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师-第4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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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气法器？”姚掌柜想了想，问道：“风水葫芦？”
不得不说，葫芦的确是很好的储气法器，嘴小腹大，能融万物，更善纳气，的确很符合布置风水局的需求。
然而没有想到，这时方元却摇头道：“葫芦不行。”
“不行？”姚掌柜蹙眉道：“为什么不行？”
“因为葫芦虽然能够聚气，但是最大的功效，还是化解各种煞气、浊气、晦气。”方元解释道：“从本质上来说，葫芦是化煞圣品，纳气只是兼职。不过现在，我却需要一件专门储气的法器。葫芦虽好，却不怎么适用。”
“嗯？”姚掌柜眼睛一眯：“是你要的法器？”
“对，是我。”方元点头道：“我需要一件在理论上，可以无穷聚气的法器，以便布置一个风水阵……”
“哈哈。”姚掌柜突然笑了，摇头叹道：“年轻人，你的想法是好的，不过却不怎么现实。世上哪有什么无穷聚气的法器，这跟科学界的永动机差不多，都属于妄想，根本实现不了。”
“在有的时候，风水是风水，科学是科学，不能混为一谈。”方元淡然道：“不过你说的也对，世上应该不存在无穷聚气的法器。问题在于，我说的是理论上，有一种能够汲取庞然大量气场的法器。由于储气的量太大了，不知道它的极限是多少，自然将近无穷……”
姚掌柜似笑非笑道：“这样的东西，你见过么？”
“我自然见过。”方元表情郑重，语气斩钉截铁。
“什么，你见过？”姚掌柜吃了一惊，更多的是怀疑。
“我见过一尊白瓷大肚弥勒佛像。”方元坦然道：“佛像大肚能够汲取烟气，在一年的时间内，从早到晚，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鼎盛香火之气，都被佛像吸收尽了。”
“什么？”这下子，不仅是姚掌柜一惊，连蔡建中、赵师傅等人，也是十分意外。他们也不蠢，自然明白如果真有这样的东西存在，那绝对是稀世奇珍。
“那东西就供奉在德化的寺院中。”方元随口道：“要是姚掌柜不信，倒是可以找人打听一下，或者亲自前去观摩。只要报上我的名字，寺中和尚肯定不会拦你……”
第801章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方元说得轻描淡写，但就是这样的态度，底气十足的样子，却比较让人信服。
在场众人，多数是阅历丰富的老人，所谓人老成精，眼睛虽然变得浑浊昏黄了，但是心里却门清透亮，自然能够察觉出来，方元并没有撒谎。
没有撒谎，那就说明世上真有这样的奇物。仔细想想，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在造物主的鬼斧神工下，出现这样珍稀的宝物，貌似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一时之间，众人也释然了，但是不可避免的一阵感叹。同时也有人打定了主意，回到泉州之后，一定要到德化寺院参观膜拜一番。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尊大肚佛像，就是能够无穷聚气的法器。”方元继续说道：“不仅能够聚气而已，甚至还能够化解类似断魂香之类的荼毒烟煞。”
“断魂香……”姚掌柜心头又是一震，他也算是老江湖了，自然晓得断魂香的阴险毒厉，那可是杀人于无形的毒物。类似这样的东西，非常的难缠，一被触染上了，简直就犹如附骨之疽，根本摆脱不了。
值得庆幸的是，断魂香不仅制作艰难，而且布置的条件十分苛刻，一般人肯定没有这样的实力利用断魂香害人。当然了，如果大佛能够化解断魂香，更增加了它的珍贵性。
想到这里，姚掌柜也是一阵感叹：“果然，世上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物外有物。类似这样的奇珍，我也是头一回听闻。真是长见识了。”
说话之间，姚掌柜又苦笑道：“但是这样一来，客人你也应该知道，我手头上肯定没有你需要的东西了吧。”
“现成的法器没有，那姚大师你不能制作出来吗？”方元问道。
“……惭愧，恕我无能为力。”姚掌柜涩声道：“不过以我多年制作法器的经验来判断，类似这样的珍奇异物。绝对不是人力所为，而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偶然性的形成。但凡这样的东西。都有唯一性，天下无对，举世无双！”
方元轻叹了下，也慢慢的点头。承认姚掌柜说得有理。类似白瓷弥勒佛像这样的珍宝。肯定是可遇而不可求，能够发现一个已经运气逆天了，不奢求还有另外的发现。
当然，如果真发现有这样的珍宝，方元扪心自问，也舍不得拿来布置风水局，所以他才告诉姚掌柜世间有这样的东西，看看他能不能仿制出来。
正品没有。山寨货也行啊。但是没有想到，连姚掌柜这样的高手也束手无策。让他的想法彻底泡汤。
“年轻人，不好意思了，让你失望了。”姚掌柜歉意道：“这样的东西，我真做不出来。如果有哪位做出来了，请务必告诉我，我去拜他为师，悉心学习……”
话说到这地方，方元等人也知道，姚家铺子肯定没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了，当下稍坐了片刻就识趣的告辞而去。
离开了铺子，一直走出了小巷，方元才皱眉道：“我就说了，这事很麻烦。如果这里找不到储气法器，那么只能寄希望在蒯师傅身上了。京城法器多，可能有这样的东西。”
“是啊。”蔡建中点头：“希望蒯兄那边有好消息。”
“要不，我们到其他店铺瞧瞧？”蔡金斗提议道：“风水街很大，店铺很多，就算姚家铺子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不代表其他店铺没有啊。就算抱着一分希望，也要到处找找吧。”
这话在理，哪怕大家觉得希望不大，也要走走看看。
当下，方元赞同道：“既然这样，那么大家分散找吧。有什么发现，记得打声招呼。”
“好……”其他人纷纷点头，然后各自散去。
在办正经事呢，方元自然也不会磨蹭，选了一个方向之后，就轻快深入进去。这一路过去都是整齐有序排列的法器店铺，这些店铺的生意不算多红火，但是确实也有人在一个个店铺中进进出出，不至于门可罗雀。
看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店铺，不知道为什么方元却没有走进去察看的意思。冥冥之中有一种直觉告诉他，这些店铺没有他需要的东西。
方元挺相信自己的直觉的，所以直接忽略这些店铺，然后不断的深入街道。他现在莫名其妙有一种感觉，似乎在街道的尽头，可能存在他需要的法器。
方元慢慢地走，但是街道再长，也有尽头。十几分钟之后，他不可避免地走到了街尾。到了街尾，他步伐一顿，开始环视起来。
目光游走了一圈，方元就发现街尾的店铺很少，倒是在街道的两旁，摆上了七八个小小的摊子。摊子有摆卖黄历法器的，也有职业算卦看相的。
但是让方元惊奇意外的是，在职业摆摊算卦的人之中，他居然看到了一个熟人。应该算是熟人吧，毕竟在姚家铺子的时候，他们也有过一面之缘。
没错，方元眼中的熟人，就是刚才在他们抵达姚家铺子之时，恰好离开铺子的青年。
此时此刻，看到了这个青年，方元心中一动，有几分鬼使神差的意味，直接朝那个青年走了过去，然后坐在青年台桌前的椅子上。
坐下之后，方元目光审视，只见桌子上铺了一块红布，布上用黄字染画了一些八卦太极的符号，以及梅花易术四个大字。
另外在台面上，还搁了一个竹筒，筒中自然是一根根竹签。
不过在竹筒的另外一侧，却是一个十分古朴的龟壳，龟甲上有深刻的纹理，颇为玄奥。在龟壳的旁边，还有三枚光泽温润的古钱。
显然，青年也是占卜算卦的。方元心里琢磨，才三十岁左右，就敢在街头上摆摊，生意肯定不怎么样。他不是轻视青年，主要是这属于社会的常态，看相算命的多数是中老年人，他们肯定不可能找个比自己年轻的人帮忙测算。
方元坐下来之后，沉默了不短的时间，但是稀奇的是，那个青年居然也没有开口说话，表情十分从容与方元对视。
过了半响，方元如梦初醒似的，开口问道：“请问怎么称呼？”
“姓名只是代号，你我是初次相逢，知道代号没有意义。如果以后还有打交道的机会，你肯定知道我是谁。”青年淡笑了下，也问道：“先生，算卦吗？”
“……算。”方元轻轻点头：“我要找件东西，你帮我测算一下，在哪里能够找到。”
“没问题。”青年爽快道：“请提供生辰八字，方便我起卦。”
“生辰八字？”方元目光微闪，随即轻轻摇头道：“不是我要找东西，而是帮别人找的。你等等，我打电话问下他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不，是你来问卦，自然要你的生辰八字。”青年说道：“算卦，讲究人与卦合一，只有当面来算才准，隔空测算绝对不灵。”
“是吗？”方元笑了，忽然取出手机，然后打开了联系人名录，一个个的搜寻起来。
青年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尽管有些不解，却默默地看下去。
与此同时，方元找到了一个人的联系号码，然后直接拨打电话。片刻，电话就通了，隐约传出一个柔和惊讶的女声：“方师傅吗？”
“孔雀小妹，是我，近来好吧……”方元问候一句，就直接道：“是这样的，我要找一件东西，却没有头绪，你能帮我起一卦吗？”
在说话之间，方元仔细留意青年的表情，然后发现青年看似不动声色的样子，但是在听到孔雀两字的时候，眉头却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下。
尽管青年借偏头的机会掩盖，不过方元却敏锐捕捉到这一丝不自然之色。
同一时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孔雀，虽然对于方元的来电感觉有些意外，但是对于方元的求助却很欣然的表示同意。
电话一直没断，还能够隐隐听见孔雀撒铜钱起卦的叮咚声响。几分钟之后，又传出了孔雀清脆的声音：“方师傅，卦象出来了，是九二爻，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这卦怎么解？”方元诚心求教。
“这是乾卦第二爻，其义是说龙已潜出于渊来到地面上，喻人才已经显露，此时急需有权势的大人提携才有远大前途，所以说利见大人。”
孔雀笑嘻嘻道：“由此可见，方师傅找的东西，就在你的附近，不远处。你也不要急，肯定有贵人相助，帮你顺利找到东西的。”
“好的，谢谢了。”方元微笑道：“不过在我看来，我的贵人肯定是孔雀妹子无疑了。等哪天有空，我专程去南京请你吃饭……”
一番致谢之后，方元也结束了通话，再看向青年，嘴角逸笑：“大师，孔雀妹子说，你手上有我需要的东西，对吗？”
“……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坑哥啊！”青年嘴上念碎碎，却有些不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与孔雀的关系？”
“我不知道啊。”方元脸上笑容愈浓：“只不过，我认识的朋友之中，也只有孔雀妹子精通占卜算卦，有这方面的需求，我自然第一时间想到求她帮忙……”
青年撇了撇嘴，对于这样的解释，他再蠢也不可能相信。
第802章太平有象！
青年不信方元的解释，但是却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干脆问道：“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了？”
就像青年之前没见过方元，却了解方元的底细一样，他也在怀疑，方元是不是也通过一些渠道，知道自己的存在了。
不过现实却给青年当头一棒，只见方元摇了摇头：“说实话，在今天之前，我真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是谁。所以还要再问一遍，请问怎么称呼？”
“你……”青年一口气从心头涌了上来，差点没憋住要破口大骂。还好，他以无上的毅力忍住了，咬得牙齿笑道：“你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
“真不知道。”方元老实说道，也十分奇怪：“我应该知道吗？”
“……”青年气得无语，狠狠瞪了方元一眼之后，也不想再聊这事，而是岔开了话题，肃然道：“我是孔雀的哥哥，孔……龙！”
“孔……龙？”方元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精彩。
“想笑就笑吧。”孔龙没好气道：“我已经习惯了……”
方元没笑，但是眼中却透出点点笑意。这个时候，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孔龙不愿意透露自己姓名的原因了。主要是这名字，真有些……奇葩。
不过很快，方元也收敛了心神，问道：“孔兄，冒昧问声，我需要的东西，你有吗？”
“有是有。但我凭什么给你？”孔龙淡然道：“你我非亲非故，你只是认识我妹妹而已，又不是我妹夫。我什么要帮你？”
“我可以买。”方元说道：“钱不是问题。”
“问题不是钱。”孔龙话里有几分傲气：“你觉得，我像是差钱的人吗？”
“那你想要什么？”方元忽然道：“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要算计艾士奇？他得罪你了？按理来说，他没这胆子才对……”
听到这话，孔龙脸色微变，随即哼声道：“小子，没有证据的信口开河。我完全可以告你造谣中伤，毁我清誉。”
“孔兄知道我在说什么，就是最好的证明。”方元轻笑道：“况且蒯师傅与蔡师傅等人。可是很高明的营造师，在参观那位艾士荣先生的宅子之后，尽管他们也不能确定宅子是出自哪门哪派的手法，但是也有一些推测……”
“他们告诉我。一个营造门派绝对不可能凭空出现。肯定有一定的根脚底蕴。特别是艾士荣的宅子，其中蕴含了王公贵族府邸框架。但是古代的时候，给王公贵族修宅子的人绝对不多，大部分都要是受职于朝廷的匠师。”
方元娓娓而谈：“当然了，一些世家大族之中，也有圈养工匠的习惯，为自己修缮住宅。好巧不巧，在整个齐鲁大地。貌似只有一家，才有资格称为世家大族！”
孔龙没有说话。但是眼中却透出自豪之意。不仅仅是齐鲁大地，就算是放眼全国，他曲阜孔家，也是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谁也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哪怕经历了打倒孔家店的风波，孔家的地位也随之一落千丈，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千年世家的底蕴，也非是一般人能够想象。
表面上孔家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风，甚至连孔家故居、孔庙之类，也成为了公共财产，著名的旅游圣地。但是在私底下，在普通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在一些特殊的人眼中，孔家依旧还是圣人门庭，需要报以最大的尊重。
毫无疑问，蒯振兴、蔡建中等人，就是这种特殊的人，所以哪怕推断出来，艾士荣的宅子可能出自孔家人之手，但是在表面上却没有说出来，只是予以了一点暗示。
幸好方元脑子不笨，一番推测之后，也明白了其中的暗示。与此同时，孔龙也恍然大悟，总算明白自己哪里露出马脚来了。
当然，在明面上，孔龙却坚决不承认，撇嘴道：“你这些只是猜测，又不算实证。孔家的工匠，也完全可以接一些私活嘛……话说，你是来买东西的，还是来盘根究底的？”
方元一笑，顺势道：“自然是买东西。”
“既然是买东西，就不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孔龙肃然道：“你要的东西我有，就看你肯付出什么代价了。”
“能验货么？”方元问道。
“怕我敷衍你？”孔龙眉毛一扬，随即伸手把龟壳与古钱收好，也不管摊子了，直接起身道：“走吧，带你去看看，免得你胡乱怀疑。”
方元自然跟了上去，在孔龙的带领下，从街尾一直走，然后来到了一个茶馆之中。
孔龙仿佛老顾客了，来到茶馆之后，随意与老板打一声招呼，就驾轻就熟的上了二楼，进入一个包厢之中。
方元跟着进入包厢，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