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邪神门徒-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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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旋风白孤呵呵笑道:“他们适才要为兄的这条贱命,不过索命的手段却有点不甚高明。现在么,为兄便想以公平方式,凭真实本领硬拼一次,只是,这一次却不知道是谁要谁的命哩!”
江青朗声一笑,道:“查执法,阁下同意么?由江某奉陪阁下走上两招,若是江某败阵,非但江某一命任由尊驾处置,便是那株万钻朱兰,也双手奉上。不过,如阁下失手,江某只须要阁下一条左腿足矣!”
阴阳掌查百川不由又惊又怒,有些无所适从。
他知道凭自己一身所学,决然不会是江青之敌,但是,在江湖上称英雄,充字号,最重要的是名望重于生命,“宁可人亡,也要名存”?虽然明知不是对手,却也不能过于窝囊啊!
他再三思考之下,只得硬起头皮道:“罢了,若江兄甘愿为人架梁,与本帮结怨,老夫亦无可奈何!”
查百川临到此等关头,说话之间,却仍然十分乖巧,他这轻淡的一言,已等于告诉江青,你与我结仇,即是与金衣帮结仇!
江青面色一沉,厉颜道:“查百川,阁下用不着抬出金衣帮来吓唬江某,江某既然不放过今夜之事,便不会胆怯阁下日后寻仇之举,而且,是否能容阁下复还边陲,亦要看江某的高兴!”
阴阳掌查百川面孔倏青倏红,他蓦然狂吼一声,已在眨眼之间,向江青攻出七腿十三掌。
江青星目骤睁,寒芒暴射,右掌圈起万轮弧光,左掌泄出朵朵星芒,在一片呼啸锐风中,直袭查百川!
阴阳群查百川沉喝一声,身形已退出五步!
一傍的矮金刚毛清,闷声不响的抢上两步,抖掌便向江青脊梁劈下!
就在他身形始动之际,五股急劲的锐风,已自斜刺里袭向他脑侧“五营”“承灵”“脑空”“颔厌”“悬颅”五穴!来势有如电掣星泄,疾厉无比!
毛清掌力未及吐出,已逼得回身撤步,急跃而退。
一个苍劲的语声,随即大笑道:“毛堂主,若尊驾手痒,便由老夫战千羽奉陪一番,又何苦如此迫不及待呢?”
矮金刚一听到红面韦陀报出“万儿”,全身一震,暗叫一声:“苦也!”
一个修伟魁梧的身影,已有如行云流水般,掠到他的面前。
毛清大叫一声,骈指如戟,飒然点向对方的“喉头穴”,双脚已连环而起,踢向敌人丹田腹下!
红面韦陀战千羽哈哈大笑,“风雨欲来”“山雾弥弥”两招倏出,上架下劈中“点金脚”宛如毒蛇吐信,自掌力隙缝中猝点而出。
“劈啦”连响中,矮金刚已闷哼一声,退出三步!
须知红面韦陀功力之高,在大旋风白孤之上,而大旋风则较矮金刚毛清又高一筹,武功一道,最是不能有丝毫等差,在如此情形之下,毛清那里会有便宜占呢?
红面韦陀宏声一笑,绝不迟疑,身形翻飞中,又已呼呼轰轰的疾攻而上!
矮金刚毛清倾力抵挡,身形却已在战千羽那浩荡如浪般的劲风中,步步向后倒退。
而阴阳掌查百川此刻的情形,却较毛清更为恶劣。
江青在出手之下,施展的全为长离绝学“七旋斩”,那漫天的掌影,腿山,几乎是永无间息回环不绝的滔滔涌出。
每一招式问的威力势如恢宏,其连续挥舞的速度是如此快捷而凌厉,使阴阳掌查百川在骤然之间,全然处于被动的地位。
大旋风白孤闲散的立于一傍,说着风凉话:“嘿!查总执法,你这一掌出得太慢了。好!四弟,那两腿扫得够狠。对了,查老儿,这一招‘单矢射日’还有那么几分火候,咦!则跳嘛,这又不是在耍猴戏……”
站立一隅的云山孤雁夏蕙,不由掩嘴窃笑,她对这位大旋风,实在感到有趣。
阴阳掌查百川在江青一轮狠打猛攻之下,已逐渐有些招架不住,面红气喘。
但是,他仍然一声不响,倾出他所能发挥的任何一分功力,与这武林新起的俊彦,拚力死斗。
掌影交织着,劲风四溢,身形闪掠中,叱喝如雷,这两位金衣帮有数的高手,已豁出性命,尽力与他们出山以来,所遭遇到的空前敌人狠拼。
于是时间在人们不觉中一分一秒逝去,而阴阳掌查百川,与矮金刚毛清二人,却随着时间的消逝,喘息更急,身手更形迟滞。
大旋风白孤背负双手,踱着方步,一摇三摆的道:“总执法、大堂主,唉,真正不上算啊!二位在边陲绳威赫赫,如今却为了老夫,而将老命送在此地,确实令人惋惜!嗯,令人惋惜……”
阴阳掌查百川左掌一颤,挥出一股柔韧劲力,如长蛇般绕向江青颈项,右掌却宛如迅雷巨锤,疾劈对方胸前!
他双掌施出后,大声狂吼道:“狗娘养的白孤,你有种便上来一决生死,自己缩头不出,只知狂吠,也算是江湖上充字号的人物么?”
查百川吼叫之间,心神一浮,江青一招“浪花成烟”之后,跟着又是一记“巨涛千里”。
呼轰回荡的劲力,宛如瀚海倒流,无尽无绝的涌向敌人。
阴阳掌查百川,此刻已不及提劲拒敌,大叫一声,双掌仓猝间急推而出,身形已似流矢般倒射三丈!
江青长笑一声,如影随形,抖手便是二十三掌!
查百川喘息未定,已觉一片凌厉劲风,彷佛天降地涌般,将自己前、后、左、右,全然封闭,严密得就似那无际的云层!
他魂惊魄散之下,在瞬息的空间中,已将体内能及时发挥的力量,在剎那间并力施出,全身则猛然跃退。
大旋风白孤所以会出言激怒查百川,一则是报复对方适才的讥讽,再则,亦是有意令查百川心神急燥,动作虚浮。
大凡是高手较技,首须澄气宁神,不可有丝毫浮燥,否则,神志不能专注,便无法掌握克敌制胜的时机,那么,便会离败不远了。
这时,大旋风又呵呵笑道:“老伙计,怎么老是向后跑啊?你不是要老夫自绝么,哈哈!看情形你自己倒要一尝滋味了!”
查百川那里还有心思去听白孤的讽言刺语,只见他掌一出之下,身形已藉势弹出。
但是,就在他身形后掠的剎那间,肩头已是如中铁锤,痛澈心肺,人也跄踉退出五步!
江青适才一口气将“七旋斩”法,施出四招三十三掌,掌掌连衡相接,一气呵成,他在无意中,已将长离一枭新近苦研而成的“七旋斩”,融汇于心了!
江青掌势使出后,不由微感一怔,他心中大喜之下,又断喝一声,掌影随着叱喝之声,又漫天而起,来势较之先前更为凌厉慑人,呼啸之声彷若怒涛飞舞,大有风云变色之势!
这一次,他已将七旋斩中新的六个招式,共二十一腿三十二掌,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内展出!
阴阳掌查百川这时正好跃到一堵土墙之前,而那片足可拔山扛鼎的澎游劲气,已有如怒海中的暴风般,呼轰跟上!
他不由心神大震,面色在剎那间变得惨白!
这凌厉的形态,正是在一个人面临死亡之前,所具有惊、恐、悔、恨的神色啊!
在瞬息间……
轰然巨响中,又起了一阵“哗啦啦!”的惊天动地之声,那片土墙,已像是被一位巨神一杵捣碎般,飞扬倒塌!
散碎的砖块泥屑,飞溅起数丈之高,烟砂晦迷,笼罩四周,旷地之上,已全然被一股蒙蒙的尘土布满这超绝的威势,已将场中的任何一人震慑得目瞪口呆,鸦雀无声─不论站在那一方的人,不论是在交手或在傍观的人。
四周是一片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终于,烟砂逐渐消逝了……
一声低哑的呻吟,如一根游丝般,袅袅飘入各人的其内。
愕立一傍,不知所以的矮金刚毛清,蓦然悲呼一声,急忙抢向那呻吟传来之处。
在一片颓圮粉碎的砂砾堆中,毛清已蹲身抱起一个满身覆满灰砂的躯体来。
这干瘦的躯体,无论衣衫、面孔、肌肤,全沾满了尘土,在毛清的怀中簌簌颤抖。
最令人惊惧怵目的,却是他软软垂下的一条左腿。
场中各人俱为武林中成名人物,他们一眼便可以看出,那条无力摇摆的左腿,内中骨骼,定然已经折断。
矮金刚毛清痴迷的望着躺在自己怀内,神智朦胧昏迷的阴阳掌查百川,两滴英雄泪,已轻轻酒落。
江青适才出手之下,本可将查百川一举击毙,但是。他终于在心念转动中,突又将劲力移向那堵土墙虽然如此,他那浑厚无俦的劲力,仍然有着极少的一部份扫到阴阳掌的左股上。
查百川左腿折断,江青可以说是无心如此,但是,在他思忖犹豫的剎那,所发出的掌力,已在他不知不觉中偏向敌人左腿,因为江青在交手之前曾说过,只须要他一条左腿,所以,也可以说江青是有意的。
这就像我们不愿意做一样事,但是,在剎那间又好象为另一种不可抑制的力且而改变做法,在局外人当然是不明所以,其实都是有原因啊!
这种原因,是势非得已,或者受其它的顾虑,牵连,或诺言所影响。
江青有些后悔,但是,却也有些迷惘,他不知道自己一天来这连串的拼斗结果,是否出自本心所愿意这时,矮金刚毛清哑声叫道:“姓江的,你伤了本帮总执法,本帮无论天涯海角,必然会寻你一报此仇!”
大旋风白孤双目怒睁,说道:“毛清,你这是吓唬谁?老实说,你能否活着回去哭诉你主子吕宁,还得看老夫等是否网开一面。告诉你,铁牌开山吕老儿便是再横,也横不到老夫头上,这笔账,迟早会与你金衣帮结清的!”
矮金刚毛清怨毒的瞪视着白孤,恨声道:“白孤,毛某等二人便算认栽。不过,你也不用如此趾高气扬,金衣帮不会容你活着回到黔黔的!”
大旋风白孤大吼连声道:“好极,老夫倒要看看,你们金衣帮如何将老夫生根之地刨了。哈哈哈,毛清你回去告诉吕宁,说我白孤永远不会向你金衣帮低头!”
红面韦陀战千羽这时寿眉微皱,沉声道:“毛清,你大概也懂得道上规矩,适才老夫四弟已与贵帮总执法约定胜负之赌,无论孰输孰嬴,也不好失了风范气度,若贵帮总执法心有未甘,大可约期再战,实可不必唬骇恫吓,此种村夫骂街行为,实在令人不齿……”
矮金刚毛清闻言之下,不哼一声,悻悻闭口不言。
战千羽微一沉吟,又向江青及白孤面孔一瞥,缓缓说道:“毛堂主,老夫等亦不难为二位,请自去。但是,倘请切记一言:武林之中,无论有着多大仇怨,最好都能看开一步,冤冤相报,赶尽杀绝,是最为愚蠢不过!”
矮金刚毛清阴沉的注视了战千羽一眼,恨恨说道:“姓战的,阁下不用如此冠冕堂皇,虚仁假义,在杀场上念佛;还是请阁下自己记住这句话吧!”
语声一停,矮金刚抱着手中的阴阳掌查百川,头也不回的向暗影中跃去。
白孤怒叱了一声:“混账东西!”
便待追去,战千羽微微摇头,叹息道:“罢了,我等日后行动自行谨慎,无庸与彼等一般见识。”
说着,已招呼江青四人,徐步向村内行去。
此刻,已是鸡声初啼了……
邪神门徙魔马冰心
魔马冰心
翌日─
朝阳明朗的挂在东方天际,光度是明爽的,热力是柔和的。
官道上,蹄声滚珠般的响着,正又是江青等所乘的五骑。
大旋风白孤此刻一搓手臂,打了一个呵欠,笑道:“昨日一整天,可真是够得上紧张刺激啊!四弟那一身功夫,亦确实令人咋舌,这样一来,可叫他们知道,邪神的传人,雄威是无与伦比的……”
祝颐亦接口道:“不错,昨夜四弟一气震倒那片土墙,可真把我骇住了,我起初以为是山崩地裂了哩!”
红面韦陀战千羽习惯的一摸秃顶,有些忧戚的道:“你们不要过于兴奋,须知四弟江湖经历尚浅,而他结下的仇家,又尽是武林中一些难惹难缠的人物,这并不是一件乐观之事,四弟今后,应该收敛锋芒,非到万不得已,切忌出手伤人,江湖上处处陷阱,邪魔外道又多,千万大意不得……”
江青颔首,深表感激的道:“大哥,愚弟十分清楚,当年义父他老人家功力何等精深,机智更是超人一等,犹在潇水之滨,被仇家暗算,我父常以此事谆谆告诫愚弟,一再训示平日待人接物之道,切戒骄纵狂傲。唉!那知言犹在耳,愚弟离开他老人家不过才数月,便惹下这多祸苗……”
战千羽沉声道:“虽然如此,四弟亦不必过于自责,在江湖上,有时为了恩怨,或顾及名望声誉及保全自己的财物生命,是免不了有流血拼斗发生的。而且,据为兄所知,与你架梁结仇之人,大都皆是先行启衅,因此,其咎则不在你,不过,日后应尽量避免流血争执,能让人一步,便让他一步……”
诸人边行边谈,时光亦在各人的谈话声中,随着缓缓移近,是那么自然,而不容易察觉!
季节虽然已是深秋,但日正当中的阳光,仍旧是十分炎热的。
四周是一片旷野,远山隐在云雾之中,恍若迷蒙的美人脸蛋。
不远处,有着一丛丛的树林,有一条半涸的溪流,沿着林傍,蜿蜒流去。
大旋风白孤被日光晒得头皮有些发炸,他极目远眺,口中嘀咕道:“人家说,行万里路,胜似读万卷书。假如行路的时候,有着佳肴美酒随身携带,躺在铺有锦垫的蓬车中,这才有点意思,像这样行路法,简直是要老命,那里还有坐在书房里读书舒服呢!”
红面韦陀战千羽听得清楚,他呵呵一笑道:“难怪二弟已至知天命之年,仍然胸无城府,口没遮拦,敢情早已将心绪放在吃喝享受上去了……”
大旋风白孤面孔一红,有些尴尬的道:“非也,人生在世,所为何求,整日东奔西跑的为的还不是吃吃,喝喝?否则,长了个肚皮干什么?难道说,只装墨水不成?”
战千羽呵呵大笑,连呼妙论。
祝颐这时一抹额捺汗水,回头一看,只见江青正与夏蕙落在各人后面,窃窃低语,谈得好不亲热。
他叹了口气,心中忖道:“二哥到底年纪较大,除了美酒佳肴之外,不知尚有红粉柔情。其实,有着心爱之人随伴身侧,便是不吃不喝,道路再远一点,也不会感到烦燥的,像四弟与夏姑娘,不是最好的证明么?可惜,敏妹妹不在自己身边,否则,似四弟那样,双骑连袂,笑指烟云,这情调该有多美啊……”
他正痴痴的想着,大旋风白孤已回过头来,他一见祝颐正仰首向天,面孔上漾荡着一片幢憬而迷蒙的神彩,好似已深深坠入一个遐想中。
白孤大声抖道:“三弟,你在想什么?在目前,无论啥玩意,也比不上找个地方休憩一阵,再……”
战千羽接口道:“再喝上两杯老酒来得安谧,对么?”
祝颐急忙收回思绪,掩饰的一笑道:“不错,啊……对的,该找个所在,休憩一阵。”
白孤一见祝颐那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微感一怔,随即了悟的哈哈笑道:“三弟,什么事将你魂儿勾走了?呵呵,听钱姑奶奶说,灵蛇教教主斐老儿的千金与你有过一段情,是么?莫不是想到意中人了?”
祝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