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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宦海征途-第4章

小说: 宦海征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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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如凝脂堆雪,细细看,更奇的是,玉中隐约有一根红线翻腾,就像云中张牙舞爪的飞龙。

干爸哪来的这玩意?吴越虽然不懂什么玉器鉴赏,但也知道这玉佩绝对不是古玩摊上的大路货。

“小鱼儿,这叫玉龙佩,是我大洪帮第一代祖师爷传下的宝贝,后来只有帮主才能佩戴”

“干爸,你当过帮主?”

“我要是帮主,解放前就出国享福去了,还会吃这么多苦头?不说了,都过去了现在那有什么大洪帮,大青帮的?”肖党生显然不愿意去回忆玉佩的来历,含糊几句,就从五斗橱抽屉的针线包里,抽出一条丝线,穿好玉佩,把它挂在吴越的脖子上,“戴玉辟邪又养玉。这东西,我养了它三十几年哩。”

“三十几年?这么多次运动就没被人发现?干爸,我太佩服你了!”

“你来试试看”肖党生瞪了吴越一眼,卷起裤腿,指着右大腿内侧一道几寸长的疤痕,“当年为了藏它,我花了四十个袁大头,请上海滩最有名的德国佬医生在这里划了个大口子。”

皮肉外翻,大蜈蚣似的一条疤痕,吴越瞧得心惊肉跳。肖党生却得意的炫耀起来,“干爸虽然没读过书不识字,可脑子不笨吧?这一招谁能想到?”

“嗯,干爸够聪明!”吴越心里一阵苦涩。

“我大洪帮历代祖师爷在上,保佑我干儿子一世平安,多子多福,做官做到省里、做到中央”肖党生对着正南方拜了三拜,嘴里虔诚的念叨。

我一个堂堂的国家干部,还用得着黑帮祖师爷的保佑?要是真有灵,大洪帮怎么烟消云散了?放在从前,吴越肯定要出言反驳,可今天,看着白发苍苍的肖党生,吴越的嗓子眼像是堵上了一团干棉花。

左邻右舍早就人去院空,肖党生索性把两边的院墙打通,一边圈养了十几只鸡,扫些陈稻瘪谷喂喂,一边放了石锁、石担,竖了几根碗口粗细的木桩,俨然一个小型练武场。

“小鱼儿,让干爸看看你,练功有没有偷懒?”肖党生指着一根齐小腹高的木桩,把吴越叫了过来。

木桩长二米多,一半钉进地里,周围的土层都用石碾子夯实了,一个普通的壮汉用尽全身力气去推,去晃,也休想让木桩动一动。

从五岁那年起,吴越就在肖党生的指点下,无论春夏秋冬,刮风下雨,早晚各用一个小时,站在两根酒盅粗的木桩前,蹲着马步,双手五指分开,抓住木桩,用劲往上提。

当时真的苦不堪言,可肖党生在其它事上对吴越百依百顺,唯独练武这桩事,没有半分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年、二年,吴越稚嫩的小手上满是老茧,可木桩纹丝不动,直到第八个年头,才能勉强拔起,酒盅粗的练成了,肖党生又把木桩换成了碗口大小,仍是督促吴越勤加练习,终于在吴越十七岁那年,木桩应手一拔而起。

肖党生捣鼓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煮成汤水,浸蜕了吴越满手的老茧,还嘱咐他以后上了大学,没有条件练功了,可以找个树林,用手去提拉同样粗细的树干,只有把树拔起,这少林拔山功才算大成。

“干爸,你老是不相信我吧?”吴越笑嘻嘻走到木桩前,深吸一口气,手腕转动,手指伸展,咯咯有声,然后五指闪电般往木桩上一扣,“起!”

木桩随手而起,吴越掸掸灰尘,“干爸,我可没有偷懒过。”

“嗯、嗯。”肖党生点点头,用脚踢踢院墙旁一棵小孩胳膊粗的槐树,“小鱼儿,这棵树是我十年前种的,你来试试。”

木桩的牢度远远比不上树,它没有根,哪怕钉的最深,也只有一股直力。

吴越不敢说满话,脱了上衣,小腹运气高高鼓着,一会后,小腹一瘪,一道凸出的气流顺着小腹、胸口、肩膀、手臂,流到了右手五指上,手指刹那粗涨了好几倍。

“操!给老子乖乖起来!”吴越爆了个粗口。

五指深深陷在槐树里,高出平房的枝叶哗哗摇落,“啪”“啪”,地面开始龟裂,“哗啦啦”,院墙塌了一米宽的口子,槐树连根而起。

“喔唷,吃不消,吃不消”吴越大口喘着气。

“嗯,还有个两三年,就可以了。”

“干爸,还要练两三年啊。”吴越夸张的瘪着嘴。

“你这死孩子!”肖党生攥起拳头就打,可落到吴越头上却轻的像是拍拍灰,“小鱼儿,练成了就不苦了,以后啊,只要对着太阳光,活络活络手指就行了”

“你呀,得了宝却不识好,少林拔山功是南少林最厉害的武功,师门中,只传大徒弟,当年跟着我师傅学武功的十几个呢,眼巴巴都想学呐。小鱼儿,你想啊,五个手指能拔起碗口粗的树,要有多大的力,一千斤不止吧,那你手上的力有多大,身上的力有多大?你一双手比电钻还厉害呢,铁板也能抓出洞来!”肖党生兴致勃勃说着,突然叹了口气,“干爸当年哪有你现在这么安稳的日子过?所以最后也没有练成。你那两个开裆裤兄弟,胖子、小强,人确实不错,可惜,师门规矩不能破啊”

“咯咯咯咯”一只芦花母鸡扑腾起满地的灰尘,打断了肖党生的话。

“小鱼儿,这只瘟鸡也知道你回家了,你瞧,抱窝了,正好宰了炖鸡汤给你补补身子”

肖党生动手想去抓鸡,被吴越伸手拉住了,“干爸,我今天约了胖子他们六点钟见面呢,鸡汤啊,下回吃喽。哎呀,五点了,干爸,我要走了。”

吴越换了衣服,推起靠墙的自行车,飞一般蹬走了。

“算你好命!明天再宰你。”肖党生一脚拨开芦花鸡,冲着吴越背影喊,“小鱼儿,明天不许在外面吃啊”

平亭变化真大,吴越蹬着车子,一面打量着街景,在省城石城市读了四年大学,不知不觉中,平亭这个小县城也有了都市的味道。

太阳还高高挂在西边,人民路两旁店铺的霓虹灯却已早早亮了起来,车流、人流从大街小巷涌来,慢慢汇聚到这条主干道上,一眼看去,满世界都是人。

江南人家在人民路一侧的巷子里,几幢三层高的仿古建筑,门前湖石修竹,小桥流水,也算闹中取静不失雅致。

吴越看了一下停车场,胖子的车还没到,就把自行车往假山旁一靠,空着手走进饭店。

门口两个旗袍淡妆的迎宾小姐脸上带着职业微笑:“欢迎光临。”

吴越礼貌的点点头,自顾自往前,正想上楼去去,一位二十多岁挂着大堂经理胸牌的女人匆匆走了过来,嘴里连珠炮似的,“先生,请问你是用餐还是找人?用餐,我们这儿的包厢都是预定的,不接待散客。找人,请你报出客人所在的包厢名字,我会派服务生上去帮你找的,麻烦你先在大堂沙发上等一等。”

吴越本来想报出方天明的名字,可余光一扫,门口又进来的几批客人,都是旁若无人就往里冲的,也不见有谁问一下,再一看对方,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的穿着,心里顿时一阵不舒服,“这里布置的不错,我是来参观的,不行啊?”

“先生真会开玩笑,我们这儿又不是什么旅游景点。”大堂经理明显有些恼火,差点连面具化的微笑也维持不住。

“那我就在门口转转,这个没关系吧。”

吴越也没有兴致和她纠缠,掉转身就走。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不算酒水,最低消费五百一位,是你这种穿了一身地摊货的能来的?出入我们江南人家的,哪一个不是平亭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拜托,你打听打听再来吧,大堂经理郑媛媛恨恨的盯着吴越的背影,遭受戏弄的愤怒让她匆忙对保安下了个指令,如果门口这个小伙子再进来没事找事的捣乱,可以派两个人把他架出去。

刚才的事,吴越并没多少往心里去,以貌取人自古如此,再说人家也是职业需要,怨别人狗眼看人低?还不如趁这功夫好好提升自己。

靠!这两个家伙转性了?掐着点过来?吴越抬起手腕,廉价电子表显示着时间——五点五十五分。

“老大,老大,想死我了!”

吴越还没放下手腕,陈立强骑着冒黑烟的助力车,大叫着就冲到了眼前。

“滚!你当你是冯巩?”吴越笑骂着,迎上去,轻轻给了陈立强一拳。

“老大,怎么不在里面坐着,站在这里当迎宾先生?”

“外面空气好嘛,胖子还没来呢。”吴越压根不提几分钟前受到的冷遇,掏出中华烟,给了陈立强一根,“你小子也来的这么晚?”

“老大,能怨我吗,这破车半路掉了链子”陈立强晃晃沾满油污的双手,狠狠吸了一口烟,“爽!这么多天碰不上胖子,香烟档次直线下降噢,对了,老大,我实在想不通,你要穿警服,也用不着去劳改队吧?我听人家说,今年市公安局也留了几个编制招收非公安专业的应届大学生”

“这事一句两句真说不清,等会饭桌上,我再好好说给你和胖子听”

两人正说着,一辆崭新的大本疾驰而来,经过两人身边时,还特意用车头逼一逼陈立强,吓得陈立强赶紧往旁边一闪。

“你妈逼有两个钱就骚包!”别看陈立强戴着眼镜,长了一张娃娃脸和一副风吹吹就倒的身板,可是吃不点半点亏的主,一撸细藤似的手臂,迈开两条竹竿腿就赶了上去。

“吱”大奔一个急刹,车窗降了下来,一根粗粗的中指伸出窗外,在陈立强面前晃动,一个极为嚣张的声音响起,“啥时咱平亭地面上轮得到你这只瘦蟑螂蹦跶了?”

06章闹剧

“你个死胖子!”陈立强踢出去的脚半路收了回来,伸手搓揉驾驶座上方天明梳理的齐齐整整的头发,又一把摘下他的太阳眼镜,“太阳快落山了,你还装瞎子算命?”

“胖子,鸟枪换炮了?”吴越赶了上去。。

“包装呗,现在社会上吃这一套。”方天明踢踢大奔轮胎,“我出去接几百、上千万的大单子,开一辆桑塔纳,人家还以为我是皮包公司,玩空手套白狼的。”

胖子上亿的身家也难免让人家误读,何况是自己?想起刚才在江南人家大堂的那一幕,吴越淡淡一笑,心头一丝不快烟消云散。

“进去吧,外面热死人了。”陈立强一边擦汗,一边催促。

“兄弟们等一等。”方天明摸出手机,嘴里嘀咕着,“这老王,办件小事也这么拖拉”

陈立强不乐意了,“胖子,不是说好就咱们三?”

“不是,不是。老王是我公司小车队的,我让他带东西过来”方天明赶紧解释,一面去按手机键,突然,又放下手机指着对面开来的桑塔纳,“这不来了嘛。”

一个矮墩墩的中年人从方天明原来的座驾上下来,手里拎着方便袋,屁颠屁颠跑到方天明面前,陪着笑脸,“不好意思,方董,让你久等了。”

方天明一摊手,“车钥匙拿来,老王你自己打车回去吧,记得明天到公司找我签字报销。”

“方董,就耽误你几分钟啊”老王以为自己的差事没了,差点哭出来。

“嚎什么嚎!从明天起,你给我当驾驶员,开大奔!怎么?不乐意?那就算了。”

“啊?”老王愣了一下,马上换了张笑脸,“多谢方董,多谢方董,我一定”

“得了,老王。”方天明绷着脸,毫不客气的打断中年人的表白,挥挥手,“走吧,走吧,开车不用嘴上功夫!”

胖子越来越有老板派头了,吴越在一旁看了直发笑。

老王一走,方天明又成了吴越熟悉的那个嘻嘻哈哈的胖子。

“喔唷,胖子你还会变脸啊。”陈立强动手去拧方天明的腮帮子。

“没办法,身不由己啊,兄弟们体谅。说实在话,还是跟兄弟们在一起自在快活。”方天明晃动着胖脑袋闪躲着,一边把方便袋递给吴越,“老大,拿着,你和小强一人一只,最新款的爱立信GF——788C手机,以后联络方便些。”

“胖子,还算你有些良知。”陈立强拿出一只,迫不及待摆弄起来。

方天明哼了声,“你个没出息的死蟑螂,还算咱平亭的衙内?”

“狗屁衙内!我老子只不过市委宣传部第四副部长,一张报纸,一杯茶,混退休的货!”两人从小斗嘴斗到现在,陈立强毫不在意方天明的嘲讽。

陈立强主动高举白旗,方天明也就偃旗息鼓,没了斗趣,把桑塔纳车钥匙往吴越手里一塞,“老大,归你了,你使劲折腾吧。”

开玩笑!这是一辆二十几万的真车,不是几十块的玩具车模,吴越烫手似的赶紧甩开,“去、去,兄弟归兄弟,我也不能出格。”

“老大,产权归我,使用权归你,你还以为我舍得送给你?你就行个好拿去用着,也好帮兄弟省些开支,起码我一个驾驶员的工资不要开了吧。”方天明故意苦着脸,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陈立强也来帮腔,“老大,劳改队离市里四十几公里呐,班车一天才两趟,你怎么回家?是存心不想和兄弟们来往了?”

胖子无疑是诚恳的,吴越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情急之下,找了个理由,“胖子,我驾照也没有,开什么车?”

“老大,这车前几个月还不是你和小强的教练车?驾照好办,我跟驾校联系一下,先搞一本过来用用,等老大你哪天有空了再去考呗。”见吴越似乎有些松动,方天明心里也轻快了许多。

“老大,就按胖子说的办!”陈立强走到桑塔纳车前,按按发动机盖,“这车真不错!”

“怎么,蟑螂你嫉妒了?行啊,你打个报告主动调到莽山顶上的电视发射塔去工作,我也帮你搞一辆!”

“狗屁!胖子你啥时见过我嫉妒老大了!不过,你的促狭主意就免了,去发射塔?我有病啊!”陈立强一把揪住方天明耳朵,“你再说一遍,我嫉妒老大!”

“唉哟”方天明立马掏出一张单子,“你个死蟑螂又啥时见过我厚此薄彼过?拿去,拿去,平亭商场的提货单。”

“我也有?”

方天明往后面躲了躲,以防陈立强再次偷袭,“桑塔纳?做你美梦去吧!一辆铃木王摩托,够你在市里蹦跶了!”

“我敢跟老大比待遇?”陈立强走上一步,“来,二哥,我帮你揉揉。”

“打住!从小到大,我一听你叫二哥,我就发慌。”方天明捂着耳朵,逃到吴越背后,“蟑螂,说好了啊,你的手机费一个月超过五百块我不报销。哥哥怕你偷打境外声讯台,你那个小身板,听多了折寿!”

十几年了,兄弟们依然还是本色未变,看着眼前两个,吴越露出了微笑。

吴越前脚刚跨进江南人家,迎面就走过来两个粗壮的保安,一人一只胳膊,拉住他。

“先生,这里是用餐场所,不供参观,请出去!”一个满脸青春痘的保安口气虽不生硬,手里可是使了老大的劲去攥。

咋回事?刚才和大堂经理开过的玩笑早就忘了,吴越一脸愕然,不过脚下却生了根似的,任凭两个人拖攥也不动。

旁边一个留小胡子的保安以为青春痘没出力,不耐烦道,“和他客气什么!郑姐交待过了,推出去!”

落在吴越身后的方天明、陈立强傻愣了,一会后,方天明才醒悟过来,猛的把手里公文包往地下一摔,一张脸愤怒的成了紫色,指着围过来的几个服务员,吼道:“你们田老板呢,叫他滚出来!啥时江南人家改成武馆了!”

躲在一边正准备看热闹的大堂经理郑媛媛认出了方天明,知道自己办了件蠢事,慌慌张张跑过来打圆场,“误会,方老板,一场误会。”

又冲着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保安,“小李、小朱,你们怎么回事?还不快点跟客人道歉!”

“郑姐,不是你说的吗,我,我”青春痘摸头不着。

“我,我什么,快道歉!”郑媛媛拼命想掩饰,不然等到田老板出场,她肯定走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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