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一指-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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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当先一条船头上,现出几个人,其中一个生得甚是高大威猛!脸容方正,气势凛凛。
只见他双手叉腰,仰面大笑,待笑声一停,就朗声道:“全是一些胆小鬼!看我船到,就都溜了,妈的,也不停一停,待我抢光才跑。”
朱贝戎四个怔住了:“该不是海盗吧?”
那大汉又嚷了几句,忽见四人,“咦”了一声,又道:“呵!还有四个不怕死的小混蛋留下来啊!”
四个立刻回骂道:“你才是小混蛋!”
那人怔了一怔,道:“我这么大个子,还是小混蛋?”
朱贝戎道:“那你是大混蛋罗?”
那人怒道:“敢骂我?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朱贝戎笑道:“当然想活!难道你想死?”
大汉哼了一声,道:“想活,就将身上值钱东西拿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朱贝戎笑道:“笑死人!这海里那有路?难不成你想送我一条船?”
大汉怒道:“你这小子说话处处占我便宜,看我不打烂你的嘴巴。”
朱贝戎眼珠子一转,又计上心头,道:“大狗才!你想不想发财啊?”
大汉眼睛立刻一亮,急问道:“如何发财?”
朱贝戎笑道:“你先救我四人上去,我们再好商量。”
大汉一道:“好!”
他就叫人放绳梯下去,让四个小子上得船来,他就又向朱贝戎问道:“你说吧!怎样使我发财?”
朱贝戎暗笑在心,道:“你不觉得,该先好好招待我们一番,待酒足饮饱,再来谈这件事,不是比较好?”
大汉道:“好!”
就叫人拿了食物和酒来,食物甚精致,酒是波斯来的葡萄酒,这更合了好吃的朱贝戎的胃口。
他—边吃喝,一边问:“你叫什么?从事海盗这一行业有多久了?”
大汉叱道:“什么海盗?多难听,我们可是一解海上自由人;我叫‘铁鞭’呼廷霸,人称‘七海蛟龙’。”
指着他身旁一个艳丽女子,又道:“她是我这自由人的妻子,叫狄雪儿。”
朱贝戎见狄霞儿长得挺水(美)的,竟将一只猪哥眼将她猛瞧,当然他的腿上立刻又被萧嫱拧了一扔,痛得他裂嘴了。
呼廷霸见萧嫱秀丽绝伦,也心生好感,当然不像朱贝戎这大猪哥,一见到美女,就肆无忌惮的把人猛瞧。
他只是看了一下,赞美一番,就问起四人名字。
朱贝戎也当然将他四人的来历吹捧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直到听的人都打了哈欠了,他才意犹未尽的住了口。
呼廷霸又指着他身后四名头领,从右介绍起:“洪信,两头蛇花柳轻……”
朱贝戎一怔,问道:“花柳病了?”
呼廷霸也怔了一下,大笑道:“是花柳轻,不是花柳病;你未免也太敏感了,莫非得过?”
朱贝戎叫道:“你才得过爱滋病呢!”
但这一句,却立刻惹得狄霞儿的不满,叱道:“黑白讲!他只跟我睡觉,若得爱滋病,坐见不是从我……”
朱贝戎捉狭道:“你以前干那种行业?”
狄霞儿脸一红,叱道:“我才十一岁,就被他抓来当押寨夫人了,我怎么可能干过那种行业。”
巴岱一听,两眼直瞪着呼延霸,不好意的,道:“你强摘民族幼苗哩!才十一岁,你就上啦?”
呼廷霸一怔,道:“乱讲!我铁鞭可是响当当,当当响的男子汉,怎可能做这种事?我是养她到十七岁那年,她同意了,我才上的。”
古人俞看着他,问道:“你身上又没挂铜铃,又怎舍响当当,当当响?”
朱贝戎一听,真是瘪透了,堂堂一个飞贼门的四门主,竟会问出这种问题来?他忙岔开话题,问道:“那另两个是……”
呼延霸指着一个胖大高汉,道:“他叫黄胖。”
又说了另一个叫章宏。
巴岱对那黄胖似很有兴趣,直瞧着他看。
黄胖也是同样在猛打量着他,大有相见恨晚之叹。
也难怪,两人皆是同样身材,同样的胖脸,不惺惺相惜才怪,他二人立刻有说有笑,相偕至一旁喝酒去了。
狄霞儿也蛮喜欢萧嫱的,自古美人爱美人……乱扯!又不是搞同性,只是二人也甚投缘,就也走到一旁,去说她们的女人经。
当然,朱贝戎也挺欣赏呼廷霸的,这小子可没一定的偶像,若有,也是他自己,他对于一些较“抢”
“威风”的大人物,一向是很羡慕的,他就也跟萧嫱,巴岱一样,要疑呼廷霸说些“贴己”话。
谁知,呼廷霸却在这时,冒出一句:“你该可以说,我如何发财了吧?”
朱贝戎干咳了一声,道:“你可知……这处海上,有一岛叫幻岛?”
呼廷霸想了一下,应道:“没有,我纵横海上十几年,就没听过有个岛叫幻岛的,你问这个干吗?”
朱贝戎道:“这岛跟普通岛不一样,它可会漂流的,无一定的位置。”
呼廷霸想了,大笑道:“那你说的,一定就是‘无定岛’,但这岛也只是传说,没人见过。”
朱贝戎眼睛一亮,又在耍他的诡计,道:“这岛上有无数的宝藏,若能上得该岛,子孙八代也不用愁吃穿。”。
他刚说到这里,那花柳轻和章宏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比朱贝戎还亮,就像四团大火一般,熊熊燃烧起来,二人的耳朵也突然竖起一尺长,仿佛不愿漏了一个字。
只见呼廷霸沉思了一会,道:“这岛当真有宝藏?或许只是传说罢了。”
朱贝戎眼中突显露狡黠,看来他是越来越奸了,他说道:“你知不知道,刚才为什么那么多人在这打架?”
呼廷霸多怔了一怔,突然,他的眼睛也大亮起来,兴奋道:“莫非他们也知道幻岛宝藏,所以才来抢的?”
“呵!你也不太笨嘛。”
朱贝戎赞了一声,这小子可也懂得捧人了,直赞得呼廷霸大爽不已。
朱贝戎才道:“我身上原本有幻岛的路径图的,但他们却把我逼急了,我就把图毁了。”
呼廷霸眼芒立刻减了一半,瘪声道:“那说了有个屁用?没图怎找得着?”
朱贝戎见他上勾了,暗喜他的计策又成功了,当下就又吹起他的本事,只见他又道:“我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胸怀韬略,腹藏百万雄兵,前知五百年,后测五百年,这图对我来说,有没有都没什么关系。”
呼廷霸眼芒立刻又大亮,急问道:“莫非你把图上所绘的,都记住了?”
朱贝戎很现的道:“何止记住!那图我只看了一眼,就知它所指的是什么——幻岛在那,宝藏埋有多深,岛上有无凶险,气候变化如何,我可是一清二楚。”
呼廷霸怔住了,过了很久,才带点不信的意味问道:“你能知道气候的变化?”
朱贝戎也一怔,暗骂自己一声:“他妈的牛奶!吹过头了。”
但他还是硬撑下去,道:“这又何难?拿农历来翻一翻,就知道那个时间的气候如何。”
呼廷霸大笑道:“但海上气侯变化不定,可以说是‘晴时多云偶阵雨’,你若照那上面所载来加以判断,我保证你不被风刮死,也得被暴雨打死。”
朱贝戎瘪笑道:“这个先别管,反正到时一切看我的就没错。”
好在呼延霸不知他以前那惊死人的“辉煌历史”,否则就是让呼廷霸多上几颗脑袋,他也不敢一切都看朱贝戎的。
故呼廷霸只好点头,他也不知幻岛的事,当然只得听朱贝戎这个“神机妙算天人”的摆布。
他又道:“那幻岛在何处?”
朱贝戎想了一下,反问道:“你这船上有没有炸药?”
喘呀!这小子又来啦!
难道他还炸得不够瘾?
呼廷霸船上若有炸药的话,可不知谁又要倒楣了。
呼廷霸听得一怔,道:“你问炸药干嘛?”
朱贝戎当然把骗冷龙那一套又拿来用,无非是幻岛久无人上去过,洞口早已封死,要用炸药炸才能进得去嘛!
呼廷霸道:“船上是没有炸药,但却有铁炮,可以用吗?”
朱贝戎眼睛立刻亮得如同太阳一般,两颗眼珠连转五百八十二次,竟然没掉下来,可也幸运。
但不知这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忽然就沉默下来。
呼廷霸看得一怔,问道:“你在想什么?铁炮有用吗?”
朱贝戎乐得胸部都要炸了,道:“有!当然有用啦!你能不能教我怎么用用炮?”
呼廷霸道:“怎么?你也想常海上自由人?”
朱贝戎道:“不是!我是飞贼,可不当海盗;但我若会用了,要打那洞口岂不足较容易?”
呼延霸道:“你可指给我手下打。”
朱贝戎忙道:“你手下没有我这种金光眼,是看不到幻岛的所在的,更别说要打洞口了。”
呼廷霸道:“好,我现在就教你,然后就到幻岛去。”
朱贝戎眼珠又一转,可不知他的眼球到底会不会累,他想了一下,道:“最好能带些炸药,以备不防。”
这小子还是没忘要炸,就是不知,他一旦成为扔炸药的高手后,会不会以此为武器,邀战天下群雄,来个华山论“剑”。
呼延霸道:“若要带炸药,就得先回我的老巢去。”
朱贝戎道:“你的自由巢在那?”
呼延霸大笑道:“海底死亡谷!”
此岛风光明媚,景物秀丽,山不高,水不深。
岛四周海水清澈,均可见逍遥鱼四处游。
如此的一处好所在,根本就不像呼廷霸所说的那么可怕,称“海底死亡谷”?
害朱贝戎一直提心吊胆的,不知会看到什么恐怖的事,待见得一切,他不禁一怔,立刻用两只眼来瞪,问呼延霸:“这就是海底死亡谷?”
呼延霸大笑道:“这是表面,真正恐怖的在岛的底下呢!”
萧嫱一旁听了,问道:“你们住岛的底下?那怎么住?”
狄霞儿笑道:“好妹妹,别理他们,再怎么恐怖,也是他们男人的事,我们才不要到岛的底下去呢!”
萧嫱道:“你住岛上?”
狄霞儿道:“每个人都住岛上,只有那些金银珠宝才‘住’岛底下。”
巴岱道:“你们这里的金银珠宝是活的吗?不然,怎么住岛底下?”
黄胖笑道:“我的傻胖兄弟,夫人的意思,是说:我们抢到的金银珠宝,全放在岛底下。”
古人俞道:“那既是存放财宝之处,怎还称‘海底死亡谷’?为何不称‘岛下金银谷’。”
洪信道:“若称金银谷,让人知道了,岂不叫人打起主意来。”
朱贝戎笑道:“怎么?海盗还怕人来抢?”
巴岱笑道:“若是海盗被抢,那一定很有趣。”
呼廷霸瞪了他一眼,道:“若被抢了,我第一个找上你。”
巴岱一怔,问道:“为什么?”
呼廷霸道:“因为你已有了抢的念头了,若金银珠宝有失,那一定是你的杰作,当然要找你。”
巴岱嘟着嘴道:“我只是说说,谁要抢你。”
朱贝戎笑道:“我们先来个庆功宴,以庆祝我们得到幻岛宝藏。”
呼廷霸道:“等得到了,再办吧!”
朱贝戎道:“你不懂,这叫先讨个好开头,预先庆祝了,老天也就不好意思不让我们得不到。”
这又是什么话?那任何人想要成功,不会都先庆祝一番,如此,又有谁会失败?岂不是天下尽是成功人。
呼廷霸笑道:“那好,反正天色也将晚,今夜大家就痛醉一场,待天明了,我们就去找宝。”
他就叫手下去备办了,接着又带朱贝戎等进到一间大屋,各自就座。
过了不久,酒菜上桌。
朱贝戎立刻狼吞虎咽起来,不但呼廷霸等看得大怔,就是萧嫱三个也是惊奇不止:“莫非他胃口大开?”
只见他片刻即吃了八分饱,然后就劝起酒来,频频猛灌呼廷霸,又向萧嫱三个示意,眼睛眨得快掉了,他三人才看到。
他四人可是从小一起长大,当然甚有默契。
何况组成飞贼门后,他们之间又商量了一些暗号,朱贝戎右眼慢眨三下,左眼又快速眨两下,可不表示三长两短,而是要偷的意思。
萧嫱三个看得大惊:“这小子莫非吃了熊心豹胆,竟打起呼廷霸金银珠宝的主意?”
但见他已展开第一步行动,猛灌呼廷霸酒,总不成三人按兵不动,叫他孤军奋斗吧?恐怕呼廷霸几人未倒,他就先躺下了。
当下,萧嫱也向狄霞儿劝起酒来,巴岱当然向黄胖敬酒。
最苦的是古人俞,举起酒杯,见洪信,花柳轻,章宏三人看着他,被看得都怕了,他一人怎敌得过三人,恐怕轮不到三巡,他就要先倒了,所以他就赶忙放下酒杯,冲着三人咧齿一笑。
三人见他还是小孩,就也不勉强。
朱贝戎又敬了一会酒,但见呼廷霸甚是豪饮,就算他一杯,人家喝三杯,先倒下的恐怕,是自己,那倒反变成让人灌酒了。
他转头一望,只见狄霞儿,黄胖几人的酒量也甚是不错,若照此情形下去,可得全军覆没。
别说要偷了,能走去睡觉,就得到一旁偷笑了。
他不禁大急,但慌乱下,就越想不出好主意,想不出办法,那就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四人一齐被灌倒。
四人迟迟才醒来,个个头痛欲裂,恨不得割了下来。
萧嫱埋怨道:“自己不行,还要将人灌酒?这下好了,别人没倒,自己四个全倒,还偷什么,头能快好就不错了。”
巴岱道:“别多说!当心被听到,会被他们用酒灌死。”
古人俞道:“想得美!人家一刀就砍了,还用酒灌死你?”
朱贝戎想了一下,道:“昨晚不行,今夜再来。”
萧嫱三人一听,差点昏倒,叫了起来,道:“你还来?真要让人家灌死?”
朱贝戎瘪笑一声,道:“我们得想个法子,只让他们喝酒,而我们却滴水不沾。”
巴岱道:“你可以行酒令啊!就像以前对付花家姐妹那样,再对付狄雪儿啊!”
朱贝戎瞪瞪眼道:“你要害死我?她可是呼廷霸的妻子,若我对她喊这种‘风流拳’,不被他打死才怪!”
萧嫱嘴一嘟,气道:“还风流拳?我看那是‘下流拳’,竟对姑娘喊出那种拳鬼。”
朱贝戎讪笑一声,道:“你有没有较高明的行酒令?让我们稳赢,都不喝酒,而他们却输得一塌糊涂,个个当裤子。”
萧嫱眼一瞪,正待说时,忽见呼廷霸和狄霞儿走了过来。
呼廷霸大笑道:“昨晚你们可喝得尽兴?”
朱贝戎笑道:“都醉倒了,真不过瘾,最好再来痛饮一次。”
呼延霸爽朗笑道:“好极了!那我们在船上喝。”
朱贝戎一怔,问道:“为何要在船上喝。”
呼延霸也一怔,道:“不是要去幻岛吗?当然就在船上喝,待喝足了,也该到了,是不!”
朱贝戎可不能说“是”,一说,计划就全泡汤了。
当下他就用手猛敲脑袋猛想,想该如何才能溜下之法,但由于敲得太急了,竟敲出声音来。
看得众人个个大怔,“莫非酒醉头痛到这种地步,想将头敲破啊?”
只见他仍在继续敲着,就像和尚在敲木鱼一般,突然他欢叫了一声,吓得个个皆倒,朱贝戎见了,不禁一怔,然后向呼廷霸道:“我们明天才能走。”
呼廷霸站起问道:“为什么要明天才能走?”
朱贝戎道:“我算过日子了,只有明天才能到得幻岛,今天去必寻不到它的踪迹。”
呼廷霸迟疑了了下,道:“好吧!我们明天再走。”
朱贝戎暗笑了一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