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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东方玉湖海游龙-第44章

小说: 东方玉湖海游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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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飞燕道:“大哥,你不是说方才有人向你招手么?那人在哪里呢?”
  祝文辉冷笑道:“此人行动鬼祟,极可能还躲在暗处。”
  他站在中间,功凝全身,缓缓闭了一下眼睛,再倏地睁开眼来。
  他自从服了太行一叟的“参雪丹”内功精进甚多,经他这一闭目之后,再睁开眼来,已
可约辨室中景物,同时也依稀看到左首窗下,好像一排躺着五六个人影!
  祝文辉心头不由大吃一惊,他不知这些躺着的人,是死的还是活的?但既然发现,就不
得不过去看看。
  这就低声朝桑飞燕道:“二弟,窗下躺着五六个人影,咱们过去看看。”
  桑飞燕问道:“大哥,那是些什么人?”
  祝文辉道:“还不知道。”说着,举步走了过去。
  窗下,一共躺着五个人,有的小贩装束,有的是庄稼汉,也有商贾人。
  但最后一个,祝文辉一下就认出来了!他赫然就是和自己两人一路出京的巡捕营捕头冯
大海是也。
  瘦高老头果然没骗自己!
  冯大海果然落在人家手中!
  祝文辉暗暗一凛,低声道:“二弟,冯老大果然在这里。”
  桑飞燕问道:“他怎么了?”
  在她问话之际,祝文辉早已俯下上身,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胸口还有跳,证明冯大海
并没有死,只是昏睡不醒。
  祝文辉抬头道:“他好像中了蒙汗药……”
  他蹲下身去,就在花格子窗下面,今晚虽然是无星无月的黑夜,但窗下总有些天光透进
来。一个练武的人,尤其内功已有相当火候的人,纵在黑夜,只要有一些细微的光线,就可
看得清楚。
  祝文辉蹲着身子,这一抬头,顿时发现窗下弥漫着一缕缕似烟似雾的白气!
  心中方自一动,鼻中也同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异香,不由蓦然一惊,立即闭住了呼吸,
站起身子,一把拉着桑飞燕,疾退数步,低声喝道:“快闭气,这屋中有人点燃了迷魂香。”
  桑飞燕听的微微一笑,她手中早已拈了一颗白色的药丸,迅快塞人祝大哥的口中,一面
低声道:“大哥这是解药,你快含在口中,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她是跟筱如意长大的,筷如意是拍花党的老手,使迷魂药的专家,迷魂香对桑飞燕来说,
等于蛇遇上了玩蛇的人。
  祝文辉张口把药丸含在口中,心中略一沉思,觉得与其夺门而出,倒不如将计就计,假
装中了迷香,也许可以看出对方动静来。心念闪电一动,立即附着桑飞燕耳朵,低低说道:
“咱们不如将计就计,装作中迷昏倒,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举动?”
  桑飞燕问道:“那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祝文辉道:“咱们必须随机应变,你听我咳嗽为号,就可睁开眼来,那时就得迅快出手
了。”
  桑飞燕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了。”
  祝文辉忽然口中低啊一声道:“二弟,这里不……不对……”
  话声甫落,身子一歪,往地上倒去。
  桑飞燕惊咳道:“大哥,你怎么了?啊……啊……”
  她口中“啊”了两声,跟着祝文辉身边倒了下去。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工夫,依然不见一点动静,也没人前来。
  桑飞燕躺在地上,感到有不耐,压低声音,说道:“大哥……”
  祝文辉赶忙轻轻扯了她一下衣袖,然后缓缓转过险去,以极细的声音,凑着桑飞燕的脸,
说道:“你别出声,据我推想,这屋里一定有贼人同党,方才向我招手,和点燃迷香,可能
都是此人,咱们不可让他看出破绽。”
  桑飞燕点点头,果然不再作声。
  这样又过了一刻工夫,只听廊上传来了一阵步履之声,由远而近。祝文辉低声道:“你
记住了,有人进来,就得闭上眼睛,不可偷瞧,一切听我咳嗽为号,千万鲁莽不得。”
  步履声行到门口,就停了下来,紧接着木门呀然而启。
  祝文辉微启一目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两个黑衣大汉。
  这两人一般装束,全都是黑色劲装,左臂套着一圈红布,上面依稀还有字迹。
  前面一个手上还提着灯笼,一前一后走人屋来。
  只听提灯笼的喝道:“老黄,你他妈的还挺什么尸?将军有令在此。”
  祝文辉听他这一喝,心中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屋中潜伏了他们的同党。”
  心中想着,只听躺在窗下的五人中,有人应了声:“是!”
  翻身一跃而起拱拱手道:“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祝文辉听的好生奇怪,心想:“将军?不知他们口中的将军是什么?”只听从门外走入
的后面黑衣大汉沉声道:“将军要亲自问问他们,你把这几个人弄醒了。”
  姓黄的汉子听得一怔道:“董老哥,这几个人武功都相当高,弄醒了只怕制不住他
们……”
  “有老夫在此,还怕制不住他们么?”
  随着话声,门口出现了一个头戴瓜皮帽,身穿一件半长不短及膝长袍的小老头。
  这人生得獐头鼠目,嘴上有两撇八字小胡子,手持一根旱烟管,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说他笑嘻嘻,自无不可,但只是皮笑肉可没笑。
  姓黄的汉子见到小老头,慌忙趋上两步,躬着身陪笑道:“原来索师爷也来了。”
  祝文辉心想:“要想知道这些人的底细,必须见到他们将军才行。”这就暗中以传音入
密说道:“妹子,咱们此刻要多多忍耐,不可抵抗。”
  姓黄汉子答应一声,从身边摸出一个扁瓶,倾了些药末,分别给躺在地上几人鼻孔里抹
了一下。
  祝文辉只觉那药末甚是辛辣,抹在鼻孔上。
  麻麻痒痒,十分难受。
  就在此时,但听躺在窗下的几人,接连打着喷嚏。
  他也感到已经无法忍受,只听身旁的桑飞燕“哈啾”一声,打了出来,心知已是时候,
也跟着打了两个喷嚏。
  那姓索的小老头在大家打着喷嚏的时候,身形闪动,手中早烟管在各人“凤眼穴”上,
轻轻敲了一下。
  祝文辉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快法,等到发觉,已经被他制住了穴道,心中不禁暗暗焦急,
忖道:这下真是弄巧成拙,自己穴道受制,岂非只好任人摆布了?
  心念一动暗暗吸了口气,运气行功,朝“凤眼穴”冲去。他原无自解穴道的功力,此举
只不过是消极的试试而已!
  那知才一行气,但觉体内一股真气,循着经络上行,由“背梁’、“人洞”,像水到渠
成一般,一下通过“凤尾穴”,经“玉枕”而抵“百会”,这不是冲开穴道了么?
  祝文辉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轻而易举的解开了被制的穴道,要知他前晚和桑飞燕两
人分服了太行一叟炼制的一瓶“参雪丹”。
  这以千年参王和五百年雪莲,两种天材异宝,合在一起的灵药,对一般练武的人,足可
增强功力,抵得一、二十年苦练之功。
  尤其祝文辉,他师傅梅花道人,并不是武术名家,而是玄门练气之士,这就和一般武林
高手有大大的不同之处。
  一般武林高手,是先练拳脚,逐渐臻入上乘,才修习静功,所谓由外入内是也。
  但梅花道人是练气之土,他从练气入手,他的武功,全是内家真气修习到上乘境界,才
领悟出来的,这是由有形化无形是也。
  祝文辉家传武功,虽是鹰爪门,但他自幼就跟师傅梅花道人修习玄门练气功夫,得到
“参雪丹”之助,一身功力,也较一般练武之人收效更宏。
  闲言表过,却说在祝文辉冲开穴道之际,躺在窗下的冯大海等四人已经醒了过来。
  冯大海双目一睁,从地上坐起,便已发觉自己穴道受制,不觉大声道:“朋友,你们这
是干什么?”
  其余三人也跟着坐起,齐声道:“我们是做小生意的苦哈哈,大爷们把我们抓来,不知
犯了什么法?”
  祝文辉趁他们说话时,暗以“传音入密”朝桑飞燕道:“妹子,你快些运气,从‘板尾’
往上冲,只要冲开‘凤眼穴’,受制穴道即自解,但须切记,依然要装作穴道受制模样,不
可轻举妄动。”
  他话声一落,也缓缓睁开眼睛,舒了口气,翻身坐起。
  冯大海看到祝文辉,桑飞燕两人,也着了人家的道,心头暗暗吃惊,急忙叫道:“大公
子,二公子,你们也……”
  姓索的小老头手中旱烟管一扬,阴侧侧喝道:“这里不是你话家常的地方,你们统统给
我站起来。”
  祝文辉心中暗道:妹子正在暗中运功解穴,我该和他多拖一些时光才好。
  心念一转,抬头看了姓索的小老头一眼,气愤的道:“你是什么人?”
  姓索的小老头阴侧侧道:“你不用管我是谁。”
  祝文辉道:“你究竟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在下兄弟和你无怨无仇,你们……”
  姓索的小老头阴森一笑,截着他话头,道:“你不用多说,见了咱们将军,自会明白。”
  祝文辉道:“将军,你们将军是谁?这是什么衙门?”
  姓索的小老头道:“你问的太多了。”
  姓黄的汉子叱道:“索师爷叫你们站起来,你们还不快站起来?”
  祝文辉回头一看,桑飞燕依然闭着双目,心知她尚未冲开穴道,急忙转过身去,咳道:
“我兄弟怎么不醒来?”一面站起身,朝姓索的小老头大声道:“你们在我兄弟身上,做了
什么手脚?”
  姓索的小老头回头朝姓黄的汉子问道:“你是不是给他解药闻少了?”
  姓黄的汉子还没开口,桑飞燕已经睁开眼来,口中不觉轻唉了一声。
  祝文辉慌忙俯下身去,问道:“二弟,你醒过来了?”他背转身子,正好挡住姓索的小
老头视线,暗中朝她使了个询问的眼色。
  桑飞燕朝他暗暗点了点头,才道:“大哥,他们是什么人?我好像被人制住了穴道!”
  祝文辉看她点头,心知穴道已解,忙道:“二弟,你快起来,我们见他们将军去。”姓
索的小老头旱烟管一挥,朝两个黑衣大汉,吩咐道:“把他们带走。”
  两个黑衣大汉应了声“是”,由提灯笼的汉子朝大家喝道:“你们跟着我走。”
  当先朝门外行去。
  另一个黑衣大汉挥着手吆喝道:“出去!出去!”
  三个小贩装束的人走在最前面,冯大海因是祝文辉两人的护院身份,脚下一停,侧着身
子道:“大公子,二公子请。”
  黑衣汉子不耐道:“你们还不快走?”
  桑飞燕冷声道:“大爷们自己会走,你吼什么?”
  祝文辉忙道:“二弟,咱们去找他们将军评理去,别和他一般见识。”
  拉着桑飞燕朝门外走去。
  黑衣汉子紧随着众人身后,好像是押解犯人一般。姓索的小老头身份似乎较高,也走在
最后,他自然是负责押解的人。一行人由长廊进入后进,再从一道腰门进入另一院落,两个
黑衣大汉脚下一停,举手打着手势,示意大家在阶前站停。
  姓索的小老头此时急趋而上,朝阶上躬身说道:“启禀将军,巡捕营六名鹰爪带到。”
  “巡捕营鹰爪”,这几个字听到祝文辉的耳中,心中不觉一动!
  他本来已在怀疑,这位“将军”,不知是何路数?
  只看姓索的小老头,和两名黑衣大汉的举动,明明是江湖上人行走,不可能会是官府中
人。
  因为黑衣大汉左臂那块红布上,写着“左将军”三个黑字。
  “左将军”手下,怎会不穿军装,而穿黑色劲装的?
  现在再证以姓索的小老头的口气,几乎已有八成可以肯定他们是江湖上人了。
  祝文辉心中暗暗忖道:自己料的不错,他们果然把自己和桑飞燕也看作了巡捕营的人。
  只听阶上屋中传出一个冷森的声音说道:“叫他们进来。”
  姓索的小老头应了声“是”,转过身挥着旱烟管,说道:“把他们押进来。”说完,当
先朝屋中走去。两名黑衣大汉押着众人,鱼贯进入一座宽敞的客厅。
  厅中除了几张椅几,别无摆设,上首一张木几上,点燃着一支红烛,烛光熊熊。
  中间一张虎皮交椅上,坐着一个面目冷肃,身穿青袍的汉子,看去约摸四十出头,大马
金刀,神情倨傲。
  姓索的小老头迅快站到青袍人的左首,一脸堆笑,躬身立正。
  青袍人不仅面情冷肃,两道眼神,也冷森如电,他徐徐掠过几人,目光停在冯大海的身
上,问道:“你是巡捕营的捕头,叫什么名字?”
  他一口就说出冯大海是捕头来。
  冯大海一抱拳道:“在下马成龙,不是捕头。”
  青袍人道:“那你是干什么的?”
  冯大海道:“在下是燕府的护院,这趟跟随二位公子来的。”
  青袍人问道:“你们公子到苏州来作甚?”
  祝文辉接口道:“我们既然到京都,顺便来看看东陵和山海关,难道这也犯法?”
  姓索的小老头双跟一瞪,叱道:“将军没有问你不准插口。”
  祝文辉正待说话,青袍人一摆手,示意姓索的不要说话,两道目光已经转到祝文辉脸上,
问道:“你是什么人?”
  冯大海连忙接口道:“他是大公子。”
  青袍人目光依然注视着祝文辉,问道:“什么名字?”
  “燕秋山。”祝文辉道:“你是什么人?”
  青袍人缓缓的道:“本座问你姓名,你倒问起本座来了。”
  桑飞燕哼道:“问问你姓名,又有何妨?”
  青袍人看了桑飞燕一眼,森冷的问道:“他是你兄弟?”
  祝文辉道:“不错,他是我二弟燕秋水。”
  青袍人沉哼道:“你们到苏州来,真是看东陵、山海关来的?”
  祝文辉道:“在下还不知道尊驾身份?尊驾这般盘问在下兄弟,不知在下兄弟究竟犯了
什么法?”
  青袍人嘿然道:“如若换在平时,你兄弟这般对本座说话,此时早就死在本座掌下了。”
  说到这里,回头朝姓索的小老头说道:“毅夫,你就告诉他本座是谁好了。”
  姓索的小老头应了声“是”,才转脸道:“左将军齐天游,乃是神君驾前四大将军之首,
江湖上推祟将军,称为食日兽的是也。”
  食日兽齐天游,这名字祝文辉从未听人说过,就是老江湖冯大海,也一无所知。
  祝文辉微哂道:“阁下原来是江湖上人,在下兄弟和江湖朋友,从无过节可言,不知你
们把在下等人,视同囚犯,又是为什么?”
  左将军嘿然道:“本座刚到苏州,你们巡捕营就派出一批鹰爪,赶来苏州,到处像苍蝇
一般乱钻,北京城是你们的天下,但本座眼前,岂容你们如此猖狂?”
  冯大海抱抱拳道:“朋友这是误会,在下已经说过,在下是保护二位公子到苏州游历来
的。”
  “住口。”左将军齐天游沉喝一声道:“你们到了这里,还不承认么?”
  桑飞燕冷笑道:“你既非官府中人,还敢擅自作威作福想私刑逼供么?”
  “大胆!”左将军目光闪动,沉笑道:“偌大一座苏州城,光是每日往来的行旅过客,
就数以千计,本座怎么不去抓别的游客,单单把你们抓来?本座难道还会抓错了人?”
  说到这里,沉喝一声道:“来呀,把那奸细带上来。”
  阶下轰应一声,不多一会,只见两名左臂缠着红布的黑衣大汉一左一右架着一个满脸血
污,衣衫破碎的人,走了进来。
  冯大海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巡捕营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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