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厨-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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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柜台上就行,出去等着,马上好。”白路在做卤。
“哦。”乐苗苗出去。
五分钟后,门口响起很大的刹车声音,高远下车。
刹车声音太大,引得饭店里的人往外看,见到是高远,乐苗苗跑过去开门。
两扇玻璃门,碎了一扇,另一扇关着。乐苗苗推开完好的那扇门:“高哥。”
高远瞥她一眼:“出事了?”店门口是一地碎玻璃,店外面围着几个人看热闹。
乐苗苗说是。高远点点头,进屋,进厨房:“钱带来了。”
“谢谢,等我五分钟。”
高远又问:“门怎么了?有人捣乱?”白路淡声说道:“没事。”
五分钟后,柜台上摆满一碗碗面,边上有两个小盆,装着俩样小咸菜。
白路跟高远说:“送我去个地方。”这家伙有车,比打车要快许多。
“我欠你的?”高远瞪眼。
“是我欠你的。”白路平静看他。
高远被说的一愣,骂道:“靠,下午又得旷工,走吧。”看眼碎玻璃:“饭店不管了?”
白路想想,进屋拿出个书包:“走吧。”
“真酷。”高远冲乐苗苗说话:“你要是没事,下午帮忙看会儿店,晚上请你唱歌。”
乐苗苗说好。
高远的车是黑sè桑塔那,从外表看不知道有多低调,坐进去才知道别有洞天,无比舒服的真皮沙发,整车环绕的高档音响,甚至还有个小冰箱。
“去哪?”上车后,高远问话。
“北,出城。”
一个半小时后,汽车开进村庄,停在张沙沙家前面。白路下车去敲门。
张沙沙出来,下身是校服裤子,上身是白背心,面sè平静,眼中微显焦急。
白路朝后伸手。
高远大怒,这个王八蛋一路上都没提钱的事,到地方了,伸下手就完了?气道:“自己来拿。”
白路回头看他一眼,走回车边,高远递出来一沓钱。白路拿住,走回到张沙沙面前,送过去钱:“够么?”
“够了。”张沙沙接过钱,轻声说话。
白路打量下院子,想想说道:“出什么事了?”
张沙沙咬住嘴唇,犹豫片刻,刚想说话,院子外面开过去一辆汽车。张沙沙赶忙往外跑。
白路跟上,高远想想,开车跟过去。
往前走出五十米左右,是一家院子,大门敞开。
前一辆车停下,下来两个青年,直接进门。
张沙沙和白路略晚一步,进屋时,听到一个中年女人说话:“求你们了,真的没钱,你们放过豹子吧。”
屋里是土炕,地上站着三个人,一个青年和一个中年人冷傲站在门口,一个满面愁苦表情的妇女弯着腰哀求。
张沙沙进屋:“十万块。”把钱送过去。
中年人接过钱,看眼张沙沙,当场开始点数,点了好一会儿,冷哼一声说道:“算你们运气好。”俩人离开。
张沙沙出钱帮忙,按说中年妇女应该感谢,可是那女人却是满面愤怒看着她,大声说话:“祸害,要不是你,豹子能打架么?为了你,他打了多少架?现在又把人捅了,我求求你,赶紧走吧,离开这里吧。”
张沙沙面sè平静,听完妇女的牢sāo,低声说话:“对不起。”转身出屋。
“等下,你哪来这么多钱?千万别做傻事!我家还有一万多块,等我,拿给你,不管怎么说,豹子也不希望你出事。”女人其实挺善良。
张沙沙说:“不用了,是我爸留给我的钱,对不起,阿姨,不会再给你和豹子添麻烦了。”脚步轻轻,好象云彩那样飘出房间,飘出院子,飘到街上,心中却是凄苦,凭什么我就要和别人不一样?
第十章张沙沙打工
白路跟在旁边,直到进到自家院子,张沙沙站住,慢慢转身面对白路:“我还不上。”
白路说:“不用还,你刚才说的对,是你爸留给你的钱。”相比较于一棺材的宝贝,十万块钱真的不算什么。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你不用说假话。”张沙沙回头看眼房子:“我什么都没有,就有个房子,顶债给你好不好?”
“不用。”
“为什么不用?就因为你是我爸朋友?可你才多大?”
白路犹豫一下:“你爸教过我许多本事。”
“他?哼!本事?除了偷还会什么?你的钱是偷来的?”言语中带有不屑,不屑他的老爸,也不屑白路。
白路摇头:“我爸是jǐng察,不允许我做错事,这点你可以放心,那钱不用还了。”说着话,在身上掏出八千块钱递过去:“拿着。”
“我活了一辈子,从来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你不要房子,难道是看上我了?好,我陪你半年,顶你的十万块钱,行不行?”声音平静,好象说的不是自己。
见张沙沙不接钱,白路摇摇头,放下钱,转身就走。
上车后,高远问:“她是谁?”
白路没回话,从书包里拿出金子:“把它卖了,还有,谢谢你。”
“这么大块金子?多重?有没有二十斤?”
“开车吧。”把金子放到脚下。
张沙沙突然跑过来:“你说你在市里开个饭店,需要服务员么?我可以打工还钱。”
白路皱起眉头,推开车门下车:“你不上学?”
张沙沙咬着嘴唇,倔强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上学?”
张沙沙不说话。
“你妈不管你?”看着张沙沙身后的院子,感觉有点不对,绕过她重走进院子,走进房间,没多久走出来:“你妈呢?”
张沙沙依旧咬着嘴唇不说话。
白路跟高远说话:“等我会儿。”转身走去豹子家。
张沙沙跑过来:“你要去哪?”
白路停步:“我答应你,收拾东西吧,拿好户口本和身份证。”
“好。”张沙沙很干脆,跑回房间。
趁这个时间,白路来到豹子家。
见他回来,豹子妈有点紧张:“有事儿?”
“阿姨,我想问问张沙沙的情况,方便和我说么?”
“问这个干嘛?”豹子妈叹口气:“那也是个苦命娃,没出生,爸就被抓了,全村人谁不知道?出生没多久,妈又跑了,nǎinǎi带着长大,好容易养到六岁,nǎinǎi大病一场,先走了,剩下她自己。zhèngfǔ接去福利院,她不去,村子给她申请低保,一个月一百七,凑合活到今天,九年制义务教育,初中毕业就没书读了,读不起,一辈子没穿过新衣服,吃百家饭长大的……”
豹子妈哩哩罗罗说了许多,白路深深一躬,留下名字和电话号码:“我和他爸是朋友,那个钱你不用还了,我要带她去市里住,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来市里看她。”
“那个钱是问你借的?”豹子妈问。
白路笑笑出门,回到张沙沙家门前,张沙沙已经等在车边,见他出来,问道:“你去要钱了?”
白路笑着摇头:“跟人家交代一下,你就这么走了,人家以为碰见人贩子怎么办?”
“你说的对。”张沙沙去跟邻居道别,交代自己的去处。
高远问:“带回去?住哪?就你那小饭店?”
“把金子卖了。”
“我是不是欠你的?”高远又开始瞪眼睛。
“这件事,是我欠你的。”白路认真说道。
十分钟后,张沙沙回来:“我把你的住址和电话号码留给他们,没事吧?”
白路笑笑:“上车。”
张沙沙的行李很少,只有内衣和袜子、毛巾。再有一支笔,一个本。上车后,拿出一万块钱给白路:“昨天两千,今天八千,还给你。”
“拿着买衣服。”
“我不要。”张沙沙咬着嘴唇把钱放在座位上。
回到饭店的时候是下午四点,饭店门口停着两辆跑车,还有几个人在排队。
白路把钱和金子装进书包,下车后一愣,玻璃门换新的了?进屋后,看到一身大红的何山青,很sāo包的和一堆姑娘说着什么。司马智倚着墙玩手机。
见他回来,乐苗苗起身:“白哥回来了。”
白路问:“你换的门?”
“我换的。”何山青走过来:“事情麻烦不?要不要我出马?”
高远沉着脸进屋:“你下棋呢?出马,飞象不?”
张沙沙怯怯的跟在后面,看看一屋子人,走到最角落的地方坐下。
“多少钱?”白路问何山青。
“几块钱的事,什么时候我带人过来捧场,你别把我轰出去就行。”
白路点头:“行,欠你一顿。”
“我去你个猪尾巴根儿的,老子跟你跑前跑后折腾一下午,旷工啊!旷工给你办事,才骗回来一顿饭,那家伙按个玻璃就有一顿饭了?你是不是想死?”高远大怒。
白路想想:“你说的对,是有些不公平。”
“说吧,你想怎么改?”高远说话。
“不改。”
高远终于愤怒了,飞起一脚踹过去,白路用书包一挡,传出咚的一声闷响,高远抱着脚直跳。待脚痛平息,抢过书包塞给何山青:“把里面的东西卖了。”
何山青一接:“我的妈呀,这么沉?”因为没注意,好玄没接住。打开书包,伸手一摸,疑问看向高远:“少爷,你让我卖钱?”手里是张沙沙还给白路的一万块。
高远抢过去:“这是老子的钱,一碗汤卖我一万,讹我的。”把钱装兜里,冲白路大叫:“还欠老子十万。”
“我去,远少就是远少,借一万,利息十万,高利贷都得甘拜下风。”何山青啧啧叹道。
“滚蛋,赶紧把东西卖了。”
“现在就卖?”不用拿出来,何山青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
“废话。”
“得,老子欠你的。”何山青抱着书包出门,走到门口时,说话:“对了,你开导开导智少爷。”
“什么事?”高远问司马智。
司马智有点郁闷:“老子收到个短信,说如果我不离开他老婆,他就杀了我。”
“就这事?离开他老婆不就行了?”
“我靠,那家伙没署名,老子知道是谁?”
“你到底有多少个女人?”
“没多少,最大的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哪个女人是结婚的!”司马智想啊想啊,想不出来。
高远无语:“我很看好你,你很有被杀的潜质。”
“老子不怕被杀,是丢人啊,太没面子了,如果因为这么点破事被人揍一顿,我得多冤。”
他俩瞎唠叨,白路在屋里屋外转悠,琢磨如何安置张沙沙。
有人敲门,张沙沙第一时间过去开门:“您有事?”
来人是个光头:“我找你们老板。”
白路从厨房出来,看到这样一副景象,心道小丫头真是没少吃苦,很有眼力价,知道找活干。走过去和她说:“我来。”又跟光头说话:“你怎么来了?”
来人是前几天想收保护费没收成、导致两辆面包车被扣、迫于无奈去报jǐng的流氓头子。
“我来赎车,两万五。”光头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叠钱。
“车?”白路看看马路:“我说怎么总感觉忘了什么事情,原来是你的车,通知你一下,当天晚上,车就没了。”
“什么?”光头有点意外。
“简单点说,如果你手下没把车开走,那就是丢了,对了,你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车丢了?”光头半张着嘴巴。
“报jǐng吧,反正你老报jǐng的,熟悉业务。”白路关门回屋,想了想,一声长叹:“唉,少了两万五的收入。”
高远气道:“敲诈也算收入?”
白路认真思考一下:“算。”停了下问道:“你说谁这么无聊,偷两辆破面包?”
门外光头很无奈,不敢发飚、又不甘心,想了好一会儿,摸出手机报jǐng。黑社会混到他这份上,简直太伟大了。
十分钟后,jǐng察到来,里里外外一通问话,最后气道:“去车管所交罚款!”敢情是违章停车被拖走了。
屋里的高远在和白路谈判:“三环里,你选位置,我付钱,咱俩合资干饭店,五五开。”
司马智凑热闹:“算我一个。”
白路拒绝:“不干。”
“两百平,不,三百平米以上的店面,一级装修,咱干倒市里所有饭店,三七分帐,你七我三,就一个要求,我什么时候想吃饭,你都得给我做。”
“不干。”
“我靠,你有病是不是,一百五十平的店面,你选位置,我付款,房主是你,三七开的利润分成……”
“不干。”
“上脸了是不是?一百五十平的店面,你知道多钱么?老子等于白送你一千万,你还不干?”
“不干。”
“我去你大爷,别给我机会揍你。”高远怒而起身,跟乐苗苗说话:“走,唱歌去。”
“快到六点了。”乐苗苗含蓄回话,意思是不能白白浪费一下午时间。
“对,老子今天吃死你,小子,今天我算排在第几桌?”高远问白路。
白路回话:“第一桌。”
“可以买菜回来让你做么?”
白路想了想:“可以。”毕竟帮了大忙。
“这还差不多,小智,跟我买菜去。”
司马智应声好,二人出门。
第十一章我想当第一
一个小时后,高远和司马智拎着几个塑料袋回来,身后还跟着俩个送菜的商贩。
进到屋子一看,各种蔬菜、调味料不说,另有一箱子螃蟹,一箱子鱼,一箱子虾,一箱子耗,一箱子鲍鱼,送到厨房后,商贩离开。高远往柜台上放了两瓶红酒,挑衅道:“可以喝吧?”
白路笑笑:“可以,不过,你们得晚点儿吃。”
高远以胜利者的姿态说话:“无所谓,反正还得出去玩。”然后又说:“花别人的钱就是爽。”
这是用刚抢回去的一万块钱买的。白路暗笑一声没说话。
又过一会儿,饭店开始营业,打开大门,往里让客人。很快坐满六桌。
张沙沙没地方坐,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做什么。
白路说:“一会儿,你负责上菜。”
张沙沙说好,走到厨房门口。
老样子,给顾客做什么菜,完全凭白路心情,除去高远一桌没算,在半个小时之内,快速搞定其余五桌客人。
张沙沙干活很利索,上完菜后,白路说:“一个人收二十。”张沙沙就又去忙碌。
收好钱交给白路:“为什么只接待六桌?多接待客人,不是会赚更多钱?”
白路笑笑,高远一旁插话:“他脑子有病。”
这时候,何山青回来,手上拎个大书包,丢到白路脚下:“你的,车上还有两包。”
一个很不起眼的帆布包,如此态度对待,谁也想不到里面是钱。白路把帆布包踢到墙角:“坐,一会儿吃饭。”
何山青看眼暖水瓶,出门,一会儿搬箱矿泉水回来:“我给我老子都没干这么多活。”
一群人说说笑笑,等其余五桌客人离开,白路重新下厨。
海货要鲜吃,白路虽然来自沙漠,可是对做菜独有天分,经过一番忙碌,端上来一份海鲜大餐。
算上张沙沙、白路,一共十一个人,并了两张桌子,大家围坐一起,也算是吃个开怀。
白路坐在张沙沙边上,不停为她剥虾皮,去螃蟹壳,张沙沙低声道谢。
饭后,何山青带着白路把车上另两包钱拿进卧室。乐苗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好奇想帮忙,被白路拦住。
一共三个帆布包,高远和何山青一起进入卧室。
高远第一句话:“你就住在这个狗窝里?”
“我就在这个狗窝给你做的狗食。”白路回嘴。
何山青说话:“烦不烦,先点钱,整整五十斤重的金砖,没有发票,手续费略高一点,不过我是谁?谁敢赚我的钱?那帮家伙象征xìng的收了十万块,按当rì国际金价回收,减了几块,这里是八百万,就是找钱耽误时间,没那么多现金,不然早回来了。”
八百万,装满三个大帆布包。白路打开拉练随意瞅几眼,拉上拉练,塞到床下:“谢了。”
“不点点?”高远问。
“没什么可点的。”白路当先出屋。
何山青微笑:“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