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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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之信对朝廷密谋逮捕他一概不知。这时他还在为平叛效力,提议会同镇南将军舒恕所部从贵县(广西贵县)、他同总督、提督两臣由浔州(桂平)水陆进取武宣(广西武宣)。康熙批准了他的进兵计划。《平定三逆方略》,卷51,5页。之信很快夺取了武宣。
康熙表面上批准之信进兵武宣,而暗中指令“密图擒拿”。宜昌阿至广州即设计逮捕他。《清康熙实录》,卷90,17页。宜昌阿与王国栋等密谋,密令总督金光祖、提督折尔肯、总兵官班际盛、副都统金榜选等赴武宣逮捕之信。之信毫无思想准备,当金光祖等宣读“圣旨”,之信“即下马解胄,自系铁组”,被带回广州监禁起来。之信不服,上疏自辩。康熙一时不忍下手处置,命将之信押解京师对质询问。
之信被囚,权势已失,其藩下都统王国栋便擅自行动,查封王府库藏,“恣取资财,肆行无忌”。藩下长史李天植等愤愤不平,勃然大怒:“国栋陷身旗奴,要不是先王(指可喜)赏识,破格提拔,岂能有今天!如今他既不替公(之信)辩白冤屈,又不遵旨将公送入京师听候勘问,却如此恣意妄为,是将图谋不轨。”他与心腹计议,将忘恩负义之人王国栋杀死。这件事,之信事先一无所知,因此也就不存在他跟李天植等密谋杀害王国栋的问题。以上见《尚氏宗谱》,卷2,“大房”。清官方却作了这样的记录:“尚之信谋益急,令其弟尚之节等阴纠党羽,诱杀王国栋,欲为乱。”《清康熙实录》,卷90,19~20页。此系诬辞,不足为信。王国栋刚被杀,暗中监视尚之信的赖塔趁机出兵,将尚之节、李天植等参与其事的人一并逮捕。
尚之信的本意,既然自己被人告发,就应遵从圣旨“本身就法”。他坚信“媒孽之诬”是蒙蔽不了皇上的圣明的,他“见天(指康熙)有日”,一切都会分辩清楚的。他正在被监禁,不想也不可能干出谋杀王国栋而“欲为乱”的蠢事来。他认为,这不但救不了他的命,相反只能伤害他。当他听到王国栋被杀的消息,不禁愕然,长叹不已,他认为这是“倒行逆施”,帮了倒忙,只能加重他的罪过。《尚氏宗谱》,卷2,“大房”。
在赖塔、宜昌阿审讯李天植等人时,他们一口咬定此事与尚之信毫无关系,是他们自己所为,自认责任和后果由他们来负。还有舒氏、胡氏也翻供,称:“之信无谋叛迹”,前揭发他的那份奏疏,都是王国栋伪造的,借她们的名义写的,她们根本就没有揭发过自己的儿子,也不知有这么回事。
然而,朝廷对此根本不予理睬,也不再调查。康熙十九年七月,朝廷即匆匆定议,并经康熙批准,对尚之信及有关人员做出如下判决:“同谋者”尚可喜妻舒氏、胡氏从宽免死,并免家产籍没;尚之孝、之璋、之隆等都从宽,革职枷责。之信“不忠不孝,罪大恶极,法应立斩,姑念曾授亲王,从宽赐死”。其余如李天植、之信弟之节等都按律就地正。法。原定让之信进京勘问,因而取消,就地处置。《平定三逆方略》,卷53,10页,《清康熙实录》,卷91,19~21页。闰八月十七日,钦差奉命至广州,向之信宣读完旨意,赐一条帛,令其自尽。上午七时许,之信气绝身亡,葬于广州城西报资寺后山下。他的弟弟尚之节、长史李天植等人被押上刑场斩首。之信等人的妻子都籍没入官。《尚氏宗谱》,卷2,“大房”。康熙又指示,尚之信所有资财,用来充作军饷;过去属平南王的私市私税每年所获银两,不下数百万两,“当尽充国赋,以济军需”《清康熙实录》,卷91,21~22页……
尚之信一死,其平南王藩亦随之撤去。他所属的人员编为十五佐领,被分入“上三旗”(即正黄、镶黄、正白),令驻广东。还有三总兵标下官兵,留下其中两总兵的官兵镇广州,剩一总兵的兵员都裁去。《清康熙实录》,卷91,26页;卷96,22页。康熙二十年冬,又将其“属下旗员,俱应撤还京师,另行安插”。《清康熙实录》,卷98,5页。至此,富甲天下的显赫一时的平南王藩也不复存在了。
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正月十九日,康熙和他的议政王大臣们又讨论对耿精忠及其骨干分子的处理。议政王大臣们先拟了一个处分意见:将耿精忠包括他的儿子在内共十人应凌迟处死,同党黄国瑞等十九人应予斩首。
康熙表示意见说:“耿精忠身造罪孽,应当极刑。其子等都处以凌迟,亦有可怜悯之处,可否改为斩首?”凌迟之法,将使受刑者在极度痛苦中慢慢死去,而斩首却来得痛快,一刀下去,人头落地,几无痛苦。这种死法当然比“凌迟”要好得多。皇帝毕竟与众不同,在此表示了他的大慈大悲,对手无缚鸡之力而待死的人给予了怜悯之情,将凌迟改为斩首。
可是,他的臣子们却不这样考虑。大学士明珠说:“耿精忠之罪,较尚之信尤为重大。尚之信不过纵酒行凶,口出妄言,耿精忠负恩谋反,且与安亲王书内,多有狂悖之语,甚为可恶。”他的意思很明白,仍维持原议。
康熙持慎重态度,说“耿精忠等人,事关重大,着议政王大臣会同九卿、詹事、科道各部门官员共议”。
这种大范围地动员朝廷各部门官员议耿精忠罪,徒具形式。因为罪名已定,皇帝意图已是明显,谁敢给精忠说情?更没有人敢提出减刑。二十日,议政王等大臣会议,还是照康熙已表示的意见做出判决:将耿精忠等分别“凌迟”或处斩。康熙当即批准。名单如下:
革去耿精忠王爵,凌迟处死;其子耿显祚革去散佚大臣,处斩;
精忠部属徐文耀、王世瑜、白显中、江元勋、曾养性、王振帮、蒋得、刘进忠等均凌迟处死;
判处黄国瑞、林芳孙、廖廷云、李似桂、夏季旺、吕应斗、武灏、司定猷、沈伟、郭景汾、罗万里、祖弘勋、陈仪、陈斌、吕八斩首。
以上各犯,立即行刑处决。
其中,耿精忠、刘进忠两人在处死后,割下首级示众。
在处理这一“逆案”中,仅赦免了田起蛟、金镜、李学诗、陈梦雷等四人的死刑,他们中有的是旗人,给予他的本主为奴;系民人的,要入官,给披甲新满洲为奴。以上见《清康熙实录》,卷100,11~13页。
由撤藩而引起的一场战争,使撤藩不得进行,迫使朝廷宣布停撤。经过八年血战,才一劳永逸地解决了问题:吴藩在战争中被武力消灭,耿尚两藩也是通过武力,被强行撤去。其撤藩手段,不过是“擒贼先擒王”,分别把耿精忠、尚之信及其心腹逮捕处死,问题马上就解决了。
从已揭示的史料来看,我们有理由认为,康熙对耿精忠、尚之信的处置,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政治谋杀。康熙撤藩,是既定国策,体现了满族统治者的根本利益和要求,当然也符合封建中央集权的要求。耿、尚连同吴三桂及其子孙,再推而扩之,累及他们的部众,都成了撤藩的牺牲品。
第一百零一章强征扩军(十二)
被金银吸引过来的各族来投人数总体来说并不是太多,魏季统计过,除了那三百多举族来投的赫哲人之外,其他各族人口加起来也不过六百多,当中还有一大半是老弱妇孺,十六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男子只不过两百多人。而且这六百多人分别来自六七个部落,有蒙古人的别支,也有达斡尔和索伦人,还有一些人则是连自己是哪个民族哪个部落都分不清,一进堡内,就跟饿死鬼似的讨要食物。问他们话,他们摇头不知,问带他们来的那些壮丁,他们也说不知道这些人是哪个部落的。
乱了套了,我他娘的成了难民收拢队了。望着那些比自己手下还要寒碜的各部百姓,看着他们要么两手空空要么带些破烂过来,赵强有种欲哭的冲动。
失望归失望,他还是让魏季将那些老弱妇孺们安排下来,暂时先给他们安排一些能做的活计,缝缝补补,打扫卫生,到堡外放牛放羊,又或是在周边荒地开垦栽种,到河里捕鱼等等,总之,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赵强要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转动起来,为这个拼凑起来的集团贡献自己的力量。
人,我不能白养,这是赵强的原则。
首义城里的食物虽然还很多,俄国人抢来的牛羊也不少,但若是不开源,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因此赵强给魏季压了个重担,让他必须在冬天来临之前,组织这些来投的各族百姓还有堡内的吴军家属们为首义城储存能够熬过冬天的食物还有足够多御寒的动物皮毛,另外还要组织他们去采集药材、人参,这些东西将来都可以拿去换武器。
远东的春夏季节是可以种植庄稼的,豆类、麦类都可以种,种子问题赵强不担心,那些来投的各族百姓或多或少都带了些过来,堡内原有被俄国人掳过来的各族妇女之前也替俄国人种植过庄稼,因此种子有很多。而且远东的野生动物很多,据几个达斡尔兵说,他们曾经几十个人就捕获过两千多只黄羊。如此肉食资源就很充足,但光吃肉不行,肠胃无法消化得了,所以必须要有豆类、麦类补充。另外还需要盐、茶砖等物,只可惜,现在这些东西来源有限,除了俄国人原先留下的一些,就基本上没有来路了。对于这个问题,赵强目前所能给出的解决方案就是一个字——抢。
两百多来投的青壮男子都被组织起来,加上举族来投赫哲人部落中的一百多名男丁,被暂时整编为训练营,由郭飞负责训练他们,赵强又从伤员中挑了二十个伤势较轻的军士充为他们的小旗官。
同样的,赵强要求这些人全部割掉脑后辫子。对于这个要求,新入训练营的男丁们没有表现出任何拒绝,因为他们本就不属于大清国,又或是对大清军队已经绝望,又或是心中根本没有朝廷的概念。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是想求得赵强庇护,不被罗刹人荼毒,能够保住妻儿老小,至于其他的,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那些连自己是哪个民族都不清楚的男丁们更省事,因为他们脑后根本没有辫子。
领这些赫哲人来的壮丁也是赫哲人,叫哈尔达,只不过他是乌尔奇赫哲人,而举族来投的赫哲人是乌德盖族的。据哈尔达所说,这些乌德盖族的赫哲人原先生活在乌苏里江上游,后来因为罗刹人的到来,他们被迫往南迁移,几番迁移之后,在现在的定居点安顿了下来。可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罗刹人来得更快,就在一个多月前,部落就被罗刹人洗劫过一次,掳走了数十个妇女还有三十几个青年男子。当他找到乌德盖人时,将来意一说,部落中上到老者,下至小孩,便都全部收拾东西要跟他前往那个敢和罗刹人战斗的首义城。这让哈尔达是高兴不已,因为三百多人口意味着自己将获得一笔数目不菲的赏赐。
据赵强所知,赫哲是后世中国五十六个民族之一,但人口相当少,鄂伦春人已经够少,但他们恐怕连鄂伦春人的一半都不到,估摸现在的人口应在五千左右;并且赫哲人好像是这片地区唯一以捕鱼为生的民族。但他却不明白赫哲人怎么又分乌德盖、乌尔奇什么的。
问了哈尔达之后,赵强才明白情况,原来赫哲人被编入八旗的一支叫费雅喀族;而另外几支散落在各地的却被称之为纳乃;乌尔奇;奥罗克;乌德盖等族。这些部落和费雅喀已经完全八旗化不同,他们大多还是处于原始社会生活状态,几个部落加起来,应该不到三千人。
三千人?少是少了些,但远东有那么多小民族小部落,这个部落来一些,那个部落抢一些,东拼西凑出来的兵力数字也将十分可观。
赵强还从哈尔达的话里听到了一个让他大感兴趣的东西,那就是这些乌德盖赫哲人在冬天的代步工具是雪橇——狗拉雪橇。
也许这些乌德盖赫哲人未来可以专门成立运输营,赵强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并特意叫来魏季,让他赶紧让那些乌德盖赫哲人到首义城周围的河里捕鱼。
这几日一有空闲,赵强便找来通汉话的各族壮丁,询问他们有关本族的事情。其中达斡尔人的情况他是重点了解的,因为赵强发现在清军的驻防八旗中,达斡尔人与索伦人一样,都是最大的兵力来源地,因此有必要要重点了解一下达斡尔人。如能分化就分化,如能掳来就掳来,如果不行,就要想法设法的消灭他们,省得其成为满清的走狗。
赵强军中的达斡尔兵所知不多,被俘虏的那些原正红旗达斡尔兵们却是知道一些,根据他们的交待,赵强大致了解清楚达斡尔人的情况。
达斡尔人被满清编入八旗驻防的时间大概是顺治元年后,当时清兵入关后,无力顾及入侵的罗刹人,便将达斡尔与鄂温克、鄂伦春等族陆续从江北内迁,分别编为镶黄旗、正红旗和正白旗三旗。为便于统治达斡尔族人,满清又任命该族一些上层人物为佐领,其中少数还擢升为将军、都统、办事大臣等。至于其他没有内迁的达斡尔人,便不闻不问,由着他们自生自灭。
有多少达斡尔人没有内迁,所问的达斡尔兵们都不知道,但估计人数也不少。
索伦人的情况赵强没有再去问,他认为索伦人应该和达斡尔人的情况差不多。
为便于语言交流,赵强将那些通汉话的各族壮丁集中起来,一共二十一人,委以内中一个达斡尔人为小旗,让他们负责简单汉语的传授任务。另外,赵强还让魏季组织各族小孩在堡西两间大屋中学习汉字汉话,以他们做为未来汉化的种子。
异族异族,如果他们所说的语言是汉语,所用的文字是汉字,那就谈不上异族了。
乌尔愣去入旗的鄂伦春人那里收买,一时半会回不来,蒙古汉子巴根和贺满川那边也指望不上,路途太远,将堡内大小事务梳理一遍后,赵强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胡旺和吴四的掳人行动进行得怎么样。他们那里才是赵强最大的希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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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节看着是不是很枯燥,呵呵,骨头写得也是很枯燥,不过马上就要结束这部分的描述了,强征才是王道!而强征就意味着杀戮,意味着征服,意味着快速壮大。求收藏和红票,谢谢。
第一百零二章征服之血(一)
鄂纳古斯河全长有一百多里,河宽数百米,其终点汇入松花江。古斯河的上游在顺治年间便被罗刹人占领,而下游虽离松花江近,但因都是山岭,不宜住人,只中游二十多里的沿河流域分布了一些飞牙喇人的小部落。
飞牙喇人是蒙古人的远支,平时以打猎农耕为生计,族内不分男人女人平时都穿兽衣,而且成年男子的头发都留到齐肩处,并且不打理,因此看上去和野人一样,所以这些飞牙喇人又被称为黄羊野人。黄羊野人的意思是说他们打猎的食物来源以黄羊为多,并且和野人一样生活。
居住在鄂纳古斯河中游的这些飞牙喇人有四个部落,人口不到两千,内中又以夏儿沟部落人丁最多,有八百多人,成年男子近三百。因大部飞牙喇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除了嫩江、松花江流域居住的同族被清国人征编入旗,接受大清国的管治外,其他地方的飞牙喇人则是自生自灭,从不接受任何外族的统治。虽然他们知道部落边这条古斯河的上游有来自北方的罗刹人胡作非为,但却是没有和他们碰到过,所以对于罗刹人的凶残并没有切身感受过,因此,当一群不速之客突然来到夏儿沟,告诉飞牙喇人他们是来自古斯河上游首义城的驻军,并要求他们出丁参与攻打罗刹人后,夏儿沟的飞牙喇族长一点也没有犹豫就回绝了对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