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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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归这么想,灯还是要灭的,不然我二哥估计要被那人给灭了,没头了还能活着的主,想想都慎人,我大步走过去,正准备吹灭灯。刚才被我大哥和朱开华制服的那个黑袍人醒了过来,看到我要吹灯,马上剧烈挣扎起来,对着我大叫:上马石都已经被你们取走,何苦要赶尽杀绝?!
我一愣,上马石?什么玩意儿?我看向我大哥,他摇头,显然是没听说过,张凯旋也是一脸茫然,朱开华却是一脸沉思状,看似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我暂时也顾不上询问了,一口气吹了过去,本命灯的火焰扑扇了一下,灭了。
这时候,地下传来一声极端不敢伤感委屈纠结蛋疼菊紧无比让人复杂的嘶吼声,而那个被绑的黑袍人却是仰天大哭,嘴巴里叫着“大人在上,列祖列祖在上,我不孝!”说完眼睛通红的瞪着我,咬牙切齿的恨道:我必杀你,生啖汝肉!
这句话说的我全身打冷战,以前做二世祖时候,伤天害理的事没少干,狠话更不是没听过,可是你当小爷吓大的不成?都当笑话了,可是这句话真的是让我怕了起来,且不说这个人的身手极好,我大哥跟朱开华俩人他都能战平,更让人揪心的是,别人大不了说等着,我找人砍死你,杀你全家,暴你菊花,刨你祖坟之类的话,可是一放狠话就说生吃了你的,加上古墓里的心理阴影,让我通体发寒。
我一咬牙,吃我的肉?
先下手为强,我跑到张凯旋身边,夺过他手里的枪,对着他,在古墓里的恐惧一下子转变为愤怒彻底地爆发了出来,对着他道:杀我!吃我的肉?杀我啊?!看TM谁杀谁,来啊!来啊!
我正准备开枪,我大哥走过来,按着我,轻声的道:三两,你冷静点。
我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但是我在那一刻,我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我在地下见到了太多只是传说才出现的东西,我害怕,无助,我不知道我该相信谁,亲人?可是就连我一直敬重的二哥,都变得陌生了起来。
一朵温室里的花,经不起这样的风吹雨打。
等我哭的累了,竟然趴在我大哥的肩膀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洁白的天花板,闻到刺鼻的药水味,看着眼前可爱迷人的小护士,忽然感觉这样才是最好的生活,阳光下的明媚永远比地下的黑暗讨人喜欢。我动了下手,想恶作剧捏下护士小妹的屁股,却发现手上根本就没有一点力气,我大哥在旁边的病床上坐着,头已经埋到了膝盖里,看样子是累的不行睡着了。
小护士惊喜的道:你醒了?
我刚想提醒他不要打扰到我大哥,谁知道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我大哥醒了过来,眼睛里布满血丝,看到我醒了,上前拍拍我的手,对我点点头,道:都没事儿了。
我要张嘴,他摁住我,道:身体养好再说,先休息好。
我在医院躺了三天,才感觉整个身体属于我自己,我接过大哥削的惨不忍睹的苹果,吃了一口,对他说: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
他点头,打发护士小妹出去,这才缓缓开口。
你晕过去之后,整个庙开始摇晃,开始我们以为是地震,原不是地震多发带,就是有震,也很轻微,我们都没放心上。我们等了半天才等到你二哥浑身浴血的出来,他伤的很重,出来之后就说了一句“快跑!”就跟你一样晕了过去,我们要架着两个人,动作难免慢了下来,还没走出庙,整个地面就陷了下去,无数个水洞开始喷水,你应该明白一块高地忽然陷下去的恐怖,更加上忽然冒出来的水有无数的漩涡,你被卷了进去,我们好不容易出来,幸亏张凯旋的能量,通过关系调动部队去搜救,一直到第二天才把你小子捞出来,还是老爹说的好,你命硬,能长寿,只是八字太冲,不适合继承衣钵倒斗,下地必有妖。
我插嘴道:“部队都来了,那我们进斗的事暴漏了没有?”
盗墓始终是见不得光的勾当,现在活着出来了,再以盗墓进局子,那多蛋疼。
我二哥一笑,道“放心吧,没事,当时的塌陷冲出来无数尸体,官面上的人都已经烦死了,国考古方面的人出动一批又一批,连血粽子都被他们搬回去研究了,我们一行人有张凯旋照应着,倒是没有追究。”
“我一直没跟妈说你跟老二的事,都伤成这样,我怕她受不了,朱开华走了,张凯旋也回了北京,让我们有进展了通知他,你二哥的伤很重,不过他身体根子比你扎实,已经出院了。”
我问道:“那他人呢?”
大哥仰头呼吸了一下。道“他现在去了雨林山下的那个小村子,现在那边已经完全乱套了。”
在医院休养了大概有半个月,在医院每天过着调戏护士饭来张口,连撒尿都有人服侍的生活,一猛地出院,反倒是不习惯。我大哥在我醒过来后也是赶去了雨林山下的那个叫宋寨的村子,交代我养好伤想过来的话就度过来。
上次去过之后,这次倒是轻车熟路,不过等我坐着破旧的巴车经过一路的颠簸之后,还是吐的连胆汁都快出来了。整个山区到处都是隔离条,那些卫兵尽忠职守的死活不让我进去,我给我大哥打了个电话,山里的信号相当的差,我对着话筒喂了半天终于让他听清楚我来了,半个小时之后,他跑出来接我。
走去营帐的路上,我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他答道:猴子已经被围剿的差不多了,只是山上,难免会有死角,准备再排查一下。
之后一路无话,我才明白我们进墓会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整个墓穴里的猴子出来,这个村子里已经被那些猴子搞死几个人了。当时的大水还把整个山周围的庄稼淹的一片狼藉,今年估计要颗粒无收了。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最烦人的。
当时的那场大水冲开了山周围的坟场,你们应该知道在农村一个村子的祖坟应该是密集的,所以大水在冲开整个村子的组坟地之后,发现里面的棺材全部空了。尸体不见了!
这在村子里已经引起相当大的恐慌,如果不是部队的戒严,相信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因为恐惧而逃离。
明白的人自然能想到尸体失踪的原因。七星续命灯的灯油不可能在建墓之初放进去的棺材就够用。所有的尸体,都应该被那个穿黑袍的黑衣人拿去做了燃料。
可是,这才是最让那些政府部门头疼的地方,知道原因,可是怎么去解释?把这个解释丢出去,引起来的关注绝对超过现在,那才叫真正的完全乱套。
这时候我才理解很多时候为什么有些发言人不敢说真话,或许他们掩盖的并不是自己的错误,而是真相能带来的巨大恐慌。
我大哥领我去临近的一个坟场看了下,不亲眼所见,你无法去理解那是多么一种诡异的景象,无数口棺材横卧着,棺材里陪葬的棉被什么乱七八糟的纠结成一团。
可是,连一具尸体都没有。
千棺空!
之后我见到了我二哥,他整个人还是没有变化,胡子刮的干干净净,衣服穿的也整齐如常,不跟我大哥一样,完全变成一个野人。吃完饭,我跟大哥看着他,他却自顾自的闭目养神。末了,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是整件事情已经复杂到我不知道怎么去解释的地步,现在就连我,也已经摸不到事情的梗概,父亲已经成了这样一个情况,我们老赵家不能再有更多的人陷进去。
陷进去?
我忽然就非常不理解这句话,现在说不能有人陷进去的是他,可是当初带我们来雨林山墓,并且这次指名道姓说要我赵三两跟着来的也是他。
什么意思?你上了一个学生妹之后,大气凛然的告诉她你还小学业为重我不想耽误你?
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去逼问他,毕竟这个男人我是看不穿的,对他也非常的恭敬,不习惯用质问的语气来跟他说话,所以我就看着他,眼睛都不眨。
我就是要用眼神告诉你,我需要一个答案,需要一个你赵无极为什么什么都知道一点的答案。
少年,你为何要这么叼?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对视了半天,他无奈的笑笑,叹气道:你小子还真的长大了。等事情过一段落,我会告诉你,但是我也只是接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父亲一行人的目的,没有人能说的清。
然后他闭上眼睛道:这是一个亘古的谜团。
第十二章道士和狗
之后的谈话我知道,他们能住在军营里,不是因为张凯旋的关系,而是有人主动找上他们,这个人,是一个道士。用大哥的话说,这个道士非常的奇怪,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要做什么,但是他的身份似乎非常叼的样子,不然也不可能出动军队,甚至军人们都受他指挥,这个道士只是普通的道士装扮,或许他身上唯一不寻常的,就是他身边跟了一条黑狗,一条浑身的毛都要掉光的黑狗,大哥这么一说我倒是对他非常好奇,只是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一直未见到他本人。而我在这个军营一待,就是好几天。
这天我正在帐篷里睡觉,大哥叫我,三儿,走,有情况了。
我就问什么情况,大哥也不清楚,但是好像是跟我们进墓之后壁画里那条干涸了的流沙河有关。
等我们赶过去,外围是村民,里面是官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个水泄不通,我们好不容易挤进去。这时候我才看到那个仙风道骨的道士。他跟我二哥站在一起,正对着一个麒麟的石雕指点着。道士看到我过来,对我点了点头,很是关切的问:身体养好了?
我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好像很熟悉的感觉,但是还是点头道,好了。之后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道:记得那个守墓人不?他说你们父亲一行人进了雨林山墓之后,来到村子挖出来了这个。
我看着他们挖出来的石雕麒麟,问: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二哥回答我:镇河印,我们进墓室开始在墓道里看到的壁画,上面的流沙河里的玩意儿。平顶山市新兴的煤城,建市时候开掘了白龟山水库,引干了沙河水,里面的石雕被人运到了这里。
这时候,有一个穿军装的走过来,对道士道:“先生,你来看。”
我们跟着他,来到石雕麒麟的旁边,军装男俯下身对着我们一指,道:这里有个暗槽,这个东西就在这里面发现的,说完,递给道士一个纸卷。展开完之后,我们凑上去看。
是一个佛画。
或者说,是一张佛画的半边脸。
道士面色一变,对着军装男说,既定位置的另外三尊镇河印挖也要赶紧挖出来,我们先去住的地方,挖出来后直接送过来。
我看这军装男对道士的态度很是恭敬,不由纳闷,这道士到底是什么身份,就偷偷问了下我大哥。他从口袋里掏出张名片,侧着身子给我看了下:国风水宗教协会理事。
这个协会,平常人肯定知之甚少,我也是因为曾有有一个这个协会的成员来到我家借阅祖上的那一本“风水玄书”。跟他的闲聊才知道这个协会的存在,这不同于公检法之类的政府机关,严格意义上来说,或许这只是一个特殊的机构,有很多人猜测国存在龙组之类的特异功能机构,其实是没有的,武功高强的特种兵组织倒是有,风水宗教协会,就类似于传说的龙组。没有任何实权,却是因为神秘感,地位有官面上很是超然。
国是信封马克思的唯物主义,明面上是科学高于一切,但是说封建迷信这东西,华五千年流传下来的,谁敢一棒子打死?甚至那个当年破四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伟人,他从心理上,是偏执于风水之说,这其还有一个不知真假坊间相传的轶事,在外蒙搞分裂的时候,其实苏联在整个北方边境对解放军还是非常忌惮的。当时铁血伟人只要在这件事情上一如既往的强硬,当时四面楚歌的苏联绝对没有胆量也没有能力促使外蒙分裂,只是当时伟人笃信一个高人,高人道:整个国的版图,如果割掉外蒙,就是一个雄鸡装,而如南海菲律宾日本等国,在整个世界地图上就类似于虫沙,国雄鸡昂头而立,就能在地势上对诸国形成压制。伟人对此深信不疑,甚至在蒋公晚年,想与之携手把外蒙收复,也遭到拒绝。导致现在成了一块心病。而南海诸国也并没有因为地势上的压制就不敢捣乱,结果如何,我想每个人都有数。
其他闲话暂且不表。因为军队驻扎在这里,不可能都去挤到村子里的小旅馆,我们几个都住在外面的行军帐篷里,我们回来闲聊几句的功夫,军装男已经回来了,军人的办事效率果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又带回来三副画。跟第一幅拼凑到一起。
是一个用手临摹的地藏王菩萨拈花笑众生图。本来佛家的菩萨是一片祥和之气,不比道家的四大金刚等神话人物,不怒自威的。可是这一幅拼出来的画卷,不知道是临摹的粗糙还是画画的人技术差劲儿的原因。
我怎么看,都像地藏王菩萨在盯着我冷笑。
这时候,我二哥问道士:怎么样,看出来什么没?
道士摇头道,走,去见那个守墓人。
那个守墓的黑袍人被另外关押,对这个咬牙切齿要生吃我肉的主,也没什么大的好感,为了自己家先人所谓的“长生”竟然把方圆几里的坟地全部挖开去拿尸体当燃料,这样的人,你不知道去佩服他的忠心还是可怜他的愚昧。
我们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脱去了浑身的黑袍,现在看来,他也只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抬头看到我们,随即眼光转向我,看到我时,依然掩盖不住深深的怨恨。随即闭上眼,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道士对着他冷笑,道:好硬的骨气,却傻的可笑,你祖孙几代经营的,难道真的能让你祖上那位长生不死?我想你比谁都清楚,他已经成了一个怪物,退一万步说,现在说华人民共和国,不是满清,就算他真能不死,你认为,还能重现你家过去的辉煌?真是愚昧不堪。
那个守墓人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起来不起一点波澜。道士已经气的脸色都变了,这时候我二哥开口,“法制社会?你信不信,我还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我承认,你身手不错,胆识也不错,可是你家人呢?别告诉我你家里的每个人都支持你做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事儿,我想对他们打击报复,易如反掌。而且有些事情也不瞒你,当年进墓的,不只一批人吧?可是忽然安静了二十年后我们来找到这里来,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后面的事?
也不知道是我二哥说要报复他家人吓到了他,还是说知道后面的事诈到了他,守墓老头的面色终于有点变化,道:祸不及家人。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干什么?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用告诉我,你说还是不说。”二哥接着道。
守墓老头叹口气,“说也没什么,其实后面的事,跟我也没关系,但是我掘了这么多坟,组织上要怎么处罚我,我都认了,家人对这些都不知情,也别告诉他们我做的事。如果能答应我,我就说。”
看到我二哥点头,他要了根烟,缓缓开口。
他指了指二哥,我见过你们父亲赵建国,也跟他聊过,甚至听说过你们家祖传的那本风水玄书,我之所以提到这个,是因为后面的事,也跟我家祖传的一本书有关,墓里埋的,就是我家的那位先人,名字叫李忠志,书就是他写的,名字叫红灯记。当时他官至朝廷大员,却没有品,所以在正史,很难看到他的身影。而在另外一个领域,却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说完,看向道士,道:这位先生,我说的对吧。
道士默然点头,道:忠志先生的名号,的确是仰慕已久。而且当年他们一行人出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