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神皇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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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妖孽师傅呢,他怎么样了?是他让你来照顾我的吗?”卿卿慢慢的颌动着嘴唇,费劲的睁着双眼,望着眼前玉素模糊的身影。
原来贺兰越并没有忘记她,他还是关心她的,他还是要她的。。。。。。
玉素看出卿卿说的是什么,可是,她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终是垂下眼眸,手上依旧用药轻柔的为她擦拭身体。
见玉素没有说话,卿卿急的浑身剧烈的颤抖,她的手和腿依旧抬不起来,只能感觉到疼痛却感觉不到力量,她还有疼痛的感觉,就说明她的身体还没有麻痹,她还不会死。
玉素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来望着卿卿,两条清秀的细眉紧促着,半晌过后才低声回答道:“是。”
一个‘是’字好似一道电光,直射进卿卿心里,她苦涩的笑了笑,空茫的双眸在黑暗中泛着忧伤和无助泪光,闭上眼睛不在挣扎,喉咙里发出低声的呜咽。
她应该相信他的,不是吗?
“卿卿,赶快把药喝了吧!病好了才有力气去找他。”玉素越发的看不下去了,她挪开眼神帮卿卿整理好衣服,随后,站起身来拿起托盘上的药碗,用汤匙舀了一匙药放在嘴边吹了吹,小心的凑到卿卿唇边,轻声安慰道:“掌门不是不想来看你,是他现在也躺在床上动不了,他那么爱你,等他能下床了,肯定会马上过来找你的。。。。。。,你别多想了,养好身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玉素姐姐,我没有伤我师傅,不是我,不是我。。。。。。。是云姬,云姬。。。。。。”浓浓的药汁顺着嘴唇流进喉咙深处,仿佛陷入了一片苦海,温热过后是无边的苦涩。
“云姬?你说的是云姬?”卿卿的嘴角只是在慢慢的颌动,但,‘云姬’两字却被玉素看得清清楚楚,玉素只怔住片刻,便很快反应过来,满目了然的愤愤说道:“该死的女人。”
“卿卿,掌门曾经吩咐过,此处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你安心的在这里等我,我现在就去找掌门把事情说清楚。”
玉素心道‘即便是冒着杀头的死罪,她也要硬闯进贺兰越的住处,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他,一定要还卿卿一个公道。’
“玉素姐姐,谢谢,谢谢。。。。。。”激动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这些日子所受过的痛苦和煎熬,顷刻间消失殆尽,一丝丝紧张和喜悦占据着整个心房,脑海中渐渐的一塌糊涂,她马上就要见到贺兰越了,他就要来接她了,她终于能够洗清冤屈重又和他回到从前了,真好,真好!
可是,如今她容貌已毁,贺兰越还会喜欢她吗?
“傻丫头,如今所有人都是恶的,除了你。。。。。。!”玉素望着满怀喜悦的卿卿,轻叹了一声,随后便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宫墙玫瑰
雨,淅淅沥沥,已经下了近三日,‘玉福宫’门前火红的玫瑰,在风雨水中凌乱飘摇,早已不复往日的娇艳。
皇宫的夜晚,本该肃然寂静,漫天的飞雨掠过,却好似一曲悲怆凄凉的挽歌,响彻四周。
卿卿怔怔的站在雨中,望着满院子的零落,心仿佛也象周围的空气一样,越来越冷。
一个月过去了,她并没有死!而且,脸上,身上的伤也奇迹般的愈合结疤,身体一天好似一天。今日,她终于能够下床了。还曾记得一年前她为了哄贺兰越开心,来这座院子里偷花,当时她还不知道这里竟是先朝章怀太子生前的住处,只记得她连吓带急的,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踩到了一把玫瑰花,可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贺兰越已经不需要她在哄了,因为他已经不在要她了!
雨势渐急渐大,满地花落残香,却不知缘来缘尽原是空!
“卿儿。。。。。。”
身后传来一阵轻唤,卿卿头顶上方蓦地多出一把雨伞,她微微一愣,随即清醒过来,却没有马上回头,因为,在经历了这许多的挫折,磨难之后,她越发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一直在为她挡风遮雨的人,更不知该如何做,才能偿还他今生为她所做的一切。
那日在贺兰越府中,卿卿等了很久都不曾见到贺兰越,连同玉素也像凭空消失了般不见踪影,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心中忐忑不安,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玉素被云姬发现了?还是贺兰越知道后并不肯相信她?
她不知道在那间阴暗,潮湿的小屋子里等了多久,没有人给她送药,更没有人给她送吃的,那里就像是一个被世间遗忘的角落般无人问津。
绝望和无助,如同千万只蚂蚁一样爬满了全身,身上好痛,心里更痛,她感到空气越来越稀薄,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就在这时,柳轻梅奇迹般的出现了,他好似从天而降的天神,一剑劈开小屋的房门,将她从那个可怕的地方救了出去。
那晚,他好可怕,没了往日谪仙般的神采,整个人好似来自地狱的修罗。周围杀声阵阵,火光冲天,那位贺兰老王爷的怒骂声,躺在地上的伤兵们,发出的嘶声力竭的哭叫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们,他浑身上下好似被怒火点燃了一般,彭荡着层层的杀气,难掩一身的血腥味道。
他到底杀了多少人?身上的衣服竟是湿漉漉的。。。。。。
她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他也自始至终没有讲过一句话,连同她的名字,他都不曾叫过,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抱着她的那双手臂,一直都在不住的颤抖。。。。。。
“身子刚好些,莫要再冻病了。”柳轻梅默默的把手中披风盖在卿卿身上,绕到她身前把披风领口处的丝带系了个蝴蝶结,随后伸出手指抬起卿卿的下巴,漆黑如墨般的眼瞳凝视着她,眸中隐藏不住的温柔,怜爱。
卿卿慢慢抬起双眼,自从他把自己从贺兰越府中救出来以后,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的望着他,他整个人瘦了好多,一张俊美如斯的脸棱角分明,面色越发的苍白,许是在雨中站了很久,一身素白的长袍被雨水浸得湿透,黑发贴在额前,睫毛上一层细密的水珠。
“轻梅哥哥不是有伞吗,为何还被雨淋湿了?”卿卿的声音虽已恢复,却依旧沙哑,这会儿在雨中站久了,因为太冷带了些颤抖。
“卿儿站在雨中那么久,不也没有打伞吗?”温柔的语气好似在耳边轻语,柳轻梅脸上的笑一闪即过,他把手中的雨伞放到卿卿手上,随后,一双修长的大手包住卿卿的小手,放到唇边哈着热气,搓揉着。
手上传来温热的感觉,手指不由自主的缩起来,指尖竟有些轻颤,她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握的更紧了,她抬起头望着他,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面,全是她那张爬满了伤疤的小脸,卿卿苦笑了一声,眼中的迷离渐渐散去,她现在这副样子,连她自己看着都觉得讨厌!
“轻梅哥哥,我们回去吧!”
“卿儿,轻梅哥哥会把你身上的伤治好,卿儿很快就会变回从前美美的样子了,轻梅哥哥保证,我保证。。。。。”柳轻梅揽过卿卿,紧紧的抱住她。他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女为悦己者容,她现在一定好害怕自己的样子。
“不要在为我做任何事情了,求你,我回报不起,回报不起。。。。。。”卿卿却用力的推开柳轻梅,抽泣着,一双满是血丝的大眼睛里面全是绝望。
“不,我不要你的回报,我只要你能够幸福,别人能给你的,我一样能够给你,卿儿,不要在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我是你的夫君。。。。。。”柳轻梅苍白着脸走到卿卿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无法抑制的后怕让他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那天他只要在晚到一刻,他便再也见不到她了。
如今她终于又回到他身边,他再也不允许她逃走,贺兰越能给她的,他一样能够给她。
“轻梅哥哥,我知道你想安慰我,可是,我现在这幅样子,真的不值得。。。。。。”
如今他为她所做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因为她耽误了本该属于他的幸福,况且,直到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在她心中深爱的依然是贺兰越,即使他那样对她,那样的不信任她,可是,她还是忘不了他,否则,她也不会鬼使神差的走到这里来。
“卿儿,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原本我想不管你爱的是谁,只要你快乐就好,我可以把这份爱永远埋在心底,可是,现在你并不快乐。卿儿,嫁给轻梅哥哥吧!任何人都不会像我这般爱你。”柳轻梅表情僵硬的望着卿卿,双手用力的拉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就会跑掉。
“不,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你一直都把我当成妹妹,我也一直把你当成哥哥,对,你骗我,你肯定是骗我的。。。。。。”卿卿语无伦次的在柳轻梅怀中挣扎着,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他看了之后会看到那里面满满的爱意,几乎要将她溺毙了般。
她不能嫁给他,她爱的是贺兰越,是贺兰越。
“其实,我们两人的婚事,是陆丞相和夫人生前订下的,先皇御赐的那块龙纹玉佩便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柳轻梅的声音很轻,好怕会吓到卿卿,最后那几个字的尾音几乎随风而逝。
卿卿的小嘴巴半张着,震惊的望着柳轻梅,良久,才迟疑的开口:“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
龙纹玉佩,说的是那块要了她全家性命的龙纹玉佩吗?
“卿儿,我可以证明,轻梅说的话句句属实,你们本该就是一对。”
突然,阴冷的空气中响起一阵圆润的声音,一个身穿华丽宫服的女官手中拿着一把绫罗制成的玉骨伞,从‘玉福宫’的大门外走了进来。细密的银色雨滴打在她那把精致的玉伞上,‘噼啪’作响,衬得她整个人端庄秀美,清丽脱俗,三,四十岁的模样,却是黑发如云,肌肤胜雪,几分风雅,几分高贵,她浑身上下萦绕着一种奇特的韵致。。。。。。
“上官夫人怎在此处?”看到来人,柳轻梅不着痕迹的将卿卿护在身后,定定的看着她,冷冷说道。
她就是鼎鼎大名的上官婉儿?卿卿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脑海中快速消化着眼前这一切,她站在柳轻梅身后,偷偷的从他背后伸出小脑袋,惊讶的注视着不远处这位传说中的大唐女官。
“连着下了几日的雨,这院子里的玫瑰怕是都要毁了。。。。。。!”上官婉儿走进院里,半蹲下身子,默默的望着眼前花瓣凋零的玫瑰,伸出一只白皙的玉手捧起地上的花瓣,神情温柔的不像是在看花,更像是在看久违了的恋人。
“花已经毁了你才来,不觉得晚了吗?”柳轻梅漠然的看着她,轻斥道。
“毁与不毁只在世人的眼光,只要根基还在,终有一天,它还会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上官婉儿似并不在意柳轻梅的态度,她缓缓的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套出怀中的丝帕,一边为他擦掉脸上的雨水,一边轻声说道。
“东火,你先送卿儿回去。”柳轻梅扬起手一把挥开上官婉儿,好像她是瘟疫一样厌恶的瞪着她,随后,对着一直守候在院门外的东火,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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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梅,如今卿卿既然已经被你救下,就该先将她脸上的伤治好,她现在这幅模样,怎能在中秋之日去见皇上?”
“她的模样与任何人无关,我也从未想过要让她去见皇上。”
“皇上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我们若不及早起事,届时定要便宜了别人,那我们这些年来的计划就要付之东流,轻梅,我知道你喜欢卿卿,等你登上了皇位之后,她便是你名正言顺的皇后,难道你还怕她跑了不成!况且,她是天生的皇后命,若不是为此,当年陆丞相一家也不会被皇上灭门,你只有先求皇上将她名正言顺的指给你,你才能有机会登上皇位。”上官婉儿将手中的雨伞往他那边挪了挪,近似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不要让我再听到陆家灭门是因为卿儿的话,她没有任何错,错的是你们这些迂腐的人,相信什么命定皇后的谣传,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更没有上天命定之事。属于我的位置我自己去争取,不需要卿儿再冒任何危险,希望你以后不要在打她的主意,否则,我定不会善罢甘休。”柳轻梅冷冷开口,转身欲走。
“你给我站住,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在用你的心血喂那些‘冰心果’给卿卿吃,轻梅,你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随意毁伤,如此下去怕是她活了,你却要死了。”上官婉儿气的脸色铁青,声嘶力竭的怒吼道。
“哼,现在活与死对于我来说有区别吗?我这条命是当年夫人出卖了父亲换回来的,这个枷锁我背负了十八年,你觉得我这样活着会像你一样,心安理得吗?”柳轻梅定住脚步,锐利无情的盯着上官婉儿,好似在看陌生人。
“在这个世上我只有父亲,没有母亲,而我的父亲他已经死了,是被我的母亲和我的祖母联手害死的。可是,即便如此,我的母亲也从未给过我母爱,而是从小便把我送到了别人的府中做了家奴,先是陆丞相,现在又是贺兰老王爷,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要按时的汇报给她,而她却从未把我当成她的儿子,我只是她的眼线,只是她想争夺皇权的一个卑贱的工具,我说的这些没错吧,上官夫人?”
柳轻梅一字一句的冰冷话语,如同尖刀一样扎在上官婉儿身上,她绝望的望着柳轻梅,心痛的几乎麻木。
“轻梅,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对娘亲讲话?”
是她错了吗?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要让皇上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斩草除根?
他为何就是不明白,他们母子二人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成功了,为何要为了一个陆卿卿,毁掉她谋划了这么多年的计划?更不惜与贺兰老王爷反目成仇?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娘亲,没有娘亲。。。。。。”
冰冷,阴森的雨夜‘玉福宫’大殿门前,这两人还在不停的争吵,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发现,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脱力般的瘫倒在了满是泥浆的宫墙脚下。。。。。。
重回斗志
心中那座原本就不怎么坚固的宝塔,轰然倒塌,塔底被刻意埋藏起来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变得混乱崩溃,所有一切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的事情,争先恐后的挤压进脑子里,没有一点预兆,甚至没有一点喘息的机会。自从那夜卿卿回到‘兴庆坊’之后,她便一直呆呆的躺在床上,不吃饭也不说话,从漆黑的深夜到黎明的阳光破开笼罩着乳白色轻雾的天空,无论李重茂如何唤她,如何哭叫着劝阻她,她都好像听不到一样,她好像聋了,又好像瞎了,即使睁着眼睛,眸中也不再有半点光华。
整整三个日日夜夜,她身子一动不动的躺着,静的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满是疤痕的小脸越来越苍白。
她拒绝进食也拒绝吃药,她已经不想在活下去了。。。。。。
和李重茂一样陪在卿卿身边的还有柳轻梅,从那晚他闯进‘兴庆坊’之后,便一直静静的坐在她身边,默默的望着她,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她不说话,她不吃不喝,她不睡不动,他陪着她,她不想活了,他也会陪着她。。。。。
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陪在她身边。。。。。。
房间的角落里,李重茂红肿着双眼,探究的盯着柳轻梅,这个好像冰块一样的陌生男人,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