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算命先生2-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这么危险的蛊神在身边?
黄法蓉说:“摄取灵魂,控人心智,都是骗人的说法。‘鬼将术’无非是采取阴阳结合的原理,万物皆分阴阳,蛊虫也不例外。先把阳性蛊虫布在食物或水中,蛊虫极小,肉眼根本看不见,人或动物吃下后,蛊虫潜入体内,就会大量繁殖,由血液进入脑子。阳主动,阴主静,人和动物体内一旦有了这种阳性蛊虫,则变得烦躁不安,此时,蛊师再将另一部分阴性蛊虫放到目的物上,阳性蛊虫嗅到异性的味道,就会越发躁动不安,牵引着人和动物向异性蛊虫奔去,以达到阴阳交合的目的。人或动物一旦被施了‘鬼将术’,就身不由己、听人摆布了。后来有些苗湘女子为对付那些负心汉,就给自己的丈夫下蛊,留不住他的心,也要留住他的人,这就是后来历史上出现的苗湘女妖的传说。
“当我看到一群刺猬奔出时,又发现它们根本不怕人,就知道被人施了‘鬼将术’。当年我陪五奶奶(乔五妹)去湖南参访一位蛊师,就曾见过这样的‘鬼将术’。有施在刺猬身上的,有施在蝗虫身上的,有施在老鼠身上的……这些动物被控制后,变得异常亢奋,高明的蛊师可以调动它们做任何事情。”
黄法蓉所言不虚,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日本随军巫师在东南亚广泛收集“鬼将术”。1938年抗日生命线“滇缅公路”修筑期间,日本地面部队无法进入云南大后方搞破坏,就从飞机上往下投炸弹,除了常规炸弹外,还投掷了大量细菌弹,细菌炸弹里藏了很多蛊虫。爆炸后,蛊虫散入当地森林,一些穿山甲将蛊虫食入后,被日本巫师操纵着向正在修建的公路进攻。这些穿山甲拼命地往路基里钻,把公路打得都是洞。国民党当局紧急调集当地蛊师在施工现场燃烧了大量艾草才把这些小动物驱走,保证了滇缅公路的顺利竣工。
蛊虫最怕艾草,艾草自古就是驱邪良药。艾草燃烧时发出烟雾,经动物的呼吸道进入动物体内,药性散发,沁透心脾,动物体内的蛊虫闻之即化。当然,这是针对不厉害的蛊师和蛊虫而言,如果遇到道行高深的巫师,对你施了“大鬼将”,单靠艾草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借助某些佛家咒语才能洗涤受害者之心智。
听黄法蓉讲完“鬼将术”的来历,大家深感蛊术之神奇,于是七嘴八舌地探讨起来。
祖爷陷入了沉思,是谁施的“小鬼将”,先潜入棺材做手脚,制造乌发满棺的假象,而后又施“小鬼将”,破坏合婚现场?
正沉思间,有小脚来报,说上海报行的一位朋友来访。祖爷拿出怀表一看,已是半夜子时,肯定有事,忙说:“快请!书房候我!”
来者是报行的一个副主编,姓吴,名君然,是祖爷花重金买通的报行内应,祖爷在报纸上大做文章,都是吴君然帮忙做的。
吴君然客套话不说,直接拿出一张纸。“祖爷,你看!”
祖爷接过一看,大吃一惊!是一则新闻,标题是《合阴婚弄虚露马脚,铁卜子传人走麦城》,内容大致是说,祖爷这群人在江淮地区行骗多年,近日装神弄鬼替人合阴婚,结果惹得天怒人怨,下葬当天白仙来破局了,棺材被咬破,尸骨散落一地。
“这是什么时候的新闻?”祖爷问吴君然。
“本是明天要发的,结果今晚印刷前被临时撤了下来。此事是社长亲自安排的,连我都不知情。报社'的规矩是'头天准备'好第二天'的新闻,然后连夜印刷出来,第二天派送街头,每个版块的编辑负责自己版块的采稿和供稿,临时撤下的稿子都是要回收销毁的,幸亏回收处有我的人,将这篇稿子递给了我。我觉得这里面有事,特地赶来跟祖爷说一下。”吴君然说。
祖爷听后,长叹一声:“看来这是蓄谋已久了。”
吴君然说:“蓄谋已久?”
祖爷说:“我今日给人合阴婚,的确来了一堆刺猬破坏现场,但被我化解了。所以,这篇报道才被撤下。这稿子是谁递进报社的?能不能把此人查出来?”
+文+吴君然说:“我问了,据说是社长亲自递的稿子!”
+人+“亲自递的?”祖爷觉得事情越发严重了。
+书+祖爷给了吴君然几十块大洋后,在他耳边密语几句,吴君然悄然回到报行。
+屋+第四章鬼将术:操控动物的诡异把戏易数三式
祖爷静了静心后回到堂会,说:“最近大家多加注意,有人在我们背后捣鬼。”
二坝头愤愤地说:“妈的,有本事光明正大地干一场!”
祖爷没说话,看了看在座的坝头们,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乌发棺材这种事明显是有人泄露了堂口机密,对方才布下这里应外合之局,如今坝头们还都道貌岸然地坐在这里,个个都像人,个个又都不是人!
“江相派”有很多禁忌,都记录在《扎飞秘本》里,这都是堂口的高级机密。大禁有三,小禁有五,“大禁”就是掉脑袋都不能做的事,“小禁”就是除非堂口穷得实在揭不开锅了,否则绝对不能做,但做时也要万分谨慎,事后要广做善事,以求消灾。
三大禁为:乌发遮棺不可扎,千年古树不可动,庙宇道台不可毁。
乌发遮棺,就是祖爷现在遇到的这种情况。人死之后,头发继续生长,这是死者有大冤或者大怨的表现,这种棺材绝对不能碰,否则会招来无妄之灾。
千年古树,一般上了年数的树都有灵性,多被某些东西所占,这种树是万万不能动的。这也是为什么有时官家修路,宁可绕过去,也不会把古树砍倒。当年威风不可一世的曹孟德不信邪,挥剑去劈一棵百年梨树,结果被喷了一脑门子血,而后中风而死。
庙宇道台不可毁,寺庙和道观都是清修之地,出家之人敬三宝、拜三清,以天下苍生为父母,是为大善。如果这种地方都敢践踏,那真是作死了。所以“江相派”从来不毁坏宗教建筑,更不敢毁坏佛像神龛。
五小禁为:
一禁乌云遮月合阴婚。乌云遮住月亮的时候,如果猫狗来捣乱,会发生诈尸的现象,所以阿宝们会特别注意这一情况。
二禁雷雨交加点龙穴。阿宝们给人看风水,端着罗盘满山跑,谓之寻龙点穴,如果此时突然天气转阴,那就要及时收手,先不要看了,因为古人认为下雨跟龙王有关系。龙行雨施,龙王都来了,你还点它的穴,这不找死吗?
三禁太岁头上来动土。古人把流年称为太岁,流年是由天干和地支组成的,天干和地支又与五行、八卦、方位相结合,所以不同的年份里太岁所属的方位也不同,阿宝们调风水千万不要在太岁的方位上动土,否则冲克了太岁,会招来灭顶之灾。
四禁一局残杀众生灵。阿宝们做局,有时会杀生,杀鸡宰狗自不必说,有时为了做大局会一次性杀掉很多动物,如“血祭”之局,这是很忌讳的事情,因为杀生的人都很短命,阿宝们也怕自己活不长。乔五妹的招鱼大局就有犯此忌之嫌。
五禁灯花自灭次日行。古时候没有电灯,人们都用油灯或蜡烛取亮,阿宝们谋划做局时,如果在行动的前一天晚上,桌上的油灯突然熄灭,或者门口的灯笼无端熄灭,这都是不祥之兆,古人有“灯花自灭主丧耗”一说,此时无论这个局多么重要、能赚多少钱,都不会再做了。
《扎飞秘本》是堂口的镇宅之宝,不同级别的阿宝获取的内容也有所不同,小脚们只知道些皮毛,坝头们可以接触到禁忌层面的东西以及一些高超的扎飞方法,通读此本的人只有祖爷和张自沾,黄法蓉是个特例,因为她在“越海棠”时就是堂口的“灵媒”,专门负责神鬼事宜,所以嫁到“木子莲”后,这些事也瞒不了她,祖爷就让她和张自沾共同负责《扎飞秘本》的改良和修缮工作。
看着这些坝头,祖爷又联想到张继尧的死,不觉不寒而栗,他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安危了。
祖爷瞥了二坝头一眼,转而对齐春福说:“老四,你什么意见?”
齐春福说:“祖爷,按照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梅玄子成仙是假,张继尧死亡是真,江淮地区三分天下,张继尧死了,梅玄子嫌疑最大。”
黄法蓉抬头想要说话。但她是小脚,没有祖爷的命令不能随便发言。祖爷眼观六路,当然看到这个细节了,但就是不让她说话。
三坝头开口了:“如果是梅玄子想一统天下,那就不对了,‘天圣道’的堂主张继尧死了,并没有引起‘天圣道’的大乱,梅玄子更没有乘虚而入,张继尧的大徒弟左咏禅顺理成章地继了大位,两家似乎有一种默契。”
祖爷笑了:“你从不糊涂。”
大坝头插嘴说:“也就是说张继尧自己死得不明不白,而他的弟子左咏禅却是最明白的人。”
黄法蓉又要说话,祖爷还是没有给她机会。
祖爷眼望着五坝头:“老五什么意思?”
老五就是梁文丘,和齐春福一样,是张丹成的老部下。梁文丘摇摇头:“祖爷,扑朔迷离,恕我眼拙,看不出。”
就在这扑朔迷离之际,“梅花会”又掀起了新一轮的造势运动,梅玄子号称已彻底练成“易数三式”。
易数三式分别指“隔空取物”、“穿墙遁地”与“辟谷之法”。自古以来就是玄学领域最高层次的法术,也是道家必参之术。历史上无数修仙悟道之人都追求这些法术,但真正得道者寥寥无几。
道家史料记载,“易数三式”最完整的展现出现在三国时期。
东汉末年,庐江有一个修道的人叫左慈。曹操听说这个人十分厉害,但并不相信,有一天设宴宴请文武百官,就派人把左慈叫来。
席间,曹操故意要考一考左慈的法术,对左慈说:“今日我大会宾客,天下珍馐佳肴都有了,唯独缺少吴淞江的鲈鱼啊。先生可有方法弄来?”
左慈大笑:“丞相,这有何难?待我施隔空取物之法,伸手便可取千里江中之鱼。”
曹操一愣。
左慈取出一个铜盆,高高举起,念动咒语,随即一翻,一条一尺长的鲈鱼蹦跳而出,生鲜可爱。
曹操拊掌大笑,又说:“鲈鱼虽鲜美,就是缺少蜀地的生姜佐料!”
曹操以为左慈刚才是在变戏法,肯定提前把鱼藏在袖子里了,你不是把鱼变出来了吗,我还要蜀国的生姜当佐料,我看你怎么变!
左慈手捋长须,说:“丞相稍等,我这就去蜀中,片刻即还。”言罢,风尘顿起,左慈嗖的一声遁入地下,穿山走穴,移形换影,须臾间,即从蜀中返回,手捧生姜献给曹操:“丞相,请!”
曹操傻了。众客惊了。
曹操立即叫人把左慈绑了起来,打入大牢,至此他还认为这都是左慈使的障眼法,在戏弄自己,就把左慈困在地牢里,每日只送两杯水,曹操对手下说:“我听说会辟谷之法的人,不进食也可活个三年两载的。”他要看看世间是否真有辟谷之法。
结果两年后,曹操把左慈放出来,左慈面色红润,体貌如初,毫无病痛之状。
曹操这回彻底服了,对左慈说:“先生啊,阿瞒想学这些本领。”曹操此时自称“阿瞒”,奸猾之性,令人咋舌。
左慈大笑:“丞相乃富贵中人,为名利所束缚,岂能学道?”
曹操一看此人不可用,只能杀掉,就下了杀害左慈的命令。左慈早看出了曹操内心的险恶,就施遁地之术逃走了,而后隐居江南,后来收葛玄为徒,葛玄就是道教中大名鼎鼎的太极仙翁。左慈活到134岁,羽化成仙。
这是历史上有关“易数三式”最完整的记载。如今梅玄子以“易数三式”为噱头,大肆招揽信众,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更重要的是,“梅花会”如此三番五次地折腾,“木子莲”生意越发凋零,老百姓都信梅玄子了,没人找祖爷算命了,再这样下去,“江相派”在江淮恐再无立锥之地。
祖爷知道梅玄子是个小心翼翼的人,但最近太反常了。祖爷需要清静,需要重新整理思绪,堂会散后,祖爷让所有人都退下了。自己进了书房,管家给他沏上一壶龙井,他自己边喝边思索。
二更天,管家来报,黄法蓉求见。
祖爷料到她会来,唯一意外的是张自沾没跟来。
黄法蓉行礼后坐下,对祖爷说:“祖爷,我有一些浅见,白天堂会时不得空说。”
祖爷说:“不是不得空,是我没让你说。”
黄法蓉笑了:“祖爷,我觉得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要把梅玄子那边的情况搞清楚,不知那边安插的细作什么情况?”
祖爷说:“什么消息都没传过来,我们在人家的队伍里安插了眼线,人家也会在我们的队伍里安插眼线,这么多年来,大家明争暗斗,这已不是什么秘密了,重要的是,谁先发现自己队伍中的内鬼,把他铲除或策反,谁就走在前面,这些年,我们已经为此损失了三位线人了,我看这第四位也快了。”
黄法蓉说:“祖爷的意思是说我们安插在对方的细作已经被策反?变成了双细?”
祖爷看了看她:“你认为如何?”
黄法蓉看了看祖爷,说:“两种可能,一种是我们的细作被策反了,一种是我们内部有内鬼。否则的话,事情不会这么巧,乌发棺材这种事是‘江相派’的禁忌,也就是说对方明明知道我们忌讳做这样的局,却偏偏要捅我们的软肋,逼我们出招,然后在我们合婚当日使出‘小鬼将’,搅乱现场,同时在报纸上发表消息,一举将我们的名声搞臭!这样一来,江淮的老百姓就会认为祖爷根本没有真本事,这就大大降低了‘木子莲’在老百姓心中的威信,同时,‘江相派’内部的坝头们也会认为这是祖爷违反了祖宗订立的禁忌之规,惹得老天发怒,搞得堂口举步维艰。如此看来,这招儿真是一箭双雕,他们料想不到的是,我们发现了头发上的猫腻,更识破了他们施的‘鬼将术’。所以,第一步,他们输了。”
就在这一瞬间,祖爷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丫头已经长大了,思维如此缜密!祖爷不禁心下慨叹:自己撮合了这门亲事,也算对得起张自沾父母在天之灵了,有黄法蓉照顾张自沾,张自沾此生一定会幸福。想到这,祖爷欣慰地笑了。
祖爷说:“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黄法蓉说:“‘天圣道’和‘梅花会’都在广招信徒,我们可以趁机安排几个新面孔打入对方内部。同时,堂口开重要会议要精简参会人员,因为现在弄不清我们队伍里到底是否有内鬼。”
祖爷又笑了。祖爷一开始就对这个从“越海棠”嫁过来的丫头刮目相看,一年多来,她和张自沾为祖爷出了不少主意。祖爷更有提拔他们夫妻二人之意。
黄法蓉看到祖爷笑了,知道自己说到祖爷心里去了,也嫣然一笑。
祖爷话锋一转:“自沾在忙什么?”
黄法蓉笑着说:“在做艾灸。”
祖爷疑惑:“生病了?”
黄法蓉说:“没。疑心病而已。前几日他不是和二爷去探寻那棺材里女尸体长满长发的事情吗,其间他偷了两根头发回来,如今我们知道对方在施‘小鬼将’,他怕对方在棺材里放了蛊虫,自己摸到头发会遭到感染。”
祖爷说:“你那天不是讲了吗,‘鬼将术’采取的是阴阳异性相吸之理,刺猬身上的是阳动之蛊,棺材中的肯定是阴静之蛊。阳蛊不合不静,阴蛊不冲不发,只要没有引发阴阳交合,阴蛊是不会起作用的。”
黄法蓉抿嘴笑了:“他胆子小,说了也不听,现在正在家用艾草灸烤足三里呢。”说着,黄法蓉一声叹息,“唉,他什么时候像祖爷一样胆大就好了。”
祖爷呵呵一笑,说道:“夫不教,妻之惰,这要看你了。”
黄法蓉刚要接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