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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柳残阳邪神门徒-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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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骤闻“千臂魔僧”呼叫时,不由悚然一震,有如冷水浇头?

  身不由已的向前跨近数步,在他纯朴的心灵里,无形中,对“千臂魔僧”寄予无限的同情。

  本来,人的本性总是惋惜受迫害的一方,虽然他以前如此的凶恶、残毒。

  这可能便是,所谓的“恻隐之心”吧!

  这时,“千臂魔僧”己自那宽大的袈裟中,拿出一方黑绸绸的东西来,单掌举处,便欲扔绐江青。

  “铁牌开山”吕宁,不由一阵狞笑,奸声道:“老秃驴,你死在眼前,还想再增加些痛苦不成?”

  大力韦陀鲍恒山,这时却大踏步走向江青,口中喝道:“小兄弟,且请退后,这趟混水,你还是不沾惹的好!”

  江青理也不理,大声的向“千臂魔僧”道:“喂!你要我接受这“万钻朱兰”,可有什么用意没有?”

  “千臂魔僧”此刻,双目神光,已逐渐焕散,瞳孔也随着扩大。

  他闻言之下,又鼓起最后一口气,挣扎的说道:“没……没有,小……小伙子……老衲是……是诚心送……送你的……并不……不要你……付出什……什么……代……代价。”

  江青彷佛在“千臂魔僧”失神的双眼中,瞧见一丝忏悔的光芒,那情景虽是如此的飘忽,但,这己够了。不是吗?一个两手沾满血腥,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能在临终之前,显示出他对人生的歉疚。

  仅此一点,虽然不能挽回他那滔天大罪,却已深深的证明,人心本是向善的啊!

  那怕他仍是凶暴倔强得不肯以更明确的方式来表示,但,在他面临生与死的剎那间,却总是有看一丝失悔的意念流露,那怕仅只是如此短暂的一瞬啊!

  江青蓦然大声喝道:“大和尚,你放心去吧!“万钻朱兰”我决不会护别人得去!”

  “千臂魔僧”那骷髅也似的脸上,浮起一个安详的微笑,是满意,也是欣慰。

  只见他手臂用力一甩,手中那黑绸包里,已飞上半空,划成一道弧线,向江青站立之处落去。

  数声怒喝,随之而起。

  “铁牌开山”吕宁暴怒之下,首先一舞手中,那对笨重的方形铁牌,悠悠带风,袭向江青而来。

  “南荒一煞”孙奇冷哼一声,身形掠处,笔直扑向那尚在空中的黑调包里。

  江青长笑一声,双手急颤,幻出朵朵星芒,身形亦同时向空飞去。

  吕宁手中的一对铁牌,眼看已要扫至对方腰际,江青却使出邪神嫡传的“银月寒星双环式”迎来。

  朵朵星芒流闪,竟穿过吕宁兵器隙缝,齐向他胸前九大要穴袭到。

  吕宁大惊之下,只得舞起手中铁牌,化成一道乌黑光芒,先求自保。

  江青一招出手,身形随起,他虽较“南荒一煞”起身略迟,却仍然抢先一步掠到,速度之快,无与伦比。

  “南荒一煞”孙奇目光锐利,他骤见一条人影飞来,便知不妙,长臂急伸,便待捞住包里。

  说时迟,那时快,但觉微风一幌,孙奇却空着两手,怔怔地落在地上。

  这些经过,笔下写来虽慢,在当时却如电光石火般,瞬息发生指顾之间便已完成。

  孙奇落地后,面上露出一股又急又怒的神色。

  他仔细一看,比他抢先一步,夺去包袭的人,不是别个,正是那个不甚起眼的英俊少年——江青。

  江青从出招、飞身、夺宝、落地,几个动作,连贯无间,一气呵成,快得甚至连“铁牌开山”吕宁这等高手,也无法寻暇而击。

  江青身形甫一落地,闭目一瞧,“千臂魔僧”仍然挺立不倒,混身鲜血淋漓,披头散发,两只绿眼,怒睁如铃,正瞪视着这边。

  江青大声道:“大和尚,江青拜谢所赐,流短日长,在下日后,必至大师墓上,焚香顶礼。”

  “千臂魔僧”枯干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双目微闹,身躯也就徐徐的倒下。

  江青不由一阵黯然,目光闪处,只见金衣帮中四人,已站成了丁字形,将自已包围在中间。

  “铁牌开山”冷冷的说道:“无知小辈,快将手中“万钻朱兰”奉上,免得与那秃驴同走一路……”

  江青不理不睬,私下暗自筹思逃走之法。

  他忖思道:“眼前四人,个个都是不可一世的绝顶高手,任是其中之一,已够麻烦了,何况,又在重宝诱惑之下,他们必定将不顾江湖规矩,联同出手,自已恐怕不能稳操胜算。”

  他正在打着主意,“南荒一煞”已阴森森的开口道:“小子,我金衣帮今日一死两伤,你都已看到,若不将这“万钻朱兰”留下,只怕你插翅也难飞去。”

  说话时,他下意识的瞧了徐一粟的尸体一眼,面上微微浮起一丝愧然之色。

  “献牌开山”吕宁,暗暗的向“南荒一煞”一膘。江青聪敏无伦,他自吕宁这淡然的一视中,瞧出“铁牌开山”心中,已对“南荒一煞”生有不满之意。

  这时,他复又看出,站在他身后的一位,便是那阴阳掌查百川,此人功力高超,适才江青曾与他动过手,但若较之“铁牌开山”吕宁,及“南荒一煞”孙奇等三人,却又略逊一筹。

  江青在衡量之后已暗暗决定,若要遁走,则非向查百川这较弱的一环下手才行。

  他表面上故作悠闲,缓缓说道:“依各位之意,若在下将“万钻朱兰”奉上,是否便可放在下走路?

  “铁牌开山”吕宁早已想好,若对面这年轻人将宝物拿出,待他接过后,便集四人之力,出其不意的将其格毙。

  假如江青不肯奉出,那就只有一齐动手,强抢硬夺。

  但,对方身手之佳,他心中早已深具戒心。

  是故,下定主意,不论江青是否将“万钻朱兰”拿出,都要一拥而上,杀之灭口。

  此时,他见江青如此一问,口中声笑道:“嘿嘿,当然如此,小兄弟如肯将”万钻朱兰”赐下,老夫保证,决不伤你一根汗毛。”

  江青待他说话分神之际,已一声不响的,反手就是一招“佛光初现”,攻向站立在身后的查百川。

  查百川早已留意江青的一举一动,但是,奈何江青出手太也快捷,加以此招”天佛掌”法,威力又奇大无比,狂飙厉劲涌处,查百川虽已急急奋力出掌抵挡,但仍被震退了正步。

  江青乘此缝隙,大喝一声,身形已如巨鸟腾空般,飞出七丈之外。

  同时,只闻得背后“铁牌开山”吕宁一声暴喝,两面铁牌碰得震天价响,便已急急追来。

  江青无暇回头,连连奔驰,势同流星电掣,瞬息间,被他掠出百十丈外。

  “铁牌开山”吕宁、“南荒一煞”孙奇、“大力韦陀”鲍恒山、“阴阳掌”查百川四人,亦均衔尾急追而去。

  连正坐在地上,调息疗伤的矮金刚毛清,亦无瑕分顾。

  风冷星寒,这片适才尚是龙腾虎跃的草地,此时,又重新恢复了宁静沉寂……

  

  



邪神门徙武林寒戟



武林寒戟

  江青一路如飞狂奔,恰似星飞丸泻,快不可喻。

  距他身后十余丈之遥,仍然有着金色人影,紧追不舍。间或挟杂着一两宗劲力极大的暗器,急袭而来这时,一逃、一追之间,不觉已奔出离那适才激斗之处,约二十多里了。

  江青一面急展身形,一面想道:“如此跑法,不知要到何时方休?适才乘他们四人不备之际,以一招威力无伦的“天佛掌”法,突破包围,但,那时乃是在他们措手不及之下……假若再被这四人围上,恐就难再逃出魔掌!”

  他想到这里,身形更是有如离弦之矢,脚尖一点,便已出去七、八文之远。

  后面追赶的“铁牌开山”吕宁及“南荒一煞”孙奇二人,轻身功夫亦称绝一时。但,他们在奋力急迫之下,一跃之力,至多也不出七丈以外。

  “大力韦陀”鲍恒山及“阴阳掌”查百川二人,功力就更逊了一筹,急奔之下,一跃也只有六丈左右。

  虽然,他们这一窜就是六、七丈的轻身术,在武林中,已算是惊人的身手,但,较之迭逢奇缘,又是当年武林第一高手,万邪之尊的嫡传子弟江青,却又差了一段。

  不用多久,五人之间的距离,已拉得越来越远了。

  这时,五人全是不循官道奔驰,全然追逐于荒郊野郭之一顿急奔之下,面前渐渐现出一片黑压压的高大阴影。

  原来,已到了一座耸拔险峻的大山之前。

  江青身形猝然弹起,拔升有六丈之高,彷如流星泻地般直向那片山坡底下的峋嶙巨石间落下。

  吕宁大喝道:“快追!点子要逃!”

  说话间,已抢先掠出。

  正在此时,只见江青一声高吭长啸起处,双臂连连伸缩,那尚未沾地的身躯,竟彷佛有引力相吸般,随那双臂伸缩之势,冉冉的向空中升起。

  这一次,足足升高了七丈以上,始见他手脚箕张,如一只大鸟般,闪电也似,向前面的一处树丛中射落。

  “铁牌开山”吕宁见江青施展出这甚为怪异的身法,失惊之下,不由神色一征,恍惚中记起,好似曾听闻过这种奇特的功夫……

  他略一寻思,茫然大叫一声道:“快停……不用追了!”

  “南荒一煞”孙奇,本已掠出十丈,闻言之下,就势一个大翻身,已倒射而回。

  这时,“大力韦陀”鲍恒山,舆“阴阳掌”查百川二人,也气喘吁吁的赶到。

  孙奇愕然问道:“帮主!怎么回事?”

  吕宁满面惶然之色,疑虑的道:“孙堂主,你可曾注意到,这厮适才跃升空中时,所施的身法么?”

  “南荒一煞”慢慢一想,面上也渐渐透出一股惊疑之色,他脱口道:“莫不是已失传武林,达一甲子之久的“铁臂振空”?”

  吕宁面色凝重,沉声道:“不错,这种功夫,乃是当年武林中,第一邪道高手,邪神厉勿邪所独擅。”

  一语甫出,众人已惊得哑口无言。

  “阴阳掌”查百川喃喃自语道:“那么……适才这小子一掌将我震退,必是用那“天佛掌”啰!好险!”

  吕宁向江青匿身的树林中,凝视了一刻,颓然的回头道:“此山深远高耸,这厮功力又复高绝,恐怕一时不易寻找得到,也罢!既识此人,日后也不怕他逃跑……”

  他一挥手道:“走!咱们且先回去,看看毛堂主的伤势……”

  说罢,纵身跃起,四条影子,已相继消失于山旁小径。

         ※        ※         ※

  曙光微透,鸟语吱喳!

  这,又是一天的开始了。

  山上,一片方圆不大,却异常紧密的丛林中,江青正紧张的伏在一株树下,蔓芒纠结的山藤野草,将他掩遮得十分严密。

  过了很久,他知道对头必已离去,始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却落在手中,那个黑绸包里上。

  他喃喃自语道:“这“万钻朱兰”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多的武林高手,为它拚命?”

  说着,伸手将包里缓缓打开,晨曦的光辉照耀之下,包里内陡然闪出一道,五色缤纷的耀目光彩。

  江青微拢双目,仔细向包里里一瞧,不禁啧啧的称赞起来。

  原来在包里中,有一方透明的水晶方盒,盒内雪白的软垫上,却放着一只大若人掌,雕镂得异常精致的红色芝兰。

  芝兰质地光润,毫无瑕疵,且隐隐流动着烨烨异彩。

  这株红色芝兰,不知为何物所制,但,纹理之细腻光泽,似更在邪神那“朱玉寒骨令”之上。

  更令人爱不律手的,却是那芝兰上,嵌满灿若明星般的珍贵明钻。

  只见这粒粒明钻,其大如豆,呈多角之形,将那流灿欲滴的红色芝兰的光辉,反映而出,更幻成千彩百色,端的悦目之至。

  江青正痴痴的在手中反复把玩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说道:“确是人间至宝,只是可惜公子却不知这宝物真正的奇异之处。”

  江青闻言大惊,陡然转过身来,眼光触处,不由更令他怔愕不已。

  这发话之人,竟是那在会泽城中乔装扒窃的闲漠焦三。

  焦三这时,身上已换了一套银光闪闪,质料高贵的密扣紧身衣,衬着外罩的一件黑蓝色长袍,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了无昨日在酒楼中,那种邋遢猥琐之低。

  他见江青转身过来,笑吟吟的双手抱拳一揖,道:“江么子别来无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蓬,料不到小的,今日在这荒僻之地,又见到了公子……”

  江青目光一冷,淡然道:“尊驾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我江青倒是走眼了……”

  他心中却骂道:“这小子,还装什么蒜?其实,在会泽城中,我早已瞧出你行色可疑……”

  那焦三道:“昨夜于会泽城,酒楼之上,公子大显神威,的是令小的佩服得紧,嘿嘿!公子却忒地心急,不容小的拜别,便匆忙走了……”

  江青一见焦三,此时仍然是一派虚言假意,不由面色一寒,道:“尊驾必是武林高人,何苦如此相戏在下,须知江青也不是好欺之辈!”

  那焦三闽言,随即面容一肃,正色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昨日之举,乃为势所迫,并非有意戏弄尊驾!”

  他口气一改,江青始缓缓说溃:“昨日见到阁下,江青确已动疑,既是如此,区区亦不能责怪兄台……他一顿之后,又道:“尚请尊驾示下名讳!”

  那焦三双目一睁,洪声道:“武林寒戟”,“缤云戟”商固,便是在下。”

  江青闻言一震,暗忖道:“怪不得这家伙,两次欺身至我身后,都是在如此近逼之下才发觉,原来竟是那匿林寒戟。”

  想着,他连忙拱手道:“原来兄台便是名震遐迩的“缤云戟”商兄,在下倒是失敬了!”

  那化名焦三的商固,莞尔一笑道:“江兄言重了,兄弟虽然薄具虚名,但较之江兄一身卓绝武功,却是膛目不及。”

  江青淡然道:“商兄谬奖,小弟实在愧不敢当。”

  他忽然想起一事,急问道:“昨夜兄弟与金衣帮数名高手相斗,闻说他们与商兄结有梁子,不知此事须知江湖之上,人心险诈,禁忌亦多,别人私隐之事,若径自探问,便常会引起一些莫须有的误会。江青的江湖阅历不深,是故贸然问出。商固面上却神色不变,微笑道:“此事无甚紧要,只是数日前发生的一点误会,在下早已料理清楚……倒教江兄费神了……”

  江青见他含糊其词,不愿言及,也就一笑作罢,不再多问。

  其实,这缤云战商固,与金衣帮铁牌开山吕宁等人,结有极深的仇怨。

  事因四月以前,商固行经湘境,无意中,与金衣帮内三堂紫麟堂堂主,六指行者汪明,为了抢路前行,发生争执,一言不合,随即动手。

  百招左右,六指行者吃商固一掌震伤,随行的两位金衣帮众,也俱被商固击毙。

  汪明负伤回到贵州抱朴山总坛,面呈一切后,铁牌开山吕宁勃然大怒,便遣下追骑,四处寻查缤云戟商固的行踪,以待围攻泄恨。

  恰好商固这日,因听到江湖传闻,昔日之千臂魔僧哈鲁齐又重现江湖,而且曾在会泽地面发现其行迹。

  因这千臂魔偕于早年,自一拨南海海盗手中,得到一株价值钜万的“万钻朱兰”,这朱兰之上,镶有无数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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