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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须弥怪客-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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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这倒霉的乌骓马不明白主人玩的鬼把戏。
  再说柳媚离开东方磊后,心里也感到了一阵莫名的烦躁。
  东方磊挂在脸上的情思,只有傻瓜才看不出来。
  那么,她该怎么办呢?
  东方磊出身武林世家,几代都是名震江湖的大侠客。原先一家居住在太白山,因而父母东方敏和郑兰芝有“太白双英”之称。后来东方敏夫妇分家外出,便到了曲江池兴盖了“太白别庄”。太白山故居则由兄长和一些叔伯子侄继承祖传家财,并顶着太白一脉武功的盛名,在江湖独树一帜。
  太白山武功享誉天下,不亚于各大门派。
  东方磊可说是出身于名门正派,煊赫的武林世家。
  他个人也生得玉貌丰神,文质彬彬。不但武功高强,琴棋书画也都有涉猎,可说是文武双全。
  这不正是一个女子翘首以待的如意郎君么?天下男人虽众,人才超群的毕竟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啊!
  可是,尽管如此,她却毫不动心。
  这到底为的什么?
  她自己也感到纳罕,居然不知道。
  她不讨厌他,对他也甚有好感,然而仅此而已。
  要她与他“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她绝对办不到。
  既然如此,她对自己的心意了解得这样清楚,那么以后就不能再这样下去,她不能让东方磊这样痴情于她,给以后带来无谓的烦恼。从明天起不再出来遛马,同时也要避免再到太白别庄去。如果东方秀上她家来,她自然热情接待,要是东方磊也来,就必须对他更矜持些,以断了他的念头。
  想到这些事,她又联想起昨日花市的风波,这一虎一龙究竟会带来些什么灾难,此刻尚在未料之中,若是再上门欺人,她就不管他们的来头有多大,也要狠狠惩治他们。要是他们搬来了凶神恶煞,自己也只好去搬动师傅。她相信只要师傅出山,天下只怕无人能敌。
  这样想着,心情舒畅了不少。
  忽然,她发觉白马停了步。
  一抬头,不禁目瞪口呆。
  站在马头前三步的,竟然是昨天被自己抽了两马鞭的穷小子,那个自称在胡人堆里长大的莽撞青年。这会儿,他正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那双会撩人的贼眼,看得她心跳。
  “你干什么?又讨打骂?”她强自镇定心神,沉下脸来喝道。
  “怪事,在下路过此地,瞻仰曲江池那些残缺的宫庭楼阁,当年‘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唯有鸥鸪飞’,‘昔时金阶白玉堂,即今唯见青松在’,‘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这不是令人怀古而发幽思么?莫非发幽思也碍了姑娘,又该遭打么?”
  柳媚瞠目结舌,无言以对了。
  看不出这个一介村夫,居然一出口就引用了李白、卢照邻、刘禹锡的名句,这不能不令人刮目相看了。
  可是,她几曾在男子面前吃过亏?示过弱?她心念一转,叱道:“你再这么死死盯住人家看,姑奶奶非把你两只眼睛挖下来不可!”
  萧笛笑道:“那不成了‘有眼无珠’了么?眼睛生来既然不准看人,那我就看马吧。”
  柳媚见恫吓无用,气得骂道:“谁和你嬉皮笑脸,这马是姑奶奶的,不许你看!”
  萧笛把脸一侧,道:“不看就不看,就怕等不了片刻,你非得请我看!”
  柳媚见他油嘴滑舌,芳心大怒,扬起马鞭就想给他一鞭。转念一想,扬起的马鞭又未落下。她想,一介村夫,自己何必与他计较?不理他也就完了。
  主意打定,两腿一挟,轻抖缰绳,欲策马走去。
  白马向来温顺听话,也就依着主人心意,举蹄前行,但速度却是如此之慢,就象它不愿离开此地似的。
  萧笛在白马经过他身边时,往后退了两步,一只眼睛半眯,嘴角上带着嘲讽的笑意。
  柳媚看见他那付神态就有气,真想打他两鞭才解气可是,她顾不上打人了。
  白马走不出三丈,忽然又站住了。
  怪哉,这是怎么回事?
  她抖了抖缰绳,轻叱一声,那马儿全当没有这回事似的,依旧站着不动。
  她惊奇无比,同时又恼怒不堪,她仿佛感到背后刺来了萧笛那双贼兮兮的眼光。
  一怒之下,她挥起了马鞭,要惩罚这不听话的畜牲,它给她带来了难堪。
  不等她的鞭子挥下,马儿前蹄一跪,居然趴下了。
  她大吃一惊,急忙跃下了地。
  怎么了?她视同宝贝、爱如性命的“雪花”怎么了?
  她预感到情况不妙了。
  马儿趴下后一侧身,四腿斜伸躺倒了,马嘴里不断吐出白沫。
  柳媚惊得花容失色,浑不知如何是好,连眼泪也流下来了。
  她惊慌失措地蹲在马儿身前,心里慌得没了主意。
  这时,她又听见萧笛的声音了。
  他说:“明明马儿有了病,还不让人瞧,唉,多好的马儿么,就这么糟踏了。”
  他知道马儿有病?莫非他会医马?
  抱着一线希望,她急忙对他说:“你懂得治马吗?”
  “略懂一二。”
  “那你还愣在那边干什么?还不快来治马!”
  “怕你打呀,你不是不准看你的马儿么?”
  这家伙其是可恶已极,这种时候还拿话呛人。
  可是,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救马要紧。
  “叫你不看你就不看,叫你看你就看,噜嗦什么?告诉你,今天姑奶奶的马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非拿你抵命不可!”
  女孩儿家有时就是不兴讲理,你有什么办法?她的马儿病了,与别人什么相干?
  萧笛苦笑着走过来:“姑奶奶倒真是个讲理的角儿。”
  “你胡诌什么?”柳媚杏眼圆睁。
  萧笛赶忙道:“我说姑奶奶的马是匹日行千里的脚儿。”
  “你知道它是匹良马?”
  “那是自然。”
  “既然知道是千里驹,你就非治好它不可!”
  “就在这里治吗?”
  “不在这里在哪里?快些快些,你看它都快不行了!”
  萧笛见她眼泪直流,心里不忍了,他忙把挂在肩上的布袋取下来,伸手进去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小白布袋,又把白布袋解开,袋里全是一包包的药,他取出了一包。
  “慢着,”柳媚不放心了,“你到底会不会医马?”
  萧笛道:“你信就会医,不信就算了,我走我的路去!”
  咳,这家伙口气还真不软,你拿他有什么法?
  “好,我信!不过,你要是医死了我的雪花,我真要你的命来抵!”
  “你如果失了马还杀掉我,不是更吃亏了么?怎么也不仔细想想。”
  柳媚一愣:“我怎么吃亏了?”
  萧笛怕她悟过来时暴跳如雷,连忙岔开道:“好啦好啦,医马要紧,我把它的嘴掰开,你把药往它喉咙里倒,懂了么?”
  他支配起她来了。
  她乖乖听话,接过了那包药粉。
  他双手握住马嘴,毫不费力就把马嘴掰开:“快倒药,咦,往里些,别倒在舌头上,再往里些,朝喉头处倒,哎,你真笨,算啦算啦,就只好倒在舌头上了。”
  听听,他敢骂姑奶奶“笨”。
  可是姑奶奶这会儿关切马儿赛过一切,哪里注意到萧笛嘴里在说些什么,否则不一掌打掉他的牙齿才怪。
  这时萧笛坐到地上,把马头放到自己的腿上,一手拂着马鬃毛,嘴里叽哩咕噜不知在说些什么,柳媚一个字也听不懂。
  他莫非会巫术,在念咒语?
  真是个古里古怪的家伙。
  可也真叫人奇怪,那马儿似乎被他抚摸得十分舒服,竟伸出血红的舌头添了舔萧笛的手,对他似乎十分依恋。
  其是咄咄怪事!
  雪花向不容人亲近,只有她能骑它。
  他难道会的魔法?
  这会儿他拂抹马颈,脸上的表情却是如此温和又如此多情,仿佛与他在一起的不是一匹马儿,而是他久久渴望的红粉知己。
  啊!他真象一个猜不透的谜。
  “它会好么?”柳媚轻声问。
  “有我在,它自然死不了。”
  “没有你呢?”
  “那么它就只好到阴司地府去当阎王老爷的坐骑,倒也神气得很哩!”
  “胡说!”
  “不信?”
  “不信!”
  “那就试试看吧!”萧笛轻轻拍了拍马颈,轻轻将马头放到草地上,人也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
  “走了呀,回城睡觉去。”
  “不准去!”
  “噫,怎么啦?”
  “我的马还没有好!”
  “马儿一时半时好不了,我的药又不是仙丹,总不能叫我成天陪着它呀。”
  “能的,你就替我守着它!”
  “没有我也行呀,你怎么不另请高明呢?”
  “放肆,讨打么?”柳媚举起了皮鞭。
  “你要我替你守马?”
  “不错,你医好了雪花,我会多给你赏钱!”
  “是么?”萧笛嘴角上又出现了嘲讽似的笑容,“给多少?”
  柳媚最恨他这种笑容,闻言大声道:“要多少?”
  “你看着给吧!”
  “好,五十两!”
  “……”
  “怎么,嫌少?一百两!该知足了吧。”
  “……”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还嫌少?”
  “不,太多了。”
  这话又颇出柳州意料之外:“多了?”
  “唔,只要一日三餐,还得有张床铺。别的一概不要。”
  “你干什么?要赖在白鹤别庄?”
  “非也,这马得了重病,而且已非一日,可不是三天两夜好得了的,你若怕我赖在你们家,那我现在就走吧。”
  柳媚想了想,无奈其何,道:“好,如果你在别庄把马治好,为人老实,也许就会让你留下当个马夫。”
  “好,一言为定。”
  柳媚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不禁大为后悔。此人分明想赖在别庄,自己不该冒失开口。
  但又一想,留下他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他真是来卧底干坏事的,到时收拾他便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打定主意,便又故意刺他:“你当真不要工钱?可不要后悔了哟!”
  “钱是不要,只是想要……”
  “要什么?”柳媚警觉起来。
  “不能说。”
  “为什么?”
  “也不为什么,只是不能说。”
  “哼,我早看出你不怀好意,说!想要什么?快老老实实招来。”
  “我偏不说。要什么你都不知道,怎么就说人家不怀好意?”
  柳媚一时无言可对。
  萧笛赶快又说:“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要给马治病了。”
  柳媚心想,管他要什么,给不给在自己,还是医马儿要紧,别再跟他噜嗦。
  于是道:“你快治吧,少说废话。”
  萧笛又重新坐下,把马头抱在怀里,用手轻轻抚摸着马颈。
  柳媚见他对马如此亲热,不象做诈,放下了一半心。
  一时两人都不说话。
  萧笛埋头侍弄马儿,似乎把蹲在一旁的柳媚忘掉了。
  过了一阵,柳媚忍不住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
  “怕挨打呀!”
  “只要你放老实些,谁会打你?”
  “我什么时候不老实了?”
  “你现在就不老实,对主人能这么说话?”
  “我是仆役?”
  “不错。”
  “侍候你?那我倒是很乐意的。”
  “呸!谁要你臭男人侍侯!”
  “那侍候谁?”
  “雪花。”
  “马?”
  “对了,算你有自知之明。”
  “好的,反正一样。”
  “什么?你说马跟我一样?”柳媚又扬起了马鞭儿。
  “不是不是,我是说,让我侍候谁都行。”
  “别庄厩里的马有三十多匹,不过,你专管雪花还有火龙、乌豹。”
  “天,怎么又是龙又是豹,该不会连猪也变我侍候吧。”
  “住口,少要贫嘴,一共只有三匹好马归你侍候。不准病、不准受伤,随时都可以骑乘。”
  “这……未免太苛刻了吧,人吃五谷要生病,这马儿……”
  “我不管,反正你得这么办。”
  萧笛苦笑着摇头,叹了口气。
  “怎么,你叹气?”
  “命不好,遇到克星了。”
  “难耐烦克你?说话一点没分寸。”
  “谁要是象我一样遇到煞星,只怕要哭了呢,对不?”
  “你说姑奶奶是煞星?”柳媚的鞭子又举起。
  “不是不是,我是说自己煞星高照,与姑奶奶无关的。”
  “那还差不多,谅你也不敢乱说!”
  “不敢不敢,姑奶奶的皮鞭我是领教过的。”
  “滋味如何?”
  “满不错的,令人回味无穷。”
  柳媚忍不住“噗哧”一声笑起来。
  这一笑,又把萧笛看得呆了。
  “看什么?转过脸,看着马儿。”
  “是、是,倒也一样。”
  “什么?你看马和看人一样?”
  “这雪花是姑奶奶心爱的坐骑,看见雪花如同见了姑奶奶一样,不对么?”
  柳媚又答不上来了,心想这小子表面忠厚,却这般伶牙利齿,真是可恶。
  “你只会要贫嘴!”
  “不,我还会医马相人。”
  “你会看相?”
  “会。”
  “你给我解解,我是个什么命?”
  “姑奶奶的命不用算,一看就知道。”
  “真的,说来听听。”
  “姑娘命好,最有福气,将来嫁的人虽然穷,但……”
  “闭嘴!”柳媚脸红了,“谁让你说这些。”
  “既然是算命,哪能避得了婚丧……”
  “不准再说!”
  萧笛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雪花站得起来么?”
  “现在可以。”
  “你试试看。”
  萧笛嘴里叽哩咕噜,用胡人语对马儿说:“站起来吧,我的小马儿,回家去,回家去吧。”边说边站起身来了。
  那马儿果真听话,用力挣扎着站起来了。
  柳媚喜得忘情地叫道:“好啦,它好啦,我的雪花病好啦。”
  那欢喜的神情,就象个小孩儿。
  萧笛牵着马,慢慢往别庄走。
  柳媚走在马儿一侧,担心地瞧着它无精打采的神态。
  来到庄子大门,正好碰见内管家顾敬。
  顾敬五十来岁,豹头环眼,两边太阳穴坟起,双目炯炯有神。
  一见小姐和一个村民往家来,不禁有些奇怪,忙问道:“小姐,这人……”
  柳媚接口道:“马病了,他会医马。顾管家,你给他安排个住处,以后让他照看雪花,火龙、乌豹,工钱么,每月给他二十两。”
  萧笛笑道:“姑奶奶,不是讲好不要工钱的么?”
  柳媚斥道:“闭嘴,给你你就得要!”
  顾敬打量着萧笛:“走吧,先找住处。”
  萧笛道:“离马厩近些才好。”
  顾敬道:“自然,不用你操心。”
  进了庄院大门,守门的庄丁用好奇的眼光瞧着萧笛。
  萧笛快活地朝他们挤挤眼:“弟兄们好!”
  庄丁们笑了,这小伙子挺有趣。
  马厩在进门的右侧围墙边。
  这里有好几排马房,还有放置车辆的车棚。诚如柳小姐所言,马儿果然有数十匹。
  顾敬来到马厩,对正在忙着喂牲口的伙计们说道:“王光,新来个伙计,老爷夫人小姐的三匹马归他照管。”
  又对萧笛说:“他是马厩的班头,以后需要什么跟他说。”
  王光是条三十岁左右的汉子,生得膀宽腰圆,方头大耳,威武神气。
  王光道:“是,顾管家。”
  萧笛道:“住处呢?我要单独一间房。”
  顾管家道:“王班头会带你去,单独一间房么,只怕是不行。”
  柳媚道:“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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