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子脸-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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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他的好朋友,知道他想要什么,上官吟向莫畅道了谢,然后像聊天似的询问木雕销售展的情况,有没有意外的收获。这样问,自然是想了解颜雪的事,考虑到莫畅并不认识颜雪,而他也不想把案子透露出来,所以问得很含蓄。
“都是些传统型木雕,不太适合我的口味。”莫畅不满意的表情,接着笑道,“虽然没有满意的东西,但却有意外的收获,竟然又碰到那个女的。”
“哪个女的?”上官吟装糊涂。
“就是昨晚来我这里做图案的女人。”莫畅说着又笑了,“真不知道她是目中无人,还是记性差,早上碰到时,居然不认识我了。”
上官吟刚想对莫畅说那是另一个女人,又觉得没必要告诉朋友。
“很奇怪,同一个人,气息却完全不一样。”
“什么气息?”上官吟问莫畅,很好奇他的用词。
“庸俗的人会散发庸俗的气息,清雅的人会散发清雅的气息,因为性格的不同,每个人所散发的气息都是不一样的。”莫畅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他,叹了一口气,“这是一种很难用语言描述的感觉,学艺术的人第六感特别有张力,所以就算跟你说,你也未必能理解。可能是她换了衣服和发型的缘故,让我产生错觉了,反正跟昨晚有点不同。”
喜欢卖弄艺术细胞的家伙,上官吟对朋友的自夸抱以冷笑。虽然有点自夸,但也值得称赞,不知道存在两个相像的女人,却还能说出有异样的气息。而他,就算已经知道是两个不同的女人,却没有感觉到所谓的不同气息。
两个相像的人,只要不是孪生的就不会一模一样。单独看到时,很难分清谁是谁,同时站在一起就容易分辨了。问题是,这两个女人不会同时出现在他面前,这正是上官吟头痛的地方。能够在闭路电视上认出颜雪,是因为上午他刚巧在邢家看到了邢伊娜,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图书馆里的自然就是颜雪了。
“你们都谈了些什么?”上官吟饶有兴趣地问莫畅。
“没说几句话,她好像来图书馆有事,我也就不敢多加打扰。”莫畅随即补上一句话,“替你询问名字了,可是她不愿意说。”
听到这句话上官吟过意不去了:“昨晚做图案的女人,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莫畅敏锐的目光马上射向他:“你的话很奇怪,说已经知道她是谁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强调是昨晚做图案的女人,难道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吗。”
好厉害的家伙,上官吟哑口无言,装做很忙的样子,拿了围棋罐逃走了。
第一卷 面具 第七章:孤狼山
深夜的孤狼山漆黑一片。
在死一般寂静的黑色中,隐隐约约飘荡着女人的呼救声,来不及飘远就消失了。慢慢的,呼救声变成了无助的哭泣声,像山中受伤的孤鸟,在绝望中悲鸣。风使劲地呼啸着,似乎想把所有的声音都掩盖掉。
颜雪下了车,靠在车身拿出烟抽了起来,烟的味道有点呛她不由皱了皱眉,对于一个不喜欢抽烟的人来说烟的味道是难闻的,为了模仿的逼真些她必须学会抽烟,她要模仿的邢伊娜是个喜欢抽烟的女人。
风中传来女人的哭声,极轻的却又尖锐的响荡在山间,令人不由毛骨悚然。邢伊娜被关在山中的一个坟墓里,那是邢国昌的藏身之处,坟墓经过改造,像个地下牢房,是邢国昌躲赌债的居身之所,替换的计划也是邢国昌的主意,一个为了图符一个为了邢家的钱,父亲死后邢国昌只能依靠她假扮邢伊娜索取邢家的钱了。
在哭声中又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在风中飘过来,隐隐约约又清晰明白,“救我出去,我的女儿”,这样的内容令颜雪有说不出的惶恐,究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音出现,实在很难明白原由,难道是母亲的灵魂在召唤她吗,颜雪觉得后背发凉。
白色的面具在她眼前出现闪现,又迅速消失,诡异的幻像,颜雪一下子脸色苍白,原以为面具的事件已经平息,谁会想到她又有这样的幻像,她已经受够面具的惊慌,难道面具的事件还没有停止吗,还是她的精神真的出问题了吗。
出现幻像和幻听就是精神分裂,这是医生的话,可是她不相信自己精神分裂,为什么会这样,颜雪感到窒息,她对面具已经十分恐惧,想到所遭遇的一切,她的神经又开始发抖,恶梦还没有结束吗,真的难以承受如此惊悚的事件。
山下驰来一车轿车,车到她身边时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的男青年让颜雪又吃了一惊,就是在图书馆碰遇的男青年,在这里碰遇他有点缘份的色彩。他很友好的朝她笑了一下,走到她的身边问她为什么在山上。
“有点闷,到山上吹吹风。”颜雪勉强回应他的好奇。
“这么冷的夜晚到山上吹风,真的有点不理智。”莫畅表示出不解。
“那么,你又是为什么到山上来呢。”颜雪回问。
“有亲戚住在山上,探亲的理由你满意吗。”莫畅笑了笑,然后又不解地问,“不知道是不是发型变了的缘故,跟第一次见面的你有点异常。”
“是吗,那大概就是发型改变的缘故了。”
“风中怎么有女人的哭泣声,难道是山上的孤魂野鬼吗。”莫畅脸显好奇。
“是你的错觉吧。”颜雪内心马上紧张起来。
“也许是风声吧。”莫畅自圆其说。
她知道他是一个感觉敏锐的人,万一从她身上看出破绽那就麻烦了,所以她不想再与他谈话下去,说了句“再见”颜雪坐进车里走了。
第一卷 面具 第八章:谢鸣山1
一月十三日。
第三医院创建于1952年,位于东城区的沧门街,是一家具有专科特色的市属综合性医院。经过十三年,医院的人员大有变动,有关太平间的闹鬼事件,新员工不知道,旧员工不记得,就算能勉强说出一些内容,也是道听途说的形式,而最初的始作俑者已经离开医院。
根据老院长的回忆,事情从家属发现死者胸前少了一块皮开始。通常在太平间的死者在家属探望过后会直接送往殡仪馆,那次的死者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死者的妻子是佛教徒,在寺庙求来了一个迷信挂件,坚持要把挂件挂到丈夫的脖子上,就是在放挂件时发现丈夫胸前少了一起皮,因此引起了纠纷,家属还报了警。
至于闹鬼的传言,是因为外科医生谢鸣山的一番话。在太平间事件发生后,医院自然要召开会议谈论,谢鸣山在会议上说了一件事,称他在值夜班时,曾看到走廊有一团古怪的黑影在移动,因为好奇就走出去查看。
那黑影不像人不像动物,没有脚却能快速移动。为了弄清真相,谢鸣山便跟随而去,结果跟到了太平间前。黑影进入太平间后就没有出来,他本想进去看看究竟,但太平间的门无法打开,显然是锁着的,又找不到看管员,只好离开了。
这番话在医院里传开后,看管太平间的员工陈伯跟着添油加醋,也称那晚看到过古怪的黑影在太平间里出现,而且还曾俯身在那具死者身上。这样传来传去,就真的演变成了闹鬼。不管是不是鬼,在没办法解释死者少一块皮的情况下,医院也只能接受黑影的存在。
庆幸死者的妻子有迷信思想,对医院所说的黑影事件深信不疑,认为是鬼所为。有了死者家属的理解,太平间事件就顺利解决了。医院向死者家属致歉,并做了适当的民事补偿,双方和解后,医院也就不再提及此事。
事件是平息了,但谢鸣山却不正常了。中了邪似的常常精神涣散失魂落魄,连工作都不能正常进行,医院里的同事私底下都说他被鬼缠上了,因为他就是给死者做手术的医生。他自己也似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虽然医院只要求他停职修假一段时间,他却主动提出辞职申请,表示不想给医院添麻烦。
“太平间那个死者胸前的切皮是什么样的?”上官吟问老院长。
“是标准的小正方形,大概十厘米左右。”老院长想了想。
黑影、方形切皮、目击者,三个因素结合起来,使闹鬼之事变得有根有据。
当年的太平间看管员陈伯已经退休,不过还好,依然居住在旧址,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再次询问十三年前的太平间事件,这位老员工回答得朦朦胧胧,到最后又称自己上了年纪,有点健忘,过去的事记不清楚了。
想要查谢鸣山,却发现他不仅离开了医院,还离开了本市。根据派出所的记录,他的户口在七年前移到了c市,这里的户口已经注销。
第一卷 面具 第八章:谢鸣山2
有关谢鸣山的联系方式一时无从寻找,想要查到他的行踪,还要等c市警方的消息。
从交警中队拿来的几张车祸现场照片,看上去跟普通车祸并没有两样。全景照片上摩托车离舅舅很远,惯性作用下它肯定是飞离一边,证实舅舅的确是在行驶之际遭遇车祸。上官吟拿起死者照,照片上,没有戴头盔的舅舅仰面而躺,头部周围有一大滩血。
造成舅舅死亡的原因就是脑部失血过量,如果司机当时能进行急救,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不管司机是有意还是无意,逃逸行为都是不道德的。那本笔记本就扔在舅舅的右手臂旁,这样的位置可以排除它从口袋里掉出的可能,也就说明它是外人放置的。
上官吟的视线顺着笔记本下移到手部时,发现舅舅的右手有点不自然,手掌竟然合拢着,只有食指伸直,像是写字的姿势。他仔细看了看食指前的地面,感觉有划痕,但难以看清是什么。找了放大镜查看划痕,终于看清划痕是什么,是一个叉。
凶手上前盗取证据时一定以为舅舅已经死了,结果被看到了脸容。舅舅想必认得凶手,没有直接写明凶手的名字,有可能是怕被凶手发现,而被消除线索,又怕自己等不到凶手离开就死了,所以就写下简单的代码。
上官吟在纸上写下划痕,一个叉到底代表什么呢?这么简单的代码几乎不会被人注意到,甚至会被当成路面无关紧要的痕迹。十三年前没有人发现它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不是发现舅舅的死有异样,他也会错过这条线索。
想着想着,上官吟又想到另一个线索,就是上午在三医得到的名字。当这个名字在脑里与叉相撞时,他的思绪猛然震动了一下。叉不就是字母“x”吗,而字母“x”不就是拼音“x”吗,谢的拼音是“xie”,划痕叉极有可能就是指谢鸣山!
c市传过来的资料让上官吟沮丧透顶,虽然查到了此人的户口,但却没有一点意义。谢鸣山七年前在c市购置了一套小型的商品房,户口因此迁过去,但两年前他又卖掉了c市的房子,现在的落脚点不得而知。
在医院时曾听院长说过,谢鸣山有一个女儿,但新户口上只有他与妻子两个人。有一种比较合理的猜想,谢鸣山七年前将户口移到c市时,他女儿的户口可能已经移到就读的大学,所以新户口上没有她的名字。
新户口上谢鸣山的妻子是死亡状态,想要找到谢鸣山似乎要先找到他的女儿,可是旧户口又已经注销,这样一来,连周边的亲戚都难以查询了。原以为是一条可以走下去的线索之路,却不料竟然是条死胡同。
上官吟木然地看着舅舅的笔记本还有车祸现场照片,这些线索在一瞬间苍白了,找不到谢鸣山,以前的切皮案就无从下手。许哲走进办公室,将一个快递文件递给他,回来时在值班室看到的,就拿了过来。
第一卷 面具 第八章:谢鸣山3
不记得有什么快件,上官吟讶异地接过文件袋一看,寄发地是本市,上面写了警局的地址和他的名字,却没有写寄件人的地址和名字。文件袋里面只有一个黄色信封,信封里面是一张黄色便签纸,上面只写着“口鸟先生出售切皮图符”九个字。
像是一封匿名举报信,里面提到切皮图符让上官吟倍感兴奋。这条线索从天而降,究竟是恶意的还是善意的?为了弄清举报者的身份,他联系了快递公司的客服员,让负责接收这个单子的快递员马上来公安局一下。
“口鸟先生?很奇怪的名称,不会是恶作剧吧。”许哲看着便签纸满脸疑惑。
“没有理由恶作剧,应该是网名吧。”
上官吟在网上输入口鸟先生,搜索到一条符合要求的信息,信息显示出的内容有网站名称、切皮图符、当面交易,卖家口鸟先生”等字眼,但点击购物页面却都是此页面不存在。在相关的购物网站搜索卖家口鸟先生,显示没有符合要求的搜索,看来已经注销了帐号。
对于已经注销的帐号,单纯的搜索肯定是没用的,需要通过网站内部的服务器才能查到历史资料。这可不是件方便的事,要向网站提出要求,还要出示调查证明,得到回复起码也要两天以上的时间。
快递员很快到了警局,据实交代了单子事宜。昨天下午一点左右,他在东城区的解放路送货时接收单子的。客户是个女青年,他曾要求她写明联系资料,但她却表示没必要,寄不到就做丢弃处理。客户既然这样说了,他也就没意见了。当时并不知道那是警局的地址,如果知道,肯定不会接收。
听了快递员对女青年的描述,上官吟脑里浮现在图书馆监视录像上看到的人。颜雪十一点左右离开图书馆,一点左右在解放路寄快件,时间上绝对说得通。她在医院时只字未提口鸟先生,现在却又特意寄送线索过来,说明接连发生的切皮案,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希望警方尽快抓到凶手。
“我不太相信这条线索。”许哲一脸严肃地说,“只要在网上拍下物品,就可以看到卖家的名字,她为什么只提供网名呢?会不会故意用假线索来误导我们。”
“如果她并没有拍下物品呢?”上官吟反问了一句,“一般人在网上买东西都要进行询问一番,如果谈好是当面交易,自然不知道卖家的名字了。她不会无端招惹警察,肯定发现口鸟先生与切皮案有关,才会冒险提供线索。”
许哲还是不太相信的表情。要不要相信颜雪,上官吟也是有保留的,但这条线索的确有雪中送炭的效果。上官吟打开自己的工作笔记本,将口鸟先生记录下来,字没写好,将口鸟写成鸣字似的,也因此又让他想到了谢鸣山。
口鸟与“鸣”字的巧合,巧得蹊跷,似乎就是同一个人。十三年前的疑点和现在的疑点,都汇集到了黑影的始作俑者身上,谢鸣山成了切皮案的重头嫌疑犯。
第一卷 面具 第九章:一月十四日1
终于知道了另两个死者的身份,都是东城区的住户,上午派出所接到了家属的报案,便马上将信息传过来。死在颜国列租房里的死者叫潘建云,四十五岁,在银行工作;死在图书馆的死者叫李新志,三十一岁,个体户。
走访家属后,上官吟发现死者间都没有关联,唯一关联的就是胸前有图符。潘建云与李新志在遇害前无任何异样,跟往常一样的生活作息,身边也没有出现陌生人。有关图符的来由,两边家属都不太清楚,只知道是死者从去世父亲身上继承下来的,好像挺重要的。
如此可以确定图符是上一代延续下来的标识,要不然无法解释死者年龄异常反差的问题。潘建云与李新志都喜欢上网,如果他们无意间看到出售图符的信息,自然会联系卖家,很容易地掉进切皮者的陷阱里。
死者家的电脑都被送到公安部的电子技术科,需要查出他们上网的资料,两个人如果都与口鸟先生联系过,那就可以肯定颜雪提供的线索是真实的。假设掉进陷阱的人不值这三个人,那接下来还会有切皮案发生。
凶手每次都轻而易举地得手,死者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