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厨-第1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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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路上,王某墩打电话说他赢了比赛,那时候的王某墩是开心的。张美辰却是伤心。张美辰淡漠的回一声恭喜,挂上电话。眼泪从这时候开始流下。
等赶到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忽然又不哭了,坐下来握住孩子的手,眼神轻轻的温柔的看他,看那张一直带着淡淡笑意的面孔。
影片里,白路演个傻子,可并不是常见的那种缩手蜷脚歪嘴吧的样子,似乎电影电视里一出现类似角色。就一定是长短脚走路不平,歪头歪眼歪嘴巴。看着就是个傻子的样子。
白路不是,从影片开始到最后,始终是正常人一样,不同的是永远挂着淡淡笑容,眼睛亮亮的,只是略有些呆。说话很慢,似乎每一句都要思考。他的笑容不会变,眼神不会变,呆也不会变,这许多条件凑一起。表现出个不一样的傻子。
他的笑一直都在,哪怕是死的时候,是在高兴中死去,死了以后,也还有笑。
张美辰静静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句话不说。可是很奇怪,看她的表情,明明很平静,却是表现出一种什么都没了的、无所谓的感觉。
在这种寂静中,电话忽然响起。
张美辰不想接,想关机,在关机的时候看到熟悉的电话号码,略一犹豫接通,是格斗比赛的工作人员告诉她,电话主人王某墩死了。
王某墩在兴奋之下给张美辰打电话,打完电话就昏了。他这半辈子都在挨打,一直在挨打,多年累积的伤,到今天再也坚持不下去,于是就死了。
比赛现场有医务人员,急忙抢救,同时送往医院。等到达医院,医生确认没救了。
这时候要通知家属,可王某墩的电话拉在体育馆的更衣室,工作人员去找,拿到手机,看到第一个通话纪录就是爱人,然后通知过去……
接了这个电话,张美辰使劲把手机摔在地上,然后又哭了,不知道是哭儿子的离开,还是哭一直爱她的傻瓜离开,或是哭整个世界的离开?
镜头往外照,透过病房窗户照到外面世界,到处明亮的灯光,还有漆黑无边的夜空,全剧终。
这是今天晚上要拍的内容,白路弹琴的戏已经拍完,现在的他躺在床上装死人。
摄象机在楼下,拍张美辰急忙跑进医院的样子。
郑燕子在另一间病房装死人,大狗卧在地上悲伤。
摄象机慢慢拍过每一个人,先拍张美辰在路上接电话的戏,再拍跑进医院的戏,接着是郑燕子的戏,最后是白路的戏。
这些镜头太压抑,李森沉着脸,张美辰沉着脸,白路也沉着脸,所以,整个剧也都在沉着脸。
事实是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没有来,最后一个外景,除去化妆道具少少几人,剩下的就是摄影跟导演、演员。
李森按部就班的完成每一个镜头,一直到最后的结束。可这次结束,并没有高兴的大喊杀青,清脆一个“卡特”,再无语言。
假装死去的白路睁开眼,却是看到张美辰还在哭,那些泪水满满的在说她的伤心。
白路小声说:“是假的是假的是假的。”
张美辰挤出个笑容,眼泪没停。
王某墩跑进来,抱住张美辰轻声说结束了。白路这才坐起身。
然后,有人过来小声告诉他:“燕子也哭了。”
郑燕子没有过来看最后一个镜头,她也看不见,所以一直呆在病房里,等工作人员说收工。
现在,终于收工了,工作人员进门一看,那丫头正哭呢,赶忙问怎么了。燕子不说话不回答。工作人员只好来告诉白路。
白路跳下床,跑去燕子呆着的病房。这时候的燕子不哭了。但泪水滴湿衣服,很明显。白路问怎么了。郑燕子沉默一会儿说没有事,然后下床。
白路帮她穿鞋,顺便问话:“什么时候回美国?”
燕子回答:“不回了。”
“怎么能不回?病还没好呢。”
“我知道。”郑燕子淡淡说声,跟小白说声走,大狗小白就带着她出门。
今天这场戏拍的很压抑。白路的情绪也受到压制。不光戏里有悲伤,戏外也一样,郑燕子是绝症,付传宗是绝症,他们俩活着其实都是在等死。
白路长出口气,追出病房:“今天回去,明天就可以上台演出了。”
郑燕子的梦想,赚钱还给白路,弹琴唱歌是她能做也是十分想做的事情。
听白路这么说。郑燕子笑了下:“最近都没有练习,起码得练半个月才行。”
白路说不用,说:“就你这水平,最多练两天就成。”
郑燕子笑了笑,问:“现在可以回家吧?”
“你是回家还是回宿舍?”白路问道。
郑燕子想了下说:“回家,我想回家看看。”
白路说成,我送你回去。
郑燕子当然说不用,可白路不管她说了什么。让郑燕子等下,他去跟李森招呼一声、也是跟王某墩说一声。回来送郑燕子。
下楼时,郑燕子一直没说话,直到出了医院大门,才忽然说话:“那张床挺舒服的。”
白路问:“哪张床?”
郑燕子不说话了。
白路吓一跳,急问:“你不是说病房里那张床吧?”
“是。”郑燕子说:“躺在上面,觉得人生就是这样。也许不用再下来了。”
白路说:“千万别这么想,这么想对病情不好……你刚才就是在哭这个?”
郑燕子说:“刚才是演死人,其实过不了多久,我就是那个人,谢谢你。”
白路说:“大姐。咱不闹好不好,好好的说什么死的活的?”
郑燕子还是说谢谢,她说:“谢谢你给我机会,证明我曾经来过。”说到这里,忽然大声说道:“我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对话中等来出租车,上车后,白路努力劝燕子往好的方向想,燕子倔强的说自己没事。
司机时不时的歪头看他,估计在琢磨,明星都是疯子么?
大约半个多小时,出租车停在燕子家门口,白路给了钱,扶郑燕子下车。郑燕子却是“呀”的叫了一声:“没带钥匙。”
白路暗叹口气,燕子明显是乱了,就算她不带钥匙,可对门黄大妈家里永远有一把备用钥匙。轻声提醒道:“黄大妈有钥匙。”
郑燕子又呀了一声:“对,想起来了。”
白路想要扶她进楼,郑燕子说:“这是我家,比你熟悉。”自己往里走。
白路就快跑过去,轻敲黄大门的家门。
老人睡的早,现在是晚上十点多,黄大妈老两口早睡了,白路敲了两次门,屋里才有人问:“谁呀。”
郑燕子抢先回话:“是我,大妈,我是燕子。”
等了会儿,屋里亮灯,黄大妈出来开门:“怎么这么晚回来?快进来。”
郑燕子没进,说打扰你了,我回来的急,忘拿钥匙了,你这有么?
自然是有的,黄大妈找了下,回去披件棉袄,想要出来帮着开门。
白路赶忙上前:“您别出来了,我开门。”拿过钥匙打开房门,再把钥匙还回去:“还是放您这放心。”
“必须得放心,你黄大妈也就能做这么点事,那什么,不进来坐坐?”
“不了,影响您休息了,改天再来。”白路说。
“那行,我先睡了,有事就喊我。”黄大妈说道。
白路说声是,又说谢谢。郑燕子也是说谢谢,俩人进屋。
看着他俩关上房门,黄大妈才关门关灯。
第一千七百零二章出了馊主意
进门后,燕子在墙边摸索一下,按下电灯开关,房间啪的一下变明亮。燕子说:“你先坐,我去烧水。”
白路说:“别烧了,你又不喝。”
郑燕子没坚持,说:“那你坐,我进去看看。”
这里是燕子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右手摸在墙壁上,慢慢往前走。不是担心撞到,是想感触一下这个家。
白路左右看看,地面还算干净,伸手在桌上摸一下,只有点点浮灰,说明黄大妈来收拾过。于是说道:“挺干净的,黄大妈来收拾过。”
郑燕子说:“她是个好人。”
很快走完两间屋子,燕子回来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白路说:“咱俩之间用得着说这个么?”
燕子说:“刚才忽然想起个朋友,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也是个瞎子,是个男的,他瞎了以后,别人赔了很多钱,被他姐拿去,然后一直不还,他姐家有好几套房子,可就是不还钱,不过他也不在乎。”
白路知道这件事,当时还想让何山青帮忙出气,不论什么关系,欺负人就是不对。可被欺负的青年瞎子不在意,虽然会委屈会难过,却是甘愿被欺负,说到底还是怕孤单,不管是骗也好强占也好,起码还有个姐偶尔能说说话。
债主不在乎,何山青没法插手,把白路骂了一顿。
现在听燕子又说起这事,问道:“说这个干嘛?”
“我是想起这个房子,我要走了,房子给谁?”郑燕子轻声说道。
白路说:“好好的,咱能不能聊点健康向上的话题,那什么。我允许你在这家里住一天,要不两天?然后就得回公司,咱这样,你第一天登台,我也来,我叫上一帮子人。咱一起表演,去最大那个店。”
郑燕子说:“你真好。”
白路说:“你这是要给我发好人卡么?再见。”也是跟小白说声再见,开门出去,再轻轻带上门,隔着门喊一声:“我带上门了,你反锁一下,还有关灯。”
离开燕子家,慢慢往外走,满心是各种情绪。想起许多事情,想着想着,忽然恶狠狠说句话:“以后再不拍这种片子。”
一路走出好远才打车回家,回去龙府,到家后就是睡觉,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
当然,白天睡的不塌实,电话总会响起。一些说废话的电话不提,扬大经理又派来任务。明确告诉他赶紧回公司开会,要定下来新电影的主创名单。
白路闭着眼睛说:“大姐,昨天刚拍完一个,咱能不能歇两天?”
“歇两天?”扬铃说:“下个月过年,全国明星都忙得屁颠屁颠的,就你闲得什么节目都不参加。还要歇息?我跟你算一下,八一上映,从三月开始,三四五六七,连拍摄带制作还有审核。一共五个月时间,来得及么?你可欠着部片子呢。”
白路说知道了,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一会儿接珍妮弗,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扬铃说:“你不能这样,要是这样,我就给你接几个节目,还有,有电视台录制拜年话,别的电视台不说,北城台和边疆台总得表示表示吧?”
白路说:“明天,明天再说。”
“什么就明天再说?郑重警告你,你再这样,老娘就辞职。”
白路说:“别闹了,哪有你这样的?从一认识就开始辞职,跟月经似的隔断时间来一次,原先是翻译,你辞一次升个职,这都辞成公司老板了,你要是再辞职,我是不是得下台啊?乖,好好上班,给你加工资。”说完按掉电话。
电话那头的扬铃愣了一会儿,是啊,我怎么辞成总经理了呢?
白大先生继续睡觉,中午起来随便吃点东西,下午看会电视,然后开车去机场。
珍妮弗和孙佼佼一起回来,都是穿长羽绒服戴厚帽子,捂的跟熊一样。行李倒是不多,每人一个大箱子。
接人费了点儿时间,见面自然是亲密拥抱。珍妮弗说:“想我了吧?”
白路说:“想的都快忘了。”
孙佼佼说恶心。
上车后,珍妮弗迫不及待拿出个文件夹,里面是好几叠稿纸,举着跟白路说:“五个本子,好好选一个,咱俩演,我要拿奥斯卡。”
白路说:“你大老远过来就为这个?”
“目的之一,最主要目的,我是来过年的,还有,要参加粉标俱乐部的聚会。”珍妮弗说道。
白路笑了下:“来北城过年?年味还没有唐人街浓,一年到头,也就过年几天不赌车。”
“我又不是没过过,都过两次新年了,再说咱不是说好,我来过你们的年,你去我们那过圣诞。”说完这句话,扬铃又举着本子说:“必须选一个,最少选一个。”
白路摇摇头:“我看过你们一些大片,跟我风格不符啊,我演不出来那种味道。”
“就说演不演?”珍妮弗恶狠狠说道。
“演,必须演。”白路马上接话。
“这还差不多。”珍妮弗收起本子说:“回去就看。”
“我不懂外语,对话怎么办?”白路问。
“认真学,跟我好好学一年,就不信你学不会。”珍妮弗说。
白路恩了一声。
孙佼佼补充道:“我可以做翻译做老师。”
回家路上找个市场买菜,想晚上做顿好的,结果一进门发现很多人都在。
看到珍妮弗,扬铃过来欢迎,满快乐那些丫头也在,很自然地,把赵灵儿几个孩子接了过来。
白路看到她们,走去厨房看一眼,出来问:“没准备饭?”
“知道你要做饭,我们为什么要准备?”满快乐回道。
白路叹口气,去厨房干活。
这个时候,卫队那个叫石坚的打回来电话:“老大。我们成功了。”
白路想了下问道:“你谁?”
石坚咳嗽一声:“老板,我是卫队石坚,前些天被狗咬的那个。”
“啊,你啊,什么成功了?”白路问:“报复回去了?”
石坚在酒厂值勤,被附近村子的狗咬伤。是那个村子的人故意而为,白路想了个报复手段,去老虎园子带几只小斗犬伺机咬回去。
石坚说:“咬到了,就是这些狗不怎么听话,有不咬的,有咬了不撒口的。”
白路问:“发没发现到你们?”
石坚说:“发现了,有个狗不撒口,我们怕出事,去轰狗。老板,他们能不能告我们?”
白路一听,这是要有麻烦?赶忙说:“详细说一遍。”
石坚说一遍经过。
石坚在老虎园子住段日子,和狗熟悉以后,同两名队员带三只小斗犬回去,几天后,等到放狗咬人的村民出来,他们让三只斗犬咬回去。
斗犬得训练。白路把他们当猪养,养的性格各是不同。一只狗根本不咬,站在老远看热闹;一只猛咬;还有一只抽空咬一下,好象在做游戏。
原计划,这三只狗是流浪犬,咬完就跑。
眼见有个不肯松口的,队员只好出面轰狗。好在穿身便装。轰走狗,他也走了。
听完石坚的描述,白路说没事,抓不到狗也找不到人,被咬是祸害。跟着问话:“狗都送回去了吧?”
“回去了,他俩和狗都回野生动物保护中心了。”石坚回道。
“那就成。”白路说:“有事情打电话。”跟着再补充一句:“你告诉那俩人,这件事情,保密。”
石坚说好,挂上电话。
没有人证物证,咬了也是白咬,就好象该村村民开车撞卫队队员那次一样,你反正没证据,说什么都没用。
挂电话后继续做饭,与此同时,脑子里却在想酒厂边上那个村子的事情。
这个世界总是有人想不劳而获,明明是你不干活被开除,却硬要找厂子毛病,说厂子不好,让厂子给补偿……凭什么?难道就因为你够无耻够无赖么?
想上一会儿,给柳文青打电话:“南面个村子,酒厂边上那个,还有人在咱公司上班么?”
“有,有很多,看林子的,服装厂都有。”柳文青问:“问这个做什么?”
“有很多?”白路想想说道:“没事了。”
柳文青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刚酒厂给我打电话,有人来酒厂抗议,说咱们纵狗行凶,我问了下,这些日子确实养了三条狗,不过还算保密,养在公司宿舍顶楼,没几个人知道。”
白路就担心这个,相对来说,养在宿舍算是保密,可要是有村民在酒厂上班,只要有一个人看到那三条狗,再联系到今天被咬一事……
想想问道:“抗议那个人怎么说?”
“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说是咱们的狗,要赔偿要医药费。”
白路恩了一声。
柳文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