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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尸案调查科3无间行者-第2章

小说: 尸案调查科3无间行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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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木门随着阵阵微风吹过,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我用戴着手套的右手捏了一下木门的边角,稍稍一用力,木屑在我指尖上变成面粉般的碎末。木门早已腐朽不堪,和布满锈迹的铁门一样,这里也留不下指纹。

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但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开始了处理工作。随着指纹刷的几次挥动,我心中最后一点残念也烟消云散。胖磊在我身边架好相机蓄势待发,我俩相视一眼之后,轻轻地推开木门,昏暗的屋内也因为这一米阳光变得亮堂起来。

还没来得及观察屋内的家居摆设,一股潮湿的血腥味肆意地蹂躏我的鼻子,我很不适应地转过头换了口气,这才定睛朝屋内望去。



一贫如洗,是我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词语。整个堂屋最多30个平方,两个老旧的衣柜,一张布满油污的小方桌外加一张土床,便是全部家当。

房屋的墙面上已经出现了一指多宽的裂纹,白色墙皮早就不见踪影,一块块红色方砖裸露在外。屋内地面也是泥土地,和屋外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要稍微平整一些。

“小龙,有没有难度?”胖磊站在我身边关心地问道。

闻言,我稍微集中了一下注意力。

虽然胖磊的领域是刑事照相,但他也是身经百战的专家级技术员,他之所以这么问,主要是因为他知道这种泥土地面是最难处理的客体。

我们在一般室内提取的足迹大多是灰尘足迹,这种足迹在瓷砖、木地板等光滑的客体上可以形成很好的反差,用强光一打便清晰可见。可室内泥土地面处理起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因为地面本身就布满了大量同颜色的细小灰尘,鞋子踩上去形成的鞋印容易模糊,这就好比把一个红色物体扔进红色的油漆桶内,然后让你辨认,绝对会让你傻傻分不清楚。

我看着光溜溜的地面,除了一碗打翻在地上的青椒茄丝和两个馒头外,根本看不清一点足迹的影子。

“磊哥,关门,我要在暗室里观察一下。”常年侦查命案的经验告诉我:作为刑事技术员,一定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以及抽丝剥笋的执念,屋内那条被残害的生命还在等人为其申冤,我不能有一丝的懈怠。于是我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将近半个小时过去了,我对胖磊做了一个“OK”的手势,屋内闪光灯几次爆闪后,我把其他三人喊了进来。

明哥习惯性地拉了拉乳胶手套,直接来到死者的床前。

这是一张长二米、宽一米半土床,它与炕的区别在于,炕下面的炕洞可以烧火取暖,而这种土床则没有这样的功能,它只是用黄土掺石块垒起来的立方体。因为造价低廉,这种床在我们这边经济极为落后的农村几乎家家都有。

此时的死者佝偻着身子,头部下垂靠在床头,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挡住了她的面貌,凝固成块状的暗红色血液布满了死者整个左胸,她双腿掩在盖被之中,血肉模糊的双手搭在床边,垫被破损露出的棉絮吸满了暗红色的鲜血。虽然她已经没了声息,但我总有一种她会随时站起来的错觉。

“双手锐器伤?”明哥有些疑问。

“死者有过抵抗?”叶茜在一旁插了一句。

根据刑警队的调查,李芳因病常年卧床不起,从她左胸口的血液分布来看,嫌疑人的杀人方式应该是用锐器刺入其心脏,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会有本能的反抗行为,最直接的就是用双手抓住刀刃,所以形成这种抵抗伤也属正常情况。

明哥没有说话,而是仔细地观察着死者的双手,从他紧锁的眉头来看,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几分钟后,明哥掀开了死者单薄的上衣,一个“I”形状的锐器伤口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心脏锐器穿刺伤,一刀毙命。”

“屋内有明显的翻动痕迹,嫌疑人会不会是入室抢劫杀人?”我结合我勘查的情况给出了一个结论。

明哥并没有回答我,表情变得越来越难看。

“难道不是?”我没了底气。

“不是这个问题,我发现了一些疑点。”

“疑点?”

“对,从致命伤上分析,嫌疑人应该是一刀致命,而且速度相当快。你们再看看死者的双手。”说着,明哥用力掰开了那双挂着血痕的青紫色双手。一条条划入肌肉的线条状锐器伤凌乱地布满了死者两只手掌。

“刚才叶茜推测得没错,死者双手上的伤口是抵抗伤,而通过致命伤创口我可以肯定,嫌疑人是一刀致命,就算死者双手曾握住刀刃,在她双手上应该也只会形成一至两条抵抗伤才是,根本不会形成这种错综复杂的伤口。”

“会不会死者跟嫌疑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抢夺?”我脑补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明哥很不确信地摇了摇头,接着他拿出直尺示意我抓住,用它来还原当时的情景。

“死者被害前端坐于床前,也就是说她很清醒,从死者双手锐器伤口的深度来看,死者当时握住刀刃所用的力量很大。”

“嗯。”我们都认同地点了点头。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每一次抓握形成的伤口,最多只有一至两条,且方向一致,这才符合常理。但你们看看死者的双手,不同方向的锐器伤口有三条以上,也就是说,死者和嫌疑人之间有过多次争夺,如果嫌疑人速度够快,死者不会有这么多次的机会接触刀刃。”

“你是说嫌疑人在杀人前曾经犹豫过,所以才放慢了速度?”我好像明白了明哥想要表达的意思。

“小龙,你在勘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室内有财物损失?”

“不确定,但是屋内的抽屉被翻动过。”

“被翻动过?”

“对。”接着我翻开了我的勘验笔录本,“屋子西边墙角的衣柜内有浮灰断层的现象,并且我在柜子抽屉上提取到了三根并联的指节印记,如果这手印是嫌疑人的,那他可能从抽屉中拿走了某样东西。”

“如果真是入室抢劫,死者李芳常年卧床不起,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那他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叶茜有些不解。

“会不会是熟人作案,死者跟嫌疑人熟识,嫌疑人在侵财的过程中行迹败露,他才杀人灭口?”我提出了另外一种假设。

“你觉得死者家里这种状况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胖磊补了一句。

“那只有一种可能。他要的是命,不是财!”

“目前只有这个可能。”明哥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仇杀?情杀?还是……”叶茜开始漫无边际地推测。

“暂时无法确定,先把现场勘查完再说。”明哥说完用手抬起了死者的头颅。

“啊!”这一举动,把叶茜惊吓得喊出声来。

死者的嘴角竟然挂着一抹微笑。



当技术室的所有人都沉浸在案件侦破工作中时,谁也没有想到,恶魔正一步一步慢慢向他们靠近。傍晚,云汐市南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民房内,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双手合十,跪在金黄色的蒲团之上,虔诚地注视着一张挂在墙壁上的彩色画。

画中赫然挺立着一只面目狰狞的凶兽,它的两只獠牙有如弯钩,仿似麒麟的藏青色身躯上长满了细长的绒毛,最让人不寒而栗的,还是它额头上那七只呈弧线形分布的血红眼珠。

中年男子喃喃自语,好像负荆的罪人正在痛心悔过。

几次跪拜之后,男子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胸腔很有节奏地上下起浮,他努力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忽然,他的眼睛再次睁开,目光中闪动的虔诚不见踪影,此时双目中充满的却是那种看破生死的诀别。

男子双拳紧握,发出咯咯的声响,是愤怒,是怨恨,是不甘。

他双脚用力蹬地,靠蛮力使自己稳稳地站了起来。

环顾四周,他望见了屋外那几个扎满银针的巫毒娃娃。

怒火,再一次燃烧;恨,已经到了一个极致。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像一只咆哮的狮子,扑向面前的藤椅。一支带着强烈金属质感的手枪被他牢牢地抓在手中。

乒,乒,乒,乒,乒……

瞬间,娃娃的头颅全部被一枪击碎。

由于子弹的冲击力,原本贴在娃娃身上的黄纸应声而落。

夕阳的余晖照亮了黄纸上的墨迹,五个人的名字隐约显现了出来:

冷启明、陈国贤、焦磊、司元龙、叶茜。



根据现场推断,死者的致命伤只有一处,解剖并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明哥那里没有头绪,老贤也是一样。案发现场又是在农村,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监控设备,所以胖磊那里也是“两手空空,一身轻松”。现在砝码全部压在了我一个人的身上,可想而知,我现在的担子有多么重。

嘀嘀嘀,痕迹检验室的仪器被我打开了。叶茜像跟屁虫一样站在我的身后。

“小龙,你在现场有没有发现?”

“有!”

“能不能破案?”

“不知道!”

“你现在准备干啥?”

“哎呀,姑奶奶,您真不愧是警校‘武当’出身的女汉子,这体力就是好,您在这儿叽叽喳喳,我还要不要做实验了?”

“啥?实验?”叶茜顿时来了精神。

“对,实验!”

“到底什么实验?”叶茜不厌其烦地又问了一遍。

这时,我从电脑中调出了一张还热乎的数码照片。

“这是……?”

“我在现场提取的并联指印的照片。”

叶茜眯着眼睛使劲瞅了瞅:“这一点指纹纹线都看不见,怎么比对?”

“没有纹线我也照样有办法!”

“什么办法?”叶茜看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的脾气我最了解,所以我只能耐心解释道:“你有没有发现,成年人不管身体胖到什么程度,脂肪厚度有多大变化,这手指的粗细变化得并不是很明显。”

叶茜伸出双手,在一起比较了一下,接着又偷瞄了一眼我的手指:“好像是啊!”

“这就可以当作一个判断的依据。”

“依据?”

“对。”

“这说白了就是三根手指指节并在一起的照片,还那么模糊,能分析出结果来?”叶茜似信非信。

我微微一笑解释道:“这还要从人手的生长过程来说。”

“啥意思?”

“我们知道,儿童和青少年时期是人生长发育的重要阶段,人体骨骼的成骨细胞和破骨细胞在这个时期非常活跃,表现为骨髓腔逐步扩大、骨骼由小长大、由细长粗的过程。指节的生长也遵循这一规律。骨骼的生长基本完成于十八九岁,止于23岁前后,也就是说,像我们这么大的人,手指基本上已经发育完全,可以形成稳定的特征,既然有稳定的特征,那就有规律可循。”

“你接下来的实验,就是找出这里面的规律?”

“对。”

“我们刑警队在调查的过程中反馈回来信息,同村的张云福经常去给死者送饭,咱们掌握的这三根手指节印会不会是他留下的?”叶茜也说出了我的疑虑。

“从新鲜程度上来分析,指纹的遗留时间不会超过五天。按照正常人的记忆力,五天以内的事情,只要他刻意做过,应该可以清晰地回忆起来。”

“你准备亲自问问这个张云福?”

我低头看了看手表:“对,明哥、胖磊以及老贤那里,基本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所以我这边必须全力以赴,否则这个案件可能就黄了。”

“嗯!”叶茜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如果顺利的话,明早就应该有结果。你让刑警队的人通知张云福明天早上八点来科室,等我的分析结果出来,也好有个抓手。”

“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基本上靠仪器就可以完成。”

“那……那你……”

因为案件紧迫,现在李芳死了,她的儿子张庆生下落不明,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案件上,所以叶茜话还没有说完,我便低头开始观察从现场提取的痕迹。

“多……多……多注意点身体。”叶茜忸怩地说完这句话,轻轻地退出了检验室。

作为刑事技术警察,我们和其他的警种有着本质的区别,在外我们有个文雅的称号叫“警队中的科学家”。对于每一名技术警来说,要想提升自己的能力,最简单快捷的办法就是参加全国的培训班,听取学科泰斗分享最为精华的实战经验。就在侦破“鲍黑贩毒集团”案之后,明哥几乎拿出了科室所有经费,给我开启了最为充实的学习之旅。就好比玩网络游戏打怪升级,我这人物的经验条唰唰地往上涨,拦都拦不住。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在科学的海洋里遨游。”整整11个小时,就这样不知不觉被我“遨游”了过去。

吱呀!检验室的门被推开了,室外强烈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当我眼前还是一片漆黑的时候,我的鼻子却得到了极大的享受。

“豆浆、油条。”是叶茜的声音。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叶茜因疲惫而有些发红的眼睛:“你昨天晚上没有回家?”

“没有。”叶茜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你在单位干吗?”

“该干吗干吗。你赶紧把饭吃了,都凉了。”叶茜忽然把东西往实验台上一放,转身就要离开。

“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张云福我给你喊来了,在明哥办公室呢!”

经过一夜的挑灯夜战,我总算得出了一个大致的结论。当然,有些结果还需要排除,所以一听到张云福的名字,我立刻手嘴并用,把那几根明显是刚出锅的油条,拼命往嘴巴里塞。

半小时后,我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报告走进了明哥的办公室。此时胖磊和老贤已经坐在屋里抽起烟卷来,从桌面上快要堆满的烟灰缸不难看出,他们早已等待多时。

三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告诉我,他们同样彻夜未眠。

明哥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我。

“有点头绪!”我读懂了他的意思。

“真的?”老贤和胖磊异口同声。

“行,张云福你来问!”还没等我回答,明哥主动给我让出了座位,但脸上读不出任何表情。

在我们科室,不管是询问证人还是讯问犯罪嫌疑人,从来都是明哥的活,他这么一说,我有些慌神。

明哥甩给我一支烟卷:“我们三个和叶茜那边暂时没有什么新的进展,你结合你掌握的情况询问就行了,我会在一旁给你做补充。”

“该来的总会来的,小龙!”胖磊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我点燃烟卷,深吸一口,慢慢地吐出。当烟卷烧到一半时,我有些忐忑地坐在了明哥的木椅上。叶茜见状,迅速坐在我身边,打开了笔录软件,双手准备敲击键盘。

一切准备好之后,我冲她点了点头,接着把目光转移到坐在软椅上的张云福身上。

“张云福。”因为我暂时还没有捋清楚从哪里开始询问,所以便喊了他的名字,好让他集中注意力。这也是菜鸟第一次询问惯用的招数。

听我这么一喊,张云福本来还弓着的身子,立刻直了起来:“到!”

我边吸烟边打量坐在我对面的老汉,他年纪有65岁上下,因为是庄稼人,身体还很硬朗。现在正值春季,他很应景地穿了一身还算干净的春装:一件蓝色条纹大码西装,一条藏青色的西装裤,脚上套了一双锃光瓦亮的老式圆头皮鞋,裤脚边缘处,墨绿色的棉袜裸露在外,相当扎眼。

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可在我心中,他暂时还被列为嫌疑人,所以我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态度。

我皱着眉头又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最后把视线落在了他的脚上。

科室的其他人都屏气凝神,生怕打搅我,连一向跟我对着干的叶茜,也很识趣地在一旁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屋里打翻的那碗饭是你送的?”我开始切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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