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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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有的是人帮他报仇,杀不了皇帝,可以杀赵三两,这也叫血债血还。
如同飞蛾扑火,却生生不息,每一批潜入赵府的刺客都被砍成了肉泥,且不说赵三两武力值无双,刺杀他已经是天大的难事儿,整个赵府,更是被徐北上设计的滴水不漏,管你是强袭还是混入,保证你横着进来,却被砍成一堆烂泥丢出。
这场刺杀的风波,远比战争还要可怕,赵驰骋也心疼这个唯一的儿子,派出家族内部高手前来保护。
这就是这个时候,思慕已久的秦双双,夜登赵府,却被卫士当成刺客拦下,刀横玉颈,已见血。
也就是这个时候,秦双双第一次看到了徐北上,她认为这个风流倜傥的青年才俊就是自己思慕已久的情郎。
刀削斧劈的英俊面容,迷人而深邃的双眸。
锦绣的前程,无双的武艺。
只一眼,她就被深深的吸引,这才是她想要的,追求的,迷恋的,值得她托付终身的情郎。
而他,救下了就要做刀下亡魂的她。
她留下贴身香囊。
他站在赵府门外,看着她远去的倩影,久久不能平静。
三日后,燕子楼金牌花魁放言,只要赵三两肯娶,她甘愿为妾为婢,仅此一生,非赵三两不嫁。
七日后,她坐上了花轿,迎亲的人,白衣儒将赵三两。
这是一场热闹的婚礼,这是真正的英雄配佳人,赵驰骋亲自赶来,见一见这个闻名已久的当红花魁,一字并肩王本身就是打铁出身,无门第之见,更何况,天下谁人不知秦双双卖艺不卖身?
甚至当年曾以死相拒接她入宫的大内总管?
这一天,她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
新郎却在拜堂之时接到圣旨,踏平龙虎山,只因为龙虎山的道士曾经在藩王孟泽渊的作乱之暗相助。
白衣将军未入洞房出征。
当时喝的叮咛大醉的徐北上第一次没有从军,而是进入了洞房,见到了曾经遗留给他香囊的她。
她才知她认错了郎。(好吧,这种风格的东西真的不是三两擅长的,写的非常蛋疼,下面恢复扯淡风)
怎么办?怎么办?这是非常纠结蛋疼的东西,她要嫁的本就不是他,但是她第一面见的却是他,她在燕子楼朝思暮想的也是他的容颜,她在洞房忐忑等待的也是他的脸。
可是问题是她爱的是那个无双的白衣少年。
可是问题是她想到发狂的却是有一双迷人深邃眼睛的他。
求求你,告诉我,她到底爱的是谁?这一切,就是因为一个阴差阳错送出去的香囊?
那一夜徐北上没有做什么,只是看着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如同癫狂,一直在问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姓赵,就因为他老爹是一字并肩王?
我徐北上一辈子就要输给他?什么都可以是他的,我深爱的女人也是他的?
最后摔门而出的徐北上,碰倒了丫鬟的茶杯,惊倒了赵府。
一夜之间,谁都知道,新婚当天出征的赵三两带了一个天大的绿帽子,而给他带绿帽子的,正是曾经跟他一起赌命的兄弟徐北上。
谣言总是风传的,各种版本,飞扬长安城。
有说赵三两倚仗身份横刀夺爱的,有说徐北上本身就跟秦双双订了娃娃亲的,有说徐北上醉酒闯错房间将错就错,见色起意的。
——赵三两没有马踏龙虎山,因为骄傲如他,不想对一群手无寸铁的道士出手,而当夜,龙虎山一个骑白鹤的年长道人,飞临皇宫,与皇帝秉烛夜谈,保下龙虎山上下千条人命。
赵三两班师回长安,谣言进耳。
一袭白衣的他站在赵府门前,一夜未尽家门。
十三波刺客,被他一人一枪,绞成肉泥。
第十三章总会无题的
赵府内三人各怀心思,没有人知道他们每个人都在想什么。
白衣将军在那一夜的发泄后似乎甘愿带一个天大的绿帽子,这份对男人来说的奇耻大辱,他忍了,但是何止是天妒英才?一个少年得志前途无量,又只在乎建功立业并不结党营私的少年儒将,在满朝武之得多少怨恨?
多少想要拉拢他的重臣认为他太过孤傲不识抬举?
五斗小民只知道当初那一仗全靠少年将军英勇无双,但是真正有眉目的,上点分量的,谁不知道少年将军虽然一举定乾坤,而设下这一场赌局的其实是军事徐北上?
一介武夫不可怕,能拉拢了便拉拢了,真不能翻不成什么风浪,自古王朝皆是如此,乱世当用武夫,治国之时则必定狡兔死狐狗烹,如今藩王孟泽渊已死,天下已定,最大的藩王身首异处,剩下的哪个不立马对皇帝陛下削藩政策表示支持拥护?
真心削藩也好,阳奉阴违也罢,天下整体局势已然大定,武夫赵三两和鬼才徐北上,哪个的前途更被看好一目了然。
更何况,赵三两与一字并肩王一个性子,却不知手握重兵已经犯了帝王之大忌,反倒是徐北上与大臣左右逢源,隐忍二十五年,腾飞之势渐渐明朗,甚至皇帝陛下已经在暗召见过不止一次,更据传相谈甚欢,引为知己。
赵府,听潮阁,赵三两盘起满头华发,依旧是一袭白衣,英俊挺拔,身后一人,羽扇纶巾,正是如今宠儿徐北上。
一坛酒,刚开封已酒香扑鼻。
赵三两手握剑柄,却没露出半点杀机。
徐北上面带微笑,淡定从容。倒上一杯清酒,一饮而尽。
赵三两未回头,道:赵家待你如何?我待你如何?
徐北上道:养育之恩,手足之情。
白衣儒将转身,盯着那个打小的玩伴,道:你徐北上是不是很冤枉?是不是以为就因为我姓赵,才高你一头?你认为你满腔才华唯有脱离赵家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认为武将出身的赵家在当今天下已经是必死的结局?
徐北上未接话,再倒一杯酒,不胜酒力的他已经满目通红。
少年将军又道:你是不是认为赵家欠你的?当年你父亲为赵驰骋挡下一剑而死,你是不是把这个债记在了赵家头上?你心里承认赵家待你不薄,却认为这是你应得的,认为赵家是想靠你辅佐我上位,你只是一个棋子,一个嫁衣对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算盘,徐北上,从小到大,只要见过你的人都说你比我聪明,夸你聪明多了,就真的认为你自己聪明了?
对战孟泽渊,你真当我看不出你的用心?你知道我身边有赵驰骋派来的死士贴身保护,定然在千军万马之不会有生命危险,别人不知道你图什么,我却知道。
你知道我带出去的五千兵马是去赴死,是做鱼饵,而甘心跟我去赴死的又绝对是赵家嫡系,你的目标不是我,而是他们,你想着死了他们,赵家军我的影响力绝对会不如你,加上你暗笼络的势力,那时候赵家军绝对姓徐不姓赵,你说我说的对嘛?
徐北上再倒一杯酒,面色由红转白。
赵三两继续冷笑道:这只是你的第一步,马踏龙虎山,破掉道家祖庭,好威风的事儿,你当真认为我会信,皇上的这个诏令只是因为龙虎山的道士参与了谋逆?一心问道求长生的皇帝陛下会因此马踏龙虎?
我知道这又是你的一招釜底抽薪,更知道你曾经给皇上写过血书,你说天下大定,唯一影响社稷的因素是赵家,以赵驰骋之性格,不出十年就必然是另一个孟泽渊,以死劝皇帝陛下切勿养虎为患。
你太聪明了,你知道龙虎山有信徒百万,你更知道里面有仙人一人可挡十万大军,所以你让我去攻伐龙虎山。
我若遵旨了,即便仙人不出世,赵家也会成天下道家教徒众矢之的,再无半点气候可言。
我若抗旨,那便更好,一个抗旨不遵就能灭我赵家满门,我有没有冤枉你?
徐北上再倒酒,一杯满,酒坛已空,他轻笑道:最后一杯酒,你来还是我来?
赵三两转过身,不再言语。
徐北上苦笑,问道:断头酒,无肉怎可饮?
一饮而尽杯酒,他再笑,道:你说打小就有人夸我聪明,你却不知道其实我知道,你才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我比谁都知道,我是一个傻子。
但是我必须做一个聪明人,赵家可以有一一武绝代双骄,但是绝对不能有一个武双全的赵三两,所以,我必须聪明。
我不聪明,你就得死。
因为皇帝不怕一个武夫,却怕一个聪明人,天下武夫百万,真正能在战场上弹指间灰飞烟灭的还是谋士。
所以赵家推我出来,做你的阴影,我认了,我爹能对赵驰骋愚忠,我也能,但是我能认命么?
为什么我一生出来就必须是一个傀儡?
我记得我们俩小时候都喜欢那句王侯将宁有种乎,你喜欢那句话的霸气,你有狼子野心,你想做王侯将相,可是你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么?我想你赵三两宁有种乎?凭什么让我做你一辈子的奴才?
凭什么你的是你的,我的却也是你的?
凭什么秦双双一心只为那个血染征袍的白衣儒将,却不曾发现甘为幕后的徐北上?凭什么最好的东西都是你的?
赵三两,你除了姓赵之外,还拿什么跟我争?
你看出了我的意图又如何?
知道现在朝重臣多少站在我这边么?
知道皇帝陛下许诺我,赵家军改姓徐么?
白衣将军拔剑,徐北上纹丝不动。似乎在等死,似乎又在赌,赌赵三两不敢杀他。
白衣将军长剑归鞘,叹气道:徐北上,你认为赵家阻挡了你的步伐了,你可曾想过,你今天的一切是谁给你的?
我说的不是军事的身份。
你太聪明,又太自负,天下武夫有百万,寒士又何止千万,你认为你能经天纬地,你认为自己智谋无双?你可知天下满腔抱负待施展的学子有多少?
他们不比你差,只是少了一个机会而已。
你认为军师的身份辱没了你,不甘心做我的影子,你可曾想过多少人梦寐以求做我的幕僚?
这都是赵家给你的,可是赵家给你的,何止是这些?
你真认为是你的才华和前途,让满朝武竞相拉拢,是你的韬武略,让皇帝陛下对你格外器重?
你错了,错的离谱,他们看的,只是因为你是赵家的军师,只是赵驰骋乃至我最信任的人,仅此而已,脱了这层皮,没有了赵家,你屁都不是。
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提醒你什么吧?皇帝要赵家死,却不想背负斩忠良的千古骂名,所以找了你这个一心鱼跃龙门的你作为棋子,满朝武或是嫉恨,或是为了迎合皇帝,才刻意的去拉拢你,你信不信,赵家亡时,那个精打细算的皇帝必然用你项上人头,来安抚活着的赵家军十万袍泽之怒?
你不想做我的影子,却甘愿做一颗随时都会被丢弃的棋子?你认为自己是聪明,还是聪明过头了?
徐北上面如死灰,想要倒酒,却发现酒坛已空,惨笑道: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么?
赵三两转身道:你在心里已经恨我恨到抓狂了,你在上一仗的用心,我猜到了,但是我宁愿相信你是真心的想为我博一个前程。
马踏龙虎山,我也猜到了是你,但是我依旧选择相信你,因为我曾经对你说过,赵家的一切,你想要,随时拿去,是你自己不肯。你一定是当我试探你的对不对?你可知道,我其实真心想要给你?我虽然不甘人下,但是我不会反,因为我只愿天下太平。
真正让我怀疑你的,正是长安城所谓的我被你带了一个天大的绿帽子,秦双双嫁给我,在婚前阴差阳错的遇到了你,这虽然荒诞,却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可是你别忘了,我们是一起光着屁股到大的兄弟,我了解你,跟你了解我一样多。
你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你会背叛我,但是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人。
所以你深夜闯入洞房,看似情丝难舍,其实这已经留下了一个天大的破绽。理智如你,怎么可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儿?
世人都知道鬼才徐北上喜欢在战场上以赌名动天下,可是谁能看出来,你所谓的赌局却绝对不是靠运气取胜,而是你的谋划,没有人比你更严谨,所以,你可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取。
你是如此谨慎的一个人,如何会在出洞房门的时候撞到一个丫鬟?
谨慎如你,如何不会在撞到之后,杀掉这个丫鬟以防谣言四起?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
我更不相信,一个赵府的丫鬟,敢嘴碎到去嚼我的舌根,让我被戴绿帽子的事儿传遍长安。
所以,你想让我身败名裂的这一步步谋划,看似合情合理,在我眼里,却早已漏洞百出。
徐北上,我取你人头在弹指间,你信么?
第十四章我可以去死
长剑出鞘,剑端横对。
在战场上厮杀杀人不眨眼的白衣儒将此时全身颤抖,心不静,何来若磐石?
徐北上笑,淡然闲适,有些人就是喜欢找死,他甚至轻笑的问道:你真敢杀我?
长剑往前推移,已见血。
徐北上丢掉羽扇,拿出一条做工精良的香囊,放在鼻下浅嗅,道:真香,但愿君心似我意,果真是才貌双全,你知不知道这乃是龙凤锦囊,是女子送给一生伴侣的,这一个在我手,而另一个缺在赵夫人手?
赵三两,连女人你都输给我,这就是你的聪明?
白衣儒将咬碎牙,双目赤红,长剑再次往前推移。
徐北上取出匕首,道:你舍不得杀我,妄图我再次给你卖命?说实话,论收买人心,没有人能比的上你们赵家父子,赵三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小算盘,想饶我一命我就要感激涕零,继续做你一辈子不会反的狗奴才?你真不杀我,我就要杀你,谁说书生就一定毫无缚鸡之力?
听潮阁在徐北上拿出匕首之时就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两个老人,一身黑衣,满头银发,太阳穴微凸,一看就是外家功夫修炼到极致的人,行家未出手便知深浅,这两个贴身负责赵三两安全的侍卫有把握,在徐北上挥动匕首之前一招毙命。
徐北上未回头道:能与你一命换一命,值了。
白衣儒将长剑归鞘,转身道:滚,自此之后,你我恩断义绝。
徐北上笑道:不怕放虎归山?你送我赵家,我不要,若送上你的命,我没你那么大度,感情是你们这些吃饱了撑着的人谈的,对我来说,只有强,变的更强。
赵三两纹丝不动,轻声道:走,趁我没改变主意。
徐北上转身,却度极快的转身,匕首外前刺去,两位老人瞬间神色大变,谁能想到徐北上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只能大喝一声:竖子尔敢?!
长剑再次出窍,一剑透胸而过,匕首却在白衣儒将身前停顿。
我是一个旁观者,我只能用我的灵魂作为一个旁观者,心已经把徐北上骂上了上万遍,老子前世如此这般对你,见过不识抬举的,没见过你这样不自量力的,明明论武力智力都已经被哥们儿前世完败,你还在装什么?
当他暴起要进行最后行刺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真心不想我的前世就这样被他给杀了。
可是我是一个旁观者,我无能为力,我却看到,匕首其实在长剑透胸之前,停顿在了白衣将军身前。
长剑过后,徐北上没有气急败坏,而是一脸笑容,满面释然。
我能感觉到的,我的前世自然感觉的到,身临其境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最后其实是徐北上自愿求死?!
白衣将军转身,接住要摔倒在地上的徐北上,满脸血泪,道:为什么?
徐北上轻轻摇头,道:从小到大,就你最坚强,就算是因为背不上课被先生抽戒尺的时候你都没哭过,义父哪次教训你不是打的皮开肉绽?我压根儿就没见你哭过,你不止一次教训爱哭的我,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你哭什么?
我这条命,本就是赵家的,也是你的,十三岁那一年,有人刺杀我,是你挡我前面替我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