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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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时候比较纳闷儿这俩老头的关系,也不知道问合不合适,但是有一个问题是绝对要问的,那就是这个老道士他怎么就知道我的名字呢,并且跑过去大张旗鼓的接我。
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老道士笑道:今天本身我在天师殿讲道,也就是那个时候,殿堂里供奉的祖师爷雕像忽然开头说话,道,有贵人赵三两登门,去迎接。
我目瞪口呆,道:啥!祖师爷雕像?!
老道士摆手道:三两小友不比惊慌,那不是祖师爷本人,听声音就知道是师尊,我刚才出门接你之时,听到你在门口的状况,我就知道,是师父出窍而来,只见有缘人。
秦培也被这一系列的状况弄的迷迷瞪瞪,道:啥是出窍?元神出窍的意思?
老道士抚须点头道:正是,师尊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如果不是这天地有变,早就证得长生位列仙班,我知道小友迷惑我跟师尊的关系,说来惭愧,我从一个稚童被师尊收为弟子之后,八十年了,前三十年修为顺风顺水,可是后五十年来却寸步不前,师尊说我道心不稳,道法自然却不能自然而然,何必修仙?
此前年轻,贪恋世俗荣华权势,更是惹的师尊震怒。这一别,几十年了,师尊如同八十年前一样飘然似仙,而当年自认聪明的我,却年华逝去,一切世俗荣华都已过眼云烟,到底谁对了,谁错了一目了然,说句老实话,老朽残喘至今不死,就是为了见师尊他老人家一面,亲自道一个歉,说一句我错了。
老道士说道这里,似乎有些失魂落魄,匆匆的告辞之后,关上门,走了。
留下我跟秦培在屋里,消化今天所遇到的事儿,不过也没什么可想的,一切都是那个活了八百多岁的老道人有意为之,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个老道士的徒弟的话,他的意思,我当然能听懂,其实这跟当代少林寺方丈一样,都是把曾经纯净的信仰,宗教圣地商业化,利益化。
这些东西似乎无可厚非,可是跟宗教本身的思想违背的,我们这些常人根本无法去判断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因为谁也不能否认,少林寺在释永信的操作下,影响力扩大了多少倍。
经济价值和那种或许不存在的理念,谁来的更加珍贵?这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我也不方便去评判。只是因为老道士的悔恨让我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再怎么来说,也是个老人了,一大把年纪了哭成那样,还真的性情人。
也不知道释永信有朝一日,见到佛祖,该如何面对?
天黑之后,老道士甚至还亲自派人送来了斋菜,他们也不问下我跟秦培是不是夫妻,就直接把我们分到了一个房间,不过好在没闹出乌龙,爬山是个体力活,可是想起我们跟老道士的约定,我跟秦培都没什么睡意,可是这虽然算是贵宾房,没有络没有电视,等待的漫长让我们俩不想睡却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睡下。
也不知道是凌晨几点,一声鹤鸣传来,我拉起秦培就出了门,看到门口,一只仙鹤站立,对我点头示意。
第十一章前世今生
老神仙可能真是一个执拗的性格,这也难怪,不执着谁能在当今的社会修仙成功?他的徒弟可是说了,如今的世界已经变了,这句话或许跟很多人猜测的一样,地球已经进入了末法时代,灵气稀薄到不能支持修行。
或许这个已久龙盘虎踞的龙虎山,如今也只剩下了山势,却没有了气。
所以,当初可能起誓不踏入天师府半步的老神仙,如今也只是派了一只仙鹤来接引我们,不过这估计已经算是天大的优待了,绝对比做专供直升飞机来的拉风,可惜不能拿出去显摆。
天师府里住了很多道士,仙鹤却没有惊扰到他们,这应该是跟白天老神仙的元神出窍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一样,这神仙的本领,谁能猜得透?
我们俩踏上仙鹤,仙鹤振翅而飞,凌厉的风刺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秦培可能有轻微的恐高症,抓的我的手臂生疼,我干脆把她揽入怀,在仙鹤上俯瞰群山,真是一种别样的美。这多少填补了我白天没有心情看风景的遗憾。
群山眨眼过,如同人生白云过隙,一梦已千年。
这是突如其来的感悟,让人心淡然闲适,一瞬间让我对医治秦培的病,少掉了那种近乎病态的执着。
八个月也可以是人生,若是一段美好的记忆,又何必在乎它时间的长短?
用这有限的时间里去留下一生的回忆,总比在这八个月里让我们俩都生活在忐忑不安苦苦追寻好的多吧?
我搂紧了秦培,下了一个决定,如果出了龙虎山,还是一筹莫展,旅游的路线就要让她去更改。
她想去哪,那便去哪,这余下的八个月时光里,她是最璀璨的主角。
等我渐渐的适应了这种在风驰骋的感觉,仙鹤却已经要落地了,也不知道龙虎山残存的灵气开启了我的智脑,还是即将要面对的老神仙给我特别的感悟,就单单的一个仙鹤落地,就让我添了一层感悟,甚至忧伤了起来。
没有什么东西是一直等着你,陪伴着你的,或许在你适应的时候,他就要离你而去了。
我看着小脸通红的秦培,抓紧了她的手,我会陪着你,一直。
仙鹤下地是在龙虎山的另一座主峰,没有带旅游手册的我叫不出它的名字,但是这座山头是远离尘世的宁静,香火少了,游客少了,更显的有仙气。
我们的下地,甚至惊扰了几只野兔,这是一个野兔家庭,一只大的带着几只小的,也不怕人,跑了几步,就停下来观望着我们。
秦培道:好美的地方,好可爱的兔子。
我调戏她道:捉到烤了吃了更可爱。
她跺了我一脚,嗔道:讨厌!
我们降落在一个小院,院子里一洼菜畦,月光下翠绿幽幽煞是好看,还能听到几声蛙鸣,而那个老道人,却在茅屋前,一桌一椅一人一琴。
他闭着眼睛,无视天地万物,似乎这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人,手指轻轻的拨动着琴弦,时而紧凑,时而舒缓,身边聚集了数十只的动物,有温良的松鼠,白兔,仙鹤,更有平时我们眼的凶兽野猪,色彩斑斓的毒蛇,他们似乎都在聆听。
这场面,说的雅一点,那就是与天地齐鸣,说的通俗一点,那绝对是牛逼XX拉风至极,哥们儿要是有这本事儿,何愁做不成全球巨星?
一曲终了,各种动物都缓缓的退去,老道人不想惊扰他们,他们似乎也投桃报李的不想去打扰老道士,这时候还闭着眼睛的老道人轻轻的道:来了?
我赶紧行礼道:是的仙长,刚来。
老道士没有像电视里神仙那样挥手变出一套茶具出来,而是抱着琴,回了木屋,不久,提了一坛子酒回来,拍开封土泥,酒香立马传来,他给我和秦培一人倒了一杯,继而看着秦培。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老道士第一次把注意力转移到秦培身上。
他轻轻的道了一声:梅花开时情动,梅花落时人亡,或许你们也见到了那个小家伙儿,他是不是对你们表示了悔改,希望见我一面道歉?
他喝了一口酒,道:其实他没必要这样,或许我根本就没有怪过他,有时候我在想,到底是我错了,还他错了?
到底是我失去了道法自然的本心,还是他弄丢了本质?
我想要的是道,一心求道,这就是我的自然,可是他想要的是名利,这也是他的道,他的自然,我强求他去求道,走我的道,这就自然了么?
我能问长生,却失去了凡尘的乐趣,我高兴么?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呢?我在追求什么?
我想,他或许是对的,他是有大智慧的,想要什么便去得到,去争取,名利也好,财色也罢,凭心去问,这便是自然大道。
所以我不见他,或许是因为我错了?
我听懂了老道士的话,心想笑,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个辩证的话题,看来这些人简直都是闲着蛋疼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想一下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
老道人发完感慨,这才把话题扯到正途上,对我道:我在十几年前,说不上对这个梅花无能为力,只是我一直在想,是否该出手,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另人纠结的问题。因为救了她,我不知道到底是对是错,人呐,执念太深已入魔,三生三世情来之不易。
老道人这句话我就听不大明白了,问道:什么是该不该出手?难道见死不救就应该?
老道人看着我的眼睛,道:有些东西,你不懂。或许当你真正懂的时候,你就明白,事情也许不是你看到的样子,鬼婴虽然是一个类似的诅咒,但是他却没有对你横刀夺爱。
你要救她,可以,因为老朽五百年前欠你一个人情。我可以满足你其他的东西,比如权势,比富贵,我想你应该相信我有给你这些的能力。
我摆手道:别说了,能救你就赶紧救。要是没了她,你给我那些东西有毛用,对了,神仙,我知道你说五百年前欠我人情是啥意思,是不是我的前世特别牛逼叉叉?救了你一命?
老道人笑道:你很快就会知道。
说完,他看着秦培的眼睛道:假如鬼婴是一个对你痴迷不离不弃三生三世的人,你真的无法接受他此生不人不鬼不仙不佛?
秦培在瞬间脸色煞白!颤抖的道:道长,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老道人笑着转身,忽而叹气道:何谓情?
他走进茅屋,大叫了一声,请三两小友入门。
我安慰了下脸色惨白的秦培,道:别信他的话,我感觉这人有点神经病,你放心,就算我死,也会救你。
我走进屋子,看到老道人端坐在蒲团上,手持浮尘道:想要救她,在这个世界已经不行,我能送你回去,回到过去,你愿意吗?
我心里一惊,看多了玄幻小说的不是小白,对这些话都听的明白,就问道:回到过去?那你说,我还能回的来么?
道人道:可以。你想回来,随时都可以,你也可以选择不回来。一切全凭本心。
我坐在了老道人对面的蒲团上,道:那来吧,能救他,做什么我都愿意。
老道士一招手,一枚太极印记急在我头顶旋转,发出刺目的光芒。
我一阵头晕目眩,再一回首,就是千年。
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梅花。
我叫赵三两,正在阵厮杀,长枪白马血染盔甲。
身后只剩下几名白马邑从,同样满身鲜血。
我提枪,身后袍泽声嘶力竭大吼:
为将军死战!
第十二章兄弟,女人
敌人如同潮水一般的围了上来,身边袍泽一个个的倒下。
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一次情节的再现,或许类似我看过的很多小说一样穿越了,可是这个穿越,不一样,我知道这个白衣白马长枪的儒将就是我,可是我却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无法左右他。
对,就是这样,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在看着另外一个我自己。
直到身后袍泽战死至最后一人,他在身体被洞穿之后长吼一声道:将军,我们被军师骗了!
身下战马嘶鸣,他死不瞑目。
敌军停滞不前,万人齐吼:
投降免死!
白衣将军提枪,舔尽脸上混杂的鲜血,夹紧战马,最后一次冲锋。
我似乎能听到他心底的声音,赵三两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
纵有万夫不当之勇又如何?长枪已折,白马已亡,血染盔甲长发披洒,左臂已经被一弓箭洞穿。
本来像猫戏鼠一样的敌军忽然大乱,战鼓震天,尘土飞扬。
白衣将军卸甲,缠上左臂,提起断枪,再次俯冲,无一回合之将!
援军到,当头一人,坐战车,羽扇纶巾,风采绝伦。
藩王孟泽渊作乱,兵犯长安,赵三两率赵家军千里来援,孟泽渊等援军来闭守不出。
徐北上设计,赵三两深夜袭营,暗派一小卒诈降孟泽渊,通风报信。
当夜袭营的赵三两了埋伏,身陷重围,且战且退,当下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孟泽渊引兵追击,却被徐北上引大军抄了巢穴,来了一个反包围,长安城守军也再此时来了一个前后夹击。
这一战,藩王孟泽渊战死,降卒十万,皆坑杀。
这很简单嘛?听起来也就这么回事儿,但是这却是一个当之无愧的赌局。
赵三两在赌,徐北上也在赌。
赵三两赌徐北上是否能救他,而不是图赵家军的统帅权。
徐北上在赌,赌的更多,他在赌赵三两能否以五千兵力对敌一漏沙时间,赌孟泽渊会引兵追击,赌赵三两是否信他,赌赵三两能否在救援来之前还活着。
这是一个棋盘,一步错,步步皆输。
——出征前。赵三两已经少年闻名,武力值无双,偏好白衣白马,有白马将军之称,赵家军,罕逢敌手。
徐北上,赵家一书童而已,一个与赵三两一起长大的兄弟,十八岁那年,被赵家军统帅赵驰骋收为义子。从军之后,很快展示了非凡的军事才能,每每出奇兵,步步料敌先机,连赵驰骋都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军事鬼才。
赵家一一武,绝代双骄。
——出征前一天,徐北上献计,军帐寂静无声,此计可否?绝对可行,别人想的到否?绝对可以。
可是除了徐北上之外,谁敢提出来?
两军交战,谁敢让主将为饵?
更何况,主将还是一字并肩王赵驰骋膝下唯一子嗣?
这是一场豪赌,谁能赌的起?
赵三两稳坐军账,面带微笑,死死的盯着徐北上,问道:把握几成?
徐北上摇动羽扇,轻笑道:三成。
再也稳不住的谋士集体下跪,长呼道:万万不可,我等看徐北上狼子野心,分明是想要谋害主上,这是一招借刀杀人之计,其心可诛!
赵三两依旧微笑,这个年轻人,如果你认为他只是一介武夫,那就错了,一字并肩王韬武略,虎父焉有犬子?
他盯着军帐唯一不跪的徐北上,道:你敢赌?
身材修长的军师笑道:你若死,义父还有我,那是只有赵北上。
满屋谋士怒指徐北上,咬牙切齿。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赵三两狂笑,盯着徐北上道:你敢赌,我有何不敢?
两人对视,无言,一切尽在不言。
十世人,两兄弟。
赵三两出军帐点兵,身后的徐北上说了一句话:活着回来。
没有回头的赵三两道:姓赵姓徐,都无妨。
当夜,十名谋士撞死在军帐前,以死相谏。赵三两下令厚葬之,只对徐北上说了一句话:如果我看错了你,我宁愿死。
这是什么朝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场漂亮的伏击战,成功,白衣小将赵三两一战成名。
长安城。燕子楼新来了一个姑娘,江南人氏,只要见过的人,都说宁愿挥斥千金但求**一度,可是这小娘子性子清洌,为什么古时候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因为女人有才了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自己的想法就不好控制了,这不,这小娘子无视众多高官商贾,只钟情那一战成名的白衣小将赵三两。
这个女人,叫秦双双。
一战过后的赵三两被赏了一套宅院,这已经算是长安城顶级的住所,之后挂上了一个焕然一新的赵字牌匾。
这就是现实,赵三两赌了,赢了,赢得了天下赞誉。
徐北上赌的何尝小了,他也赢了,赢了什么?
因为孟泽渊的死,他的旗下死士,一批接一批的涌入长安城,这是战争,抛却成王败寇,没有谁是正面谁是反面。
孟泽渊是不该反,几乎陷天下于水深火热之,可是谁有能知道,如果孟泽渊不反,对藩王势力太过庞大坐立不安的皇帝早就拿他开刀?
相对来说,孟泽渊算的上是一个贤王,洛阳城被他经营的水泄不通,他治军严谨,更是爱民如子,不管是在军还是百姓之,威望都极高。
他死了,有的是人帮他报仇,杀不了皇帝,可以杀赵三两,这也叫血债血还。
如同飞蛾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