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抬棺-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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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眼看着那个杀人乞命的王家子弟:“做的很好,你可以走了。”
那人给我鞠了一躬,头也不回的跑了。
仅仅片刻之后,王家就炸开了锅,到处都有人揪着同族子弟往死里打……他们知道,杀了元凶就能活命。
那些挨打的人不可能再活了,他们下手太重。
我仅仅看了半分钟就摇头走了出去,这里事情我已经没兴趣再看了。
我找到了王家坟地,把父母的遗骨起了出来,我不能让他们留着这样一个家族里。
我重新找个一个地方把他们和我义父的遗骸并排安葬在了一块儿:“父亲,义父,你们安息吧!该杀的人,我已经杀了。不该杀的人,就让他们活着吧?我想你们不会怨我。”
我正说着话,齐墨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我身后:“你很让我惊讶!居然没有把王家赶尽杀绝。你就不怕他们的孩子长大之后找你报仇么?仇恨这种东西,说不定会持续几代人。”
我沉声道:“如果他们想报仇,那就让他们长大成人之后再来与我为敌吧!”
齐墨点了点头:“有气魄,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不想知道,王家丢失的至宝是什么?”
我头也没回的道:“我说了跟我无关。王家的一切我都不想沾上关系。甚至对谁攻灭了王家也一样不感兴趣。”
我说的是实话,攻杀王家的人,甚至帮我解决了一个难题,如果换成是我自己,未必会做得如此决绝。
“也好!”齐墨点头道:“有些事情,了解的越多,烦恼也就越多。你的朋友都来了,我走了。”
齐墨走了,老陈他们却赶了过来:“兄弟,都跪了一夜了回吧!老爷子的魂魄只怕不回来了,其实我说你不必执着于非得见他一面。知道他是爱你的,我觉得就足够了。”
叶木也走了过来:“走,我陪你喝酒去。小蛇儿他们要走了,你不去送送,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陪着五御喝了一夜,本来我想邀请他们留在鬼手,但是按小猫儿的话讲,五御不会轻易听命于人,以我现在的实力,远远不够五御依附。除了小猫之外,别人不会留下。
老陈也走了,喝道半夜的时候,那家伙居然哭了,说他想他爹了。可能是被我的事儿给刺激着了。说是想回去陪老爷子一段时间。
他的想法,我能理解,也很羡慕。不过,我倒不担心他不回来。这家伙闲不住,哪天憋疯了,还得哭着喊着回来走江湖。
让我没想到的是,等我一觉醒过来,鬼手组突然多了一个人……吴子奕。
我好不容易才弄明白怎么回事儿。
原来,叶木和小猫儿趁我喝多了,偷偷跑到六组,直接踹了枪妖的大门。把调令拍到了枪妖桌子上,硬是要把吴子奕调到我们组来。
枪妖开始还不同意,结果等叶木从兜里掏出一颗手榴弹之后,立刻懵了。
叶木的意思很明白,你不同意,老子就拉弦儿。崩不死你,就把自己崩死。老子死你屋里,我看你怎么跟我师父交代。
枪妖惹不起狂佛,也不敢惹,当时就在调令上盖了公章。
叶木说的眉飞色舞,我却听得满头冷汗:“你真猛!”
小猫儿脸色铁青道:“你怎么不问问,他后来干了什么?”
叶木抓着脑袋不好意思的道:“也没干啥,就是一激动,真把手榴弹的弦儿给拉开了。”
“我日!”
“我一看,保险都飞了,我也不能在手里攥着不放啊!我就塞枪妖手里了。”
“我日!”
“那老小子反应还真快,抬手就扔窗户外面了。”
“死人啦?”
“没!就是有人尿裤子了。还不止一个!”
“我日!”
我没心思活了,这都什么人那?这是?以后鬼手还能正常发展不?
第一四三章 此生不长伴
有时候我自己都在想,我究竟是天生劳碌命,还是转世的时辰不好碰上忙点儿。一场大战之后,我本以为可以休息几天,可这一天到晚的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鬼手这边的连装修的事儿都没弄好,就又接了案子。
凑巧的是,我还没动身,聂麟就找上门来,他看见我的第一句就是:“我来向你讨人情。”
聂麟有聂麟的骄傲,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来找我。
我给他倒了杯酒:“说吧!这个人情怎么还?”
“是讨,不是硬要。你能还,我一辈子感激,不还,我也不怨你。你已经不是我第一个找的人了。呵呵……”聂麟没有逼我。但是我知道他只是在维护自己最后的一点骄傲。
聂麟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我聂麟这辈子为了家族而活,像一条狗一样辛辛苦苦给家族服务了三十年。每个人都说这条狗好,能看门,能咬人。可惜啊!没人知道了解狗的情谊,因为他们都是人,只有我是狗。”
聂麟一口一口的灌着烈酒,我除了给他倒酒就是静静的听他述说。
聂麟苦笑道:“我一辈子都给家族,也不求家族给我什么回报。他们逼我娶一个不爱的女人,让我为了家族牺牲最后一点幸福我都认了。”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还有一个深爱的女人?”
“对!一个跟我同病相怜的女人。我要守护家族,她要振兴门派。我们相遇的时候都很年轻。可是我们却都觉得自己很老很老,就像把看遍了世间的沧桑,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我们明知道今生今世难以常伴,却苦苦的爱着对方。”
聂麟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没有她。我活不到现在。以前我不要命,因为我没有牵挂。后来我变得凶残无比,冷酷无情,是因为我不能死。我答应过她。只要把信物送进秘葬,我就金盆洗手。跟她一起远走江湖。为了这个约定,我在术道上打出了血手聂麟的名号,为了这个约定,我杀了很多人。”
聂麟猛灌了一口酒:“从打掉王家之后,我就在安排退隐的事情,我终于金盆洗手了,终于解脱了。她却没了。”
“她怎么了?”我明显感到聂麟的话里带着一股死气。
“她死了,被人杀了。连人头都被摘走了。”
聂麟猛一掌捏碎了酒杯:“我要给她报仇!可是家族已经没人再听我指挥,我在长老会面前苦苦哀求了三天,他们竟然连一个人都不给我,甚至还把我以前的那些老兄弟都远远调走了。我为了家族,呕心沥血。他们就这样对我?”
我点起一支烟道:“对头很强?”
“很强!强到你们难以想象的地步。这次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家族怕了,哈哈……”
聂麟狂笑着站了起来:“三天,三天之后,如果你愿意帮我,就按这个地址找我。我在那等你,也等所有欠我人情的人。”
“一定去!”我站了起来。
“好!”聂麟也站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都念你的好。我还有事儿,三天后再见。”
聂麟手扶着大门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我转身向小猫儿说道:“那件案子你和子奕去办吧!我要去聂麟那边。”
“这……”小猫儿犹豫了片刻道:“让子奕跟着你吧!能把聂麟逼到这种地步,他的对头肯定不简单。那边的案子不大,我一个人能应付。组里还得留下吴非坐镇。你们那边多一个人,总归会好一点。”
“那就让子奕跟我们一起!”我起身道:“子奕,这你搜集一下资料。我们明天出发。”
聂麟的情人叫冷红衣,出身术道门派的千羽宗。
大约一周前,千羽宗忽然遭到忍者突袭,宗门伤亡惨重,宗主冷红衣力竭战死,据传,千羽宗镇门之宝在此战中丢失,但是,具体丢失的是什么东西却不得而知。
这就是子奕查到的全部资料。
让我没想到的是,聂麟的对头会牵扯到东洋忍者,难怪他说对方的来头很大。难怪聂家不想出头。难怪聂麟找我的时候有些心灰意冷,他那些朋友,应该没有几个人愿意帮他。
等到了地方我和叶木同时傻了眼。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那间看上去古香古色的别墅,竟然搭着一间灵棚。门口黑压压的站着一片身穿正装的客人。
叶木嘀咕道:“这个聂麟办事怎么这么不靠谱啊?参加葬礼也不提前说一声,你看咱俩一身大红大绿的怎么往里进?”
穿着颜色鲜艳的衣服参加葬礼是对死者的不敬,可是我两个人想换衣服也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将就着把衣服翻过来穿上,好在我们两个人的衣服都是白色里子,勉强还能对付过去。
我们刚到门口就被面色不善迎宾给拦了下来:“三位有何贵干?”
我扬了扬手里的请柬:“来还聂麟的人情!”
迎宾立刻换上了一脸笑容:“两位这边请!”
迎宾带着两个人绕了一圈,从后面走进别墅。这里还有一间灵棚。不一样的是,灵棚正中间停发了一口棺材。看样子逝者应该就躺在棺材里。
灵堂里杂七杂八的坐了不少人,比起他们,我和叶木的衣服显得正式多了,这些人不但一个个穿着奇装异服,脸上的表情着让人看着难以接受,有的愁眉苦脸,有的在闭目养神,有的跟人谈笑风生,还有些人在骂骂咧咧,总之,没有一个看起来正常的人。
叶木小声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
“都是术士,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修为都不算高!我们两个在这里已经算是顶尖高手。”我的眉头越拧越紧:“怎么都是些小鱼小虾啊!聂麟的人脉不会差到这种地步吧?”
我和叶木正说话的功夫,聂麟已经从大门走了进来,仅仅跟我们点了点头就匆匆走到了灵堂正中,在距离棺材三尺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等到一身素服的女孩,在两个女子的搀扶下跪在灵堂一旁。子奕才在我耳边说道:“那女孩应该是冷紫衣,现在暂代宗主位置。”
不多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道:“来宾何人?可愿敬香问情?”
聂麟沙哑道:“血手聂麟。愿敬香问情!”
“好!请香……”老者拖着长音的喊声中,有人拿出三支粗香,恭恭敬敬的走到聂麟身旁,肃然跪倒在地,将身躯拔得笔直,双手拖着香盘高举过顶。
灵堂中的宾客也跟着站了起来,向聂麟微微行礼。
叶木低声问道:“兄弟,这是搞什么名堂?”
我表情严肃的道:“‘敬香问情’,是术士之中对死者的最高礼节。问情的人,可是逝者的兄弟,亲友,也可以跟逝者毫不相干。但是有一点,只要问了情,就等于接下了逝者的所有恩怨。”
我顿了顿:“敬香的人,每点着一炷香,都会问一个问题。前两个问题可以随便问,最后一个问题,肯定是‘某某去的可安心’?”团丽讨划。
“如果,跪在灵堂前的冷紫衣喊‘安心’。这事儿就算完了,敬香的人给逝者行礼之后就会退走。哪怕逝者有天大的冤屈,也不会有人去笑话敬香的术士,人家不想你出手报仇,你再多事儿就是自讨没趣。”
“可是,冷紫衣一旦喊出来‘不安’,那敬香的人,就得问逝者有什么牵挂?那时候,冷紫衣就会说出自己的要求,如果敬香的人做不到,可以把香点上,敬给逝者,自己三刀六眼还了逝者的人情,这里事情就跟他无关了。反之,他要是不点香,女孩说出天大的事儿来,他都得应下来。”
叶木小声道:“聂麟应下来之后,还能反悔么?”
“不能反悔!”我摇头道:“应下来,就等于跟鬼魂签订了血誓,不完成誓言会被百鬼缠身而死,死后永不超生。”
“我去,聂麟这回奔死里玩啊!”叶木的话没说完,聂麟已经动了。
聂麟神情肃然的点燃了一根黄香,双手高举过顶躬身拜了三拜:“红衣,去的可从容?”
“从容!”冷紫衣含泪答道:“重伤之下,盘膝而坐,扶刀长辞!”
聂麟举着香不动了,过了好半晌之后,终于回头看向了满屋的宾客,被他目光扫到的人,不是低下头去就是把脸扭到了一边。
只有我扬声喊道:“从容赴死,当敬!”
满座宾客不由得齐齐看向了我,有些人带着差异,有些人带着佩服,有些人却是怒目而视。
我根本不在乎那些人的怎么看我。抬手向聂麟挥了挥,意思:让他继续。后者报以感激的眼神之后,上前一步将黄香插进了香炉。
很快,聂麟又点起了第二炷香:“红衣,去的可壮烈?”
“壮烈!”冷紫衣掩面痛哭:“连斩来敌二十三人,力竭战死。全身受重创三十一处,血已流尽。”
“壮烈,当敬!”
我不等别人开口,已经站到人群边上向灵位深施一礼。
人群里有人阴测测的说道:“这位朋友,俗话说的好‘烦恼皆因强出头’哇!你知道这里牵扯着多大的事情,就左一个当敬,右一个当敬。自己死了不要紧,可别把别人都带上。不知道深浅不要紧,犯了众怒,可不好收场!”
第一四四章 问情
我背着手转过身去:“我敬逝者是我的事,哪位朋友有指教,麻烦站出来一步说话。自己藏头露尾。有什么资格在那充前辈,装大哥。”
我知道那个人心思。这满堂的宾客要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就代表他们都不支持聂麟敬香问情,聂麟手里的香也就敬不上去。最后只能等着香在手里烧完为止。
只有,有人开了口,聂麟才能再进一步,继续问情。
看样子,来的这百八十号人,没有人想跟着聂麟一块玩命。即便有几个有热血的年轻人,也被长辈在暗地里按住了。
我这一开口,不是犯了众怒还是什么?
我站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说话,等我再转身时。那个欠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小子,我劝你别太狂了!别等聂麟点了第三炷香,你再当缩头乌龟,可就丢人丢大了。”
我冷笑道:“一个没脸王八,也配说别人是缩头乌龟。你要是活的不耐烦,那就出来比划比划!”
“你……”那人顿时被气得一息。
聂麟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又点起了第三炷香:“红衣,去的,可安心?”
我暗道一声:“来了!”
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冷紫衣的回答。
冷紫衣却偏偏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既不喊“安心”也不说“不安”,就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守在他身边的白发老者终于长叹了一声:“孩子啊!该答的还是得答啊!你怕聂麟出事,起码喊个安心哪!要不然。等这一炷香烧没了,你还不出声,聂麟以后可没法做人啦!”
老头说的没错,谁上杆子帮忙。结果遇了个不冷不热的结局,脸上还能挂得住?尤其。聂麟这样招来了一大帮朋友,摆明了要出手的人?
冷紫衣犹豫再三才声嘶力竭的喊道:“不安,不安,不安……,千羽宗门下弟子伤亡殆尽,长老重伤致残,镇门之宝丢失,姐姐尸身被人枭首,大仇未报,耻辱未雪。姐姐怎能安心离去。”
聂麟手举着长香没动,眼中却已杀气弥生:“仇人都有谁?是东洋雾影忍者,还是神道术士!”
在场的人。听完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临行之前,都知道千羽宗此番伤亡惨重,几乎就此灭门。也猜到了对手来头不小,却没想到千羽宗的仇家会在东洋。
想要报仇,就得深入东洋腹地,这无疑是自投龙潭虎穴,十死无生啊!
有人开口道:“聂麟,说话之前可要想清楚啊!三刀六眼不算什么,往东洋去可是要命的事儿啊!”
聂麟脸色阴沉的抬起手来,捏灭了香尖上的火点:“红衣,死不瞑目,聂麟不能再敬此香。等到提来仇家人头,我再敬这一炷香。”
“聂麟……”冷紫衣泪如雨下。
“好……”白发老者大声叫道:“来人,存香!”
原先托着香盘的少年跪行了几步,身体微屈着把香盘送到了聂麟手前,等聂麟放好那一炷熄灭的长香。才取过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