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猎魔人-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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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我工作完毕后,老道来到冰窟窿旁边,从他那脏兮兮的道袍里掏出一个黄色的小纸人,有趣的是,这个小纸人的耳朵上面居然还有耳环,接下来,我要为读者讲述两个版本:
版本一:只见老道一扬手,将手中的黄纸人丢入冰窟窿内。说来也怪,这黄纸人居然没有沉下去,就在水面上飘来飘去,时不时的还转个圈,而老道此时则左手掐三山诀,右手掐做剑指,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不是很大,嘟囔了约莫能有五分钟,猛然间睁开双眼,大声喝道:“急急如律令!”只见原本还漂浮着的黄纸人瞬间沉到鱼塘下面,转眼不见了踪影。再看老道,周身上下的道袍被风吹得鼓鼓的,可那几根山羊胡却纹丝不动。这还不算,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导致有些站不稳,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是地不平,而且是太特么不平了,一会儿凹,一会儿凸的,好吧,是鱼塘下面的水在动,带动鱼塘上面的冰层都跟着动。说我害怕,那是扯淡,咱是谁啊,能害怕吗,逃跑那种事儿,小太爷能做得出来吗,我不动如山地站在邋遢老道身边,颇有护法的形态。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冰窟窿里面的水,跟煮开了一样,咕嘟咕嘟的往外冒啊,跟济南趵突泉似的,那叫一好看,我扭头看了看老道,发现对方眉头紧锁,却不知他因何纠结。冰窟窿内的水咕嘟好一阵子后,就听到邋遢老道大喝一声:“冤孽,莫非要贫道打得你魂飞魄散不成?”声如洪钟,响彻十里八乡。我自问平日里做婚庆司仪,利用胸腔、鼻腔的共鸣发出声音,这样的声音就够响的了,可跟老道此时的声音相比,根本没有可比性。再看刚刚在冰窟窿内咕嘟起来没完的水,此刻居然不再咕嘟了,而且慢慢的,鱼塘也不再颤动,当一切都归于平静后,冰窟窿的水面上,居然飘着一张黄纸人,不同的是,黄纸人的胸前,有着一抹血红,而且我可以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团类似蒙蒙灰雾的东西,笼罩在黄纸人的外面。
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打开财库
版本二:邋遢老道往冰窟窿里扔了一个黄色的带耳环的纸人,纸人扔下去就沉底了。随后鱼塘有些晃动,俺想跑,可吓得腿肚子转筋,跑不动,约莫五分钟,老道掐诀念咒,黄色的纸人浮了上来,我瞧了一眼,纸人的胸口有点红色。
以上两个版本,前者是小说情节,后者是真实情况,如果我是读者让我来选择的话,我还是倾向于看前者,毕竟看起来过瘾,因此以后读者不要挑文章里的某些字眼来跟我计较,毕竟是文学创作,我只要保证事件是真实的就可以了,其他的又何必在意呢?再者说,如果我每个篇章都按照后者的叙述方式来写,您看的无聊,我写的更无聊,您说呢?
老道弯腰取出冰窟窿内的黄色小纸人,抬头看了看早已目瞪口呆的我,“这场功德就抵消你给我打酒的费用了。”说完,将那小纸人揣入怀中。
我再向刘老汉望去,发现对方还不如我呢,吓得哆哆嗦嗦的。这也难怪,毕竟这种事情普通人一辈子都难得见上一次,因此惊吓过度也在情理之中。
邋遢老道迈步来到刘老汉的面前,“老人家莫要惊慌,速速带我去你房内,我教你转运之法。”刘老汉闻言可以转运发财,想到赚了钱以后就可以给儿子娶媳妇了,早就将害怕二字抛到九霄云外,“好!好!好!”连声称好,随后引我与老道回到他的屋内。
道人先是嘱咐刘老汉去外面的超市买来红纸一张,墨汁一瓶,随后拉开他那脏兮兮的道袍,里面居然有套很干净的短褂,而且这短褂上面还有很多口袋,里面叮呤当啷地揣着好多的东西,其中一个物件儿就是毛笔。短褂上其他的物件儿,因为屋内昏暗,我看得不是很真切,不过老道系在腰间的那条破红绳,却让我唏嘘不已。内心感叹这老道也真够穷的了,连条皮带都买不起,从哪儿淘换来这么一条又脏又破的红绳当腰带。
恰好我手中拿着自己这条佐丹奴的皮带,于是好心地走到老道身边,“道长,我这裤带给你,把你那个裤带换下来吧。”说完,我准备伸手去解老道腰间的那个破红绳。老道取完毛笔正在思考,发现我伸手过来取他的裤带,马上怒目圆睁,“住手!”恰如平地一声惊雷,吓得我肝胆俱裂,手一哆嗦,手里的皮带掉到了地上。
“你这傻娃娃,不是什么东西你都能碰的,给我老老实实一边待着去,少过来给我添乱。”说完后,邋遢老道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象,你就在一旁看我如何为刘老汉转运开财就好,莫要多事!”估计王道人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口气有些重了,于是将声音降了八度,用温和的语调让我看他如何开刘老汉的财库。
哎呀,好心当做驴肝肺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算了,随他去吧。想到这里,我捡起地上的皮带快速地给自己系好。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邋遢老道,看他如何给刘老汉开财库。
老道将买来的红纸裁剪成春联大小,随后提笔作了副对联,上联是“恭请八方富贵财”,下联是“喜迎四季平安富”,我一看得嘞,横批一定是“恭喜发财”,老道再次看穿了我的想法,抬起头来,坏坏地瞧了我一眼,随后提笔写了个横批“天行地过”。
老道一写完,我好悬没喷咯,这尼玛什么跟什么啊,根本不搭边嘛,这个死牛鼻子,成心拿小太爷开涮呢。老道写完对联后,转身对身旁的刘老汉说道:“老人家,将这副对联贴于门上,一年四季,瘟神不近。”言罢,将对联递给刘老汉。
因为刚刚看过老道的神通,又有四姑这层关系在里面,因此刘老汉深知面前这位爷是极有本事的,连声道谢后,刘老汉在我的帮助下将对联贴在自家的门框上。等刘老汉贴好对联后,老道继续问道:“村上有哪些富人为富不仁?”刘老汉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村长、村支书那群狗日的,把大家的耕地低价卖给私人开工厂,而且得来的钱都进了他们的腰包。”我无奈地表示赞同,貌似全国上下都一样。老道闻言,笑了笑,继续说道:“那好,除夕之夜,你去村长或者村支书家的土地上,挖两篮子泥土,挑回到自家,撒在自家的土地上即可。”刘老汉虽然不懂,但也点头答应。老道继续说道:“立春的时候,取桃树皮、白芷、青水香三物,放在水里煮开后,用煮好的水冲澡,你的财库也就打开啦。”说完,怕刘老汉记不住,又用毛笔将这三种材料写在剩余的红纸上,交给刘老汉,随后将毛笔涮干净,包好收于短褂上。
在刘老汉千恩万谢的道谢声里,我跟邋遢老道开始往邮局方向走去。回途中,老道走的不是很快,于是我借机询问:“王道人,立春用桃树皮、白芷和青水香洗澡,除夕夜挖富人家的土撒在自家的地上,再加上贴个你刚刚所写的春联,就能够打开一个人的财库吗?”老道没有停下脚步,却放缓了行走的速度,继而对我说道:“孩儿啊,如我推算的没错,刘老汉本该老有所依,安度晚年的,可却命运多舛,机缘巧合下碰到了你我,帮他这个忙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即使没有你我,也会有他人出手相助,我又何苦将这一场功德送予他人。”老道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不过不好打断,只能继续听着。
“相对农村来说,土地即为财富的象征,更何况是自家耕种的土地,而除夕之夜又恰逢年兽降临,万物更新,因此选择那个时刻取土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至于那副对联,我知道你小子有文化,也知道正常的横批是恭喜发财,但你却不知除夕伊始也是行瘟使者行走人间之时,天行地过就是让使者能够避开刘老汉的家,转而去向他方;至于立春用那三物煮水沐浴,则是祛除体内的晦气,加入生机,吸取财运之法,这些做法在古时并不稀奇,只是现在的人,将老祖宗的东西差不多忘得一干二净咯。”
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全部搞定
道人虽说给我解释得很详细,可我依然听得糊里糊涂,一直到后来我淘了不少民间的古书,才发现老道的方法早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被人写在书中,因此感叹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学精一技足可安身立命,再看看身边那群汉语都未学明白,就开始学外语的孩子,真应了那句“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这个地方多说那么几句,我给读者群内看命格的时候,最怕的就是看不懂中国话的人。我这边都尽可能的用老百姓的大白话,将对方未来若干年的事情说清楚,可对方依旧听不懂,而且反反复复询问我已经回答过的问题,当真让我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那绝对是一种真心的无奈,同时也建议那些有孩子的家长,外语不是必须学的,因为语言这东西很不可靠,长时间不用,基本上就等于就饭吃了,而有点基础的人,在国外那种人人说外语的环境下,用不上一年,就能将当地的语言说的相当的流利。因此家长还是将教育的重心,转移到本土文化比较好,别搞到最后,英语没学会,汉语也学得半桶水晃荡的,那就真成了夹生饭咯。
闲言少叙,邋遢老道带着我,揣着那个男孩的亡魂,一路回到了邮局。路上我一直担心,那个吊车司机会不会恢复以后继续拆迁邮局。可到地方一看,我想多了,整个邮局门口那是相当的冷清了,原来的吊车和司机,早就不见踪影了。
老道来到邮筒前,掏出那张带着男孩魂魄的黄纸人,放在地上,随后老道掐诀念咒,我隐隐约约地看到那黄纸上面灰蒙蒙的出现了一个轮廓,而邮筒旁边也出来个浅粉色的轮廓,貌似灰色的是男孩,粉色的是小美,这个当真有趣的很,居然连魂魄都按照颜色来区分男女。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压根不是这么回事儿,颜色的种类和深浅决定亡魂的业障,颜色越是黑暗,亡魂的怨念越大,越是鲜艳,则说明亡魂的执念越重。这次倒好,怨念Vs执念,有得瞧了。
只见这两个亡魂见面,初是一惊,随后两人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可惜我听不到,不过令我惊奇的是,随着谈话的深入,小美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淡,而男孩的颜色却是越来越深,发展到最后,小美变得几乎要透明了,而那个男孩的颜色则是黑黢黢的。
也许从见到那个男孩的一刻起,小美的执念已消,毕竟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打见到男孩的那一刻起,小美曾经的执念就已经放得下了,执业已消,因此邮筒也无法束缚住这可怜的亡魂了;而男孩却是求不得,因此怨念也越发地深重起来。
猛然间,我想起了仓央嘉措那脍炙人口的情诗,看着眼前这对可怜的亡魂,我缓缓地念了出来:“压根儿没见最好,也省得情思萦绕。原来不熟也好,就不会这般颠倒。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可惜桐华(笔名张小三)的《步步惊心》当时只有小说版,没有电视剧版本的,否则念着这首诗,配合歌曲《三寸天堂》,当真别有一番滋味。
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想到这首情诗,但当我念完的时候,男孩的身体早已从刚刚的黑色变为透明,伴随邋遢老道的一声“走吧!”刚刚还是透明的两道亡魂,此刻早已变得金光闪闪,慢慢地朝着西方飘去,直至消失在我俩的眼前。
就在我唏嘘不已的时候,邋遢道人低声感叹:“刚刚真是凶险万分,这个男孩要是走错一步,前方可就是万丈深渊,绝不可能立地成佛。还好,还好!”邋遢道人的话,我听得是一头雾水,于是不解地问道:“万丈深渊?什么意思?”老道先是一惊,随后释然的对我说道:“世间万物皆有定数,贫道此番带你出来,本意是帮你开拓眼界,却不想最终是你帮了他们,果然天意难测,造化弄人,哈哈……”说完后,也不问我是否听懂,捡起地下的黄纸人,揣入怀中后,转身离去。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如果当时那个男孩一怒之下将小美的亡魂打散,那么面对他的,也将是无穷无尽的地狱之路,而且多年的怨气,也会导致这个男孩丧失理性,而当时只有我和死牛鼻子老道在场,他一定会将满腹的怨气发泄到我俩的身上,那将是一场恶战啊。偏偏我的一首情诗,让这个早已愤怒不已的男孩冷静了下来,反思过往的种种,最终理解佛家的八苦,多年来的怨气,随之也消失殆尽,因此得以与小美两人立地成佛。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吗?
回四姑家的途中,再次接到了曹哥的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四姑家了,让我早点回去,有事儿商量。我感叹这哥哥当真憨厚到了极点,毕竟他以开夜班的出租车为营生,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需要这份收入来养家糊口,可因为我的一个电话,就驱车两个多小时赶过来,心里当真过意不去。不过再想到邋遢道人那句“故人之子”的话语,又让我隐隐地感觉其中必有隐情,释怀之后,我怀着看热闹的心态,随邋遢老道往四姑家走去。
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逆天气场
我跟邋遢道人刚刚进入四姑家的大门,就听到四姑发飙般冲出来对我们俩吼道:“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才回来?王道人啊王道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明显的看到身边的王道人嘴角一阵抽搐。四姑可不管邋遢道人什么表情继续指着王道人的鼻子吼道:“你带着贾树出去我不反对,可一走就一天,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这都快半夜了,也不张罗让贾树给我打个电话,我倒是想给贾树去个电话,又怕你闲我多事儿,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倒是没事儿了,你都快成仙儿的人了,问题是你也不考虑考虑这孩子的感受。你要是出去纯粹为了喝酒,那明天你也甭出去了,我地窖内酒多的是,我找人陪你喝。你这次回来需要哪些施法的材料,我争取这几天都给你凑齐咯,但你不能跟我抢徒弟,而且是我唯一的徒弟,你听到了吗?你这一带出去就是大半天的,而且绝对是除魔卫道去了,这其中贾树要是有个好歹,你让我怎么跟人家家长交代…”
四姑吧啦吧啦的教训着邋遢老道,老道像没听到一样,继续迈步往正房屋内走去,我则低个脑袋,躲在老道的身后,生怕自己一抬头就被四姑发现了我的存在,继而将怒火转移到我的身上。女人是老虎,而且都是母老虎,平时装的都像小猫似的,问题是老虎不发威则已,一旦发威绝对不是hello kitty;这话一点都不假。
当我迈步来到屋内客厅的时候,发现曹哥正稳坐在八仙桌的边上,抽着烟陪同四姑父聊天呢。看到我跟老道进来,曹哥礼貌的掐灭手中的香烟,并站起身来,“贾树,这位就是四姑口中的王道长吧?”我看了眼身边这个猥琐的老道,无奈的冲着曹哥点了点头。“王道长,您好,我叫曹操,是贾树的朋友。”曹哥伸出右手,并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坐!”王道人一改猥琐的状态,邀请曹哥坐下。而伴随着邋遢道人的一声坐字,我则明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