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劫-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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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武夫道:“我要问的就是这一点,如若别的人在决斗中夹击我呢!”
杜云青觉得这个家伙实在可恶,而且狡猾得成了精,乃冷冷地道:“渡边武夫,杜某会看见的,尽量不使你有这种顾虑,如果杜某顾不到的地方,你就认倒霉吧!杜某无权去限制别人,也不会为了人家杀死你而去得罪朋友!”
渡边武夫一怔,他没想到杜云青会说出这句话来。
因为在他对中华武林侠义人物的认识与了解中,那怕是一个稍具名气的江湖人,都是具有十分的傲性,宁死不低头,宁吃暗亏不输口的。
杜云青是侠义道的领袖,又是处在绝对的优势下,说什么也不可能讲出这样的话。
“阁下放心,杜某保证不会有第三者插手,否则那就是跟杜某为敌了。”
这才是渡边武夫想像中杜云青说的话,也是一个江湖豪杰所应该说的话,却使心中不愿意,在这种情形下,硬着头皮,也会挤出这句话来!
渡边武夫等的也是这句话,万没想到对方却说出另一番话来。
“这个杜云青果真是江湖人出身吗?我在玉龙寺中所得到对他的资料难道全错了吗?应该不可能呀,因为在这场成名的江湖豪杰,有的已成名几十年,他们都是那样的推祟尊敬杜云青。
这可以证明杜云青是个十足的江湖人,而那些成名的江湖英雄好汉,也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推重他的,除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外,谁也无法得到这么多江湖前辈的尊敬,但是这个杜云青怎么会这样子呢!”
渡边武夫不禁在心中暗问自己,因为他实在猜不透。
不仅是渡边武夫心中不解,其余的人也同样地不明白,对杜云青的答覆.同样地感到意外。
渡边武夫看了四周的人脸上的表情,努力地清了清喉咙,正想再说出两句话,杜云青却沉声道:“阁下最好别再动脑筋,想造成对自己有利的形势,尤其是不要再提什么江湖规矩,不倚多为胜的话。
那是我们武林中对武德的尊重,也是对一个侠者的尊敬,江湖人或由于意气所争,或由于境遇使然,不得不与对手一搏,只要对方是一个武士,纵然为敌,也都抱着一分敬意,可是阁下却享受不到这种尊敬,因为你不是一个武士。”
渡边武夫有点屈辱地道:“杜大侠,这话未免太欺负了,敝人乃八幡船的帮主,八幡船帮在扶桑也是个堂堂正正的武林门户!”
杜云青冷笑道:“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未必是别人对你的看法,武者所以被称之为侠是具有一股侠气,你虽然会武功,却没有一点侠者的胸怀,你的一切,都是以个人的利益为前题,你身为月野流轮值门主,也率领着一批武林朋友,但是你却连最基本的道义都没有,为了私利你任意牺牲别人,白龙视你为盟友,以机密见托,你却在背后计算他!出卖他!”
“那是为了你们的好,证明我与各位没有敌意!”
“也许你没有敌意的话是不错的,但是我绝不是为了我们,因为你要利用白龙,你才肯出卖地,在我们看来,那是最卑劣的行为,我们今天要杀死你,也不是为了私仇!”
渡边武夫道:“那又是为了什么?”
杜云青道:“为了我们此行的任务,你知道我们是为了瓦解王龙寺,除掉白龙而来的,我到过你们的巢穴,也发现了一些你在暗中设置的一些恶毒布置,所以我才想到要利用这个地方,引白龙前来,消灭他的羽翼,这对于你的计划自然是一个打击,所以你费尽心思,也要想法子去通知他们不要前来,我很奇怪,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何以竞会犯下这样一个明显的错误而不自知。”
渡边武夫微笑道:“可否请教是什么错误。”
杜云青笑了一下:“我中华有则寓言,一个穷人幻想发达,对人大谈他的发财计划,他要养一只鸡,等到长大了,市鸡买羔,羔成为羊,市羊易犊成为壮牛,则俟其繁殖,久而久之,积牛千万成群,顿成巨富矣。”
渡边武夫又道:“这不是幻想,至少他的计划是可能实现的,只要他肯付出辛勤的努力。”
杜云青一笑道:“可是他忘了一件事,他自己的状况,他已是贫无立足的穷人,而且已经饿了好几天,那只鸡又是别人看他可怜,送给他果腹疗饿的煮熟了的死鸡,他一心想发财,舍不得吃下肚子去,抱着熟鸡,活活饿死了。”
渡边武夫不禁默然,他当然明白了杜云青的意思,冷冷一笑道:“杜大侠莫非以为敝人是在舍本而求未,今天是必死无疑了。”
杜云青道:“至少你要先使自己活着离开这个地方,然后才能想到以后的事。”
渡边武夫的脸上浮起了一个微笑,然后道:“杜大侠,多承你夸奖,说我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你所指出的错误又是件很明显的错,一个聪明的人,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若我知道自己活不下去,还会去计较那么远的事吗?”
杜云青道:“不错!这正是我感到想不透的事,你的计划很好,就是必须要有人把消息传出去,而我们从内里包抄出来,已经把你的人都剪除了!”
渡边武夫笑笑又道:“杜大侠,我告诉过你,我是玉龙寺内新任的三才堂主之一,为白龙最重视信任的人之一,一个外邦的人,所以能获得白龙的信任,一定具有相当的条件,除了本身的武功机智之外,更还具有极为雄厚的实力,以及他在必要时作退步之用。”
“这些我都知道,白龙能让你分亨玉龙寺中的许多机密,自然也是因为你有可堪以相抵的条件。”
“不错!我知道你们对玉龙寺的情况以及对白龙的为人都有着很深的了解。所以我才说去,只要你们肯耗下去,我的目的就达成了,因为我要争取的,只是时间而已!”
他的手指向了远处的天际,大家都情不自主地转头向他所指处望去,果然在海平线上,冒出了一角帆影。
那是高猛所指挥的赤龙舰,然已为白龙所掳,此刻出现在渔夫岛的附近,说明了白龙已经来到了。
群侠都有点意外,似乎为这条船的出现而感到震惊。
渡边武夫十分得意地道:“白龙对这位战老英雄已经有了怀疑,就不会完全信任他,知道了进攻渔夫岛才是你们的主力,又怎会那么托大,城海夜光岛上等候各位前去,何况他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要将各位都在海外放倒了,以免直接与朝廷抓破了脸,他还是想在长白的玉龙寺中遥控天下大权,就得跟朝廷保持个假客气。”
芙蓉道:“可是阁下已经把他离寺轻出的消息透露了。”
渡边武夫笑笑道:“这个消息瞒不了人,战老先生是朝廷的人,这个消息想必也早已传了出去,问题是他自己虽然走了,玉龙寺中仍然留有相当的人手,以朝廷的力量,大概还不足以长驱直入,摧毁玉龙寺。
白龙在择取地点,建树势力时,看中了玉龙寺,深具眼光,玉龙寺处于长白深山穷谷之中,便于防守,四临绝谷,一线中通,纵有千军万马也开不进去,以此即无重军清剿之虑,只有用武林好手高来高去之土,越险飞渡奇袭。
但是寺中只要有三五十个好手据险而守,就固若金汤,他留下的人是足够维护玉龙寺的基业的,这多亏敝人以三才堂主的身份,把寺中的高手又调了一批出来,才给朝廷一个机会。”
芙蓉道:“这笔帐白龙不会算到别人头上的。”
渡边武夫笑道:“白龙却不会知道的,因为第二批人不会有一个回去,而且玉龙寺中残存的人也不会再有活口了,战老那位主持血剑门的次公子会把人口杀得一千二净。”
战志超道:“老夫没叫他这么做。”
“他一定会这么做的,因为敝人将第二批人调走的主意说成了战老的指示,叫他务必如此,以免泄漏战老的身份,为了战老,他也会这么做的。”
战志超一怔道:“什么?你们早就知道老夫的身份了?”
“没有!白龙对战老只是怀疑而已,但是敝人却认为不妨如此一试,战老如果真有问题,令郎必遵行,战老如果没问题,令郎就更惨了。”
“这是怎么说呢?”
渡边武夫笑道:“那就证明了战老是玉龙寺死党,那位白东岳白大领班就会连令郎也加以诛绝了,因为叫令郎公子战戟死于杜大侠之手,是那位白大领班的杰作,战老大义而灭亲,对长公子之死不以为意,次公子却手足情深,对白大领班颇不谅解,曾给了他不少麻烦,他为了公报私仇,一定会除掉这个心腹之患的。”
战志超道:“边城可以管得住他,他不敢如此的。”
渡边武夫笑笑道:“不错!但是边城是忠于朝廷的,知道了战老的真正身份,自然会禁止他这么做,不过那要令次公子对敝人的通知执行了才会如此,如果令次公子对敝人的通知相应不理时,战老就是玉龙寺的死党,边城对玉龙寺的死党,自然就不会客气了。”
此人算计之精,不得不令人佩服,他的安排有着正反两面,万无一失!战志超只有摇头轻叹。
渡边武夫笑道:“敝人把自己的安排对各位说了出来,原是希望各位合作,但是各位不肯帮忙,敝人也没办法,只有使用第二步了。”
杜云青道:“第二步是什么呢?”
渡边武夫道:“第二步是敝人的一个安全退步,白龙恐怕各位不会去海夜光岛,他跟敝人约好了也没有在海夜光岛上等候,只是将掳来的人质送去,自己则在海中等候,假如战老如约把杜大侠送去了,他遥远望见了,抢先一步到岛上等候,战老如果没法,那就是战老不可靠,他就乘船自己来了。”
战志超道:“这是什么狗屁的安排。”
“战老,白龙对你已经起疑,派给你的这个工作,就是对人的考验,你若心存二志,一定不会把杜大侠送去受死的,或者就是把情形告诉壮大侠,甚至于悄悄地带着杜大侠,潜赴海夜光岛去,在暗中救出人质。
白龙是个很谨慎的人,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所以他一定等你们在岛上现身后,确知再无其他的动静,或者是他的手下了,在海夜光岛上先跟杜大侠交手,摸清杜大侠的剑法底细后,他认为有把握取胜,才会现身相见,否则他就不会下船了。”
战志超道:“这倒是可能,白龙已经知道杜大侠是专为对付他的高手,但是玉龙寺到现在为止,一直对杜大侠的剑法未能作充分了解,在这种情形下,他是不会正面与杜大侠交手的。”
杜云青笑笑道:“那恐怕由不得他,我们没有上海夜光岛上去,他却坐船来了,这一战终将难免。”
渡边武夫也笑道:“那倒不一定,由于你们没去,他自己来了是不错,可是他不会轻易登岸的,除非是得到敝人发出的信号。”
杜云青道:“阁下打算施发什么信号呢?”
渡边武夫道:“我要用这个人,自然不会发信号叫他前来的,杜大侠,现在你是否还非杀死我不可?”
杜云青道:“阁下的先死跟他全无关系。”
“不!关系太大了,敝人如果被杀,他得不到信号,便知道渔夫岛上已经有了变故,我的人已全部被杀,他会立刻扬帆他去,等他知道玉龙寺已经回不去时,那就更麻烦了,他利用几条航船,飘行海上,另觅根据地,再潜回中原,以图重振,那时他在暗中,你们在明处,为患无已,但杜大侠如果放敝人前去与他会合,敝人可以说服他去扶桑助我成事。”
“那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好处大了,至少敝人可以使他无暇在中原捣乱,而且更使各位能把握住他的行踪。”
此人能说会道,而且剖析的利害,使人不得不接受,担柴叟陈四公公道:“杜大侠,这似乎可以考虑一下。”
渡边武夫道:“敝人知道各位对白龙仇恨极深,有很多的门派毁在他手中,誓必杀之以慰死者,敝人还可以提出保证,只要用他一两年,到敝人能把握扶桑的武林大局时,敝人一定会把他交给各位。”
杜云青笑道:“人怎么交他出来?”
“敝人如果成事,白龙的存在也是心腹之患,那时敝人会把他落脚之处告诉各位,甚至于帮助各位找到他。”
杜云青道:“你倒真是好算计,你利用他战争之后,又利用我们来替你出死力的摆脱他。”
渡边武夫笑道:“白龙志在中原,而且他绝难可能在扶桑永远立足,因此他会帮助我成事以供他暂时立足,却不会取我的地位而代之,他的存在,最多只会给我增加一点麻烦,对中原才是心腹之大患,无论是朝廷也好,江湖也好,谋取白龙之心一定比我急上十倍,自然是由各位来对付他。”
芙蓉沉吟片刻才道:“云青,渡边武夫是个重权术的人,他把利害得失看得很重,不会讲什么道义,现在他的理由是以利害为前提,大概可以信得过。”
杜云青道:“我知道,假如真能如他所说,倒是对大家都有好处,问题是他能否做到如他所说的。”
渡边武夫笑道:“这个杜大侠您尽可放心,敝人跟白龙斗的是心计,一座玉龙寺号称铁垒铜城,但是敝人在翻手呼吸之间就把它翻了过来,白龙逃得过吗?”
杜云青想了一下道:“你拔剑吧,我要试试你的功夫。”
“这是干什么?杜大侠,我提的条件对各位有益而无害,你要杀死我,无非是想利用岛上的一些布置来消灭白龙的手下,然后才跟他决一死战,敝人也能保证做到这一点,当我把白龙交给各位时,绝不会让人帮他的忙。”
“我知道,对你的心计之深,我绝对信得过,抵是这件事光靠心计还不够,至少你得有点拿得出来的东西,才能掌握大局,不反为人所制,如果你光靠心计,动静之势完全握之于人,我还是靠自己的办法好。”
渡边武夫无可奈何地道:“好吧,可是……”
杜云青笑道:“你放心,我要看的是你真正的实力,因此这一战不是切磋,无须守着点到为止的约束你用全力出手好了,能够杀死我,你仍然依约走路,如果你的功夫太差,逃不过我的杀手,你也不必费心了……”
“那还不是要跟杜大爷搏命。”
“不!你有点好处,我的寒月创法有三招杀手,到现在为止,我只用过一招,那就是锁喉一剑,相信你已很清楚。”
“不错,玉龙寺收集了很多的资料,研究过那一式,却没有多少心得,因为杜大侠的这一招没有成式,几乎在任何情形下都可以发出,白龙对杜大侠颇为顾忌,也是这个原故,他不知道要如何预防。”
杜云青笑道:“那他的研究错了,这一招单独成式,跟任何剑式都无关连,但出手的方位却是固定的,只要把握时机而已,你能避过这一式,我就相信你有能力把握大局,我们就算成约,不对你施展另外两式杀手。”
渡边武夫道:“杜大侠,你当真另外还有两式吗?”
“当然,难道我靠那一招剑法就创下笑面追魂的名声吗?”
“可是白龙说大侠那一剑已是剑中之极……”
杜云青笑道:“你能躲过第一式,我会把第二式施出来给你看的,你自己去判断优劣好了,我这么做也是帮你的忙,你把我的第二式去比给白龙看了,他也会乖乖的跟你走,因为他破不了我的第二式,才会老老实实地躲到扶桑去求你的庇护,好专心地研究破解我的剑式!”
渡边武夫道:“那对大侠岂不是很不利吗,以后你又如何去杀死他呢?”
杜云青笑道:“我还有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