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子脸-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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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每次都轻而易举地得手,死者为什么毫无戒备之心,面对陌生的卖家给予的饮品,竟然全都那么听话的喝了。要么是凶手长得非常像良好市民,要么凶手有特殊的方法。想到安眠药,上官吟忽然觉得有问题。
“那个李新志,走进安全楼梯没多久就死了,时间不过十来分钟,安眠药在胃里最少也要半小时才能发挥作用,既然凶手在他还清醒的情况下就可以下手,那又何必动用安眠药,你觉得这合理吗?”上官吟问许哲。
“不合理。”许哲支起下巴,“还有个不合理的地方,只是为了图符的话,把人弄昏后拍照即可。就算想独占图符,不想让别人得到,拍照后把对方胸前的图符破坏掉,或者只切皮,也好过犯下杀人罪。”
“想必凶手是用真面目见死者,所以死者非死不可。”
“凶手将颜国列的尸体扔到海里,显然是想毁尸灭迹,却又为何不对另两个死者的尸体做处理,还挑选图书馆这样的公共场所,挺奇怪的。”许哲自语。
上官吟惊愣了一下,许哲的自语就像一块小石头扔到他的思海里。既然凶手有心杀人,就应该做好处理尸体的准备,挑选无人的地方杀人然后毁尸灭迹更显得合理。为何只处理了颜国列的尸体,的确很奇怪,是另有凶手?还是凶手另有目的?
上官吟再次来到桃园小区5幢402室,撕了门上的封条开门进去。
上次不知道口鸟先生的存在,没有将颜家的电脑列入可查对象,现在自然要将它收缴。电脑桌在客厅的角落,这是普通的台式机,有点旧了。上官吟搬起主机时觉得有点轻,一查看,发现电脑的硬盘已经不存在,只是一个空机子。
既然颜雪提供了口鸟先生的线索,就不会是她拿走硬盘。应该是切皮者拿走的,想必在池家的这台电脑里留下了危险内容,为安全起见就拿走了硬盘,真是个有心机的家伙。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将死者留置颜家,是顺带的安排。
第一卷 面具 第九章:一月十四日2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这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像是外地来的没读过书的农村女人,小心而又懵懂的站在门边,用怯怯的表情看着他,应该是有话想对他说,但又不敢进来。
“你有事吗?”上官吟看着出现在门边的人问。
“我是502室的保姆,有个情况想反映。”妇女说明来意。
“什么情况?”上官吟亮起眼睛。
“最近有个人常在这条楼梯前徘徊,以前我也没在意,自从这间房发生人命案,我就怀疑他是不是坏人了。”妇人说着指了指楼下,“今天他又来了。”
上官吟跟随妇女走下楼梯,她所说的可疑人员就站在这条楼梯前的花坛边,是个二十几岁的男青年,下穿蓝色牛仔裤上穿黑色羽绒夹克衫,肩上背着休闲的背包。上官吟查看了男青年的身份证,不是本市人,是外省县市身份,叫张旭军,二十七岁。
虽说是外地人,但不像是不良分子,端正的长相透着书卷气,看到警察也没有慌乱。上官吟将身份证还给张旭军,然后问他为什么站在这里。
“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张旭军脸露尴尬,“一个月前我租住到桃园小区,在16幢303室。几天前路过5幢,看到一个女的,身影很像是我要找的人。她是走进这条楼梯的,但不知道是哪间房,我又不敢逐一敲门询问,所以有空就在这里站一会儿,希望能再碰到她。”
“你要找得人是谁?”
“是大学里的女友,在b市上大学时认识的。我们是同班同学,相交了两年左右,毕业时还说要一起留在b市发展,可她回家后不久就跟我断了联系。”张旭军脸上显出失意与怅惆,“为了找她我来到这里,可是一年多了,毫无头绪。”
听上去是个因情而困的青年,那写着爱意与伤感的表情,倒也不虚假。在张旭军的带领下,上官吟来到了桃园小区16幢303室,进一步确定了此人所言不虚。爱情对于有些男人来说,是比生活还重要的事情,因此产生的不正常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旭军从卧室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相架,指着里面的女生:“她就是我的女友。”
这是一张户外照,雪地里,一个穿着黄色羽绒服,戴着棕色编织帽的秀气女生站在雪人旁,微笑着做着胜利的手势。上官吟将相架拿到手里,死死地盯着里面的照片,这个女生很像是某个人,但又不像是同一个人。
“她叫什么名字?”
“邢伊娜。”
很明显张旭军把颜雪当成邢伊娜了,这两个女人长相真的是十分的相像,就算整容也不可能整得如此相像,孪生姐妹是唯一可以解释这种相像的原因。问题是朱美珍并不承认孪生之说,这里面一定另有原由。
“住在这里的人不是你要找的人,她们很相像,让你产生错觉了。”上官吟说着将相架还给张旭军,“住在这里的人已经搬走,你不必等了。”
“是吗,难道有两个邢伊娜,她们太像了。”张旭军满脸失望地接过相架。
看对方一脸痴像,上官吟真想把邢伊娜的地址给他,很快警察的职责占了上风,邢伊娜是案件中的人,在案件没有破之前,是不方便掺加私人情绪。
第一卷 面具 第九章:一月十四日3
莫畅的车在夜色中慢慢驶上孤狼山,他受哥哥之托,送东西给大嫂的父亲。以前都是大哥或大嫂送东西上山,三个月前,怀孕六个月的大嫂因为妊娠高血压住院了,大哥既要工作又要去医院照顾妻子,忙得焦头烂额,所以,送东西上山的事就请他帮忙了。
刚开始他也是勉为其难地接受,送过两次东西后,莫畅发觉这位老人并非俗辈,对艺术品相当有见识。两个人相处和洽,像师生似的,亲戚间的客套称呼干脆也省了,知道大嫂姓谢,他便以谢老称呼了,有时候不送东西也会上山找老人聊天。
在莫畅眼里,谢老有学问有见识,脾气又随和温文,是个很有修养的人。如果说缺点,也就是喜欢喝酒,还有就是性格有点孤僻古怪,不愿意和亲人住在热闹的市区,执意要一个人住在冷清的山屋里,而且不允许家人跟外人提及他。
山上的房子是两年前大嫂按父亲的要求买下的,以前谢老好像生活在c市。有时候莫畅觉得老人如同隐居深山的智者,有时候又觉得此人身份诡异。不管如何,他还是怀抱敬意并遵守约定,不向外人谈到老人,连好友上官吟都不知道谢老的存在。
前面出现灯光,一辆白色的宝马车停在山路旁。是位剪短发的女青年,背对着他正在查看轮胎。莫畅放慢车速查看站在车旁的人,她上穿粉色的短款羽绒服,下穿紧身黑色呢裙,黑色高跟皮靴,身材挺好的。
感觉到有车开来,她抬起头转过脸,很漂亮的脸。虽然夜路很暗,莫畅还是认出了这张脸,就是做设计图的女人。又在山上碰遇她,真的有缘份色彩。他将车停到一旁,下车过去和她打招呼。这次她的记性好像没出问题,给了他一个还算友好的微笑。他有点迷茫,感觉是同一个女人,又感觉不是同一个女人。
莫畅看了一下那个轮胎,它扁扁的:“跑气跑得很厉害啊。”
“是啊,我又没带备用轮胎,恐怕附近也没有修车店。”颜雪脸上稍微显出郁闷。
“那就叫拖车吧,报废一个轮胎事小,如果开车技术不好,容易会出事故。”
颜雪踌躇了一下:“我没有拖车的电话。”
他帮她联系了拖车的,不好意思扔下她离开,只好陪着等。山风冷峭,他们坐到车内避寒。在狭小的空间里近距离相处,更能让他识别出气息,看着身旁的人,莫畅分析了四次相遇,他很惊讶一个人竟有两种气息。
“为什么总盯着我看?”颜雪对他的目光表示出反感,她怕他看穿自己。
“漂亮的脸当然会吸引人的目光。”莫畅玩笑了一句,原是为了轻松气氛,但看到她严肃冷漠的表情,他觉得还是正经说话比较好,“你经常到山上吹风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也经常上山吗。”颜雪冷笑了一声。
不能说谢老的事,所以莫畅也无语可反驳。好像不应该过问她的事,其实他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还不是因为巧遇。旁边的她是个沉默的女人,连客气的常规性搭话都不说一句,为了消除沉闷的气氛,他又开口了。
“我们四次不期相遇,也算是有缘分,能交个朋友吗?”
没有回应,莫畅以为她拒绝了交朋友的要求。几分钟后,一张名片突然递过来,他接过名片欣赏了一下:yina皮鞋皮具有限公司总经理邢伊娜。
第一卷 面具 第九章:一月十四日4
半小时后拖车的到了,莫畅也得到了解脱,看了一下时间,十点五分了,他连忙开车上山。谢老的房子在半山腰之上,是座很孤独的房子,周围没有其他房子。为了找到这种不起眼的单独房子,大哥和大嫂费了不少时间。
灯还亮着,说明屋里的人还没有睡。山屋是简陋的水泥房,有两层,外表可能寒酸不入眼,可住在里面的人很有学问。在二楼的卧室书柜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不仅有艺术类的,还有医学类的,谢老以前是个医生。
妻子去世后,谢老远离了俗世尘嚣,连亲生女儿的生活也懒得搭理,这样的行为真的有点偏激。莫畅感叹了一声,从车里下来,拿了东西上去敲门。很快,门就打开了,里面的人看着他,显得有点惊讶。
“这是大哥大嫂为您准备的过年物品。”莫畅将东西放到桌上。
“他们还真是有心。”谢老欣慰地笑道,又愧疚地问,“我女儿的身体怎么样了?”
“听说血压已经稳定下来,反正也快到临产期,所以就打算住久一些,等生了孩子再出院。”莫畅试探着问,“大嫂临产日,您去不去医院?”
谢老的脸上有了一丝父爱,似乎有想去的情绪,但又很快被一团阴云笼罩。只要提到进入山下的生活,谢老的脸上就会有惧怕与担忧的神情。看得出来,他的内心有很深的隐痛,怕这座城市,一直在排斥在逃避,回来也只能躲在山上。
“我还是不去了,反正以后他们夫妻俩会带孩子上山的。”谢老勉强地笑了一下,“不过,孩子的名字我会起的,这些天都在想名字的事。”
答案早在莫畅的意料中,他也知道劝不了谢老,所以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有好几次他劝谢老去看心理医生,但都被拒绝了,谢老固执起来很固执。至于对方内心深处究竟深埋着什么,他真的非常感兴趣,可惜谢老并不喜欢聊自己的内心。
“今年冬天这么冷,您在山上受得了吗?”莫畅感觉屋里笼罩着寒气。
谢老不自然地笑了笑,称在山上经常锻炼身体,身体越来越硬朗,抵抗力也好了许多。就算气温再降低他也不怕,楼上卧室有电暖器,这些天都开着呢,如果不是他要来,现在这个时间,早在被窝里躺着取暖。
莫畅看了一下手表,十点十八分,和他以前来山上的时间差不多。谢老不是个爱睡早觉的人,每次他来之后,两个人都会闲聊一两个小时。而今晚,谢老的话明显言不由衷,像是在故意暗示自己要睡,希望来客离开似的。
回想开门时的情景,他事先并未通知,谢老不问是谁就把门打开了。莫畅猜想谢老一定是约了谁,听到敲门声便以为是相约之人,看到是他才会脸露惊讶。明白了其中的原由,他也就不好意思多逗留,稍坐了一会儿便知趣地告辞离开。
第一卷 面具 第九章:一月十四日5
没有路灯也没有月亮,山林黑得阴森幽冷。孤狼山在夜里是最可怕的,因为所有鬼的传说都发生在夜里。到晚上,住在山里的人顶多也只是在半山腰活动,山顶几乎没有人会上去过,那里是鬼活动的地方。
有关孤狼山的鬼故事,莫畅小时候常听,而且深信不已,现在当然不相信,那些对于他来说只是捕风捉影的传说。他留在山上不是为了抓鬼,只是好奇像谢老这样一个不愿意与外界接触的人会约了谁?他不能直接询问,所以就暗藏山屋上面的山路等着。
二十几分钟后,一辆电动车出现在山路上,开车的人身形不大,戴着红军帽,穿着黑色羽绒服。虽然山路黑暗,但在电动车的车灯照耀下,还是隐约可以看到此人的大概脸容,是六十多岁的老人。
电动车在谢老房子前停下,老人下车后敲了敲门,门开后便进了屋内。这一过程都被莫畅用手机录影了下来,他倒不是想截取什么证据,只是想有个可参考的东西,好弄清楚这个夜见谢老的客人是谁。
单凭手机录影是查不到人的,莫畅想通过跟踪知道那个老人的身份,所以便继续坐在车里等着。四十几分钟过去了,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出来。山屋二楼卧室的灯一直亮着,这样冷的夜晚当然会待在有暖气的房间里。
夜越来越深,山林也越来越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彻夜聊天,如果是这样那就太糟糕了。莫畅下了车,他想来个突访,此时去谢老家不就可以看到神秘客人。走了十几步,莫畅又放弃了突访的行为。
像谢老这种孤僻古怪的人,就算他再去登门拜访,不想让他看到的人谢老依然不会让他看到,而他也不可能在房子里进行搜查。一旦谢老对他的行为起疑,就会对他这个人产生反感,那以后相处就难了,莫畅不想因此得罪谢老。
往回走时,耳边忽然听到类似女人哭叫的声音,很轻很淡,在风中若有若无。莫畅不由停下脚来细听,又好像只有风声。在黑暗幽静的山中,阴森呼啸的风,有时候的确像女人的哭声,他想是自己误把风声当哭声了。
走到车旁,正欲开门时,女人的哭叫声又出现了,这次显得真实了些。莫畅巡视了一下山林,没有看到女人的身影。感觉刚才的声音来自山上面,难道传说都是真的,一到夜晚山顶就会出现鬼?他一次都没有去过山顶,今晚是不是冒一险。
莫畅就朝山上走去,就算真是女鬼,也要看到才算数。走了十几分钟,他听到下面有电动车开动的声音,回头一看,那辆电动车正朝着山下驶去。莫畅没去追踪,此时他更想弄清女鬼的事。
山顶的风吹过来冰凉冰凉,依稀听到的哭声越来越轻,当他走到顶处时哭声消失了,寂静中只有风声,莫畅停止了脚步,他想自己真的是听错了,把风声当成哭声了。寒气带着青草的涩味和冷冬的冰味调合出令人不舒服的意味,在阴暗的山顶只有孤僻的月影,女鬼这两个字变得虚幻了,这世间没有鬼,他笑了自己。
第一卷 面具 第十章:恶梦重现1
一月十五日
下午的天气又变得不好了,阴沉沉的天空好像要下雨。今年的冬天有点冷,雨水也时常有,临近过年天气却一点也不卖帐,时不时的下场小雨,上午还是多云的晴朗天色,到下午就有了乌云,雨是肯定要下的,只是还没到时间。
对于习惯了锻炼的人来说,只要还没下雨就不会放弃锻炼。谢鸣山慢慢朝着山上跑去,他每日的锻炼就是慢跑到山项,再走回家。天气暖和的季节他会选择晨练,而像现在这种寒冷天气,他会选择下午锻炼,因为早上寒露太重了。
人烟稀少的孤狼山非常适合跑步,这可是在市区寻找不到的清静与自在。选择住在山里,不单单只是为了隐藏,而是不愿意回忆起过去,只有在这片与世无争的天地里,他的心才能安静才能得到救赎。谢鸣山的眼睛微微发红,因为他又想起了妻子,她的去世几乎令他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心。
论年纪,五十几岁不算老,但他的心却如枯木般毫无生机。一个人的心如果死了,活着也其实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