我个忙，把东西抬出去吧。”
“哦。”包龙图连忙走了过来，然后小声问道：“丸子，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呀，真值两百万？”
“回去再说……”方元随口道，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看到熟悉的笑容，包龙图立时确定下来。就算不知道东西是什么玩意，反正方元肯定没吃亏。说不定还赚了呢。
这样一想，包龙图动力十足，把茶桌上的东西清理干净之后，也不需要旁人帮忙，双手舒展一搂，直接就把茶桌抱了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茶桌也挺沉的，包龙图也感觉有点吃力，连忙换了个角度，把桌子斜挂在腰间，然后一步一步向外挪动。
此时此刻，茶桌的底面正对着众人。开始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人在意，但是周掌柜的视线无意中掠过，眼睛就凝固起来了。一瞬间，他惊急大叫道：“等等……”
“怎么了？”其他人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周掌柜突然瞎叫什么。
不过这个时候，周掌柜也顾不上许多了，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茶桌旁边，然后眼睛不眨的死盯住茶桌底面不放，脸上不自觉出现了惊痛悔恨之色。
适时，徐单也发现情况好像不对，自然而然跟了过来打量。乍一眼，他一呆，只见在茶桌的底面有非常明显的焦黄痕迹，就好像是被火烧过一般，乌黑似炭。
“不对，不是火……”愣了一愣之后，徐章灵光一闪，失声叫道：“雷击木！”
“雷击木？”包龙图一懵，旋即惊喜交集道：“丸子，这就是你说过的，蕴藏了五行之力的雷击木？”
“应该没错。”方元轻笑点头：“雷击桃木，也算是比较难得的东西了。”
“……走宝了，走宝了啊。”与此同时，周掌柜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喃喃叨念起来：“当初买的时候，怎么没有钻到底下看看呢，只当成是质量不错的桃木，没有想到竟然是雷击木……”
彭总忍不住问道：“小方，雷击木很珍贵么？”
“珍贵，当然珍贵，十分难得啊。”徐章又羡又嫉，抢答道：“雷击木，其中的雷电之力属金，本体属木，下接水土，焦而生火，包含了五行之力，不仅可以辟邪，更是制作法器的优质材料。”
“亏了，太亏了！”听到这话，周掌柜的喃喃自语转眼就变成了痛苦的大叫，心里郁闷得快要吐血了。
这时，徐章却幸灾乐祸起来：“报应呀，这是报应。终日打雁，现在被雁啄瞎了眼睛，那也是你自找的，怨不了别人。”
周掌柜没有说话，但是一脸愁苦之色，简直比乌云墨汁还要浓密。
“他亏了多少？”包龙图好奇打听起来。
徐章不介意再补刀，兴致勃勃的解释：“这么大块的雷击木，按照市场价格出手，就算开价四百万，也肯定有人哄抢。不仅如此，如果找人把木料制成各种摆件、挂饰，然后再送去开光，价格还能翻上一番，起码有一千万的收入……”
“真的假的？”包龙图十分惊愕，知道东西应该很值钱，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这样值钱。
就在这一瞬间，周掌柜突然开口道：“小兄弟，我出五百万，你能把东西卖回给我么？”
霎时，大家不再怀疑了。如果东西不值这个价，周掌柜肯定不可能再吃回头草。不过听到这话，其他人也觉得世事真是奇妙呀。
刚才方元花两百万买茶桌。其他人还怀疑他是不是昏了头，钱多没地方花，以至于当这个冤大头。然而万万没想到。在转眼之间，茶桌的价格立即翻了一倍。如果方元点头同意了，那么在一转手之间，他就净赚了三百万。
“这钱，未免太好赚了吧。”不少人啧啧称奇，表示不是他们不明白，主要是世事难料。让人反应不过来啊。
“价值一千万的东西，你居然想用五百万买下来？”包龙图鄙视道：“奸商，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呀。”周掌柜连忙解释道：“一千万，那是总额，没算成本呢。毕竟找人雕刻东西，再送去开光。也要花钱的呀。况且。就算东西开光好了以后，不可能一下子全部卖光，需要一点一点的零售……”
“也就是说，我现在花五百万买下来，起码要一两年才能够回本。开始赚钱盈利，那是第三年以后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周掌柜的解释合情合理，很有说服力。毕竟想要把东西的价值最大化。绝对不可能一下子卖光，量多了。价值肯定不高。所以慢慢出售，使得物件处于饥饿营销的状态，这样才能够赚更多的钱。
但是这样一来，肯定需要花费许多时间，名副其实水磨的工夫。除了像周掌柜这种开店经营的人，估计其他人也耗不起。
周掌柜一口价买断，也算是比较有诚意了。毕竟人家愿意花两三年时间做这事，那么赚钱也是应该的事情。
“切，你这是在偷换概念，欺负我们数学不好么？”然而包龙图却嗤之以鼻：“什么五百万，明明是三百万而已，其中有两百万可不是你的。”
“咳！”周掌柜面不改色：“那六百万好了，这是底线，不能再高了。不然的话，我也没有任何赚头了。”
“不好意思，这事我做不了主。”包龙图指了指方元，笑眯眯道：“你要问他。”
周掌柜脸色顿时一黑，做不了主早说哇，唧唧歪歪的逗人玩么？
“不好意思，东西不卖。”方元摇头道：“包子，不要耽搁了，赶紧走，回去还有正事要办呢。”
“好嘞。”包龙图不再迟疑，手臂一用力，就直接把茶桌扛到了外面。
“小兄弟，我们再商量商量呀。”周掌柜眼巴巴的看着方元，在嘴边的肥肉却吃不得，让他格外的痛苦。
“掌柜的，东西我们有用，真不能给你。”方元笑道：“总而言之，谢谢你的关照了，以后有时间，我肯定常来……”
说话之间，方元也连忙跑出去搭把手，与包龙图一起把茶桌搁到车子的后备箱中，然后再用绳子捆绑牢固，免得开车的时候震跌出来。
当然，周掌柜却不死心，又凑了过来，小声道：“小兄弟，你要是不满意价格，我们还可以再磋商一下，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你真烦，说了不是钱的问题。”包龙图没好气道：“你看他像是差钱的样子吗？对他来说钱就是数字，没什么意义。”
“……少胡说八道。”方元啼笑皆非：“你的钱才是数字。”
“是啊，我的钱也是数字，小数点后面的数字。”包龙图腆着脸笑道：“壕，救济一下呗。”
“不要扯淡了。”方元顺手拉开车门，直接钻了进去招呼道：“上车回去吧。”
“走了，走了。”
包龙图等人也纷纷响应，轻快上车，然后在司机的栽送下，慢慢倒车离开巷子，只留下捶胸顿足，悔恨不已的周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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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章祥云乍现，又失败了！
车上，尹悦希冀问道：“方师傅，雷击木是灵引么？”
“当然是，简直是绝佳的灵引。”方元确定道：“五行之力十分均衡，效果比乌木更好。”
“太好了。”尹悦俏脸浮现灿烂笑容，不过旋即想到什么，欲言又止。看到她的表情，大家也能够猜测出几分来。毕竟东西虽然很好，但是价格太贵了，她未必能买得起。
霎时，包龙图拍了拍方元的肩膀，也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没说出来。
方元笑了，轻描淡写道：“你们好像误会了，灵引之所以称为引，那是由于量少，只是一个引子罢了。一截木块就足够了，用不了多少。”
一瞬间，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确实，柏木灵引也不大，就是十几厘米的一截而已。那么现在的雷击木，估计半截桌脚就行了。
“那谢谢方师傅了。”尹悦听出了弦外之音，自然十分开心。
一路疾行，车子很快就返回村落，抵达大宅子之中。众人纷纷下车，然后齐心协力把茶桌抬下来，围在四周观赏。
包龙图手掌在桌面上拂过，有点儿感叹道：“没有想到，看似很平常的东西，居然这么有价值。不过话又说回来，真的要截断一节吗？风水布局到底是怎么着手的？如果不需要毁坏东西，干脆将整个桌子当成灵引算了。”
包龙图也是好心，觉得茶桌不错。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就不用截断损伤了。
然而，徐章却摇头道：“灵引之所以称为灵引。就是类似药引一类的东西，属于消耗品。损耗是必须的事情，刚才你们也应该看到了，那把柏木鲁班尺也被截断了一节。估计那一节，就是阮师傅耗费掉的。”
“是这样没错。”尹悦连忙点头证实：“阮师傅截断灵引之后，就直接走进阁楼之中布置。一切挺顺利的，但是几分钟之后。我们听到动静，连忙进去察看情况，却发现他倒下了。”
“气场反噬。这是风水师最担心害怕的事情。”徐章摇头叹声道：“我们这个行业，有点儿像是在刀刃上跳舞，稍有不慎，很容易伤了自己。”
“不过这种事情虽然危险。但是却十分刺激。特别是布局成功之后，浑身上下充满了成就感，无比的满足、心情舒畅……”
说话之间，徐章表情一肃，郑重其事道：“尹小姐，阮师傅一时半会的，估计也不能恢复过来，这事不如让我来办。怎么样？”
“什么？”其他人有些意外，多少有些不解。不明白徐章怎么突然主动请缨起来。
说实话，徐章这个举动，也有点摘桃子的嫌疑了。
毕竟形局框架是阮斌奠定下来的，而合适的灵引又是方元发现的，徐章就纯粹是在旁边打酱油的角色，现在居然想逆袭当主角，这未免有些……工于心计。
反正包龙图是这样觉得的，眉头一皱正想指责的时候，却让方元悄悄地拦了下来。
方元感觉，徐章不像是要摘桃子的人，反而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急于证明自己的表现。隐约察觉这点，他干脆旁观下去。
毕竟在方元看来，这事的决定权在尹悦手里，她想请谁帮忙，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大家不应该越俎代庖。
此时，尹悦也十分意外：“徐师傅，你……”
尹悦很迟疑，作为一个有志于仕途的人，她很注重人际关系的处理。所谓一事不劳二主，如果现在答应了徐章，那么回头就不好向阮斌交待了，有过河拆桥的意味。
“尹小姐，你不必有什么顾虑。”徐章好像是看出她的心事，连忙说道：“等到事成之后，我亲自去和阮师傅解释。想必作为风水师，他应该能够理解同行见猎心喜的心情。”
尹悦权衡利弊，又瞄了方元一眼，发现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当下果断道：“既然这样，那就……麻烦徐师傅了。”
尹悦也想通了，阮斌受伤住院，肯定要休养好几天。但是之前她已经计划好了，今天风水布局成功，她就直接搬进来住，然后安排开展工作。
可是阮斌却出了纰漏，时间不等人，她想尽快住进宅院之中，那么也只能另请高明了。尽管这样一来，貌似有些对不起阮斌的付出，但是在事后加以补偿，他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
想到这里，尹悦自然顺水推舟，答应了徐章的请求。
一人有心，一人有意，两人可谓是一拍即合。恰好宅院这中，就有阮斌留下来的各种风水器物，徐章也不用回去准备了，直接沿用就行了。
不过在此之前，却要截取灵引。
方元很大方，叫人拿来砍柴刀，然后对准桌脚一刀下去。啪的一声，婴儿手臂粗的桌脚就断了一节，十多余厘米，足够使用了。
“谢谢方师傅。”尹悦真诚致谢，当然这钱肯定不能少。
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一码归一码，方元也没有矫情推托，既然尹悦愿意给，他就顺手接拿了。
此时，徐章拿起一节雷击木，如获至宝。打了个招呼之后，他就匆匆忙忙奔进了阁楼中，然后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尹悦似乎明白风水师的癖性，并没有进去打扰。倒是包龙图很好奇，不断的观望起来，可惜阁楼的门合闭了，他也看不到什么情况。
见此情形，包龙图忍不住嘀咕：“这么神秘干嘛，还怕人偷抢不成。”
“包同学，风水是比较传统的行当，很讲究保密。”尹悦笑道：“有些布置，类似于大公司的核心技术，肯定不能随便透露。”
“也对。”包龙图不再多话了，也学方元和彭总一样，找椅子坐下来旁观。
徐章也很有效率的，没有让大家多等。几分钟之后，他就开窗叫道：“我开始了，要是你们听到或看见什么动静，不用太吃惊。”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顺手把窗合闭上了。
转眼之间，门窗全部闭合，整个阁楼就成为了一个密封的空间。徐章就待在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动作。众人目不转睛的关注，慢慢地果然看到一些端倪。
不知道什么起，一缕淡淡的轻烟，就在阁楼顶上飘浮溢了出来。烟气如丝，蜿蜒起伏，变幻无常。而且看起来，烟气极具柔韧性，在风力的作用下，线丝拉得很长很长，却没有看到断开的迹象……
“大家快看。”尹悦露出笑容，也有点紧张、期盼：“刚才阮师傅布置的时候，也有同样的情况出现。”
尹悦话音才落，空中忽然风起云涌，一朵朵云雾飘了过来，汇聚在宅院的上空。在很短的时间内，天空中朵朵白云，就好像是一片片鱼鳞，煞是好看。
“鱼鳞云出现了。”尹悦惊喜交集道：“之前阮师傅也说过，如果出现了这样的祥云，说明布局很快要成功！”
“砰！”
尹悦喜形于色，笑逐颜开，但是突如其来的声音炸响，却让她的笑容一滞，忽然之间有种不详的预感。依稀之间，她感觉这炸响似曾相识，分明就是……
尹悦瞬时想起来了，在阮斌布局失败的时候，也有类似的声响传出。想到这里，她脸色一变，惊声：“快，快进去看看徐师傅。”
“……怎么了？”包龙图没反应过来，还在抬头观望天空的祥云。
但是在这个时刻，鱼鳞片似的祥云还没有彻底成型，一阵大风就刮卷过来，空中的云雾立即似波似浪，飞快的翻腾挪动，又重新飘到另外的山头上去了。
“看情形，应该是布局失败。”方元轻声道：“重蹈覆辙。”
“什么？”包龙图一惊一愣，十分错愕：“怎么又失败了？”
“不知道。”方元皱眉道：“按理来说，不应该呀。毕竟连祥云都出现了，说明灵引的功效十分显著，不可能是灵引的原因。”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有几分明悟。如果不是灵引的原因，那么有可能是风水师本身的实力问题，或者其它不可抗拒的因素……
当然，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布局失败，大家猜测的同时，也纷纷朝阁楼涌去。
走到阁楼门口，尹悦敲门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