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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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是什么啊?”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快点说啊?”犀利急的声音都有点变调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鸟和尚
第17章马技乞丐(本章免费)
兵器坊这一条街并不是很长,毕竟地处东海之畔,似乎离战争很远,至少这里并不是战争的集中地,所以富贵人家宁愿多花钱买些品鉴贵重之物,增加风雅,而普通百姓更愿意多买几张,为他们的生活增加一些保障,真正购买兵器的并不多,所以开着兵器坊的铺子也并不是很多。
燕国不像魏国,魏国人从小就接受军事化的训练,被灌输着魏人是优等民族的思想,那里的人们对于兵器和骏马的狂热爱好,是其他国家远远不能比拟的。
这条街的街头,有一块空地,平时都是闲汉们坐着吹牛聊天的地儿,几株参天的大树下,总会坐着一群人,也有一些小商贩雇不起门面,就蹲在这个地方摆个摊儿卖些东西,通常情况下,衙差们也并不会去管,从这些小摊贩的身上,他们明白挤不出什么油水。
韩青带着韩漠来到这里时,只见一棵大树下已经挤满了人,三四人围成一个大圈子,里面传来骏马的嘶叫声,那骏马声音极响,中气十足,韩漠只听马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一匹好马。
围观的人群时不时地叫起好来,这些叫好声,显然也是情不自禁地发出来,这让韩漠很疑'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好节目在等着自己。
韩青凭借着十几年锻炼出来的好身体,很轻松地为韩漠挤开了一条道,等韩漠钻进去,这才发现,在人群之中,却是有一人正在表演马技。
那骏马鬃'毛'茂密,全身都是油亮的乌黑顺'毛',健壮高大,而在它身上轻盈地窜上窜下的,却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个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黝黑粗糙,像是穷苦人家出身,至少他身上穿着的衣裳在东海城只有乞丐会去穿,邋遢不堪,残破的不成样子。
不过这邋遢的乞丐马术倒真是让人惊叹不已,骏马前奔后退,在乞丐的控制下,表演着各种超难度的动作,有些动作几乎是难以想象出来的,他甚至可以两腿挂在骏马脖子上,与骏马来个大眼瞪小眼,引得四周的人们一片哄笑,但却又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韩漠内心佩服的人并不多,能让他钦佩的,必定在某一方面确实有着独特的造诣和能力,而这个表演马技的小个子乞丐,还真让韩漠生出几分钦佩之心,也跟着人们一起鼓起掌来。
就在人们看得眼花缭'乱',惊喜连连之时,那小个子忽地勒住马,以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在地上,尔后对着四周众人拱了拱手。
韩漠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乞丐的脸庞,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块岩石,即使是那一对深黑的眸子里,也没有半丝情绪,给人一种几位冰冷的感觉。
他本以为这乞丐拱手之后,必定来上一段讨要赏钱的说辞,但是和他想的不同,这个乞丐似乎很拙于言辞,拱手之后,回身从地下拿起一顶斗笠托在手中,尔后走到人群边,很木讷却又带着一丝期盼地看着面前的客人,那是希望能够得到几文赏钱。
这年头,开热闹的事儿人人都愿意往前凑,可是掏钱的事儿,那都是避之不及,乞丐刚刚拿起斗笠,便有不少人散开,等到乞丐伸出斗笠讨要赏钱的时候,所有人刚才那种兴奋的情绪立刻消沉下来,毕竟东海城的百姓远远谈不上富裕,自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哪里还愿意搂钱赏人。
乞丐转了一圈,也不过得到十几文铜钱。
“驯马的,你这匹马多少银子卖?”一个看起来还有些阔气的公子道:“你开个价,我出银子买下来。”
乞丐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托着斗笠,在所剩不多的人群转了一圈,终于来到韩漠面前,探出斗笠。
他的脸'色'黝黑中带着枯黄,身体很单薄,看起来似乎营养不良,额头微微凸起,长相很平凡,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不会吸引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
韩漠笑眯眯地问道:“你是一个堂堂男子,有的是本事,这样在街头卖艺讨要赏钱,不觉的有失颜面?”
乞丐抬起头,瞥了韩漠一眼,声音如冰一样冷淡:“我自己做事卖力气,得到的银钱不丢人!”
“好!”韩漠嘻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他正要'摸'银子,忽地想到自己的银钱方才全都给了韩掌柜,于是向韩青道:“你带了多少银子,都给他!”
韩青一愣,但很快就'摸'出一两碎银,道:“少爷,就这么多。”放进了乞丐的斗笠中。
乞丐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韩漠手中的阴阳棍一样,眉角微微跳动,转身走开。
“少爷,为何给他这么多银子?”韩青低声问道。
韩漠托着下巴道:“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混到这个样子,恐怕是落难了,一两银子或许能帮他一帮。”心中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乞丐领回府中,毕竟拥有这种神乎其技的驯马高手并不多见,带回去教习自己习练马术,倒也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正想上去请乞丐到酒楼坐一坐,却听身后有人叫道:“黄班头来了!”
围观的人迅即闪开,本来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此时早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
韩漠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黄班头是东海府衙的护卫班头,算得上是东海郡守萧幕瓒的亲信,他本身更是萧幕瓒当初上任时从燕京带过来的。
韩漠扯了扯韩青的衣裳,二人走到了大树后面,往远处望去,只见黄班头一身皂衣,领着三四名手拎杀威棒的衙差正悠悠然向这边行来。
人群中有好心的对着乞丐轻声叫道:“驯马的,快些骑马走吧,待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东西,听到叫声,竟是回过头来,对着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来冰冷的脸庞,却因为这一笑而温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东西,黄班头已经领人到了,几名衙差立刻将乞丐围起来,嘿嘿地笑着。
黄班头腰间挎着一把刀,走三步晃两步,眼睛一直盯着那匹骏马,满是贪婪之'色'。
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匹骏马是地地道道的魏马,而且是魏国骏马中的上品,脚力和速度那是顶呱呱的,拉到马市上,就算贱卖,也能值两三百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宝贝。
“打哪儿来啊?”黄班头瞥了乞丐一眼,淡淡问道。
乞丐依旧如同一块岩石,脸上没有半丝表情,淡淡地道:“魏国!”
“就知道你是魏国人!”黄班头嘿嘿冷笑:“你脚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习惯。”
乞丐脚上穿的靴子已经很是残破,但却和燕国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显眼的就是靴后有一个弧形弯卷,就像月亮一样,看起来还颇有些美观。
黄班头又打量了乞丐两眼,才继续问道:“来东海郡做什么?”
“讨生活!”
“讨生活?”黄班头冷笑道:“魏国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头,眉角微微一紧,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么燕国的律法吗?”
黄班头握着刀柄,冷声道:“你一个魏国人,穿得破破烂烂,却有这样一匹上等好马,在我东海郡意欲何为?嘿嘿,该不会是魏国的探子吧?我听说魏国有一个衙门,叫什么‘黑旗’。那黑旗部众遍及各国,打探他国情报,暗中破坏他国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众。”
“我不是!”
“不是?”黄班头便要上前去拉骏马:“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走吧,和咱们去衙门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说去。”
他还没有碰上马缰,那骏马忽然打了一个响鼻,一声长嘶,两只前蹄抬起,便要向黄班头踩踏下来。
黄班头吃了一惊,好在他还有几分本事,就地一滚,躲过骏马这致命的一踩,虽是如此,但是一场大雨刚过,地上早已泥泞不堪,这就地一滚,整个衣裳顿时泥污一片,好不狼狈。
“妈的!”黄班头恼羞成怒:“弟兄们,给我打这个魏国的'奸'细!”
几名衙差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冲向乞丐,抡起杀威棒,对着乞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却似一块岩石,也不还手,任由杀威棒雨点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几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额头便被打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韩青一攥拳头,便要冲过去,却被韩漠拉着,轻声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第一百一十五章施恩张洞之
莫问饮的都是烈酒;为的是尽快炼化体内残存的补气丹药;此时距离周将军回返还有四个月;周贵人应允过周将军一旦回朝会尽快促成道佛斗法;那国师已然是紫气修为;未保万无一失必须于斗法之前突破天劫;时间紧迫;只能速成。
莫问饮酒自然有人告知了周贵人;若是莫问每日只饮少许周贵人或许不会过问;但最近一段时日莫问每日饮酒一坛;这是常人数倍的酒量;周贵人不解;追问其故;莫问只是随口敷衍并未实说;若是告知周贵人他此时修为不敌国师;周贵人就有可能拖延那场他势在必得的道佛斗法。
未免节外生枝;莫问平日几乎足不出户;张洞之两次來请;都被他以司职在身而推掉了;如此又过了半个月;莫问察觉到体内残存的补气丹药有缩减之势;即便这枚丹药是他亲手练成;他亦无法准确估算丹药所含灵气究竟有多少;只能估算出个大概;到得此时他有个不祥的预感;腹中残存丹药所蕴含的灵气可能不足以支撑他度过天劫进入紫气修为。
“先生;贵人有请;”夏日午后莫问自房中盘膝打坐;门外传來了侍女的声音。
莫问还气归海答应了一声;转而下床穿鞋与那侍女一同來到周贵人居住的正堂。
“先生今日怎么未曾饮酒;”周贵人挥手遣走了侍女。
莫问并未接周贵人的话茬;一笑过后出言问道;“不知贵人召贫道前來所为何事;”
“有件事情要与先生商议;二皇子即将断奶;”周贵人抬手示意莫问落座。
莫问皱眉踱步并未入座;周贵人的言下之意是一旦断奶;对方有可能想别的办法來害二皇子。
“若不断奶;对方亦会起疑;贵人可为二皇子断奶;对方若是再行谋害;便由贫道应付;”莫问沉吟过后出言说道。
“有先生在此;我大可安心;还有一事不在先生司责之中;我想听听先生的看法;”周贵人再度抬手请莫问入座。
“贵人请讲;”莫问落座开口。
“那褚氏果真诞下了男丁;我等理应前往贺喜;只是那贺礼斟酌不决;先生可有高见;”周贵人问道。
“贫道不通人情世故;贵人这是问道于盲;”莫问摇头说道。
“先生过谦了;我想上书一份;请皇上降我双子为王子;以此作为贺礼;先生以为可行否;”周贵人问道。
“怕是不妥;有些操之过急;皇上为免天下非议;势必不准;且会认为贵人借故嘲讽于他;”莫问摇头说道。
“先生所说亦为我想;只是皇上已然生有皇子;哪有先皇子嗣与皇上子嗣皆称皇子之理;”
莫问闻言洠в辛⒖檀鸹埃凰翟谘岱郴适夜俪〉恼ǘ崂坏芄笕思热蛔肺剩蝗羰遣挥胫钟撬坪跻膊煌椎薄
就在此时;院外传來了脚步声;虽然离的很远;莫问却能听出那是老五的脚步声;老五走路有个特点;在远处的时候很快;到得近前就会放慢脚步;老五的这种习惯是在他的多次批评之下养成的。
老五的脚步声止步于院外;他极少到此处來;此番过來无疑是有事的。
“贵人可在请辞皇子身份的同时请皇上赐两位王子食亲王双俸;”莫问冲周贵人说道。
周贵人聪慧非常;闻言立刻面露喜色;莫问所说有舍有得;最主要的是给了皇上极好的台阶。
莫问本不愿参与皇室斗争;言罢唯恐周贵人再问其他;急忙告辞而出。
出得院门;莫问出言喊住了正准备离去的老五。
“老爷;张将军來了;在前院;神色焦急;应该不是请你出去吃板鸭的;”老五转身走了回來。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向前院走去;如果是公事;张将军不会请老五來通报;想必是私事。
到得前院;张洞之正焦急的在客厅坐立不安。
“张将军有事请我帮忙;”莫问笑问。
“贤弟真是神机妙算;实不相瞒;愚兄近些时日得了相思病了;來向你讨个方子;”张洞之拱手说道。
“若是寻常病患我可医得;妖鬼缠身我亦能帮忙;你这相思心病我可洠Х阶樱弧蹦市ψ抛搅苏哦粗员叩目臀弧
“莫要说笑;我看上了一名女子;势必要讨了她;你定要助我一臂之力;”张洞之此时完全洠Я肆僬笊钡械逆缬拢灰桓被ǔ丈袂椤
“不知是哪家的女子令得你如此神魂颠倒;”莫问随口笑问。
“青莲阁的方芷姑娘;”张洞之答道。
“青莲阁是何所在;”莫问随口问道。
“建康最大的官家青楼;距此当有十里;”张洞之抬手南指。
“青楼女子;令尊令慈若是知道;岂不被你气死;这忙我帮不了;你寻别人去;”莫问闻言连连摇头;他虽然此时为道士;但之前可是饱读圣贤书的书生;儒家对于青楼女子极为看低。
“我还未曾说完;那方姑娘本为方司空的女儿;方司空早年获罪入狱;方姑娘便被冲发了青莲阁;虽然身在青楼;方姑娘却并不接客;只以所学文书歌舞悦人;人品好生清白;如花的样貌;杨柳的身姿;绝代的芳华;至于家父家母你可放心;家父与方司空有旧交;亦同意我讨那方姑娘为正室;”张洞之急切解释。
“官家青楼是不可赎身的;你如何能够讨她;”莫问问道。
“皇上喜得龙子;大赦天下;方姑娘亦在被赦之列;而今重获自由;定于今日未时于青莲阁选婿;参与者非富即贵;愚兄与那方姑娘只有数面之缘;怕是不被她选中;这才前來求你;”张洞之拿起茶杯随手放下;放下之后再度拿起。
莫问见他如此焦急;不由得大感有趣;“张将军神勇无敌;可背负四把利刃;手提一杆长矛过去冲杀一番;看哪个敢与你争;”
“好你个莫问;看你平日少言寡语;此番竟然如此卑劣的揶揄于我;本将军可告诉你;你虽未吃我的请;却受了两匹布料;你欠我人情在前;”张洞之知道莫问在戏弄他;便佯装发怒。
“布匹是老五收的;你找他陪你去;”莫问笑道。
“好了;不要说笑了;时辰快到了;你快陪我前去;”张洞之探手拖拉莫问。
“那方姑娘选婿有何条件;我去了需怎样帮你;”莫问定气扎根。
“无人得知;你去到那里扮作我的随从随机应变;于暗中助我;”张洞之拉他不动;更加焦急。
“我一道人本就不该前往青楼;竟然还要扮作你的随从;不可;不可;”莫问连连摇头。
“此事若是成;我记你莫大恩情;快走;”张洞之急的连连跺脚。
“我身负重责;若是离开;谁來保护贵人和皇子;”莫问起身说道。
“皇上喜得龙子;谁会蠢到这个时候触他眉头;”张洞之探手拉着莫问向外走去。
“等我片刻;我去换下衣服;”莫问出门之后拐向内院先行告假于周贵人;随后來到老五居所换了一身仆役的衣服;跟随张洞之出了王府大门。
张洞之是骑马來的;莫问不骑马;他只能撇下马匹与莫问一同步行;行走之时不停得抬头望日。
“來得及;放心好了;”莫问随口说道;道人皆懂得观望太阳和太阴來辨别时辰;此时距离未时还有小半个时辰;以二人的步速完全可以按时到达。
按照莫问本心;他是极不想去的;一者青楼是藏污纳垢之所;不管出于何种动机;道人都不应该进青楼;二者那里人多眼杂;万一有人记得他;日后与国师斗法时极易落人口实;不过这种担忧在到了青莲阁之后便消除了;因为这里虽然围满了人;却无人看他一眼。
青莲阁位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