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晨也许 by 陶夜 (虐心+he)-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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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地面……微微晃动着的地面……
一种柔软的麻木感渗入到若汐每一条血管里,若汐想移动一下身体,他的指尖好像想休息,他没有办法指挥他的身体,但……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
脑子里出现一种温暖的颜色……麦色的……阳光般亮着……明晨啊……
若汐知道自己轻轻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是在微笑……好像忘了什么……只记得……山顶的风……风里明晨温柔的手……
从渐渐垂下的眼睑里望出去,若汐依稀看见明晨……微笑着……走过来……
明晨捉住他的手臂,若汐瑟缩一下。
……别怕……宝贝……伸出手来……别怕……
温柔的蛊惑的声音……若汐莫名的放松下来……
真的不痛……象被明晨捉住按在沙发上搔痒……若汐气喘着格格笑起来……臂上有轻微的刺痛麻痒……
醒来会痛……若汐有种半梦半醒的感觉,……醒的感觉……痛苦……而梦,而梦……是那样美好……
美好至令人绝望……
灯仍在丝丝作响,黑夜与白昼之间,隐约浑沌……
34。地狱
睁开眼睛时,若汐的视线有些模糊。
身体有种奇怪的感觉,不舒服,好像血液在血管里哗哗地流得太快,血管有种涨痛的感觉,喉咙干得似有火在烧。
眼睛前面像是蒙了一层黑翳,隐约有个人影。
若汐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是黄昏吗?没有开灯的黄昏?
一张冷冷的面孔,冷冷的眼睛静静看着若汐。
「是你?」若汐看了一会儿,认出这张脸,有些困惑,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处,他呆呆转头向四下看,就在这时所有意识突然涌入他脑中,若汐吃惊地睁大眼睛。
「沈兆文?」那个名字他只听过一次,此时却脱口而出。
面前的男人,明传胜身边的男人,唇边扯出一个讥诮的线条。
他回身向门口走去,推开门,门在他身后半阖。
若汐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头脑和行动都有些迟钝,他只是觉得头晕目眩,有些恶心。他听到门外的细语,有人在那里说着什么。
门被推开,他听到有个声音在问:「……到底是什么?」那声音熟悉到令若汐心脏停止跳动。
一个人跟在沈兆文身后进来。
他看到若汐,整个人顿住。
若汐寒毛直竖。
明远!
明远瞪着若汐,震惊得无以复加。
面孔上并不能看出来,只是略有些愕然而已,他慢慢转头看沈兆文。
沈兆文笑了,「是,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明远心中一跳,看向兆文的目光渐渐充满复杂的酸涩,「兆文……」
若汐的心中渐渐清明,疼痛也渐渐剧烈,「是你们……杀了我叔叔和阿简?」他开口,面色铁青,「明远?竟是你?」
明远一惊,转回头看向若汐,张张口却没作声,面孔瞬时也变得雪白。精明如他,立时便知道发生什么,他涩然望向沈兆文。
那男人眼中一派安闲地回视。
「……」
若汐声音有些颤抖,「是你!……竟然是你!」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若汐突然暴起,猛地扑向明远,嘶声吼,「混蛋!」他狂乱地叫着,「凶手!」
混乱中明远短促地闷哼一声。
沈兆文与从门外冲进来的两个男人迅速将若汐制住,他被从明远身上剥下来,沈兆文将他手中的一片东西夺过来,『当』一声扔在地上。
那是一块三角铁,尖角锋利。
沈兆文面色阴沈地扶住明远,他手臂上被铁角划破一道,迅速渗出血来。
若汐仍在狂乱地挣扎着,叫骂着。两个大男人几乎制不住他,直到一管药液被推注进若汐的手臂。他的身体才渐渐软下去,满脸是汗,嘴唇上猩红点点。
神智涣散的少年,咬紧牙关。
他的十指暴露在灯光下,指尖血肉模糊。
在短暂的清醒的时刻,那双手自铁床架的支撑处掰下,并隐藏起了那块角铁。
明远抓紧沈兆文手臂,「你给他注射什么?」
那男人看他一眼,「镇静剂。」
明远望着他。
「你不相信我?」沈兆文淡淡问。
明远一震,轻轻垂下眼睑。
「一种特别配制的镇静剂,有致幻作用,」沈兆文深深看着他,「为你……」
他感到手下的人肌肉紧绷。静静地,男人唇边露出一丝笑。
「你要的,」他慢慢低下头,唇擦着明远的耳轮,满意的感受着那皮肤惊悚般的悸动,「给你的,别怕,只要想要,就去拿!」
「……只要你想……他……永远是你的……」
「……永远是你的……」
「……你的……」
那声音丝丝入耳,彷佛在温柔地蛊惑着他的心,蛊惑着他的欲望,一切慢慢退去,只留下温柔而又强烈的执念。
明远的目光慢慢抬起,落到被扔在床上的少年身上……
若汐的眼皮半张着,睫毛微微颤动,迷离的眸光,瞳子有些涣散……美丽的鼻翼随着呼吸缓缓地翕动着,唇……淡红的唇……微张着,有微弱的气息吐出来……脆弱……而美丽……
视线顺着面庞向下滑……仰着的美丽的脖颈……细白如瓷的肌肤……锁骨……
明远着魔般,一步一步走过去……
他迟疑着,伸出手去,抚摸少年光滑的面庞,那指尖传来的触感令明远倒吸一口冷气,一股熊熊燃烧的燥热欲火腾地升起,无法克制……
明远呆呆地盯着面前的人。
若汐的面孔慢慢转向他,涣散的眼神,微闭的眼睛,顺着眼角,有一颗亮晶晶的泪……缓缓淌下……
「……明晨……」听到那雪白的齿间吐出来的字眼,明远身形一顿。
即使在幻觉中,你心中依然只有明晨吗?
狂野的妒意与难耐的欲望,让明远斯文清俊,悲喜难辨的面孔,在挣扎中有些扭曲起来……
已经不再有清晰的意识,明远彷佛在远远的一个地方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的一切动作,那个人,他轻轻敞开若汐的衣服……那具美丽的躯体……
我的!我的!
犹疑不再,那个人狂野地覆上去,用尽力气……探索着……蹂躏着……占有着……
明远呆呆看着自己,却没有看到,慢慢消失在门后的,那双望着少年的阴沈眼睛里,浮动着冷酷,与恨意。
许久……
许久以后……
那样安静的许久……
明远轻轻阖上身后的门。
他静静地站在黑暗里,靠在门上,垂着头。
「你……不高兴吗?」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问,明远抬起头,声音已经到了身边,他闻到淡淡的烟草味道。
「不,」明远脱口而出,他顿一下,忽然涩涩地笑了,「只是……有点意外。」
对方没有回答。
沉默中,明远垂下头,似自言自语般轻声说,「……太意外。」
「我说过,」沈兆文平板地开口,「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不管是明氏,还是别的什么。」
「明氏?」明远自嘲地笑一笑,「明氏已经不存在了。」
「明晨真的狠了心,」沈兆文沉默了一会儿,说:「有叶家背后撑腰,他意在破坏,他……完全不把明氏看在眼里。」
「他根本不要明氏!是不是?」明远干巴巴的道。
「是。明老先生会很伤心吧?」沈兆文冷笑,「两个儿子不约而同,要令明氏尸骨无存。」
明远突然抬头看着他的方向,「我没有!」
沈兆文定定地看着他,黑暗中他竟能看清明远有些气急的面孔,他不由笑了,语气变得温柔,「是,是我做的。」
我做的,为你!
明远气息有些急促。
「明晨下手太快太狠,除了以前转出归至新公司的部分,明氏是全完了。」沈兆文轻松地说,「现在,全是你的了。新公司,……和童若汐。」
「我的?」明远喃喃重复着。
他苦笑起来,我的?全是我的,而我,我却是你的!
一股深深的疲倦与绝望涌上来。
「兆文?」明远轻轻问,「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做这些?」
他的手放在胸口,那里冷冷的,手指有些哆嗦,明远开始慢慢解开衬衫钮扣,「嗯?为了什么?」
他听到黑暗中那个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明远的衣服一件件从身上向下滑落,衬衫……裤子……一股凉气包裹住他全身。明远吸了口气,摸索着伸出手去,抓住沈兆文的一只手,将它牵引着,慢慢贴到自己的胸口。
那只手在他胸口静静贴着,引起一阵寒战,皮肤上泛起一层细细的小点。
「是为了这个吗?」他注视着黑暗中的前方,声音颤抖而疯狂,「为了我?我要了童若汐!我在他充满幻觉的时候欺骗了他!我还欺骗了我父亲!这样一个卑鄙的,胆怯的灵魂?你要?」
沈兆文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握住明远光裸的肩,把他向后转,用力将他压在了门上。
明远的躯体猛地贴在冰凉的木板上,寒意令他深深抽着气。那双手自颈向下滑过,停留在腰臀部位揉按着,他听到衣服的窸窣声,一个火热的躯体迅速压了上来,一只手伸至明远身前,握住他的欲望。那里,刚刚在另一个地方发泄过,仍潮润着。
几乎能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难以分辨的妒意,臀瓣被分开,已经坚硬的巨大的火热紧紧擦过微凉的臀,在秘处游移着,在明远还未反应的时候,猛地挤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痛让明远闷哼一声,收缩着肌肉。
「放松!」沈兆文沙哑的声音命令着,他停了一刻。
明远慢慢放松下来,难以言喻的热烫与酥麻的感觉自结合处沿着脊椎缓慢的攀爬,令他大脑一阵眩晕。
「多久了?……」他模模糊糊地听到兆文的声音,「……自从你的眼睛里有了童若汐,我们就没有在一起了……太久了,你已经不能承受了吗?」
「……要!我要你!……身体……灵魂……全要……」
他的动作逐渐地粗暴起来。
随着剧烈地抽插的动作,明远的身体上下起伏着,强烈的快感令他无法抑制地呜咽出来,喘息着,呻吟着,他高高地仰起头,看向黑暗中的天空……
是的!是的!
给你!
你给了我我所要的。
我也给你你所要的。
痛苦将是永恒的!一起吧,一起进地狱去……
35。纠结
掺入罂粟毒液的美食飨宴……
明远欲罢不能。
沈兆文冷眼看他着魔般留恋在那少年身侧,掠压。或者,仅只呆呆注视着……
嫉妒!是,他当然嫉妒。可是没有关系。
日与夜在迅速消长,明远的欲望愈来愈狂野,脸色愈来愈绝望。他很清楚吧?他留不住那人,……可是,兆文轻笑,他的无法留住,与自己的截然不同。
只要童若汐留在这世界上,明远永不会死心!
兆文有些讶异与怜惜。明远,原来是这样固执的一个人,所以,他看着屏幕,看着明远那俊秀中带着苦涩的面庞,对自己说:所以,你一定要他完全属于自己。
身后有人进来,犹豫着问:「还要再用药吗?明先生还留在那里……但今天的量已经过了。」
沈兆文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待那人要出去时,他冷冷补充,「不必告诉明先生。」
「是。」
那天,童若汐清醒过来,几乎发疯,不需要询问,身体的感觉清楚告诉他什么事情已经发生。
绑住手脚都无济于事,他挣扎到手臂与脚腕鲜血淋漓。
只得再注射镇静剂。
彷佛吸食成瘾的,却是明远。
若汐的安静与顺从,甚至是眷恋,足可以压制一切心底升起的不安,即使那种安静是病态的与神智不清的,令明远沈醉在自己的世界中,欺骗自己说这是真的。
他不想面对清醒的若汐。
不想面对……真实的恨意。
最后一次从那永远昏暗的房间走出来,明远好似突然发现夜色已至。他在窗前站住向外看,远离城市的庭院漆黑一片,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童若汐。
微风轻拂的山间公路上,阳光点点滴滴自树荫间洒落,跟在老童身后轻快前进的少年,风驰而过的瞬间他看到这一生所见最美丽的微笑,于是鬼使神差般停下了车。
一点儿都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明远无可救药沦陷在那双沈静黑眼睛里。
可是……
可是,若汐爱上的,却是明晨……是自己的弟弟。
如果不能得到永远,那么即使只有这一个瞬间,也已足够吧!
明远沉默着走向书房。
书房里没有开灯,兆文坐在桌子后面,静静地抽烟,明远推开门时,白色轻烟在走廊落进的灯光下,袅袅上升。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兆文先开口,「准备一下,明天我们离开这里。」
没有回答,明远只是疑问地把头偏向他。
「他们今天去找了差旺的同乡。」
明远猛地抬起头,心却沈下去。
差旺,两个男人中的一个。开枪的那个。
十方的势力已经近了。
这样快吗?明远心里苦笑着,问:「今天是第几天?」
兆文停了一会儿,才回答:「……第三天。」
三天!明远心里极度诧异。只有三天吗?那个瞬间在他的恍惚中却好像很久,久到令他感觉斗转星移,几生几世都已过去,原来只是短短三天吗?
「兆文,」明远轻轻叹息着,「躲避不是更会令他怀疑吗?」
兆文看他一眼,「不避开?你舍得把童若汐送走?离开他?」
「……」
明远怔怔想了一会儿,无法作答。他默默站起来走到酒柜边去,打开小灯倒酒,鲜红的酒液打着旋冲进杯里,在灯光下血一样鲜艳。
兆文一向喜欢烈酒,却从来不醉。
明远看着兆文接过酒杯,忽然有些疑惑,「兆文,以你能力,为何屈居明氏一个小小助理?」
沈兆文抬眼看他,忽然笑了,一把拉住明远手,将他顺势拉到自己怀里。明远惊呼一声,高高抬起手里的杯子,人已经稳稳坐在沈兆文腿上。
他并没有回答。
明远自己点点头,「为了我?」
他扭头看着身旁的人,语气忽然变得奇怪,有些戏噱有些认真,「兆文,你看着我,这几年你一直看着我,你知道,我没有真心的。……可能,一辈子响应不了。……即使那样,你还要坚持?」
「……」
兆文的脸被他挡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
许久,明远听到他淡淡开口,「……一辈子……很长呢。」
「……」
明远在心里叹一声,悄无声息的倚到兆文的肩头。
明晨来的时候,明远正坐在客厅里发呆,若有所思地望着横躺在长沙发上的沈兆文。
他听到躁动声,明晨没有手下留情,门外传来短促的惨叫声。
明远一动不动。
门上居然还传来礼貌的敲击声,然后门被轻轻地推开,明远抬起头,看到明晨冷冷站在门口。他笑了。
明晨的目光越发冷,瞳仁结了层冰般,透着寒气,「他在哪儿?」
明远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