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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6章

官仙-第10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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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然而,是个人就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敏感时期,刘晓莉算相当不含糊的主儿了,不是也卡住不让发了吗?所以大家都觉得稳妥一点的好。

于是,在不久之后,田立平也得了消息,一时间大为光火,我说你们有没有点脑子,这个东西现在能发吗?

今天早上,他已经从某些渠道,得知宝兰分局刑警队某副大队长家里失火,下了一场钞票雨,不过,那是宝兰分局或者宝兰区政法委头疼的事情,了不得再加上市局局长孙正平,反正是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当然,他可以借此事发难,再趁此整顿一下班子都是可以的,不过,孙局长对他尊敬有加,两人虽然不是一个派系的,但是他是老书记,孙正平是新局长,警察局那边他如臂使指用得很方便,这种关系能维系下去也不错,光会打击异己不会和光同尘,那是做不好领导的。

可是再加上另一个区的法院系统,这事情的发展,他就无法坐视了,两件事一重叠,目标就直指他田某人了——这素波市的公检法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再细细地一了解,田书记也郁闷了,合着这件事又是刘晓莉弄出来的,我说……怎么陈太忠一回来,你就跳腾得这么厉害呢?

老田知道陈某人回来,还是从女儿最近的行踪上得知的,老妻小心提醒过他,说是有一天半夜给女儿住的地方打电话,那边没人接……

田书记知道,自家的女儿跟陈太忠有点不清不楚,姓陈那小子啥不敢干?都敢直接带了女孩子给自己介绍——还被女儿撞个正着。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儿身体有什么问题,心说反正甜儿是过敏体质,弄不出来人命官司……算了,谁还没年轻过呢?过一阵收收心也就完了。

想到甜儿,田立平就反应过来了,她以前就是素波台的嘛,看看她能不能跟湘香做个思想工作,把这事儿压下去就算了,好端端地折腾什么呢?

田甜最近跟陈太忠厮混在一起,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因果,于是只能苦笑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湘香找到了陈太忠,刘晓莉不过是被他撺掇出来的。”

“这家伙难道不能跟我说一声吗?”田立平一听,越发地恼怒了,你小子要是不认识我,或者说跟我说不上话也算,你让我办什么事儿我没办了?结果你现在给我闹这么一出来,这是有心要我的好看吗?

“他说不好意思总麻烦你,”田甜说的可是陈太忠的原话,而且她也支持这话,我总给老爹找事,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是啊,小事儿不好意思麻烦我,现在麻烦大了不是?”田书记气得狠狠地一拍桌子,“你跟他说,这个盖子要捂……这件事情我会给他一个交待的。”

这个电话才放下,又有电话进来了,却是祖宝玉市长打来的,祖市长分管科教文卫,跟广电口儿沾边,也接到了类似的消息,“田书记,听说你那儿最近……有点事情?”

“你们就都不要让我消停吧,”田立平气得都快骂娘了,他知道祖宝玉跟陈太忠的关系,说话自然不见外,“又是陈太忠弄出来的,宝玉市长,你可千万得给我卡住了啊,弄出来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麻烦……那家伙的折腾劲儿,不用我跟你细讲吧?”

“可是,你得给他一个说法吧?”没错,祖宝玉这个电话打过来,也是想捂盖子……

陈太忠听到田甜传来的话,愣了半天之后,笑了,合着我不想求田立平,就轮到他反过来求我了,可当时我要是求他的话,那就是我领人家的人情了。

可见这官场中的主客易位强弱转换,也不存在个定数,大致还是要看谁能撑到最后,谁的手段更多一点吧?

当然,这个转换最关键的所在,还是他所主张的事情占理了,于是他笑一笑,“好了我知道了,让你老爹尽快处理吧,我帮着做一做工作,关键是要把这口气出了,啧,你看看他手底下都是些什么人吧,害得我又得领人情了……”

第1958章破罐子

这家伙真是得了便宜卖乖,田甜被陈太忠最后一句话弄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他说得倒也没错,要不是老爸手下的人太不争气,事情又何至于发展到眼下这一步?

总之,想到他若是答应了,这件事情应该也就到此为止了,田主播终于笑一笑挂了电话。

田书记想的也是如此,小陈不折腾的话,我和祖宝玉联手,还捂不住这么小小的一个盖子?不成想,这次还偏偏地出了纰漏。

媒体记者们采访的是大队长家里撒出钱的事情,但是关于此事,警方单独就施加得了压力——我们正在积极地了解当中,由于调查的需要,请勿随意报道,否则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的话,我们要追究你的责任!

这种理由通常是破案时的说法,警方信手拈来,根本不显得有任何的牵强和突兀,但是同时,也没承认此人一定就犯了事儿了。

对这样的答复,大家一点脾气都没有,正说是只能报道某老太被人撞的事件了,不成想就接到了上面的指示:不许报道!

不过这年头,世故的人固然多,可不信邪的人也不少……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竞争,素波晚报有这么个记者,北大新闻系毕业的,来到素波日报社,不成想分到晚报板块了,就觉得自己是被埋没了——娱记也是记者吗?晚报也有新闻吗?

学不能以致用,让他已经很郁闷了,而在报社里死活出不了头,就让他心情越发地糟糕了,一年过去,他竟然有了下海经商的念头。

好不容易这次抓了一个新闻线索,不能报导也就算了,可是连花絮都不能写,这就有点欺负人了,“别人不能写?那我写。”

此人确实有才,比如说追总编女儿的时候,一天最少一封情书,用的还是十四行诗的格式,才华那叫个横溢。

难得的是,这总编的女儿在大学里,也是主攻外文的,学得不是很好但是多少知道一点,尤其是她看上北大这位小伙不但文采斐然,人也长得帅气——她身材尚算勉强,相貌却是不太拿得出手。

有人为我写诗,不但是十四行诗,而且是个满帅气的小伙子,总编女儿是很矜持的,但是她也有虚荣心,虽然对他还不太假以辞色,但是她很乐意把这些诗展示给自己的校友。

素波日报社的总编可是由市委宣教部副部长兼任的,在报社里的地位那就不用说了,她也早答应,有好稿子的时候,可以帮忙协调一下。

最后,这个稿子上的并不是新闻板块,而是社会百态——随遇而安的杂文专栏也在这个板块,而这记者的稿子写得并不怎么犀利,用的也是春秋笔法。

他争的第一发这个名义,别人不敢他敢,就这么简单,将来这个消息一旦炒开了,他这第一人的名头就坐实了——他不是不会写实,但是写得太那啥的话,总编的女儿都帮不上忙了,“跟着宣教部,总是犯错误”,这话不是白说的,大家心里都有一根红线。

这稿子一见报,随遇而安就不干了,徐老师不是报社的人——正是因为不是,他才敢肆无忌惮地抨击一些丑恶现象,不过他在报社影响挺大,人脉也不错,拿着报纸就去找主编了,“这一块儿是怎么回事?他写了,我还怎么写?索性你们弄到新闻版去也成啊。”

“这一下,你写的不就可以登了?”主编笑着回答一句,他知道此事的因果,也知道有人在红线边缘玩火,不过这些,他知道就够了,老徐的嘴可是没把门儿的。

“那算了,”徐老师读过报纸了,知道写稿子的年轻人只是点到为止,远没有自己准备的东西翔实和犀利,所以也就只能认了——谁要连刘晓莉的文章都登不出来?

遗憾的是,在下午的时候,主编又打电话来了,“还是不能登,田书记亲自打电话过来了,点评批评了咱报社没有大局观。”

田立平这次是真的火大了,别的报纸也就算了,按说这素波日报社应该是最听话的媒体才对,虽然只是登在了晚报上,可是这口子已经被撕开了。

所以他必须强烈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同时还要对其他媒体一一地做出告诫,并且很不客气地威胁了主编一顿——他并不怕自己赤膊上阵,麻痹的真的事情弄大了,我看你宣教部被动不被动!

所以,主编不得不打个电话通知随遇而安,告诉他事情大条了,我这儿已经够乱了,老徐你就别再瞎折腾了。

总算还好,由于事情处理得比较及时,其他媒体的记者也纷纷地表示了理解,然而,就在晚些时候,一个更郁闷的消息传到了陈太忠耳朵里。

那个副大队长也得知老妈的事情上报了,只当是有人故意要整自己,心里将几个可能算计自己的家伙挨个骂了一遍,最后提出要求了,“我妈的事撤诉可以,但是我这边的调查,也就该中止了,这钱我真不知道是谁栽赃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这其实已经算是破罐子破摔了,这可是在跟组织提条件啊,就算逃过这一关,政治生命也基本就到头了,但是,就算落个闲职,总比被双规然后吃棒子面儿窝头强吧?

他不得不这么决定,因为他身上同时背了两件事,两件都是能将他拉下马来的事儿,这么集中地爆发出来,肯定是有人要害他啊——别的不说,那鞋盒子本来在衣柜顶儿搁着的,怎么可能跑到厨房呢?

我被人盯上了,大队长可是没想到盯他的人不在本系统,心说这次是有心算无心,我估计也够呛挡得住,还不如认一件事儿挡一件事儿,先低调几年,保不齐回头就东山再起了呢?

东山再起并不是梦想,他能坐到这个位子,肯定也有些相厚的领导,要知道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是分局副局长兼的,具体办事的就是下面几个副大队长。

总之,他既然搞了警察工作,当然知道眼下的大气候是多么敏感,更知道公众舆论在意的、不容易捂住的,是老太太那一起事儿。

至于说家里掉钱出去,由于同时是发生了莫名其妙的火灾,可以归咎到恶意报复案件里去,警察局有相当光明正大的理由,不对外宣布案子的进展。

道德败坏一点无所谓,我认了,这东西对我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关键是我不能认了掉钱这事儿,那就只能借这敏感时候,要挟组织一把了。

这家伙是如此地胆大包天,于是,这情况第一时间就传到了田立平的耳朵里,田书记一听,登时大怒,当着姜秘书狠狠地一拍桌子,“妈的,这让我怎么跟陈太忠交待?”

小姜听得都是心里暗叹,唉,一个小处长能让田老板挂在嘴上忌惮不已,陈主任这瘟神的名头,真的不是盖的啊。

田立平不知道自己的秘书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很清楚,陈太忠已经将态度表示得明明白白了,此人必须身败名裂丫才会甘心,可是人家眼下提出来这样的要求,那也是豁出去玩一锤子买卖了。

对于这种已经不拿自己当人的看的主儿,田书记还真没什么好招,当然,他可以不理会这个要求,双管齐下,一边调查此人巨款的来源,同时吩咐二审的时候,将判决改过来——最后再狠狠地治一治这混蛋。

可是,要逼得这家伙绝望起来,巨款这方面倒还无所谓,慢慢调查就行了,不过撞人一事就麻烦了,田书记不想将此事过二审,想要庭外和解达到目的——很扎眼很缺德的一个判决,尽量不要出现在公众眼中了。

而且,随随便便就屈从于公众压力,改变判决,这将法院置于何地?正确解读法律并做出判决的,是法官还是人民群众?

有些口子,能不开尽量还是不要随便开,田立平身为政法委书记,当然知道怎么做才是真正的顾全大局。

可是要不答应这混蛋的条件,丫真的豁出来了,在撞人那事儿上做文章,坚决不同意和解,那就不得不二审了,而二审哪怕就算是终审,只要丫挺的豁出去,还可以进京的不是?

尤其关键的是,这件事已经被素波晚报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捅出个小缝儿了,副大队想要兴风作浪,那就容易了很多:有人撞了我老妈,判了赔偿,结果那边找出领导施加压力,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这也是个挺吸引眼球的新闻不是?

风口浪尖儿上,随便出点什么动静,都难免被人抓住把柄啊,田书记心里为难呐,万一被人借机攻击,那就大不妙了。

这事儿听起来挺滑稽,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居然能让厅级干部为难,不得不说这人也会算计,会抓时机,其实说穿了还是那句话——丫都要光脚了,田书记还穿着鞋呢。

那么,田立平就只有一个对策可以走了,先假意答应稳住这副大队长,等五十年大庆过去之后,寻个小手段将这家伙搞下来。

麻痹的,我好歹也是个市委常委副厅级领导,前面被自己手下的小卒子逼着,后面又有个瘟神顶着我的腰,这政法委书记当得有毛的意思——我总算知道王宏伟有多么不容易了。

可是牢骚归牢骚,他还必须得跟陈太忠把事情解释到了,小陈你看哈,我不是不帮你,但是咱们国家干部,要讲究个大局为重不是?

陈太忠一听说要庭外和解,那么此事就注定轻描淡写过去了,你说说话倒是容易,可人家那处长认为我没出多大力,心里有了疙瘩怎么办?

至于说那个副大队长以后会不会被弄下来,那也是两说呢,“这家伙都是疯狗了,除非弄死他,要不您觉得很容易双开掉他吗?对他来说,您这叫出尔反尔啊。”

“那就慢慢来嘛,”田立平笑一声,眉头却是情不自禁地皱一皱,说不得转移了话题,“太忠,你不会是觉得,你要去了欧洲,我就不关注此事了吧?”

“我还真有这么点担心,”陈太忠听得就笑,他这是实话,老田你是讲究大局感的人,回头发落那刑警是一定的,可是能发落到什么程度,那就难说了。

而且这么一来,那最操蛋的主儿,倒是没事儿了,我最想搞的是那民庭庭长啊,他心一横,得了,哥们儿豁出去暴露一把了,也要把此事摆平了。

他不想管这件事的时候,觉得都是无所谓,别人的事儿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没有。

可是,接触此事越多,他就越发地感觉到了里面的无奈,这体制真的太森严了,一个小老百姓被冤枉了,想要翻身真的有这么不容易啊,不行,哥们儿豁出去了,为大家做件好事儿!

呸呸……看我这臭嘴,哥们儿不做好事儿,是要巴结好那帕里,嗯,没错,那处长那人爱记仇,咱得哄得那大秘开心才行。

找到个借口之后,他微微一笑,“立平书记,这个事情,您不要先答应他,我得找某些领导请示一下,这没问题吧?”

向某些领导请示?那肯定没问题啊,田立平巴不得有些人能站出来帮自己分担一下责任呢,反正做领导的,拖延时间谁不会?于是他笑着回答,“那我就静待你的好消息了。”

好消息没等来,第二天一大早,田立平反倒是得了另一个消息,陈太忠在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地发起了高烧,送到省人民医院输液去了。

当然,有资格让陈大仙人发烧的病毒,在这个世界上是找不到的,这必然是某人在制造自己不在现场的假象。

陈主任病了,来看望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吕鹏、王浩波、王思敏、何振华之流,都纷纷来探望,不过田立平没来——小陈的林肯车还在马路上横着呢,田书记若是来了,难免会引起某些不必要的联想。

第1959章弄假成真

王启斌也来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女儿王艳和女婿钟胤天都跟着来了,反正都不是外人——那俩的婚礼,陈太忠还参加过呢。

不过,陈主任烧得有点厉害,神智也是迷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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