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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卫斯理053(寻梦)-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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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一个不断重复的怪梦
    杨立群感到极度不安和急躁。令得他急躁不安,不是他昨天决定的一项投资,在二十四小时后,看来十分愚蠢,一定要亏损﹔也不是因为今天一早,就和妻子吵了嘴,更不是因为办公室的冷气不够冷。令杨立群坐立不安的是那一个梦。
    每一个人都会做梦,杨立群也不例外,那本来不值得急躁。而且,杨立群不是容易坐立不安的人,他有冷静的头脑,镇定的气质,敏锐的判断力,丰富的学识,这一切,使得他的事业,在短短几年之间就进入颠峰,而这时,他才不过三十六岁,高度商业化社会中的天之骄子,叱吒风云,名利兼具,是成功的典型,社会公众欣羡的对象。要命的是那个梦﹗杨立群一直在受这个梦的困扰,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从来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所以,他的女秘书拿著一叠要他签字的文件走进来,忽然听到他大喝一声﹕『快出去﹗别来烦我﹗』时,吓得不知所措,手中的文件全都跌倒了地上。
    杨立群甚至烦燥得不等女秘书拾起文件,就一叠声喝道﹕『出去﹗出去﹗出去﹗』
    当女秘书慌忙退出去之际,杨立群又吼叫道﹕『取消一切约会,不听任何电话,一直到再通知﹗』
    女秘书睁大了眼,鼓起了勇气﹕『董事长,上午你和。。。。。。廖局长约会。。。。。。。』
    杨立群整个人倾向前,像是要将女秘书吞下去一般,喝道﹕『取消﹗』
    女秘书夺门而逃,到了董事长室之外,仍然在喘气,因为刚才杨立群的神态,实在太可怕了。不但神态可怕,而且女秘书还可以肯定,一定发生了极不寻常的意外。和廖局长的约会,是二十多天之前订下的,为了能和廖局长这样对杨立群企业有直接影响力的官员会面,女秘书知道,杨立群不知托了多少人,费了多少精神,这是近半年来,杨氏企业公司董事长一直在盼望的一件大事。可是如今,董事长杨立群却吼叫著﹕『取消﹗』女秘书抹了抹汗,去奉行董事长的命令。
    她决计想不到,杨立群如此失常,全是为了那个梦﹗杨立群是甚麽时候开始做这个梦的,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
    他第一次做这个梦,并不觉的有甚麽特别,醒来之后,梦境中的一切虽然记的极清楚,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做了梦之後,不应该保持这样清醒的记忆,可是这个梦却不同。
    杨立群在那个年纪的时候,除了那个梦之外,自然也有其他各种各样的梦,别的梦,一醒来就忘记了,而这个梦,他却记的十分清楚。
    正因为他将这个梦记得十分清楚,所以,当这个梦第二次又在他熟睡中出现,他立即可以肯定﹕我以前曾做过这个梦。
    第一次和第二此相隔多久,杨立群也不记得了,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大半年,也可能超过一年。以候,又有第三次,第四次,一模一样的梦境,在梦境中,他的遭遇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著。
    渐渐长大,同样的梦,重复的次数,变的频密。杨立群可以清楚的肯定,当他十五岁那年生日,接收了一件精致的礼物﹕一本十分精美的日记簿,他就有了记日记的习惯。於是,重复一次那个梦,就记下来了,他发现,第一年,做了四次,第二年,进展为六次,接下来的十年,每个月一次,然後,情况变的更恶劣,同样的梦,出现的次数更多,三十岁以後,几乎每半个月一次,而近来,发展到每星期一次。
    每个星期一次,重复著同样的梦境,这已足以令人精神崩溃,尤其是这个梦的梦境,极不愉快,几乎在童年时,第一次做了这个梦之後,杨立群就不愿意再做同样的梦。
    但是,近一个月来,情况更坏了,到最近一个星期,简直已是一个人所能忍受的极限。由於完全相同的梦境,几乎每隔一晚就出现,以致杨立群有分裂成两个人的感觉﹕白天,他是杨立群,而晚上,他却变成另一个人,有著另外的遭遇。
    前晚,杨立群又做了同样的梦。
    前晚,杨立群在睡下去的时候,吞服了一颗安眠药,同时他在想﹕今晚,应该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昨天才做过同样的梦,今晚不应该再有同样的情形,情形到了隔一天做一次同样的梦,已经够坏了,不应该每天晚上都做同样的梦。当杨立群想到了这一点时,他甚至双手合十,祈求让他有一晚的喘气。
    可是他最害怕出现的事,终於出现了。那个梦,竟然又打破了隔一天出现的规律,变成每天晚上都出现。
    昨晚,当杨立群在那个梦中惊醒之际,他看了看床头的钟﹕凌晨四时十五分…多少年来,几乎每一次梦醒的时间全一样。杨立群满身是汗,大口喘著气,坐了起来。
    他的妻子在他的身边翻了一个身,咕哝了一句﹕『又发甚麽神经病?』
    杨立群那时紧张到极点,一听到他妻子那麽说,几乎忍不住冲动,想一转身,将双手的十根手指,陷进他妻子的颈中,将他的妻子活活捏死。
    尽管他的身子发抖,双手手指因为紧握而格格作响,他总算强忍了下来。从那时候起,他没有再睡,只是半躺著,一枝接一枝吸著烟。
    然後,天亮了,他起身,他和妻子的感情,去年开始变化,他尽量避免接触他妻子的眼光,同时还必须忍受著他妻子的冷言冷语,『包括甚麽人叫你想了一夜』之类。
    那令的杨立群的心情更加烦躁,所以当他来到办公室之後,已到了可以忍受的极限。当女秘书仓皇退出去之後,杨立群又喘了好一会气,才渐渐镇定下来。
    他的思绪集中在那个梦上。
    一般人做梦,绝少有同样的梦境。而同样的一个梦,一丝不变地每一次都出现,这更是绝少有的怪现象。他想到,在这样的情形下,他需要一个好的心理医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埋怨自己,隔天出现这样一个梦,就应该去找心理医生了,何必等到今天。
    一有了决定,杨立群便镇定了下来,他按下了对讲机,听到了女秘书犹有余悸的声音,吩咐道﹕『拿一本电话簿进来。』
    女秘书立刻战战兢兢拿了电话簿进来,一放下,立刻又退了出去。杨立群翻看电话簿中的医生一栏,随便找到一个心理分析医生。
    杨立群真是随便找的,在心理分析医生的一栏中,至少有超过六十个人名,杨立群只是随便找了一个。他找到的那位心理分析医生叫简云。然後,他就打了个电话,要求立刻见简医生。
    这是一种巧合。如果杨立群找的心理医生不是简云,我根本不会认识杨立群,也不会知道杨立群的怪梦,当然也不会有以後一连串意料不到的事情。
    可是杨立群偏偏找了简云。
    我本来也不认识简云,认识简云是最近的事…经过讲起来相当有趣,但不属于这个『寻梦』的故事——我认识了简云之後,由于我们对同一心理现象有兴趣,所以才会经常在一起。
    我和简云都有兴趣的问题是﹕男人进入中年时期之後,更年期的忧郁,苦闷,是不是可以通过环境的转变而消失。
    这本来是一个相当专门的心理学,生理学相联结的研究课题。简云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没有资格和他做共同研究。
    但是,我提出了一个新的见解,认为男性更年期,在生理学上来说根本不存在,纯碎是心理上的问题,而且还和惯性的优裕生活有关。简云表示不同意,这才使我和他在一起,每天花一定的时间,在他的医务所中,以〃会诊心理学家〃的身份,和他一起接见他的求诊者。
    这个研究课题相当沉闷,我只是说明,何以那天上午,当杨立群进来时,我会在心理分析专家简云的医务所。
    杨立群的电话由护士接听。那时,我和简云正在聆听一个中年人说他和他的妻子在结婚三十多年後,如何越来越隔膜的情形,护士进来,低声说道﹕『简博士,有一位杨立群先生,说有十分紧急的情形,要求立刻见你﹗』
    简云皱了皱眉。别以为心理病不会有甚麽急症,一个人心理上若是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就需要紧急诊治,和身体受到严重创伤一样。
    所以,简云向那个中年人暗示,他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那个中年人又唠唠叨叨讲了十来分钟,才带著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情离去。
    中年人离去之后,门铃响,脚步声传来,护士开了门,杨立群走了进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杨立群。杨立群将上衣挂在臂弯上,神色焦躁不安之极。
    他高大,也可以说英俊,这时双眼失神,而且满面全是因为汗珠而泛起的油光。他进门之後,先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简云,想要开口,可是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种情形,不必说心理分析医生,就算一个普通人,也可以看得出他如何满怀心事,焦躁不安,需要帮助。
    简云先站了起来﹕『我是简云博士﹗』他有指著我﹕『这位是卫先生,是我的会诊助手。』杨立群点著头,伸手在脸上抹试著。
    这时,简云已从一个冰箱中取出了一条毛巾给他抹脸,我也倒了一杯冰凉的酒给他。
    杨立群在喝了酒,抹了脸之後,神情镇定了很多。简云请他在一张舒服的躺椅上躺下来。一般来说,来求教心理学医生的人,都在这张躺椅上,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可是杨立群在躺下後,忽然又坐直了身子,而且坚决不肯再躺下来。
    杨立群的年纪还轻,显然未曾到达男性更年期的年龄,我虽然看出他的心境极不安,可是在这个大城市中,和他有同样心情的人不知有多少,引不起我的兴趣,所以我准备告辞了。
    简云正在向杨立群作例行的问话,杨立群的声音很大﹕『别问这些,告诉我,是不是有人。。。。。。』
    他说到这里,喘起气来,声音十分急促﹕『是不是有人,老做同一个梦,梦境中的遭遇,全是一模一样﹖』
    我一听到杨立群这样说,心中『盎地叫了一声,立时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我所以在忽然之间改变了主意,理由讲起来相当复杂,以後我自然会详细解释。简单地说,因为在不到一个月之前,有人向我问过同样的话﹗我本已走向门口,这时,转回身,在一张椅子上做了下来。
    简云皱了皱眉,略托了托他所戴的那副黑边眼睛,这两下动作,全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他的声音听来很诚恳。他道﹕『做同样的梦的例子很多,不足为奇。』
    杨立群仍然喘著气﹕『一生之中不断作同样的梦,最近发展到每天晚上都做同样的梦,都受同样梦境的困扰,也不足为奇﹖』
    我徒地又直了直身子,我相信在那时候,我脸上的神情,一定惊讶之极。至於我何以会忽然大受惊动,原因是在不到一个月之前,有人像我说过几乎同样的话。
    我在震动了一下之後,看到简云又托了托眼镜,像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我忍不住脱口道﹕『是的,可以说不足为奇,我知道有一个人,和你一样﹗』
    杨立群立时向我望来,一脸困惑。简云也向我望来,有著责备的意味。我忙向简云作了个手势,表示我不会再胡言乱语,由他去应付求诊者。
    简云沉默了片刻,说道﹕『一般来说,梦境虚无缥缈,不至於给人带来心理上的困扰。』
    杨立群苦笑了一下﹕『从童年时代开始就做同样的梦,不知道做了多少遍,现在甚至每天晚上都出现,那还不带来心理上的困扰﹖』
    简云的声音听来很平静﹕『听你这样说,在这个梦境中,你的遭遇,好像很不愉快﹖』
    杨立群又急速地喘起气来,在他喘气期间,我注意到,他不但出现十分厌恶、恐惧的神情,而且,连额上的青筋,也现了出来。
    他没有直接回答,但等于已经回答了,在这个梦的梦境之中,他的遭遇,看来何止不愉快,简直可怕。
    简云向杨立群作了个手势﹕『将这个梦讲出来,你心理的负担会比较轻。』
    杨立群口唇掀动著,双眼有点发直。
    简云用几乎催眠师用的那种沉厚的声调﹕『梦中的经历,你一定记得﹖』
    杨立群的身子开始发抖,声音听来也十分乾涩﹕『记得,每一个细节都记得。』
    简云又道﹕『你从来未曾对任何人讲起这个梦吗﹖』
    杨立群用同样的声调道﹕『是的。』
    简云道﹕『其实你早该对人说说你在梦中的遭遇。』
    杨立群的神情更苦涩﹕『那。。。。。。有什麽用﹗』
    简云立时道说﹕『将这个梦当作秘密,就会时刻记住它,这或许就是重复同一个梦的原因。如果讲出来,秘密一公开,以後可能再也不会做同一个梦了。』杨立群『哦』一声,神情像是有了点希望。看他的情形,给这个梦折磨的很惨。他又呆了一会,在简云的示意下,终於躺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简云才安静的问﹕『梦一开始的时候,你是在。。。。。』
    简云的引导起了作用,杨立群立即接下去﹕『我是在走路,一条小路,路两旁全是树,那种树,除了在梦境中之外,从来也没有见过,那种树。。。。。。。。』
    简云听到这里,可能感到杨立群叙述这种树的形状是没有意义的,所以他向前略俯了俯,我立时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由得杨立群讲下去。
    杨立群对那种树,显得十分疑惑。我相信他真的从来未曾看到过那样的树,这一点,从他迟疑的形容词中,可以听的出来。
    他继续道﹕『这种树的的树干不是很粗,但是很直,树干上呈现一种褐灰色,有著粉白的感觉。树叶是。。。。。。。心形的,叶面绿色,可是当风吹过来时,叶底翻转,却是一种褐灰色。』
    杨立群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才又道﹕『这是什麽树,我一直不知道。』
    我听到这里,叹了一声﹕『如果你肯花点时间,去查一查植物图谱,你就可以发现,那是一种极普通的树,在中国北部地区,几乎随处可见,那是白杨树。』
    简云见我和杨立群讨论起树来,有点忍无可忍的感觉,因为他逼切需要杨立群讲出他的梦境,一条小路有什麽树,在心理分析专家看来,全然无关重要﹗他扬起手来,想阻止我们继续讨论下去,可是我立时又将他扬起的手压祝简云的神情极不耐烦,杨立群倒像很有兴趣﹕『哦,那样说,我做梦的所在地方,在中国的北方﹖』
    我道﹕『那也不一定,白杨的分布地区极广,在欧洲,北美洲也有的是。』
    杨立群摇了摇头,道﹕『不,我知道那是在中国,一定是在中国。』
    简云催道﹕『请你继续说下去。』
    杨立群道﹕『我在这样一条两边全是树的小径上走著,心里好像很急,我一直不知自己在梦里为什麽会有那样焦急的心情,我好像急著去看一个人。。。。。。。。。。。。。。。。』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向我和简云两人作了一个手势,以加强语气﹕『我在梦中见到的一切,全都可以记得清清楚楚,但是在梦中所做的一些事,为什麽要这样做,却始终迷迷糊糊。』
    简云『嗯』的一声﹕『很多梦境全是那样,你刚才说,你在梦中急急赶路,是要去见一个人。』杨立群道﹕『好像是要见一个人。』
    简云没说什麽,只是示意他再讲下去。
    杨立群停了片刻,才又道﹕『在那条小路的尽头,是一座相当高大的牌坊,牌坊上面,刻著〃贞节可风〃四个字,是一座贞节牌坊,可能年代已很旧,牌坊的下半部,石头剥蚀,长满了青苔。穿过这座牌坊,我继续向前走,前面是一道灰砖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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