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5魔龙狂舞-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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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我为什么远离猪的原因。”
提利昂解开他的头盔,将它扭到一边,向旁边吐了一口掺着血丝的吐沫。“我感觉似乎把舌头咬成了两截。”
“下次记得咬得狠一点。”乔拉爵士耸了耸肩。“实话说,我看过更糟糕的骑士格斗。”
这算是褒奖?“我从那头该死的猪身上摔下来而且咬了舌头。还有什么比那更糟糕的?”
“将一根碎片插进你眼睛然后挂掉。”
佩妮也翻下了她的狗,那是一只叫克朗奇的灰色大家伙。“我们的目的不是要格斗的好,雨果。”她在别人可能听到的地方总是小心的叫他雨果。“我们是要逗他们发笑让他们向我们扔硬币。”
对于满身淤青和流血来说还真是微薄的报酬。提利昂想,但是他也只是想一想没出声。“我们在那点上也失败了。没有人扔硬币。”没有一分铜板,没有四分铜板。
“我们下次表演的好的话,他们会的。”佩妮摘下了头盔。鼠棕色的头发遮住耳朵。她的眼睛也是棕色的,就在两条眉毛之下,她的脸颊光滑但是红彤彤的。她从一个皮袋里拿出点橡子喂美丽猪。母猪一边在她的手心里啃那些橡子,一边发出尖利的叫声。“当我们为丹妮莉丝女王表演的时候,银子会像雨一样洒下来,你会看到的。”
有些水手对着他们大喊大叫,用鞋跟跺着甲板,呼唤着另一次冲锋。一贯,船上的厨师是他们中喊得最响亮的。提利昂已经知道该鄙视他,即使他是船上唯一一个半合格的锡瓦斯棋手。“看到了吧,他们喜欢我们,”佩妮带着一抹希冀的微笑说。“我们要再来一次吗,雨果?”
当他正准备拒绝时,一个自由人船员发出一声叫喊直接省去了他开口的麻烦。此时约上午十点,而船长又想起桨开船了。船帆无力的耷拉在桅杆上,和它几天来一样的无所作为,但是船长倒是一直满怀期望他们能遇上一股北方来的风。这意味着他们得划船。那些桨小的很,而船倒是很大,;划船让人满身汗臭体温上升,这番累人的工作只让手掌气泡后背酸痛而一事无成。船员们都讨厌这么做。提利昂不好责怪他们。“那个寡妇应该把我们送上一艘战舰,”他低声牢骚。“若有人能把我救出这些该死的木板,我感激不尽。我会让一块木头碎片穿过我的胯下。”
莫尔蒙尽了他的本分,虽然没有什么风度。佩妮召唤她的狗和猪把他们带回下面。“你可能得告诉你的小姐在她待在里面的时候关好门插上门闩,”乔拉爵士一边解开连接木质胸甲和后护板的带子上的扣环一边说。“我听到了够多关于肋排火腿和培根的谈话。”
“那头猪是她维持生计的一半支柱。”
“有个吉斯裔的船员说他也会吃了那条狗。”莫尔蒙终于把胸甲和后护板拆开了。“告诉她就是。”
“如你所愿。”他的上衣浸满了汗紧贴在胸上。提利昂把它拽起来希望能有点微风。木制铠甲又热又重,于它的不舒适性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它的一半看起来都是旧漆的,一层刷在另一层上,这样反复上百次。他回想起在乔佛里的婚礼晚宴上,有个骑手展示的是罗柏·史塔克的冰原狼,另一个的武器和颜色都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这两个动物都得有,这样我们才能为丹妮莉丝女王表演,”他说。若那些水手带走了它就会宰了美丽猪,他和佩妮却束手无策……但是至少乔拉爵士的长剑可能会吓退他们一点。
“这就是你不被砍头的打算么,小恶魔?”
“小恶魔骑士,若您乐意的话。是的。一旦女王陛下知道我的真正价值,她会好好珍惜我的。我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家伙,毕竟,对我的亲戚们我可是知道不少有用的东西。但是在这之前,我最好还是让她开心点。”
“随你高兴,这些都不会洗清你的罪。丹妮莉丝·坦格利安不是什么会因为玩笑和混淆而迷惑的傻孩子。她会公正的对待你的。”
哦,我希望还是不要的好。提利昂用他大小不一的眼睛研究着莫尔蒙。“那她会如何欢迎你呢,这个公正的女王?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女孩样的轻笑,一把刽子手的斧头?”他看着骑士显然的不适咧嘴笑着。“你真的指望我会相信在那个妓院你是办什么女王事务?在半个世界以外的地方保卫她?又或者你是在逃跑,你的龙后把你从身边赶走了?但是她为什么呢……哦,等等,你在窥探她。”提利昂发出一声咯咯声。“你希望将我交给她就能买回她的喜爱。我不得不说这是个一个考虑不周的计策。有人甚至会称这个是醉鬼的救命稻草。若我是詹姆的话……但是詹姆杀了她的父亲,我只是杀了我自己的。你认为丹妮莉丝会处决我而原谅你,但是事与愿违吧。也许骑上那头猪的该是你,乔拉爵士。穿上一身五颜六色的小丑服,就像‘弗洛伦——”
大个子骑士的那一掌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倒到一边,撞在甲板上还弹了起来。在他蹒跚支起一个膝盖的同时血充满了嘴。他吐出一个碎齿。一天变得比一天漂亮,但是我想我还是戳出了个洞。“侏儒是不是说了什么冒犯您的话呢,爵士?”提利昂无辜的问,一边用手背擦去破损嘴角的血泡。
“我受够了你的那张嘴,侏儒,”莫尔蒙说。“你依旧还剩下一点儿牙齿。若你想留着它们,就在这趟航程剩下的时间离我远点。”
“那恐怕很困难。我们共享一个舱位。”
“你能在别处找到睡觉的地方的。下到货仓,上到甲板,随你便。只要别让我看到你。”
提利昂重新站起来。“如你所愿,”他含着一口血回答,但是大个子的其实已经走了,他的靴子在甲板上重重敲击。
在下面的厨房,当佩妮进来时,提利昂正用朗姆酒加水漱努力避免碰到那个伤口。“我听说发生的事了。哦,你受伤了么?”
他耸肩。“一点血和一颗碎牙。”但是我相信我伤他更多。“而他是个骑士。很难过但我不得不说,若我们需要保护的话,我不指望乔拉骑士了。”
“你干了什么?哦,你的嘴唇又在流血了。”她撕下袖子的一部分轻轻搽了搽它。“你说了什么?”
“一些牛黄爵士不愿意听的真相。”
“你不该嘲弄他的。你知道什么?你不能对一个大个子那样说话。他们会伤害你。乔拉爵士本可以把你扔下海。而水手们会很高兴的看着你淹死。你和大个子相处的时候得小心。对他们欢乐顽皮,让他们保持微笑,让他们大笑,这就是我父亲常说的。你的父亲难道没有告诉你该在大个子面前怎么做么?”
“我的父亲管他们叫平民,”提利昂说,“而他也不是你说的那种能被逗乐的人。”他又呷了一口掺水的朗姆酒,在嘴里漱了两圈然后吐掉。“但是,我还是会听你的。我对做个侏儒这事还有很多要学的。也许你在这上面是个不错的老师,还有骑士格斗和骑猪。”
“我会的,大人。很荣幸。但是……这些是什么真相?乔拉爵士为什么对你出手这么重?”
“为什么,因为爱。和我炖了那个歌手一个道理。”他想起了雪伊,他收紧缠住她喉咙的那根铁锁制止嵌入拳头时她的眼神。金手的锁链。虽然金手总是金子的,但是女人的收是温暖的。“你是个处女吗,佩妮?”
她羞得满脸通红。“是的,当然。谁会——”
“就保持那样吧。爱是疯狂,而欲望是毒药。保持你的处女心,你会感到高兴的,而你也不太可能在罗伊达河上的某些肮脏的妓院里发现自己正和一个看起来有点像失去的爱人的妓女在一起。”或者追过半个世界,希望找到妓女的去处。“乔拉爵士希望解救他的龙后并且仰仗她的恩泽,但是我对国王的恩泽还是略知一二,我宁愿在瓦雷利亚有座宫殿。”他突然不说了。“你感觉到了吗?船动了一下。”
“它是动了一下。”佩妮一下满面欢乐。“我们又能前进了。风……”她冲向门。“我想去看看。来吧,再不来我要赶超你了。”她消失了。
她还年轻,提利昂提醒自己,看着佩妮蹬着小短腿尽可能快的从厨房爬上去攀过陡峭的木制楼梯。几乎还是个孩子。但是,看着她的兴奋他还是被逗乐了。他跟着她上去了。
风帆又活过来了,张张弛弛,帆布上的红色条纹看起来就是蜿蜒爬行的蛇。在大副用古瓦蓝提斯语吼出指令的同时,水手们在甲板上跑来弄去拉着绳索。船桨边的桨手们总算放下了拉绳面向内侧,一个个狠狠地捶腰击背。螺旋的劲风从西边刮来,像个顽童一样紧紧攥着绳索和风帆。SelaesoriQhoran又起航了。
看来我们会到弥林的,提利昂想。
但当他爬上后传楼的梯子从船尾张望时,他的笑容凝固了。这里现在是蓝天碧海,但是在西边……我从没见过那种颜色的天。一条厚重的云在天际翻滚。“对角条纹,”他指着它对佩妮说。
“那意味着什么?”她问。“意味着有些大杂种正潜伏着跟在我们身后。”
他惊奇的发现莫阔罗和他的两根燃烧手指也加入了他们在船尾楼瞭望。现在差不多政务,而红袍僧和他的任通常不到傍晚不会出现。神僧对他凝重的点了点头。“你也看到了,雨果·希山。天神的愤怒。光之神不容愚弄。”
提利昂有种不好的预感。“寡妇说这艘船不会到达既定目的地。我认为那是说一旦我们起航到元老们不能力及的地方,船长就会转变航程去弥林。或者你和你的燃烧手会掌控船只将我们带到丹妮莉丝那里。但是那根本不是你那大神僧看到的,是不是?”
“不是。”莫阔罗的低沉嗓音如丧钟般响起。“这不是他看到的。”红袍僧举起了他的权杖,用它的头指着西边。
佩妮糊涂了。“我不懂,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们最好下去。乔拉爵士把我从我的舱位放逐了。我可以在你那里待到风头过去吗?”
“可以,”她说。“你会……哦……”
随着风暴的临近,三个小时里开始他们还很幸运的跑在风前。西边的天空变,接着变灰,最后边黑。一堵深色的云墙在他们后面隐现,像是一锅在火上煮了太久的牛奶一样翻滚。前船楼上提利昂和佩妮在船首像边挤作一团手牵手地看着,小心不去挡住船长和船员的路。
最后的风暴可谓惊心动魄,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让他感觉干净振作。这次的感觉和第一次的截然不同。船长也感觉到了。他将航路由东北改成正北,试图远离风暴的行进路线。
这是徒劳的尝试。风暴是在太大,他们周围的海变的更加狂暴,风也开始咆哮,“臭烘烘的管家”号随着击打在船身上的巨浪而高低颠簸。他们身后是撕裂天空的闪电,隔海相望的是紫色的炫目电光则在电网中跳舞,紧接着就是雷鸣。“是躲藏起来的时候了。”提利昂拉住佩妮的手臂将她带回了甲板下。
美丽猪和克朗奇狗都因为恐惧而陷入半疯状态。狗一直在吠叫,吠叫,吠叫个不停。在提利昂进门时他直接将他撞翻在地。而那头猪则到处拉屎。在佩妮试图安抚动物们的时候提利昂尽力清理掉那些污秽。接下来他们将任何松动的东西都绑定或者拿走。“我很害怕,”佩妮坦白了。舱位开始倾斜跳跃,随着海浪的重重击打东倒西歪。
比淹死更糟的死法还有的是。你的哥哥知道,我那领主父亲也知道。而雪伊,那个躺倒的婊子。金手总是金的,但是女人的手是温暖的。“我们该玩个游戏,”提利昂建议。“那可能转移我们对风暴的注意。”
“不要是锡瓦斯棋,”她立即声明。“不会是锡瓦斯棋,”在甲板一阵抬升时提利昂同意。那只会让棋子在舱位里飞来飞去接着一股脑洒在猪和狗身上。“当你还是个小女孩时,你玩过‘进来我城堡’的游戏么?”(从提利昂说开始玩游戏开始,说的话就YD的要死,虽然貌似他自己没这个感觉没这个打算,而佩妮单纯的看不出来,进来我城堡,脑补一下床上的色太后对詹姆说==看下文才发现,原来不是那么回事……太不纯洁了)
“没有,教我好么?”
他可以么?提利昂犹豫了。愚蠢的侏儒。当然她从来没玩过‘进来我城堡’,她从来就没有什么城堡。‘进来我的城堡’是个高贵出身的孩子们玩的游戏,游戏的目的是教他们礼仪、纹章学还有他们领主父亲的敌友的一点事。“那不……”他刚开口,甲板就又来了一次剧烈的提升,将他们两个甩到了一块。佩妮发出一声害怕的尖叫。“那个游戏不行,”提利昂咬紧牙关告诉她。“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什么游戏——”
“我知道。”佩妮吻了她。
那是个尴尬、匆忙、笨拙的吻。但是却十足的让他震惊了。他抽出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准备将她推开,但是他犹豫了,只是把她拉得更近,抱紧了她。她的唇又干又硬,比守财奴的钱包合得还紧。这真算是一种侥幸,提利昂想。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喜欢佩妮,他可怜佩妮,从某种方面来说他甚至钦佩佩妮,但是他对她没有欲望。尽管他不希望伤到她,她的姐姐和天神已经给了她足够的痛苦。所以他轻轻扶着她的肩膀任由吻继续。他自己的唇紧紧得闭着。SelaesoriQhoran号在他们身边倾斜战栗。
最后她终于退开了一两寸。提利昂在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漂亮的眼睛,他想,但是他也看见了其他的东西。很多的恐惧,一点点的希望……但是没有一丁点欲望。她不想要我,就像我也不想要她。
当她低下头,他用下巴磨蹭着她,接着抬起下巴。“我们不能玩那个游戏,小姐。”上面的雷鸣爆裂,现在已经很近了。
“我从不想……我以前从没有吻过别的男孩,但是……我只是想,若我们被颜色了,而我……我……”
“真是可爱,”提利昂撒谎,“但是我结婚了。她在那场晚宴上和我在一起,你可能能记起来,姗莎小姐。”
“她是你的妻子?她……她长得很美……”
而且虚伪。姗莎,雪伊,所有的女人……泰莎是唯一爱我的。妓女们的去处是哪儿?“一个可爱的女孩,”提利昂说,“我们在天神和人们的注视下结合。虽然我失去了她的踪影,但是在我真正确定失去她前,我得忠于她。”
“我懂。”佩妮扭过头。
我的完美的女人,提利昂苦涩的想。一个依旧年轻而能相信这种明显的谎言。
船体嘎吱作响,甲板晃动,而美丽猪感到危险而厉声尖叫。佩妮手脚并用爬过舱位地板,搂着母猪的头,低声安抚她。看着她们两个,很难说是谁在安慰谁。这个场面如此荒诞本来该很滑稽,但是提利昂笑不出来。女孩该得到比猪更好的,提利昂想。一个诚实的吻,一点善意,每个人都应得到那些,无论大小。他找了找酒杯,发现所有的朗姆酒都洒了。被淹死就够糟糕的了,他酸酸的想,但是清醒而悲哀的淹死就太残酷了。
最后,他们没被淹死……但是有几次美好而平静的被淹死的前景看起来更有吸引力。那天剩下来的时间风暴依旧狂怒直至深夜。潮湿的风在他们周围狂啸,海浪像溺死巨人的拳头一样要撕裂他们的甲板。他们后来知道,上面有一个大副和两个水手从甲板上被甩了出去,船上的厨师因为一壶热油扑面而瞎了,而船长从前船楼被甩到甲板上时重重的摔断了双腿。下面,克朗奇对着佩妮吠叫撕咬,而美丽猪则又开始拉屎了,让拥挤潮湿的舱位完全变成了猪圈。提利昂努力避免在这番情景下干呕出来加入它们的大军,这还得多亏了没喝葡萄酒。佩妮就没这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