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秘录-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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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狼大怒,再次想要出拳,却忽然发现胸口剧痛,而腋下的位置竟然插着两根银针,他将银针拔出,还没有所动作,就忽然喘不开气来,双眼模糊,捂着喉咙发出痛苦不堪的叫声。
爷爷轻喝一声,一拳打向红狼的脑袋,但是红狼却纹丝不同,肌肉有些瘫软下来,爷爷看也不看红狼,转身走向吴江。
身后的红狼跪在地上,眼里已经充血到几乎看不见瞳孔,他另一面的耳朵里正汩汩冒着浓血,鼻孔也流血不止。
吴江看着爷爷一步步走来,他惊恐地说道:“传言在四十年前,有一个姓王的年轻人到了部队,他只用一年的时间就完成了所有兵王都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被称为兵王之王,他被派去昆仑山找一样东西,但是后来他却消失无踪了,那个人是不是你?”
爷爷没有回答吴江的话,他盯着吴江说:“是不是姚家派你杀我孙子的?”
吴江说:“你休想知道。”
爷爷哼了一声说:“你们根本就是想赖我的粮食!”
爷爷一脚踩在吴江的头顶,将他的头颅踩得稀巴烂。
而这时候,一群手持着枪的警察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他们举枪对准了爷爷,让爷爷举起手不要动,爷爷未动,被警察用手铐铐了起来。
然而这时候,一支军队又从广场外围将所有人都围了起来,手里都端着枪,那些警察吓了一跳,警察队长看向余悬梁那里,询问状况,余悬梁说:“把人交给我。”
一个身穿军医大褂的人被余悬梁派到广场上检查三个死者的尸体,过了一会那人跑回来对余悬梁说:“教授,死的三个人都是兵王。”
余教授哼了一声说:“给我查出来是谁给他们这么大胆子,真是死有余辜!”豆助丽圾。
余悬梁说完,看了一眼爷爷说:“把他押进恶龙监狱。”
爷爷被一群士兵带到车上,我想追上去,可是我才走两步就感觉自己要醒来了,我在消失的刹那,看见了站在广场楼上的神秘人,他白袍翩翩,一直盯着爷爷远去的方向。
第107章庙子村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晚霞萦绕。
我的胸口和背上依旧是隐隐的疼,此时身上已经有了些许的气护在周身,让我不至于疼得厉害。
我看到安小武四仰八叉地躺在我对面的床上,睡得香甜。而姬子争也枕着安小武的肚皮累得睡着了,他的眼镜从脸上滑到了鼻子下面。至于宋刚则爬到了上铺,一条腿搭下来。
今天的逃亡,他们一定是吓坏了。
石小雪趴在我肩膀旁边的床上,膝盖跪在火车地板上,她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的汗黏着她细软柔长的发丝,像是才刚刚睡着。
我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婴儿肥的脸。她猛然惊醒,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疼醒了。
我虚弱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让她扶我起来,姬子争听到我们的动静醒了过来,连忙起身扶我,我走到火车的窗户边,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逐渐在夜色的笼罩下镶上金边的山峦,此去前程不知何如。
我以为神秘人是我的爷爷,这样看来不是。但是为什么,他身上会有我熟悉的气息呢?
那种熟悉血浓于水,甚至是让我觉得,他很可能是我的父亲或母亲。
可是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都是普通人,我再了解不过,怎么可能是他们呢?
当我打开时光卷轴的时候,我看到神秘人的眼里的确满是惊惶,他是生怕我出了什么意外。
可是今天我的灵魂出窍,却看到他站在楼顶上望着爷爷被人压在车上,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既然认识我,那么他到底认不认识我爷爷?
爷爷这些年来又去了哪里,他明知道我们都很想他,为什么迟迟不出现?
还有兵王吴江临死之前说的话,四十年前的文革期间,爷爷消失了两年,回来之后就变得神通广大。不仅让病入膏肓的奶奶多活了三十年,而且还拥有了更改他们命运的能力,他到底在那两年的时间里去做了什么?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去山东当了响马,现在看来却不是。
还有在时光卷轴打开之前,大傻打电话在姚中飞的手机上说他已经将姚中飞派到王家村的人都杀了。此时正在赶来京城的路上,他没有提到父亲和母亲。也没有提到师傅,他们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我心里隐隐担心。
那天晚上,我看着朦胧的月色,看着微黄的灯光下这些陪着我逃难的兄弟,心中有股难言的悲伤。
第二天中午到了哈尔滨,我们一行五人下车后第一时间就换了手机卡打电话给家里报了平安,母亲并不知道姚家的人派人去抓他们的事情,我想一定是师傅提前算到了会发生一些事情,让大傻先行解决了。
母亲说大傻去了北京,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他现在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脑瓜也好使了,不好多管他。
电话挂了之后我又打电话给大傻,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我电话给师傅,师傅刚一接电话就问我:“你小子没事吧?是不是动了时光卷轴?”
我惊讶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
师傅说:“为师有道尊令,昨天道尊令震动,上面的时光纹路少了一道,我隐隐就猜到你有难,动了时光卷轴你没事就好。”
我说:“师傅,来王家村的那些人都死了吗?”
师傅说:“我算到你爹妈有血光之灾,就跟小傻子讲了下,让他日夜保护着,昨个早上我忽然感觉到王家村多了几道魂,就算了算,没想到那几个人被那小傻子掐死了,我把那小傻子大骂了一顿,他说这些人身上杀气太重,还带着枪,有一个临死之前说他们主子要对付你,现在去北京找你去了。”
我说:“师傅,要是大傻再联系你你就跟他说我没事,我有事去了外省,可能得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再和他见面,你在山上也保重身体。”
师傅说:“好,知道了,你忙去吧,没事少给我打电话。”
我挂了电话后随着姬子争他们坐车赶往姬子争的姥姥家,他的姥姥家是哈尔滨东南部一个小县城下的村子,叫庙子村,落座于长白山支脉的老爷岭南麓,姬子争说他很小的时候来过他姥姥家一次,但是记忆模糊了,只记得在这个县叫庙子村,他的姥姥家很大,容纳我们肯定没问题,等我们在这里安稳下来就在到处吃喝玩乐,也没白来这世上。
我们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才赶到那个小县城,除了我差不多大家一路上都不停地打喷嚏,我们在北京的时候气温还在二三十度,到了哈尔滨之后气温就只有十来度,身上还穿着短袖,我们几人在县城里吃了饭,之后在县城里买了些御寒的衣物和被褥,还买了些乱七八糟的吃穿用的东西。
买完东西之后我们租了一辆中包车赶往姬子争的姥姥家,开中包车的是个四十岁的大叔,脸上胡子拉碴的,他看了我们一眼,问我们去那里做什么,我们几人就说旅游,顺便走亲戚家看看。
那大叔说:“你们去的庙子村不是干净的地方,那里边的人阴阳怪气的,老早就听说那里闹邪乎,村里的家畜养了几年都不杀,你们最好是别在那里过夜!”
姬子争尴尬地说:“大叔,哪有你说得那么邪乎,我姥姥家在那里,我妈就是从庙子村嫁出去的!”
那大叔说:“我是看你们给的车钱公道才跟你们说的,你们要是不听我话就算了。”
我们上车之后,一个个都盯着姬子争看,姬子争龇着牙一个劲儿跟我们傻笑,宋刚没好气地说:“你是成心的吧,还说有个安稳地方,人家都说那里闹邪乎!”
姬子争说:“我也有七年没见到我姥姥了,自从我妈去世之后。”
姬子争说着就低下头来,面色有些伤心,我靠在车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咱们就当旅游吧,这不还有我这个道士么。”
“有邪乎事岂不是很刺激,只要不是上次那个问路老太,只要不是指着我,什么都好说。”龙小五唯恐天下不乱地说道。
“你去死吧。”宋刚再次没好气地说。
此时宋刚头上戴着一顶老头帽,他还记得半个月前安小武将把头发烧着的事情,现在到了这个秋色萧萧的地方,越朝山里去越是冷,新伤旧疤一起算,到最后宋刚跟安小武差点在车上就掐了起来。
开车的大叔把我们送到庙子村村后就把我们放了下来,还有一里路的路程说什么也不敢再往里面开,我们这大包小包的一堆东西,除了我这个伤员不需要拎着以外,其余人都提锣抱鼓地往身上扛,就连石小雪也是拎了两大个大包。
安小武说:“这情景忽然让我想起了开学时候看到的大包哥。”
这庙子村地处的确是有些偏,村子里的建筑有些奇怪,都清一色的是老庙,而且这些庙看起来古旧,像是颜色褪掉了。
我很小的时候听爷爷跟我讲过,庙里面是不能住人的,尤其是正厅,那是庙神坐的地方,后来我跟师傅学道,练成道家之气,渐渐也就忘却了这些东西,可今日看到这情景忽然想起了爷爷当年跟我讲的一个禁忌。我心中有些奇怪,这家家户户的都住在庙里,这是为了防邪祟,还是把自己当成神供着了,造庙的人难道就不提醒一句?
我们到了庙子村里面,这才发现周围都是一些过人高的蒿草,村里面也不是多么荒凉,路上零星地坐着几个人,他们看到我们大包小包地拎东西进来都站了起来,一个个手缩在袖子里,几个小娃脸色被寒气冻得皲了,黄鼻涕拖得老长,看起来有些恶心。
安小武看到村口坐着的一个老太太,礼貌问道:“奶奶,我是姬子争,您一定不记得了吧,我妈是包文娟,我姥姥叫王倩,姥爷叫包图曾,他们家住哪呢?”
那老太太听到姬子争问话,就指向前面的一户人家,也不说话,然后就面朝即将落山的太阳哼唧歪歪地叨咕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石小雪看了一眼这老太一眼,有些害怕,向我靠了过来,我帮她拎了一个包,可是没走几步胸口又隐隐疼了起来,她又连忙接过包,心疼地问我有没有事。
我摇头说没事,宋刚见我脸上又疼出冷汗,回头帮我们把包扛在肩上,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坐在路口的老太太,她还是一直盯着太阳嘴里念叨不止。她的头顶扎着蓝色的布条,旧的不成样子,我想要睁开阴阳眼看看她,可是身上道气不稳,眼睛看得一片模糊。
“王阳,快走啊。”安小武喊了我一声,我只好转身跟着他们去了姬子争的姥姥家里。
当姬子争的姥姥得知姬子争是小时候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娃儿时,两人抱头痛哭了一会儿,接着姬子争跟她一一介绍起了我们,姬子争姥姥家的房子虽然也很老旧,但是看起来很大,除了堂屋之外还有三个偏屋,里面都有床,我们分好房子是安小武和我一屋,姬子争和宋刚一屋,石小雪自己睡一屋。
石小雪看了我一眼,眼里稍稍有些害怕,倒也没说什么。
那天姬子争的姥姥给我们炒了一桌子的菜,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个饱饭,我们都差不多是同龄人,所以也都管姬子争的姥姥叫姥姥。
吃完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我们各自回房间的时候,我特意把身上的一颗玉石送给了石小雪。豆双助弟。
石小雪接过我送给她的玉石有些脸红,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回了自己的屋。
我临进入偏屋的时候看了一眼正收拾碗筷的姥姥,发现她的头顶,系着一条黑色的布条。
第108章恶龙监狱
由于我们连夜的奔逃,加上今天又受了寒,走了不少山路,所以躺到床上后不久就睡意朦胧起来,我在朦胧中恍惚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安小武懒洋洋地问道:“谁啊?”
我睁开眼睛向门口望了一眼。一向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的他都能听见有人敲门声,那就一定是有人了,我起身走到门边趴在门缝上看了一眼,猛然看见一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看向我。
我吓得向后踉跄一步,同时门也被我带开了,是姬子争的姥姥王倩站在门口,她手里挑着煤油灯,另一只手里拿了几根白蜡烛。她开口说道:“庙子村晚上可能会停电,起夜不方便,我拿几根蜡烛给你们。”
“姥姥,你说你这大半夜的,咱们都有手机,手机上有照明的功能。”安小武在床上抬头看了一眼王姥姥,接着就蒙头大睡。
王姥姥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说:“那你们睡觉吧,姥姥不会用手机不知道那东西能照亮,生怕你们胆小,这门口有厕所,庙子村夜里黑,你们要是怕就在院子里撒尿,童子尿辟邪。”
王姥姥说完也就回了自己的屋,我将咱们屋的门关上后。刚要躺下睡觉,可是身后又传来敲门声。
“又怎么了姥姥?”我问道。
但是门外却并没有人说话。
咚咚。
两声不是很响的声音传来,我的耳力极好,这一次我听到敲门的位置似乎是在门的下方,难道王姥姥用脚敲门的?
我走过去猛然将门打开,正想跟王姥姥说叨几句不用这么热情。
可是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我走出门外,看到一个黑影从墙上跃了下去,像是一只猫的影子。
今晚虽然庙子村的头顶有圆月高照。但是庙子村的旁边就是老爷岭,山岭上的树投射的影子刚好能将村庄笼罩,所以黑乎乎的也看不清那东西是什么。
我反手将门拴了起来,躺回被窝里准备睡觉,听着安小武渐起渐响的呼噜声,隐隐沉入梦中。
梦里我看见自己的身上散发着白光。我知道也许自己又会被带去附近的某个地方,但是这次我猜测错了,我看到自己的身上竟然出现了一行行小字,这些小字围绕在我的体表。我认出了他们,正是时光卷轴上面记载的文字。
我不知道这些漆黑的小字为什么没有消失,反而是融刻入我的魂魄之中,它们此时环绕在我的周身,将我包裹起来,好像是想将我拖到某个地方。
我有些害怕,此时我身受重伤,道气枯竭,短时间内难以复原,若是魂魄离开的肉身太远,恐怕会出现一些不好的状况。
可是我的耳边却隐隐听到爷爷的声音传来,我没有再犹豫,任由那漆黑的小字将我拖起来,拉去某个地方。
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站在一处钢铁铸造的监狱里,监狱四周的墙上都围着一圈龙的图案,那图案都是由黄铜汁浇铸而出,看起来恢宏而古朴。豆女状弟。
在监狱的上方,两个同样是黄铜汁浇成的遒劲大字摆在墙上,正是恶龙二字。
这里就是余悬梁口中的恶龙监狱,今天白天的时候,我问过姬子争关于恶龙监狱的事情,姬子争说,恶龙监狱共有九大关押之处。是专门用来关押穷凶极恶之徒的,里面的人不是杀人如麻,就是有一些极端的个人技艺,是直接隶属于军方管辖的监狱,里面的人永远也不可能出来,除非是需要用到这样的人时,才会让他们出来,签订协议,接受病毒种植在体内,直到完成相应的极端任务就可以还他们自由。
但是恶龙监狱有一条规矩,那就是没有规矩,在恶龙监狱里面,犯人与犯人之间没有法律约束。
狱警只会适时地提醒囚徒们要进入牢房里面休息,若是有人不听,他们也不会管。
而我此时正站在恶龙监狱一号监狱的二楼,看着楼下监狱大厅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囚徒。
在墙上巨大的挂钟上,显示此时的时间是晚上10点55分。
“听说新来了一个老头,长得倒是挺壮,看起来脾气也挺倔,听押他来的狱警说,昨天中午他杀了三个人,而且是军队里的人,但是余悬梁却没有杀他,而是把他关进了这里。”一个脸上有刀疤和刺青的秃头说道。
另一个蹲在桌子上的人说:“对付这些看起来硬气的老英雄,就得一个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