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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凤舞兰陵-第28章

小说: 凤舞兰陵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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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官在军事上的要求并不高,因而多由文官出任。身为八贵之一的赵彦深被外放至此,不仅让人想起了同样曾经是八贵之一,也同样担任过尚书左仆射的元文遥,他因参与了图谋贬斥和士开的事情,而被外放为西兖州刺史,回朝之日遥遥无期,已注定再无前程可言。

  朝中大臣都心知肚明,这两道圣谕其实都是和士开的意思,自然无人提出异议,更没人再提起要调走顾欢的事。只是有些人不免诧异,怎么和士开会对顾欢全力袒护?难道是想以此对段韶示好吗?

  这一番扰攘很快从邺城传到边关,也传到益都。

  高长恭拿着三哥高孝珩和五弟高延宗派人送来的信,轻轻敲着桌子,思忖了半天,才抬头问旁边的尉相愿:“这个赵彦深本来与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根本一点利害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跟顾将军过不去?”

  尉相愿也是一头雾水,神情间却很冷静:“末将也不清楚其中缘由,但可以托人打听一下。”

  “好。”高长恭点了点头,有些急切地道,“要尽快探听清楚,我不想让她有任何危险,要把所有潜在的威胁都提前排除。”

  “顾将军吗?”尉相愿一脸深思,“王爷对顾将军情深意切,令人钦佩。若顾将军只是寻常女子,这便只是王爷私事,与他人无关。可顾将军乃朝廷命官,与我们一样,身家性命尽属皇上,王爷想护她周全,只怕要大费周章。”

  高长恭想也不想便道:“倾尽全力,我也定要护着她。这一生,我与她生则同生,死则同死,没什么可考虑的。”

  “是,末将明白了。”尉相愿为他斩钉截铁的话深深震撼,立刻抱拳,坚定地说。“末将这便去打听,定会相助王爷,保顾将军周全。”

  “好。相愿,你我在洛阳金庸城下并肩一战,已成知己。此事我就交给你了,要你多多费心。”高长恭微笑,随即转入正题,“军队训练得怎么样了。”

  尉相愿谨慎地说:“我想,至少能让王爷看得入眼了。若要他们成为精锐,还得加紧训练,半年之后,当能成为虎狼之师。”

  “很好。”高长恭沉吟道,“去年洛阳大战之后,周国一直按兵不动,估计是元气大伤,需要好好修整,短时间内不会再犯我边境。契丹也是年年纳贡,岁岁来朝。北境有顾大将军镇守数年,突厥始终未能进入长城以内,亦不足为虑。这段时间,正是练兵的好时机。相愿,你要多费点心了。将来,一旦周国犯边,或突厥来袭,这里的队伍也一样要调往边关迎敌,千万不可大意。”

  “我明白,王爷请放心,”尉相愿沉稳地道,“末将昔日镇守洛阳,深知周国势大,一直对我大齐虎视眈眈,突厥更是豺狼心性,时常进犯我边关诸郡,因此须得时刻警惕,不能有一日松懈。”

  “说得好,”高长恭赞赏地说,“相愿,有你相助,我很放心。”

  “多谢王爷栽培,末将粉身碎骨,在所不辞。”尉相愿抱拳行礼,等高长恭点头同意后,便转身退了下去。

  高长恭独自坐在屋中,看着门外淡淡的阳光,静静地思索着。

  顾欢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他旁边,轻声道:“不用心烦,这事与朝廷中的争斗没什么关系。”

  高长恭转身看向她:“那是因为什么?你跟赵彦深根本就不认识,他为何要针对你?”

  “我收到了家父和义父的信。家父不明白事情缘由,义父却很清楚。”顾欢叹了口气,“那赵彦深是郑妃的舅老爷,这事很少人知道。他姐姐的女儿当年嫁入荥阳郑氏,生下三个女儿,前面两个孩子均在幼年夭折,只有小女儿长大成人,便是你的王妃。”

  高长恭微微一怔,便即明白,不由得十分诧异,继而怒道:“就为了些许儿女私情,他便在朝廷上闹成那样?身为尚书左仆射,简直不成体统。”

  顾欢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估计那赵彦深可能与他姐姐的感情很深,因此对外甥女的女儿也爱屋及乌。此外,他是有名的卫道之士,我估计郑妃写信时未对他说明我是女子,因此他认为我俩是龙阳之士,更是大逆大道,这才会在朝中发难。”

  “嗯,很有可能,”高长恭皱起了眉,“我真没想到,郑妃会这么做。说实话,在我们这个家族中,冷落原配的兄弟实在太多了,他们的王妃从来都是安分守己,呆在封地的王府中好好过日子,荣华富贵总是有的,过得也挺舒坦。不单是皇族,便是他们荥阳郑氏,家里人也都三妻四妾,结发之妻大都只是有个名份,得宠的终究还是美貌姬妾,郑妃的父亲就有三个妾侍,几个在内堂侍候的大丫鬟也是要轮流侍寝的,若生下孩子,便会收做偏房。他们郑氏族中很多人都是如此,人人认为天经地义。怎么这个郑妃就会搞出那么多名堂?才过门不到一年,就总是端着王妃的架子,表面上贤惠得很,简直让人浑身不自在,真是麻烦。”

  “她也不易,一嫁过来便受丈夫冷落,心里觉得委屈,也是可以理解的。”顾欢轻叹,“按理说,在那样的家庭里出生长大,她对这样的市应该是司空见惯,早有准备,应该能够接受这样的现实。我不明白,她怎么会作出那样的事,竟然闹到朝中去,难道是背后有人指使?又或者,是她写信给她的爹娘诉委屈,她爹娘便想借赵彦深之手,把我调离你的身边,以绝后患。”

  高长恭板着脸,恼怒地说:“我娶她,就是给她名份,可从来没有应允过会与她有鱼水之欢。我已做到承诺,让她成为王妃,不得不委屈你,她却得陇望蜀,竟然想要让你离开我,简直岂有此理。这样的女子太惹人生厌,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顾欢微微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叹息道:“长恭,你也别太生气了。郑妃年轻,你好好跟她说,想办法将她送回兰陵,也就是了。”

  他们正说着,忽然有人急匆匆闯了进来。两人转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高明?”

  顾欢猛地醒悟,脸色大变,焦急地问:“高明,是不是我大哥出事了?”

  “正是,韩将军出了大事,已被捕下狱,危在旦夕。”高明连日连夜快马赶回,风尘仆仆,疲惫不堪,却仍然坚持着,迅速说明了事情经过。

第47章
  顾欢和高长恭离开建康后没几日,陈国的皇帝便下旨,解除了韩子高的其他职务,只留下散骑常侍和右将军之职,命他移驻新安寺。韩子高自然遵旨而行。他深知自己兵权过重,非常不安,就上书请求外放,好离开健康,安成王陈琐却不许。

  不久,刘师知、到仲举、殷不佞、王暹等人密谋,想将陈琐逐出尚书省,以削弱他的权力,可事到临头却人人犹豫,会也不敢先出头发难。到仲举几次去找韩子高,想说服他首先发难,韩子高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殷不佞是东宫人,自以为是皇帝心腹,便前往尚书省假传圣旨:“今四方无事,王可还东府经理州务。”

  陈琐其实并不在乎在不在尚书省,反正权力在他手中,便接了旨。正要离开尚书省,他的幕僚毛喜赶来阻止他,认为这话绝不是太后之意。陈国拥有天下的日子很短,先帝新丧,内忧外患与日俱增,正需要陈琐坐镇中枢,处理国事,怎么会让他离开?

  陈琐猛然醒悟,立刻派毛喜去与自己的心腹大将吴明彻商议。吴明彻旗帜鲜明地道:“今上正在居丧期间,国事繁重,殿下与皇上是至亲,就如古之周公、召公,当辅佐皇上,以安社稷,现自应留在尚书省,不必迟疑。”

  陈琐一听便定下心来,立刻着手制定计策,他自称生病,恐不能料理公务,便召刘师知前来交代一下。刘师知一听,自是欣然前往。

  陈琐与他东拉西扯,拖延时间,却派毛喜立刻去向太后禀报。太后明确表示,皇帝年少,政事都委托给陈琐处置,殷不佞的话根本不是她的意思。毛喜又去见小皇帝,懦弱的陈伯宗推得干干净净,说自己完全不知道刘师知等人的行为。

  毛喜迅速赶回,向陈琐禀报。陈琐当即将刘师知擒住,然后进宫面见太后和皇帝,痛述他们的罪行,然后自行草诏,当夜便将刘师知处死,同时将殷不佞和王暹一起抓住,按谋反论罪。很快,王暹便被处死,殷不佞被废为庶人,到仲举降职为金紫光禄大夫。

  自此,陈琐独揽朝纲,权倾天下。

  然而,还有一个人让他很担心,那就是手握重兵又不肯归附于他的韩子高。不过,陈茜刚刚去世,边境也不安宁,无论在朝在野,官吏和百姓的心中都将韩子高当成了强有力的保护者,吐过贸然动他,很可能会引起大祸,甚而激起民变。因此,陈琐一直对韩子高用怀柔政策,不断给他输送士兵和战马扩充军队,还给他大量的铁和木炭用以打造和修理兵器,以便安抚他和他手下的将军们,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动手。

  这段时间,到仲举寝食难安,几次派儿子到郁假扮成女人找韩子高,想说服他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以便除掉陈琐。韩子高却知陈国势弱,面对着强大的周国和齐国,本就有些风雨飘摇,根本经不起内乱,因而他婉言谢绝。

  然而,到郁乔装改扮去韩府的鬼祟行为已被陈琐排除的暗探察觉,同时又有人检举到郁谋反,这便使陈琐觉得事情紧急,刻不容缓,便决定先发制人。

  很快,陈琐便召集百官至尚书省,共同商议立太子的事宜。韩子高和到仲举一进尚书省,便被埋伏的官兵抓住,联通到郁一起押送廷尉。陈琐连审都不审,便要皇帝下旨,打算将他们在狱中赐死。

  顾欢惊跳起来:“那现在呢?我大哥怎么样?”

  高明喘了一口气,赶紧说:“我们和福伯商量过了,他和高亮拿钱上下打点,争取能拖上几天,我便快马加鞭赶回来报信。”

  “好。”顾欢心下稍定,转头看向高长恭。“我马上就去健康,一定要救出大哥。”

  高长恭也已站起身来:“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早就配合默契,用不着商量,顾欢便赶回府里准备东西,高长恭则召来尉相愿和幕僚们仔细吩咐,说自己又急事要出去几天,军务由尉相愿负责,政务由幕僚们酌情处理。重大事务等他回来再说。

  尉相愿和那些幕僚都一口答应,高长恭便急奔回府。

  顾欢已经将兵器和一些简单的衣物用品收拾好,等在府中。

  高长恭叫来管家,叮嘱了一下,便与顾欢一道,带着兰陵十八骑,飞快奔出了益都城。

  他们每个人都多带了一匹马,在路上轮换着骑,马休息而人不歇,日夜兼程,一路向南。

  只用了三天时间,他们便赶到了长江边,高明早就雇好了一艘大船,一直等在江北,他们一到,便连人带马一起上传,却不敢直奔建康城中,便吩咐船老大在距健康有五里多的一个小码头靠岸。

  他们给的银子多,虽然人强马壮,顾欢和高长恭却清秀斯文,那船老大便没有怀疑什么,只依言泊在这里不动,随时准备开船。顾欢许诺,一旦回到江北,还要重金谢他。那个憨厚淳朴的船老大乐得合不拢嘴,连声答应。

  高长恭留下十二个人带着多余的马住在健康城外的村子里,自己和顾欢只待了五个人进城。他们略微乔妆了一下,扮作南朝人,在客栈中住下,然后派人去韩府外留下特定的记号。

  进了房间,高长恭和顾欢坐下来狂喝了几大杯茶,这才算是缓了一口气。一路上他们马不停蹄,除了讨论行进路线外,几乎没有说过什么其他的话。两人都是忧心如焚,深怕还没赶到健康,韩子高便已遭不测。这时虽然也不知道确切消息,但到底已经赶到地方,他们的心这才安定了一些。

  很快,高亮便赶来了。

  他深知自己的主子最想知道的是什么,进得门来,不等他们询问,立刻就说:“韩将军还活着。”

  顾欢长出一口气,随即急切地问:“他现在关在何处?在里面受罪了吗?情形到底如何?”

  高亮沉着地一一禀报。

  韩子高刚刚被抓,韩府总管韩福便和高明、高亮二人商议了营救方案。高明立刻去搬救兵,这边由韩福在明,高亮在暗,分头查探,然后由韩福去朝中上下和狱中打点,大把大把地塞银子,根本就不吝惜钱财。

  朝中想保韩子高的人本也不少,有些就在朝上提出,不教而诛谓之虐,既然要杀,总得审出罪名来,有凭有证,才能服众,不然何以堵天下人悠悠之口?如此一来,陈琐也不便立刻杀人,就派了廷尉到狱中审讯。

  到郁意图谋反是他在军中接触的一个将军奏报的,那是有凭有证,无可辩驳,到仲举自然也逃脱不了主谋之罪。他们父子俩已经在狱中被毒酒赐死,现在只有韩子高还侥幸活着,不过,性命也在旦夕之间。

  陈琐在自己草拟的皇帝上谕中说:“韩子高小竖轻佻,推心委仗,阴谋祸乱,决起萧墙,元相不忍多诛,但除君侧……”

  意思很明显,陈琐给韩子高加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就是一心想置他于死地,但为了堵天下人悠悠之口,又故作大方,对韩子高的兄弟子侄等亲人一概不究,连他的府第都暂时保留,等到整死他后再查封。

  韩福机灵,趁陈琐一时没有动手,便将府中可携带的财物全都转移出来,这才有能力找可靠的人打点,以绑住拖延处决韩子高的时间。

  听高亮说完,顾欢看向高长恭,冷静而坚定地道:“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陈琐不会给我们时间来布置,为今之计,只有劫狱,你看呢?”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高长恭点头。“火烧眉毛了,只能当机立断。”

  顾欢长出一口气,起身踱来踱去,头脑中十分混乱,一时理不出头绪来。

  高长恭却相对比较冷静,他坐在那里,问高亮:“你坐下来,喝杯茶,把大狱的情况说给我听听。”

  高亮便坐到桌边,将一杯茶几口喝完,疲倦的神色才消褪了一些。

  顾欢也平静下来,走过来坐下,专心地看着他。

  高亮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没有喝,而是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一幅大狱的结构图。

  韩福用重金贿赂了狱中的一个小头目,在他带队值班的时候曾经进去探过两次监,高亮自然作为下人随行,对其中的各种情形都观察得很细。他把大门外的地形、里面的构造以及守卫的分布等情况一一介绍后,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他们用了酷刑,想逼韩将军认罪,韩将军是硬汉子,自是宁死不认,因此伤得很重,行走不便,只能将他背出来。”

  进了狱中,受刑是可以想象的,顾欢和高长恭都是既心疼又愤怒,却也无可奈何,现在他们能做的事就是抓紧时间部署,尽快将韩子高救出来。

  顾欢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问高亮:“我大哥在建康经营这么些年,手下兵马最盛。他待部署又一向亲厚,照顾有加,现在他被诬下狱,有没有将领为此不平的?”

  “有。”高亮立刻点头。“但是,我们不了解哪些人可靠,因而不敢信任任何人。昔日跟随韩将军的几员大将都已调外任,非奉召不得回建康,否则以叛反论处。他们即是气愤,也鞭长莫及,一时半刻是赶不回来的。目前看来,只有湘州刺史华皎是信得过的,他得知韩将军入狱后,已经派心腹之人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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