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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柳残阳邪神门徒-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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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疯仙牛大可微微一怔,忽然笑道:“好小子,想不到你武学渊博,嘴皮功夫却也不弱。呵呵,我姓牛的倒是十分钦服,不过,阁下也十分清楚,在江湖上闯荡,首要的便是一个“义”字,我姓牛的既然伸手管了这档事,那么,混水是一定要淌的,纵然武功不济,这把老骨头还可以顶一顶!”

  江青神色微变,冷峭的道:“尊驾便不考虑后果吗?”

  醉疯仙一望身侧神态萎顿的怒鹰于朴,吼声道:“呵呵,自古艰难唯一死,老朽自十年以前,在甘陕一带,被仇家暗算后,已可说是死里逃生,这条贱命不过是捡来的,留不留着都是一样,阁下如不嫌弃,奉送给阁下也是一样!”

  “这么说尊驾已注定了不分皂白,蔑视是非,欲与在下等结怨架梁到底了?”江青已有些愤怒。

  醉疯仙嘴唇嗡动,尚未及说话,受伤极重的怒鹰于朴已惨厉的一笑道:“江青,老朽今日之辱,若有一息尚存,必不忘怀,你休想妄用谗言,离间老朽与牛兄的道义之交……”

  江青冷哼一声,怒道:“于朴,你休要满口胡言,按你今日之举,江某已该毫不留情,毙你于掌下,念你一身所学,成名不易,江某不愿赶尽杀绝……”

  醉疯仙蓦然叫道:“罢了,你如心存不甘,先将我姓牛的宰了再说,不用得了便宜卖乖,老夫等不吃这一套!”

  这时大旋风白孤早已憋不住气,他大吼一声道:“牛大可,你真是嫌命长了?若非你目前已经受创在身,老夫便得看看你还有多少斤两!”

  醉疯仙狂声笑道:“放狗屁的朋友,别这么张牙舞爪,鸡毛子喊叫的,受伤不受伤是我姓牛的事,阁下如不服气,大可放马过来,看我姓牛的是否含糊!”

  大旋风白孤狂吼一声,身形如狂风般呼噜噜回转,回动中,已迅速无匹的向醉疯仙攻出九腿十四掌!

  醉疯仙牛大可不退反进,身形微一摇摆,已雷霆万钧的向白孤反攻九招!

  江青剑眉微皱,沉声道:“二哥,且请住手,听愚弟一言!”

  白孤这时怒火填胸,右掌一招“风沙成卷”,左掌一招“雪岭现虹”,带起一片罡猛劲风,急攻对方。

  醉疯仙面色有着一丝奇异的红晕,他大喝一声,双拳连连劈戮,已形若疯狂般向白孤冲到。

  

  



邪神门徙势难两立



势难两立

  大旋风白孤一见对方形似疯狂一般,悍不畏死的疾冲而到,心中亦不由一凛,身形猝然硬生生移出三涉,右臂倏展,奇诡莫测的拍向醉疯仙颈后。

  就在他这一掌堪堪沾到敌人颈项之际,左掌已闪电般幻旋而由,双腿“七星连环步”疾起,踢向对方胸腹丹田!

  按说醉疯仙牛大可功力精深无比,白孤这一招三式,虽然凌厉,却未必见得能立时将他制住。

  但是,他此刻却生似疯狂般不闭不躲,挥掌猛劈白孤胸前,毫不理会那可以致他死命的狠辣攻击。

  正在这千钧一发,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一条淡红人影,倏然闪至二人中间,双臂优美的微微一圈,按着两下一分,一股柔韧而强劲的无形潜力,径向两旁推拒而出,激斗中的二人,被这股劲力一迎一送,立时身不由主的各自退出五步之外。

  这平空飞来之人,正是火云邪者江青。

  他适才看得十分清楚,知道醉疯仙已在自已深厚无匹的天佛掌力之下,受到不轻的内伤。白孤出掌之际,他并非不想闪避,而是他委实已无力再从事闪躲了。

  因此,醉疯仙才会不顾一切,倾力与大旋风白孤作同归于尽的死拼。

  这时,只见醉疯仙面色血红,喘息如牛,混身更在簌簌而颤。

  大旋风白孤愕立一侧,不知所以,他不明白,为何自己这位拜弟会在如此紧要关头,出手分开他们。

  江青转首向白孤微微苦笑,道:“二哥,能放手时且放手,得饶人处便饶人,这位牛兄虽然执迷不悟,咱们却不便过于相迫……”

  醉疯仙喘息不定的哑声叫道:“姓江的,这次你可算是救了老夫一命……呵呵……老夫只要不死,定会报还于你,至于今日之事……”

  红面韦陀战千羽截住他的话,沉声道:“罢了,尊驾若执意与老朽等为难,吾等亦不愿多费唇舌,错过今日,咱们是那里碰上那里算,现在,二位请便……”

  怒鹰于朴艰辛的挺身站立,同醉疯仙低声道:“牛兄,吾等且去,总有一天,会叫他们尝到我辈的手段!”

  醉疯仙苦涩的一笑,以手扶住于仆肩头,举步向前蹒跚地行去。

  夜色中,又悠悠响起一阵破锣般的沙哑声韵!

  “风沙起兮;云飞扬。壶中无酒兮!意凄凉……”

  虽是杂曲小调,荒腔走板,但哼唱的人,却含有一股深沉的苍凉落魄的意味。

  江青望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身影,微微叹息,道:“这醉疯仙虽则形似疯癫痴狂,其实,愚弟却以为他是一个姓情豪放,满腔热血的至情中人……”

  红面韦陀战千羽具有同感的颔首,道:“不错,只是可惜他误交如怒鹰于朴这般阴诡之人,恐怕日后烦恼无穷了!”

  江青默默无言地垂首望着自己脚尖。

  大旋风白孤忽然叫道:“大哥,咱们可以走了吧?一大早起到现在粒米未进,五脏庙早在唱空城计了!”

  战千羽呵呵一笑,洪声道:“二弟,你就忘不了吃,如此贪嘴,却仍然变得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头,活像个老猴子……”

  白孤哇哇大叫,吼道:“好哇!你们都是好汉,那么稍停全不要吃饭;我贪嘴,便由我一个人享受……”

  江青微微一笑,道:“大哥,走吧。咱们也确实该觅地休憩一下了,今日自早到晚,全是马不停蹄的奔波着,又打了两场狠架,可也真有些儿困倦,咱们倒不要紧,蕙妹妹恐怕受不了这种劳顿哩!”

  云山孤雁闻言,心头泛起一股温暖甜蜜的感觉,心想那冤家,是多么体贴她,怜惜她啊!

  于是,她有些羞涩的道:“青哥,我不累。”

  战千羽牵来坐骑,将缰绳交到云山孤雁手里,笑道:“不累也得累,夏姑娘,若你有了个三病两痛,只怕老朽这个做兄长的,要被人家埋怨透顶哩。”

  夏蕙粉面生霞,默然无语的低头翻上马背,眼角却悄然溜向江青。

  江青向她一睇双眸,笑道:“蕙,别理大哥,你别看他平日一本正经,真像煞有其事似的。其实啊!大哥年岁虽老,却是个如假包换的老天真呢!”

  战千羽正招呼祝颐上马,闻声之下,故意佯怒道:“四弟,你胆敢在夏姑娘面前,编排为兄的不是。回到余杭之后,定要罚你禁足三天以示薄惩!”

  大旋风白孤纵声长笑,抖缰前驰,口中边叫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兄弟要先走一步,大快朵颐去了……”

  各人不由莞尔失笑,放马追上。

  千家集——

  这是处不小的墟场,众人走进一家客栈兼卖酒食的大店。

  大家找了一张靠右边的座头上环坐着,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尚有两壶老酒。

  大旋风白孤正没命的大口吃菜,大碗喝酒,一面尚口齿不清的劝让各人吃喝,形态十分可笑。

  江青浅浅的啜了一口酒,悠闲的咀嚼着夏蕙挟给他的一块白斩鸡。

  杠面韦陀战千羽望着眼前这一对璧人,心中忖道:“四弟和夏姑娘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希望那双飞仙子,不要做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才好。”

  这时,掌灯时间并不太久,四座人语喧哗,猜拳行令之声不绝于耳,跑堂的伙计,如穿梭似的来回张罗着。

  白孤吃了一大口“冰糖肘子”,又咕噜噜的饮下一碗酒,嘴巴一咂,扭头向身傍的祝颐道:“三弟,这荒村野店,做出来的东西,想不到却是滋味无穷,你尝尝那’冰糖肘子‘看,可真是又腴又香,美不可言,还有这壶中的’绍酒‘,更是陈年佳酿,醇厚无比,如饮玉露,两般一凑和,呵呵,我想皇帝老儿的御宴至多也不过如此……”

  战千羽笑骂道:“人家说饥不择食,这已不够形容你了,你现在这般模样,倒真像是饿虎扑食。”

  白孤不理不言,仍自大吃大喝,大有“笑骂由他,美酒佳肴我自食之”之概。

  江青低声向夏蕙道:“蕙,今夜有上弦月,等把二哥这个醉鬼送去安息后,咱们出去散散步好么?”

  夏蕙温柔的点点头,悄然道:“好的,只是,你不疲倦吗?”

  江青轻笑道:“和你在一起,疲劳早已知趣的躲开了。”

  夏蕙嫣然一笑,低骂了一声:“厚皮。”

  大旋风白孤这时又招呼伙计,添来两壶陈年“绍酒”,撕下一只鸡腿,津津有味自顾自的啃着。

  战千羽沉声道:“二弟,酒能误事,适可而止,不要喝得大多了……”

  白孤满面红光,呵呵笑道:“大哥,兄弟酒量,你又非不知,讲别的兄弟不敢夸口,若说喝酒,不是吹的,便是再来个三坛五坛,兄弟还不是长鲸吸水,照样的喝它个精光。”

  战千羽无可奈何的瞪瞪眼,又与祝颐低声谈了起来。

  此刻,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来至店门之外,又戛然而止。

  须臾,两个身着纺绸长衫的汉子,在店小二躬身呵腰迎笑声中,被引至江青等人邻座坐下。

  江青目光无意中,同二人一飘,立时急急转过脸去。

  战千羽见到江青的神态,他疑惑的向邻座之人一望,只见这两人,一个是身材矮小,面如噀血,另一人却瘦小枯干,举止精练,但是,同样的,这两人俱皆双目神光充足,态度沉稳,一见之下,便知是武林人物。

  战千羽轻轻一触江青,目光中含有询问的意思?

  江青以指沾着杯中醇酒,在桌面上写下“金衣帮”三字。

  红面韦陀等人自与江青相处以来,江青已毫不隐瞒的将他出山的经过,详细告诉了他们。江青昔日为了那“万钻朱兰”,而与名震边陲四省的“金衣帮”发生过冲突之事,他们亦知道得十分详尽。

  江青写完了“金衣帮”三字后,又顺手抹去,再度沾酒于指,复在桌面写道:“此二人乃金衣帮有数人物,瘦小者为阴阳掌查百川,红面者为矮金刚毛清。”

  战千羽微微颔首,亦以指沾酒,在桌面写道:“在此场合,不宜动手,吾等可见机而行。”

  他们二人这神秘的动作,已被祝颐和夏蕙发觉,二人亦同时警惕起来。

  大旋风白孤此际仍然自斟自饮,只自吃喝如常,没有注意,其实啊,也幸亏他汝有察觉呢。

  这时,江青悄然望着那外面罩上一件纺绸长衫的查百川与毛清二人,心中方暗自庆幸,自已在路上,已加穿了一件青衫,否则,单凭他身上火云衣的耀目光彩,只怕早已引起二人的注意了。

  查百川此刻已要了酒菜,目光如电般向四周一扫,又神色如常的回头与矮金刚毛清交谈起来。

  二人所点的酒菜,已在片刻间送上,查百川举杯道:“贤弟咱们这几天来,也累够了,好在事情已大致办妥,又探悉了不少消息,今夜不妨开怀畅饮一番!”

  毛清含笑道:“不错,愚弟认为烟霞山庄和东海长难岛火并之事,这是我们此行中,最令人惊讶的消息哩!”

  阴阳掌查百川轻嘘一声,四处一望,发觉并没有人注意偷听,他才低声道。”贤弟说话小心,提防隔墙有耳。此番回主坛后,我等须即刻禀报帮主,江青那斯,既然能怂恿畏难一枭卫老儿大举进袭双飞岛,亦可能会向本帮报复以前那围袭之仇,长离一枭已够棘手,如再加上这小子那一身惊人武功,威势必然不小,我等可非得严密防备不可……”

  矮金刚毛清浓眉微皱,道:“总……啊!查兄,看情形卫老儿既肯如此为江青实力,可见他们之间,渊源定然不浅。不过,东海长离岛虽然人多势大,好手如云,却也未必就能将势力伸展到边陲本帮地盘去,俗语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本帮有帮主及孙首席在,亦不是那么好吃的……”

  查百川喝了口酒,轻声道:“这很难说,长离一枭那老不死,素来猖狂跋扈,他若是兴头一来,再像暗袭双飞岛那样,给咱们来个“措手不及”,可就不是好玩的哩。固然“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是,常言说的好:“不是猛龙不过江”,假如真个来了,那就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那时便不易对付……”

  矮金刚毛清望着面前的一盘“炒三鲜”,伸筷子拨了一下,引不起食欲的摇摇头道:“像这样说,咱们岂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那万难朱兰孥不到手不说,还得提防人家找上门来啰?”

  “在江湖上玩命,就是这妈子事,还有什么好说的。”查百川叉吃了一口菜。

  矮金刚举起酒杯,深深呷了一口,有点借酒浇愁的味道。

  二人谈话的语声,虽然尽量放得低沉,但因为距离太近,江青等人的听觉又远异常人,除了已喝得熏陶陶的白孤没有注意外。查百川二人所讲的话,己大部被江背等人听入耳内。

  妅面韦陀战千羽向江青一使眼色,二人已悄然离座而起,同里面行去。

  夏蕙与祝颐二人,知道江青和战千羽二人离座入内,是为了商量如何对付这金衣帮约两人,故而,他们仍然若无其事般,昂然坐着不动。

  大旋风白孤忽然放下酒杯,愕然问道:“三弟,大哥与四弟怎的离开了?莫非有什么事?”

  祝颐微微一笑道:“大哥与四弟有点小事,去去就来。二哥,你喝够了不曾?要不要再来他两斤陈年花雕?”

  白孤摇头道:“不用了,愚兄喝酒有一宗好处,便是适可而止,决不过量。否则,还能独自在江湖上闯天下么!”

  白孤末尾这句话,声调已稍稍提高,引得邻座的查百川与毛清二人,回头向这边一瞥。

  但是,白孤因为背对着他们,查百川二人一时也没有看清说话人的面孔。

  矮金刚毛清平日跋扈于边陲四省,托庇在金衣帮威势之下,借着自己一身高强武功,等闲的人决不放在眼中,性格更是十分暴烈。

  他听见白孤带着酒意,高声所说的话后,一股习惯的张狂之性,又不禁发作起来,他冷冷一笑道:“查兄,隔座那士老儿,三根筋骨着个额子,一身骨头瘦得不盈一握,却马不知脸长的说什么独闯江湖,想不到在这荒村野店,倘有这种吹大气的人物。呵呵,真可算是卧虎藏龙了……”

  阴阳掌查百川为人较为稳重,他转出自孤说话之间,虽然舌头有些僵硬,但中气却十分充沛,而且,与他同坐之人,还有一个美丽清雅的少女,以及一个英风飒飒的青年,这些情形,足以显示出邻座之人并不寻常。

  查百川急急向毛清一使眼色,示意噤声。

  但是,为时已晚,毛清适才所言,已有大部被白孤听到。

  他霍然大笑一声,回过头来。

  于是,当下和查、毛二人,打了一个照面。

  阴阳掌查百川在云贵四省闯荡了二十余年,云贵一带的第一怪杰大旋风,他岂有不识之理?

  白孤忿然转身,查百川目光一瞥之下,已不由啊了一声,急急向矮金刚毛清怒视一眼,双手一拱道:“呵呵!真是人生何处小相逢,兄弟自三年前,舆白兄在黔省一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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