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探实录-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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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不觉,时间又过去了十多分钟,段盈盈还是老样子,她眼珠子不停在转动,像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这一幕族长看在眼里,向飘飘亦看在眼里。
族长对我道:“对不起,我技术不够,搞不定这黑蛙毒,你们自己再想想办法,我已经尽力,对不起!”
听见族长这样说,我心里发寒,一阵阵冰凉从脚板底升起,瞬间走遍全身。虽然段盈盈这女人很坏很残暴,总是左骗右坑前耍后卖无所不用其极,但她死了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只有坏处:“族长,你有没有办法帮她克制一下让她可以说话?她对蛊毒可能更加了解深刻,或许她有办法。”
“这……”族长思考了起来,过了七八秒给出一个令人失望的答案,“我应该是没办法。”
就这时候向飘飘道:“我有一个办法,不过不是说话,而是写字。”
“都行,你快点去准备。”
向飘飘转身走出去,就那一刻我看见段盈盈绝望的眼神闪过一丝欣慰,看情况我的想法是对了,所以我心里亦又萌起几分希望。
十分钟以后,向飘飘走回来,她带回来好多东西,白米,白酒,灵符,木剑,香烛等等,就在原地作法,过程很复杂,大概用了四五分钟。而这四五分钟,她嘴里都念念叨叨,那场面看的人极其不舒服,感觉很恐怖。她做完法以后一只手按在段盈盈的额头上,一只手抓住族长早就准备好的笔,整个身体突然大幅度颤抖起来,就像羊癫疯在抽,不过她的手在写字,虽然写的歪歪斜斜,但还算能看明白。
向飘飘写的是四个字,写完这四个字,她放在段盈盈额头上的手立刻收走,整个人好像突然间虚脱般跌坐在椅子上不停喘粗气,我问她有事没事?她摇了摇头,把纸递给我,上面四个字写的是:回家,奶奶。意思很明显,让我们立刻把她带回家找她奶奶,她奶奶可以把她身上的蛊毒除掉。
字族长也看见了字,他连忙对我们道:“我去找五六个汉子做个担架床,轮流抬,争取尽快送到小镇,你们坐车走。”
这也是我想说的话,所以我答应了下来。
族长出去以后,我看见段盈盈闭上了眼睛,而向飘飘站了起来道:“我回去准备准备,马上过来。”
我道:“把我们在古墓找到的所有东西都带上……”
向飘飘应答着走了出去。
半小时以后,族长带回来六个汉子以及一张担架床和一些吃喝的东西,这六个汉子已经被族长交代过,很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刚进来就忙碌起来,把段盈盈放上担架床往外面抬。这是抬人,走的肯定比正常走路要慢,所以他们先上路,族长带着我去找向飘飘,才走一半路向飘飘已经自己赶来,她带着两只大包。
把其中一只包递了给我,向飘飘问:“段盈盈先走了么?”
我嗯了一声对族长道:“族长,很对不起,给你带来那么大麻烦,而且还要让你们搬敦寨,幸好现在能搬回来,不然我的罪孽就大了……”
族长道:“不要说这些,我都知道,我只需要你们保证一件事,就是不要再进古墓。”
这问题我无法回答,其实族长亦不是跟我说,而是跟向飘飘说,自然这话里的深意向飘飘明白,她道:“出口只能出不能进,我们再没有办法进。”
族长放心了:“好,飘飘,我还当你是公主,并且所有族人都一样,但仅仅只有荣誉,你可以跟我们商量,不能一意孤行能做到吗?”
“我答应过的肯定能。”
“谢谢,我祝你们一路顺风。”
我快速和向飘飘出敦寨去追已经走了很远的六个抬着段盈盈的汉子,那时候是凌晨四点多钟,我们走到镇子是五点多钟。车子是这六个男人中的一个去找来的,是小货柜车,司机应该是在睡梦中被叫醒,但来的速度很快,我们只不过是在大街上等了十分钟而已。而且这个司机向飘飘还认识,他还给向飘飘行礼,看样子应该是敦寨的人。
我们上车以后,六个汉子的其中五个走路回敦寨,留下一个跟车坐在车头,我和向飘飘坐车厢看着段盈盈,一路颠婆到县城是七点钟,司机立刻下车去找面包车。我们只能坐面包车去云南,坐飞机不行,向飘飘这状况怎么上飞机?要先通过复杂的上报批准,而她为何这样,我们无法写原因。坐火车倒不用批准,但一样很麻烦,而且不见得比汽车快上多少,关键是等的时间,所以这是我和向飘飘商量的结果,就坐汽车,要两个司机轮流开。
他们去找司机和车的时候,我也下了车,不过不是跟着一起去,而是去打电话和买路上需要用的东西。我是先打的电话,打回长顺公安局刑侦科,让值班的同事想办法帮我找白白来,等着我再次打电话,结果他们告诉我白白出了差,我只能找程怀火。
等我买完东西再打电话的时候,程怀火已经在等待,一接通他就道:“哥们,你到底去了哪?给你打传呼也不回。”
我道:“呼机坏了收不到,先不说这些,白白去了哪?”
“追杀人犯,去了云南,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她已经走了两天。”
“你帮我做一件事,我们原来给段盈盈路过口供,找出她的身份证帮我联系当地派出所,找到她做玉石生意的叔叔,拿联系方式,然后我会找时间给你电话,你把联系方式给我。”
“好,不过你到底发生什么事?”
“一言难尽,在说吧!你告诉段盈盈的叔叔,就说段盈盈出了事,我们在正往他们家送的途中,让他耐心在电话旁等待,我会在途中找时间给他打电话,赶紧帮我去办。”我挂断了电话……
等我拿着两大包东西回到去时,司机和面包车已经找来,不过出了点麻烦,两个男司机知道送的是病人,十分不愿意,我把证件拿出来告诉他们我是警察,又加了一半酬劳他们最后才勉强同意送,我们就从货车转到面包车。送我们出来的敦寨的两个人先走,面包车在路上开着,找了个地方停下来,两个司机一起下车去买路上用的用品,然后加油,磨磨蹭蹭到九点钟才出城而去……
车里,向飘飘问我:“联系好段盈盈的家里人没有?”
我摇头道:“我让我同事负责通知,我们会在路上停车,到时候我再打电话过去说。”
向飘飘哦了一声,沉默了几秒起了另一个话题:“这本行事录我已经反复看过两遍,你对最后这句话有什么想法?”
“可能我们从开始就已经搞错。”我迟疑了几秒,“更可能,我们此行会有答案,再说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小心
十八个小时以后,我总算见到在路途上打电话联系过两次的段盈盈的叔叔,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看见段盈盈状况的那一刻,他仍然显得很难受,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拳头紧紧抓着,青筋暴起哀伤而激动。段盈盈一样哀伤,眼角有眼泪慢慢流淌出来,从认识她开始前前后后经过那么苦难,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流泪。
当然,我明白段盈盈这几滴泪的意思,可能从中毒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个毒的厉害之处,应该做好过心理准备,无法回家见到自己的亲人。现在万幸能见到亲人,感动也好,感激也罢,总之就有那么一刻她忍不住了,滚烫的泪水无情的流淌了下来。
和段盈盈的叔叔段中和交流过以后,他开着一辆黑色桥车在前面带路,带着面包车往郊外走。轿车里面有三个其它男人,车子走到一个不算十分高的山脚下停下来,这三个男人负责抬段盈盈的担架往山上走。送我们过来的面包车的费用是段中和给的,他让两个司机去镇子找个旅馆先住两天再走,他会派人接待他们。
等面包车开走以后,段中和才带着我们上山,上路的其实很不错,青石板,年代应该已经很久远,被走的很滑很平坦,只是车无法上去而已,人能自如行走。而在我和段中和交谈里,我得知村寨就在山后,段盈盈的奶奶已经准备好,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应该能把段盈盈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段中和问了我段盈盈是怎么中的毒,这个我没法说,我只是说不知道,我们刚从湘西出来……
走了半个多小时走到山顶,往下望去,我几乎忍不住发出感叹,我看见的是一片片绿油油水汪汪的梯田,从半山蔓延到山脚,而且三面都一样。另外一面山是一个村寨,看上去要比金狼天寨大至少十倍,连片木屋数都数不过来,最高最大的一座在山脚下,那应该是族堂。
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才走到村寨口,我看见了宏伟的拱形门楼,门牌上龙飞凤舞写着四个红色的大字:苗源大寨。而往里面走,我看见族堂的牌匾,挂的位置很别扭,而且和普通牌匾叙述不一样,普通牌匾写的都是某某氏宗祠,这里写的是:段殿。古怪的还有设计方面,那豪华尊贵的程度就跟小皇宫一样。
我正观察着,向飘飘忽然小声对我道:“这个地址和她身份证上的地址不相符。”
我道:“我猜她应该是入了两个户口,一个真一个半真半假,用来掩饰真身份,先不论她是不是真的夜郎皇族后裔,但肯定是一位公主。”
“这点我承认,原来我只以为她是小公主,现在看来她还是正统的大公主……”
我没怎么听明白:“正统?大?什么意思?”
“从资料看她来自白族小寨,这里是大寨,苗源大寨知道具体什么意思吗?”
我摇头!
“云南的苗氏宗族分大寨和小寨,发源地就是大寨,其它只能是小寨,无论你取什么寨名后面两个字永远都是小寨。而大寨,是正统中的正统宗族,苗源应该是发源地的意思。反正这边的苗族关系很复杂,人数众多,分为白苗、红苗、蓝苗、青苗和花苗,如果你觉得红白蓝青花仅仅是衣饰称谓就大错特错了,是确有其事的。另外,他们和彝族、白族渊源非常深,甚至还有瑶族,可以这么说,他们能驾驭这三个民族,而这四个民族加起来在云南大概有三百万人。”
我算听明白过来,我被吓一大跳:“你意思是说,段盈盈是这三百万人里最至高无上的一个?”
“应该是,所以……”向飘飘给我一个苦笑,“你要小心。”
我心里清楚,向飘飘叫我小心,但不是小心我自己,而是她,要顾及她,现在她算羊入虎口,如果段盈盈在这里发难,我们死上一百次都不够。我就觉得奇怪,是我孤陋寡闻了?我怎么过去从没听说过什么公主、什么王子?流传到现代还保持着权威?这跟独……裁有何区别?
段中让三个汉子先把段盈盈抬回家,他走进段殿,大概是参拜祈祷之类。我和向飘飘在外面等着,因为他没让我们进去,亦没让我们先跟回家。我们就不敢乱来,这地方太庄重了,还有一种很规律的气息,我们进寨见到的每一个人都规规矩矩,看上去仿佛连走路都是差不多的步伐和姿势。
五分钟以后,段中和走出来,直接带我们上半山腰,停在一个大院子前,这是整个村寨唯一的大院子,外面是篱笆,有不小的牌坊,不过上面没有字。而篱笆围着的里面,有三座宏伟的大木屋,中间一座最大最高,两边小,不过整体建筑规格还是要比左右隔壁,甚至整个村寨的其它木屋要高。以至于向飘飘用开玩笑的口吻告诉我,这就是段盈盈的小皇宫,当然口吻是开玩笑的口吻,但其实是在放冷刀,暗里带有讽刺之意。
走进中间大木屋,首先能看见大厅正对面有张大神台,上面有供奉,不过供奉的不是菩萨,不是各路大仙,更不是牛骨,而是蛇骨,一副六七米长圈成两圈的蛇骨,骨架就有小腿粗,如果是活的应该比大腿还要粗。蛇骨看上去白茫茫一片,不是自然的白,而像上过色,或者用药清洗浸泡过一样,看的人很不舒服。
抬段盈盈回来的三个男人已经不在里面,只见段盈盈躺在中间地上,下面垫着竹席。而就在她身边,蹲着一个头发全白的婆婆,应该就是段盈盈的奶奶。她的手稍微有几分发抖,我不确实她是因为心痛还是因为年纪大了的某种病,大概后者可能性要大些。她就用这双颤抖的手在段盈盈身上各个部位来回的按来按去,仿佛在找什么东西,比如伤口,这个我早就找过,但就是找不到,奇怪的很。
我们着急等了几分钟,终于一直背对我们的老人站了起来,转过身,我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几乎吓的跌倒在地。她的眼睛白色,包括眼球,好像是瞎的吧,而且是因为中了某中毒,或者被诅咒之类的瞎。反正绝对不是因为病,因为如果是病,眼球肯定会收缩,而不是还睁放自如。
向飘飘明显亦有那么几分紧张,不自觉就后退了两步,脸色稍微发白,我很少见她这样,她应该是那种泰山压顶而不退半步,不慌不忙的人,可我又不敢问原因。其实我亦没有机会问,老婆婆很快开口说话,她仿佛能看见我们似的,问我们段盈盈去过什么地方怎么中的毒?我打算回答,只是话还没组织起来,老婆婆就指了指向飘飘道:“小伙子你别说,让这小女娃说。”
我瞬间冷汗淋漓,这人是瞎的吧?而我和向飘飘进来以后还没说过话,她竟然知道我们是男是女,而且还知道我们站的方位,更而且知道是我想回答。我认为这既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事先安排好,段中和说过送段盈盈回来的是一男一女,也要事先知道我们进屋以后站的方位吧?
总之我就是无法相信,而且很害怕,我像向飘飘一样,脸色刷白了起来!
向飘飘回答问题的时候吞吞吐吐极其不自然,那短短几十秒,什么冷静、什么睿智、什么应对自如通通荡然无存,剩下只是惊慌失措。
第一百三十二章:解蛊
问完了问题,白发婆婆继续照顾着段盈盈,但已经不再是在她身上乱按,而是拿出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糯米、芭蕉叶、水草、以及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花草药,又拿出一个砸药窝,把所有东西都放在一起,抡起石砸就咚咚咚的砸了起来,而且砸的时候还一边念、一边哭、一边唱。
我换了一个角落看,发现竟然是假哭,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配药的必须程序,反正看起来好恐怖,明明不是哭的很用力,声音却能震动到整个房子都在摇晃似的。最关键还是哭唱的内容,多次提到蛊虫,具体意思就是她要喂食蛊虫,蛊虫蛊虫快出来等等等等……
我以为段盈盈中的仅仅是毒,现在看情况是身体里面有蛊虫?我想问段盈盈,又不敢说话,只能带着忐忑的心情睁大眼睛继续看。
不多久,白头婆婆把药砸了出来,看上去又白又黑又青又紫,段中和往里面加了一碗红水以后,还变的特别腥臭,好像腐尸的味道。白头婆婆就把这盅药倒在地上,然后在段盈盈身边均匀地围成一圈,段盈盈整个过程都闭着眼睛,好像没有多少意识,但当白头婆婆倒好药,从一堆物品中拿出一个铃铛,摇响铃铛的时候,她的眼睛忽然睁的特别大,就仿佛是被邪术控制着的木偶般,被铃铛带动着。
白头婆婆在药的外围一圈圈转动,手里摇着铃铛,嘴里念着哭着唱着。大概转了四五圈以后,我看见段盈盈起了明显反应,她的嘴巴张开,张的特别大,同时她衣服下面的皮肤会动一样,忽高忽低一沉一鼓一跳一闪,看上去就像皮肤下表有东西在起舞。
我头皮一阵阵发麻,想转身走出去,但我又不能,相反我还必须睁大眼睛看。我看见向飘飘亦是很紧张,她就站在我旁边,她的手情不自禁抓住我的衣尾,用力扯。虽然我看不见身后,但我猜她的手指一定因为太用力而发青发白,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