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笔记-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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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他身后的那棵伸冤树,不知何时起落了一地的叶子。
现在距离秋天还早,不可能这么夸张的落叶,我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了。先一致对外,再有想法也要有命解决才行。
我道,我们是破了什么局吗?接下来怎么办?
第二十八章 撞白开
白开不紧不慢道,怎么办?除了等还能怎么办?你还想不想买车了?白开溜回到车边,打开门又坐了进去,招呼了我一下道,小缺我这人就是讲义气,进来准备看大片!
我没功夫犹豫,赶紧钻了进去。
车就停在伸冤树旁边,没一会儿就有风刮了起来。叶子盘旋着扬的到处都是,有好几片还拍到了玻璃上,吓了我一跳。我坐在驾驶位,离树非常近,本能的我就朝副驾驶躲。白开在后头用胳膊肘顶住了我,喊了声";咬着!“我一回头他就把他的鞋塞到了我的嘴里。
这他妈才是最大的圈套。白开的鞋虽然没什么怪味,但叼着肯定也好受不到哪儿去啊。我又担心这是什么保命的手段,还不敢吐出来,一时间人只能愣在哪里。
外头的风越来越大了,叶子也是越飞越高。我耳朵里已经开始听到断断续续的风声。
又过了三分钟,风声变得更强烈了。而且让我不寒而栗的是,这种风声怎么听怎么像是有人在哭号。
相信很多人都有过感受,这夜半的大风声听着十分的渗人。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风声听着跟有人哭一样。而我这时所听到的,已经不能这么形容了。直白的来讲,只能说是这种哭号声听着跟风声似的。
我扭过头,见白开很镇定,我试图跟他沟通了一下,他没理我。无奈现在外头风声,里头我口齿不清,想沟通的确很难。过了半晌,外头的风终于稍微小了一些,我又勉强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啊?
白开一皱眉,没等张嘴,他那边的车门忽然就打开了,风立刻就从外头灌了进来。
好几片叶子一下打到了我的脸上,慌乱间就听见白开大喊了操,妈的,车里什么时候放进来个小鬼!接着我就听到了车门再次关上的声音,一抬眼,白开已经不在车里了!
我从车窗望出去,白开已经出现在了伸冤树的底下,这时候正双手抱住树干使劲的往上爬呢。风也开始渐渐平息了,我大声喊了一句白开。他显然听见了我声音,紧张的看了我这边一眼,继续玩命的向上爬。
我越看越觉得白开有些奇怪,他爬的到是挺快,可是时不时的还要朝下看看。像是在看自己爬了多高一样。我反应了一下觉得不对,妈的这怎么看着像是有东西在追他啊,他不得已才上树了?
刚才吵归吵,白开毕竟救过我,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希望他出事。然而我现在完全是无计可施,想帮忙都不知道怎么帮。白开很快就爬到了树杈上,算是落了脚,转过头冲我一直比划手势,嘴里头嘀嘀咕咕的完全听不见。
我说你大声点,白开狠狠的冲树下一指,又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我迷糊了,考虑了一下,我明白了。妈的他是想让我开车撞这棵树吗?
难道之前那个女白领也是因为这个撞树的?她一直在撒谎?那当时树上的人是谁?我没工夫细想,赶紧发动的车,倒了一段路,一脚油门就朝树撞了过去!
车我是经常开,但无论撞人还是撞树老子都没经验啊。生怕车速太快伤人伤己,又怕车速太慢没有作用,实在太纠结了!
车重重的撞到了树干上,气囊立刻弹了出来。我一时着急也没系安全带,被狠狠的顶了一下。立刻眼泪都撞出来了!
我脑子里瞬间就冒出一个想法,妈的这车不仅不赚钱,老子恐怕还得赔钱给人家了!努力缓了几秒钟,睁开眼,视线已经被气囊挡住了,完全看不到白开在哪儿?我大喊了一声操!白开你人呢?没人回答。
这多亏是在大街上,兴许有来往的车辆看到了能帮忙报个警吧?我犹豫了半天到底要不要下车。突然白开打开门挤了进来,二话没说就给了我一拳。他这一拳打的非常重,弄的我头晕眼花。
刚想还手,却见白开头破血流的,上衣上全是土,一张嘴也不知道嘴里含的什么,吐了我一脸。
妈的老子是开车让你在底下接一下我,谁他妈让你撞树了!白开又呸了一声道,妈的差点把老子摔死!我一听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这样也甭还手了,白开这完全是天谴啊。
我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脸,发现白开吐出来的全是杨树叶的残骸。难怪他之前说不出话来。我说,你跑树上干嘛去了?耍猴啊?
白开说呸!妈的要不是老子把小鬼弄出去,你在车里早玩完了!我实在懒得跟他斗嘴了。这种情况下也不是聊天的时候。白开缓了一会儿,要我先把车开回宾馆。
车撞虽然撞了,但并不严重。开回去没什么问题。就是气囊非常碍眼。我又不知道怎么收回去,只能用刀把气囊割了下来,俩人才一身疲惫的返程。
白开这人心气挺高,但连着几次都兴冲冲来,惨兮兮回,心里肯定过不去。一路上没完没了的说我妨他,这妨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大概就是跟我一起搭档没有好结果的意思。
我没回嘴,他已经够惨了,之前的气这会儿我早消了。俩人到了宾馆,我给白开上了点药。头上的口子不大,用不上缝针,白开又不想打破伤风针,我俩干脆就在宾馆里坐下来聊。
白开身心受损,也没力气调侃了。竟然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你现在太盲目,我曾经也有过这么一段时间,总觉得身边的人都是要算计我。但后来我明白了,人生在世啊没有什么算不算计,有人想算计你证明你有价值。这是该高兴的事,我白开什么人?即便老子算计你,也是你的福气,懂吗?
我撇撇嘴,心说都过去了,的确,他的话有几分道理。
其实说到底,我不是也在算计白开吗,没他我生意也就没法做了。我想了想,以前我这人碰见事就会慌,现在碰见事反而开始易怒了。我也不知道这种心理变化是来自于哪里。人总是不知不觉的就变了,却又要到很久之后才能发觉。
我说行,那咱们不说别的。你就给我讲讲这条路是怎么回事吧?
白开琢磨了一下,说的确,那条路的情况我很早前就知道。大概十年前左右,这条路上出过一次事故,一个幼儿园打算带孩子去春游,当时大巴在路上出了车祸,死了很多小孩。之后这条路就开始不太平了。
白开点了根烟又说道,
我不知道伸冤树是秦一恒哪一年在这里种的,我也是后来才打听出来的。同时我还知道了秦一恒早前做过的很多事或是局。但我逐渐发现这些事或是局,正在一件一件的被人打破。
这么说你明白吗?
我说,你的意思是,很多秦一恒留下的局都被人破坏了?你能举几个例子吗?
白开笑道,不能,但我怀疑,打破这些局的人,并不像是别人。首先,做局都是很隐秘的,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后来通过一些凤毛麟角才能看出端倪。不然是很难发现这些局的存在的。
你得知道,这做局需要很严谨,很周密。而破坏就没办法那么谨慎了,自然会留下破绽和线索。我点点头,心说妈的白开怎么说话这么正经了。我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局都是秦一恒自己来破坏的?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所以我才会查。但结果你已经看到了,秦一恒真的出现了。这里头的谜团不止有你困惑。你的智商不足以应付这些,我能理解。白开拍了拍我的肩膀又道,
我猜,可能之前秦一恒做局是有一个目的。现在他不想达成这个目的了,所以在弥补之前的过错。
打个比方,之前你打算安放个定时炸弹,结果你发现这个炸弹威力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很可能把你自己的房子都炸塌了,权衡一下的话,正常人都会选择拆掉炸弹的吧?
我心说妈的秦一恒算正常人吗?正常人会这么跟朋友玩的吗?
秦一恒难道之前真的做了一个非常大的局,这个局大到需要用很多局组合到一起才行?我操,他到底想干嘛?现在他又他妈是在干嘛?这处心积虑做的事情,最后又要处心积虑的毁掉?
这怎么说的过去啊?这么一想,我似乎明白了,难道做局的人是秦一恒,而现在拆局的人是他用阴扣带回来的那个?我靠!这他妈会累死人的吧?
我不能再想下去了。我问白开,你总会有自己的分析吧?你告诉我,你的分析是什么?我现在不能保持思考了。
白开摇摇头道,我的分析都告诉你了,小缺,我真没有害你的心。你信不信就随便你了。不过这事,就到此为止吧。那车是不能碰了,现在一堆小鬼在路上跑,我是耗不起。
我说车不买了可以,事总要弄清楚了吧?那女白领究竟是为什么撞的车?白开道,为什么?因为她心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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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花跟我说,他现在在外边,中午十二点恐怕没法更新。不过今天肯定有更新,不会断更就是了。嗯,这是贰花原话。不许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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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伸冤树的问题
白开的回答很模糊,但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做这行这么久了,我眼见的耳听得已经足够多了,这虽说是一个跟污秽打交道的行当,但说到底,驱动事情发生的还是人。
正所谓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很多人一辈子就住在坟圈子旁边,但到死也没撞见过污秽。
心中有正气,不动邪心歪念,自然这路也就走的顺当,命旺,阳气也旺。想被扯进事端都难。
而正相反的是,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另一群人,心怀鬼胎居心叵测,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恨不得什么邪魔外道都敢往上招呼,自然是很容易出事的。
我想,那个女白领肯定是有所隐瞒的,但我也没资格怪他。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跟白开不也是这么一种人吗?
我道:“你的意思是,女白领之前就知道了这是棵伸冤树了?她是耍计策引那个大款来送命的?这凭什么?他们无冤无仇啊?”
“no、no、女白领是不知情的。”白开摇头道,很多时候咱们看问题角度太单一,在地上看不出来,可以爬到树上去看嘛!我告诉你,之所以失控撞上树,是因为听见树说话了。
白开的表情神秘了起来,我倒能理解,树上有那么多冤魂附着着,难免会有点怪事显露出来。
可转念一想,之前女白领单独开车经过这里,看见了副驾驶有人影都没精神崩溃。这回有一个大老爷们跟着,反而出事了?
我道:“树会说话?说什么?我死的好惨?我靠那是挺吓人的。”
“用不了那么多字,俩字就够了!”白开打了个响指道,妈妈。
我瞬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之前这条路上死过一车的幼儿园小孩儿。
这么多年始终没有超脱,一定饱受了恐惧和孤单。肯定没日没夜的想家想妈呢。
合着是看这女白领长得像自己妈,忍不住叫了一声?
我道:“我理解了你的意思了,但这不对啊。死的人可是那个大款!不是女白领。妈的这些小鬼到底是要妈还是要爹啊?”
白开摆手说你别急啊!话还没说完呢。继续讲道:“这树咱确定是棵伸冤树了,但我爬到了树上头才发现。这树上依附的污秽全是小鬼。一个大鬼都没有。这显然说不过去的。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我思前想后才琢磨明白,这棵伸冤树比较特别。并不是种好了之后随机的把周围的污秽招来了。而是有人专门动了手脚,招来的全是小孩子的污秽。”白开忽然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道,这一定是秦一恒做的。他在很早前就预料到了后来可能会出事,这是一个保险。
“保险?怎么扯到这么远了?”我忍不住追问,什么保险?那个女白领是保险?
白开道:“不,小鬼就是保险。小缺你不懂。这小鬼可是能长大的!”
我一愣,白开不像是说笑。
可这污秽还能长大吗?三岁死了,过了几年摇鬼一变,成了个大鬼满地跑?
那这要是成立的话,那些死了的老人怎么办?越长越老然后再死一次?
我道:“小鬼还能长大?我连清朝的污秽都接触过。要按照你说的这么长,那污秽脸上得多少褶子?”
我伸手从我脸上比划了一下,白开打了我一下道:“不,有特例,这得看怎么操作!”
白开解释道,的确,咱平常看见的那些都是死之前什么样,变成污秽也什么样。
这魂魄是随从肉身的,即便脱离了肉身,还是会保持原来肉身的样子。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会见到很多着装特异的污秽,比如穿着清朝的官服啊,穿着军装啊,穿着泳装啊一类的。甚至还有压根就不穿衣服的。
当然你是没见过了,我只是举例说明一下。
但这些只是基本,世间万物,凡事都很难有一定的。
就好比这污秽,有一些,还真就是死了之后能长大,但前提是这污秽死的时候还没过生长发育的时期。
前头说了,这污秽会随从肉身。所以,这其中就有了一个漏洞。
但凡把这尚未‘束发’的小鬼。种在树下,这树就相当于变成了小鬼的肉身。
只要树不死,小鬼就会跟跟随着这颗‘树肉身’一直长大。直到成年为止。
所以这自古以来,树底下是严禁埋小孩的。古人甚至还想了很多防范手段,比如压重石在树根上,在树上挂辟邪物件等等。
而那颗伸冤树底下虽然不见得埋了孩子的尸体,但肯定是叫秦一恒做过什么法事的。
所以这树上才会聚集了这么多小孩的魂魄。并且一直随着这树在不停的长大。
你想,之前能在后头追车拍门的,能是上幼儿园年纪那么大的小孩吗?
这污秽真的长大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白开,他冲我挤挤眼睛。又道:“所以,这些小鬼就是一个保险!时间一长,上头的小鬼都慢慢的长大了,这树自然也就没法承担这么多污秽了。到时伸冤树自己就会无法承载自己身上的魂魄而死掉。这算不算是一个定时系统?”
我半晌没说出话来。白开的话不难理解。
如果这树上都是大人的魂魄,伸冤树的作用肯定还是有的,但就是相对稳定。但凡这棵树没有利用价值了,还需要专程了销毁它。
而小鬼的不同了,不仅保留了伸冤树的作用,同时也相当于设定了一个定时的自我销毁。但凡到时脱不开身或是没有时间来销毁他,也不用担心。
可秦一恒到底为什么会弄这么一个局呢?因为懒?怕到时候这棵树没用了他懒得过来?
还是他知道以后自己肯定来不了?
我想着的功夫的白开一直在摆弄手机,见我抬起头。递到了我面前。
手机开着gps地图,上头显示的地点正是种着伸冤树的那条路。
白开一边滑动着地图一边道:“你看这是那棵伸冤树的位置。”
接着白开把地图向前滑,又道:“你看看这个位置是哪里?”
我有些疑惑的接过手机,仔细一看恍然大悟。就在离那棵伸冤树一条街的位置,有一栋楼。
当然楼没什么可意外的,让我意外的是,那栋楼是宏达地产开发的楼盘的售楼处。
我吃惊道:“你的意思是秦一恒之前一直在追逐的宏达地产?那个地产公司到底有他妈什么问题?”
白开嘿嘿道:“没错,我猜不只这个城市,其它地方但凡有宏达地产的产业,秦一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