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先生-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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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的摇头,我现在居然还想这个!!
万幸不深啊!
许叔没动,他一直在颤着呼吸接听着陆沛的电话,头不停的点着,最后竟然把手机镜头对向了床上死人一般**准备接受缝合的我。
这是,录给飙车的陆沛看?
直播吗?
我不敢相信,大雨还在拍面,我转头看向又打上油纸伞的高人,“陆沛呢,他怎么样了!”
那高人真是不急不缓,打着伞还在钓鱼,说出的话更是给我气的半死,“风驰电掣呗。”
我气的跺脚,铜豆般的雨点敲打着他的雨伞,高人有些皱眉,“悠着点。”
想说你根本不懂,视线却被画面拽回,一个护士小声的问陈医生需不需要全麻,陈医生却没言语,掐了一阵我另一只手的手腕内侧只吐出一句,“局部表面麻醉就好。”
心一直被提着,个别医疗术语也不懂,只觉这个陈医生的手法很快,看着床上那个自己,鼻子上还有氧气管,许是衣服没换的原因,躺着的样子倒真的很像是河里打捞起来的女尸。
很小的手术,我这么看,没有时间概念,许叔录了一会儿就拿走我留下的那些纸条还有DV出去,门被轻轻的合上,我一直紧盯着眼前的景象不敢错过分毫,直到这个陈医生在给我伤口缝合完之后仔细的缠绕好纱布——
这就完事了吗。
我哆嗦着嘴唇想问,忽然听到破门外的走廊传出凌乱的脚步声响,精神再次紧绷,陈医生疾步上前开门,陆沛的脸直接映入眼帘,保安在站在走廊的两边小心点头的叫着陆先生,我抬手擦了擦雨水,看着那陈医生迎上前,“陆先生,您放心,陆太太没事了,您只要……”
陆沛去没看他,确切的说他没看任何人,他走的很急,浑身冰寒的几乎是跑一般的冲进了卧室,我心倏地的抽紧,直看着陆沛的急促的步伐在门口机械的顿住——
他没有第一时间就冲上去,而是白着一张脸怔怔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床上的我……
没有在车里的火气,也没有暴躁的态度,像是不不敢相信,就这么看着我,脸颊抽搐,眼底鲜红似血。
“陆先生您放心,陆太太只要休息几天就会好的,伤口不深,您先出去等一会儿,让我的助手给陆太太换完衣服您在……”
陆沛抬起的手打断了陈医生的话,他看着我,唇木讷的张了张,“你们先出去。”
陈医生带来的护士手里还拿着要给我换的衣服,看了看陆沛,又看了陈医生一眼,随后就把衣服规整的放到我的床头退出去了。
门再次被关上,这卧室里,就剩那个面带嘲讽表情的我和陆沛了。
空气僵凝,异常的安静,他红着眼,就这么看着我,脚下很轻很轻的迈步,走到我的身旁后,手朝着我伸了伸,却又在半空中缩了回去,摇头,“……你,你……”
我捂住自己的嘴,终于再次看到了陆沛的手足无措,他回来开车的一路都在指挥,都像是与我有所感应,但这一刻,却是一种深深的无力,他在怕,那种恐惧像是瞬时就刻进了他的骨头里……
他定定的看我,却又对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看着他摇晃着步伐去看了一眼浴室,随后就一拳大力的砸向了浴室门框!
浴室那飘摇的门终于随着他这一拳彻底报废,转脸,他却一手怒指向了床上的我,“你这个女人!!”
我退了一步,忽然有些看不下去,陆沛回身就几步冲到床前,扳着我的肩膀起来,:“你看我啊!朝我喊啊!跟我闹啊!你作啊!薛葆四!你不是说你不会在玩这个了吗,你不是说你要好好和我在一起吗!你有本事自杀你怎么不杀了我!啊!!你说话啊!!”
床上的那个女人软软的歪着脑袋,陆沛红着眼质问,幕地,却紧紧的把她抱在了怀里,下巴抵着女人的头顶,那双黑耀耀时常蒙阴的眼忽的就涌出了液体,“别吓我……求求你别吓我……四宝,不要这么吓我好不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从今以后,只要你愿意,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不会在扯着你,我也不会在强迫你,不要这么吓我……”
我仰着脸,眼睛好干好干,可是雨却下的密不透风,我大力的摇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泪水顺着陆沛的脸整个都流到了他怀里的女人身上,我不认为那个女人是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自私啊!她怎么可以!怎么能这么狠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脸几乎被这个雨水给反复的刷洗,陆沛一直在抱着她喃喃低语,“四宝……四宝……你是我的命啊。”
泪水流到她的脸上,而她却浑然不知,她不知道陆沛和她说了多少的话,也不知道陆沛怎么无助的垂脸在她的额头轻吻,毫无底线的什么都愿意答应,只要她活……
他那离开时打好的领带已经松了,西服也都整个被她给浸湿了,我发誓,这是陆沛最最狼狈的一刻,毫无以往那种招摇的似要颠倒众生的姿态,可我的心,却疼的犹如万箭穿过,好恨这个女人啊,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就知道死……
高人还在叹气,“雨大的我鱼都不好钓了……”
我吸着鼻子没回话,看着画面里陈医生进来小声提醒陆沛,说是那个女人需要静卧吸氧,还要换下衣服谨防感冒,女护士再次进来,陆沛魂不守舍的放平我躺在床上,转脸,还可以强撑的淡定的向陈医生确定那女人的苏醒时间。
“明后天应该就会醒来……”
陈医生小声的应答,陆沛走到门口倒出地方让护士给我换衣服,微微点头,“明早我送她会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走廊上还有列队的保安,事实上,我也不明白他们这一刻还在把守着什么,女人的命?还是魂?
不远处,杨助理也一直在打着电话,我倒真像是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了,看着许叔拿着那DV脚步急促的跑过来,连带着,把手里我留下的纸条一同交到了陆沛的手里,“陆先生,这是陆太太给你留下的东西……”
陆沛缓了口气接过纸条,我清楚的看到他的手指还在发颤,只扫了一眼,他就把纸条紧紧的攥到掌心,“陆先生,摄像机里,好像是陆太太给你跳的一支舞……”
许叔小声的提醒,陆沛却没发一语,拿着那DV沉着双腿就去了书房,我看着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却又满是说不清楚的颓废,消极的,让这个走廊瞬间就挂满了尘埃。
高人大发了善心,他没逼着我再去看床上那个女人,而是转了画面让我看到了书房里的陆沛,他单手持着那个DV盯着那小小的屏幕看着,音乐声在整间书房凄婉的流淌……
我像个观影人一般的看他,说不清他那是什么表情,像是咬牙切齿的恨,却又无可奈何的伤,能让我看出端倪的,只有他垂放在腿上越发握紧的拳,直到我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出了‘勿念’。
触电般,他凉着气息就把DV扔到了班桌上,僵硬了许久后,垂下脸,修长的手指随即就遮住了眼……
很静很静,静到我能听到他控制不了平和的呼吸,他的手遮住了半张脸,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着几秒钟后,他露出的唇畔掠过一丝冷笑,“呵呵……勿念……呵呵……”
很自嘲的意味。
猛地,他起身指向了那个DV,红着眸眼,睫毛上居然让我看到了未擦拭干净的水珠,“薛葆四!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勿念!!”
我死咬着唇,看着陆沛瞬间的爆发指着那DV,咬牙切齿却又满目的痛心,我想我要是醒了,千万不能告诉他我看到了……
他多怕我看到他狼狈啊,可是现在,却又这么狼狈。
敲门声响起,杨助理进来时陆沛已经捻了支烟背对着他站到了落地窗前,“怎么样了。”
杨助理有些担忧的站在他身后几米远的位置,“陆总,薛助理已经没事了,你确定还要约邵律师吗……”
“约。”
陆沛哑着嗓子回了一字,食指弹了下烟灰继续让自己的脸前白雾缭绕。
杨助理有些拧眉,“您真的……假如薛助理……”
“没有假如。”
陆沛没有回头,声音沉的厉害,“她喜欢假威风,喜欢和我任性,喜欢装出一副很厉害的样子,可她是路痴,她总是怕走丢,哪次和我出去,都得握紧我的手……我太怕弄丢她了,杨,要是你的命没了,你会独活吗,下面很冷,她会怕,我得陪她,你知道吗。”
我半仰着脸,手朝着陆沛伸着,“陆沛……”
杨助理深吸口气点头,“好,我会约邵律师尽快和您见面。”
陆沛没有答话,只是许久的看着窗外,声音幽幽沉沉,像是自语自言,“我是不是伤的她太深了。”
杨助理摇头,满眼忧虑,“陆总,您和薛助理只是误会,你们需要沟通,等这次薛助理醒了,您可以……”
陆沛的嘴里发出一记笑音,“她不会原谅我的,我以为,我很了解她,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这样的事,可现在看来,她根本不会原谅我……”
我想大声的说话,可嘴张了张,只剩无力。
第401章 造化?
真的做的太绝了吧,我踉跄的坐到地上,想着陆沛的话,找律师,是要立完遗嘱下来陪我吗?
看着画面加快,陆沛回到我的卧室陪我,坐在床边长久的看我,他一夜没睡,想抽烟时就一个人夹着烟踱步到走廊。
壁灯开的幽暗,我看着他顺着走廊失魂的走,独自坐在侧楼梯上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烟火闪烁,他眸眼却满是暗沉,微微起身,脚步下去后轻轻一顿,视线落到了角落里的一架钢琴上,那琴从未有人弹过,在偏厅摆放,我一直以为就是个装饰物,从没多问过陆沛什么。
谁知道他居然在此刻慢慢上前掀起了琴盖,叼着烟蒂,单手轻轻的按下琴键,单个的音符串联,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点,嘴里随着轻哼,是很简单的,小星星……
雨还在下着,陆沛没逗留多久就捻灭了烟回到了卧室,陪着那个貌似正在熟睡的女人了——
画面没了时我还在发怔,眼睛好酸啊,但除了脸上的雨水,它一直没有流泪,我有点不适应这样的模式,呆呆的缓,高人在身侧轻咳提醒,“差不多了吧。”
我没说话,身旁的草莫名的就都弯了腰,我没碰着,可都萎靡下去了,高人叹气,“心疼是吗。”
回神,我静静地看着雨停,转脸看向高人还是紧张,“我可以回去吗,我怎么回去?我想……”
他没看我,食指朝着自己的肩后一指,草木间我居然看到了一条走廊,“去吧,既然是你的选择,那我当然会让你得偿所愿了。”
我笑了,起身时天光再次大亮,看着高人头上的雨伞再次消失,我连连的道谢,抬脚要走,却看向了他的鱼竿,这东西打从我看到他就被他拿在手里了,可是现在近距离看才发现,这鱼竿上没线啊,就一个杆子,钓什么鱼啊。
“这钓不到啊。”
他懒懒的看我一眼,“愿者上钩。”
我摇头,“你没钩啊……”
怪怪的。
我调整了一下,忽然想到这么说走就走不太好,看了一眼那走廊就清了下嗓子,:“你这不会钓到的,不是说这是我的心吗,再者,这河,是我哭的,你看刚才水都涨,这么清澈,哪有鱼,况且,我也没有哭出过鱼。”
他忍不住的笑,“打个赌吧,你猜我能钓上几条?”
打赌?
望着他有些狡猾的神色,我又瞄了一眼清澈见底的河水,“百分百能钓到?”
“几条。”
他在确定,我拧眉,好奇怪的感觉,“要是钓上来当然越多越好了,算我谢谢你……”
“说个数吧。”
这人的想法我真的吃不准,挠了挠头,“多大的鱼啊……”
越问他越意味深长,我咬牙,:“至少两条!最少!”
说完我心里还觉得不可能,他那意思不就这是我的心或者是我的梦吗,用一个没鱼线的钓竿在我眼泪里钓鱼,怎么可能啊!
见他笑着没答话,我还是问了我最想说的话,“高人,你真的是我的师叔吗。”
“嗯。”
这下,他倒是正经了许多,应得也痛快,我便着急,“不对啊,我师父就是我舅老爷,我舅老爷没说过有师兄弟啊。”
“我与你师父啊,早年曾入过一门,他算是我小师弟吧。”
我细细想着他的话,犹记得雷叔说过这高人活着时在香港很有名,而我舅老爷年轻时也的确是在香港待过,这么个际会吧。
他很明显可以知我所想,转眼看着我笑,“丫头,你要知道,最早,我可是差点要收你为徒的……”
我有些惊讶,:“你要收我为徒?那为什么没收啊。”
舅老爷都是出题才收我的呢!
还是三道……
“你资质差啊。”
他说的理所应当,却捅了我心窝子,不过,是实话。
说着他还很感慨的样子,“你和我一样,都是动情后发自白,只可惜啊,太过顽劣,我可没那么多耐心去教化你,你师父就不一样了,他是万事万物都看开了,对你,自然就有足够的耐性,我是看你现在懂情知事了才愿意出来,要不然啊,我怕和你打起来闹掰了。”
我想他是开玩笑的,挽着嘴角起身朝着他鞠了一躬,:“谢谢你了师叔,谢谢你教会我看到自己的凡心,还能送我回去。”
他轻松的甩手,“行了,都叫师叔了还这么客气。”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师叔您有徒弟吗。”
“有啊。”
我有些好奇,“那你也是像对我这样教化他的吗。”
他撇了撇嘴摇头,“他可不需要我,人家啊,资质甩你千里,有的是惜才的人去谆谆教诲,我根本就不需要露面,轻松着呢。”
更好奇了,:“资质甩我千里的,那他是谁,现在和我一样是阴阳师吗,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猜。”
他兴致勃勃,“我和你师父有缘,他自然也和你有缘,你是资质差却冲太快,他是资质高却犯犹疑,若是他有你这精神头,上天入地,早就了不得喽!不过个人劫数不同,要度的,也就不一样了。”
我盯着他的眼,不由得眯眼,有缘,资质高,那是……
不需要吐出马娇龙的名字,只要看着师叔这意味深长的笑脸我就懂了,点头,“那师叔,我先走了……”
他没应声,我朝着那条走廊走了几步,回头还看向他,“师叔,我要怎么谢谢你呢。”
“谢我?”
他背对我坐在那里,没有回头,“日后在适当时机拉我徒弟一把吧,如此就算是帮我了。”
“拉她一把?”
我不懂,马娇龙的名头早就打响了,哪里会需要我的帮助啊。
“时机到了,你会明白的。”
他没等我询问就出口答道,我点了下头,“好,那我走了师叔,有缘再见。”
我转脸看向走廊,刚要迈腿,他却在身后喊了我一声,:“丫头!”
“嗯?”
我回头,却看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鱼忽然入怀,吓了我一跳,关键这鱼还是一黑一白的,“真钓到啦!”
惊惊的,那两条鱼在我怀里折腾,我笑着捧住,直觉的好玩儿,看着师叔,“还有吗!”
他扛着鱼竿看着我笑,“看你造化啦!”
我略微不解,“造化?”
“回吧!”
他挥了下手,我怀里的两条鱼却蹦跶了几下不见了,我当他是逗我,身子转了一半还是抿了下唇,“师叔,我可不可以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懂凡心,知道有心就会想的多,所以,我想问,我真的再也做不了先生了吗……”
师叔笑意盈盈,“看造化,待你真正悟透那天,自然就什么都懂了。”
我没在多说,点了下头,“我知道每个人需要悟透的东西不同,我会坚持的,没有执妄的坚持,再见,师叔。”
跪下给他行了磕头大礼,深吸了口气,回身,朝着走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