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邪神-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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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御林军人人延颈企踵,争相观赏这幅戏法般的妙景,感受不到杀气严霜,只有啧啧称奇,已然忘了是一场生死搏斗。
赵白阳、病西施、艳貂婵这等高手皆倒抽一口凉气,明知是一种虚实相生的手法,心想若换自己下场应战,此刻必是手足无措无法应变。
雷厉行脸上露出若稚童驱狼般的天真神色,原已体会“返璞归真”不显杀机的武学第三重“练神还虚”真缔,左顾右盼地紧盯著虚拟的两头小野狼腾上翻下,追逐嬉玩。
张心宝当下若老僧入定,对这般出人意外的手法与进攻方式,竟不闻不问,好似志气被夺,落在下风。
三丈的远距,瞬间拉近。
两头小野狼好像嗅到张心宝的狼性气息般,有如觅到久别的狼父,欲扑前撒娇一番。
赵昺、蓝于东、赵清风夫妻,这等先天辈绝顶高手个个脸色惊变,皆知张心宝若给扑上身,岂有命焉?
就在双狼临身的一瞬间,张心宝往後挪退三尺,举剑直刺,两头小狼像是警觉敌袭般狠咬刃身,立即拉开激战的序幕。
张心宝狼形身法一经展开,立采狼性能伏能隐的本能,占据有利位置,若湍流疾猛,飘忽不定,看似杂乱无章,实依“天狼星斗”踩著步法,瞬间幻化出人影幢幢,剑光闪闪,令人眼花撩乱。
观战的御林军好像遥望一头狼王陪著两头小狼在雪花纷飞的汉玉广场上追逐无定,嬉闹成一团,无不聚精会神,屏息欲待结局。
雷厉行不奈其烦凝然十二成功力,突的发出一声唳啸!
两头小野狼忽然并为一体,只见其双掌合印,便形成一股狼形气劲,刹那间翻掌散印滚滚泄开两侧,居然凝结飞雪化成八头雪白大狼,张牙舞爪神态各异地围攻张心宝,令人胆颤心惊。
张心宝由始至终只施展天狼身法,并无使用一招半式的天狼剑法应战,见况危急,则将天狼宝剑的刀柄、刀身、刀錞回旋疾发,应付雷厉行虚拟的八头狼击,杀得牵机引雪,碎冰纷飞,虽然如此,残破雪狼仍然展开密如骤雨,无隙不入的凌厉攻击。
张心宝如狼嗥暴啸!剑气大张,霍霍狂号!
玄妙异景,立告诞生。
剑气串圆,不规则地乱射八方,吸纳残狼冰层,片晌间凝结三丈方圆无法计数的漫天“冰箭”。
张心宝将“五行斩”掌法之一的“水箭飞”融於剑势独创一格,掌、剑合一,剑气牵机,令人动容。
漫天晶莹冰箭映照盆柱火光,显得璀璨无比。
张心宝双掌握剑高举擎天,双眼如炬湛照,额头青筋浮突,开天劈地般暴喝一声,其赫赫神威,宛如指挥千军万马的金刚战神,刹那间挥剑一指雷厉行。
万箭齐发,若磅礴箭雨飙射而落,漫天诡异,涵盖三丈方圆,一波接著一波,气势惊人。
八头气机牵引的雪凝白狼,瞬间冰层扬飞,消失无踪。
雷厉行黑黝黝的双掌连翻数十个手印护住面门,十来步方止,但其一身厚棉番袍千疮百孔,冒出袅袅青烟。
真个——老谋深算!
他竟然内穿细密乌丝编织而成的软胄甲护体,毫发无伤。
观战的数千战士为之哗然,愤恨不平。
张心宝见他被千箭贯体,震得蹬蹬後退居然不死,从散落的衣片中露出乌光闪烁,就知是怎么回事,双瞳盈满血丝杀机燃炽,突然回剑一抹手臂渗出的大片鲜血,天狼宝剑有如狼吮鲜血,刹那间通体泛红,闪动妖异艳芒,嗡然振响。
张心宝趁著雷厉行颠退不稳之际,浪飘一剑,闪电而去。
雷厉行暴退的脚步刚稳,通体艳红的天狼宝剑已临胸前一尺之间,无法闪避,唯有凭藉护体宝甲挺胸凝气迸出一层盈寸罡罩,欲震断天狼宝剑。
“嗤!”
一剑贯胸!
真料不到吸血泛红的天狼宝剑,无坚不摧。
张心宝曾付出惨痛的断趾代价,才获知这克敌之密。
雷厉行虽然濒临死亡,却戾气大发双掌结印,扣死胸前二尺来长的泛红宝剑,硬去撞击张心宝的面门,图个同归於尽!
若双方俱亡,第一场战约就是平手,身为大弟子护法身份,也不辱其法王师尊重托,虽死犹荣!
骤间即将有破头丧命之危。
张心宝依然面不改色,持犀利宝剑力透其身,横竖十字切割,红芒一敛,便将雷厉行斩为四块,死状极惨,结束一生罪孽累累的恶行。
欢声雷动久久不歇,为张心宝替大宋汉族争光的第一战喝采。
蓝于东见张心宝只用一招“水箭飞”凝霜雪结冰箭便打赢这场硬战,意气风发掠下石阶,轻拍其肩,贴耳轻声道:
“徒孙!你比真田广泽还强,以後好好效命,东瀛‘忍者兵团’非你指挥莫属了!现在你退下,由老夫打第二仗!”
张心宝并不邀功,温文儒雅一揖飘然而退,病西施及艳貂婵赶到其身边各挽一臂,与有荣焉,没有人认为此举不识大体。
皇后蓝虹太了解赵昺的心思,顺水推舟道:
“启禀皇上!小宝立了首功,激励士气理应加封晋爵,以为褒奖!”
在这两军对决的紧张时刻,居然提出这等芝麻小事,实在不识大体。
赵昺剑眉一蹙,不耐烦道:
“朕知道,待小宝迎回韩林儿再议!”
蓝于东轻咳一声忙转话题,自信满满道:
“启禀皇上!微臣请命一战!”
赵昺点头道:
“老国丈,您好自为之!”
蓝于东踩著轻松步伐来到汉玉广场,向著释天雠振臂一呼道:
“罗喽已死!你哪配称朝廷‘通天法王’?调教的首席大弟子竟挡不过老夫徒孙一招,你该羞愧的无地自容吧!”
释天雠只是双眼诡采频闪,紧盯著二十丈外寝宫石阶上的赵昺,根本漠不关心雷厉行被大卸四块。
蓝于东见他漠视的表情,老脸一沉斥喝道:
“番狗!别故作镇定模样,第二场比斗就由老夫出场,你们要派谁出来应战?乾脆这样!
你亲自下场最好!”
想不到法王两旁的钟韦陀及鼓罗汉二人,也面带诡笑不吭一声,更令蓝于东为之气结,咄咄逼人道:
“全都是贪生怕死的番狗!无一人敢与老夫对阵,莫非刚才言明的三场比斗,尔等竟想食言吗?”
释天雠昂首望著乌云遮盖的月亮偏斜将落,开口轻叹一声,讲了一句令人大惑不解的话:
“钟韦陀、鼓罗汉,延时辰的战略,该是时候了吧?”
钟、鼓二人自始至今手中的悬吊香炉都是摇摆没有停过片刻,檀香袅袅沁人心肺。
蓝于东是经过大风大浪智勇双全之先天辈高人,闻言脸部一僵,转为惨然死灰,心头也痉挛抽疼一下,暗忖大事不妙!
他转身还没有开口,即惊见赵昺忽尔颓然盘地,瞬间额冒冷汗神色惨白,沉吟一声道:
“好个卑劣无耻至极的阴狠手段……檀香味有毒!”
话刚讲完。
蓝于东忽觉一身酥麻无劲,是第二个瘫坐地面。
禁军总教头洪清棋竟是第三个跌坐地面,脸色发白,咬牙切齿,神态吓人。
赵清风夫妇应声而倒,却死命地爬到皇帝赵昺身边守护著,赵白阳也筋酥骨软倒地,再来是艳貂婵、病西施、蓝虹、张心宝等一个接著一个倒地。
陈友谅与李宥融最後也瘫软於地。
三千御林军一阵惊骇骚动,喝杀震天潮涌般欲强攻释天雠、钟韦陀、鼓罗汉之立足处,实教倒地的武林高手百思不解,连一个普通士卒都比不上?
突然间,钟、鼓齐鸣,奏出一阵天籁祥和之音,教蜂涌而至的三千御林军奔跑不到十丈间距,便纷纷倒成一片,哀鸿震天。
老谋深算的蓝于东这回可真是阴沟里翻船!
他死不瞑目道:
“为什么……会这般大逆转……”
释天雠震天狂笑道:
“赵昺,你的历史由我来改写!因人类是健忘的,所以历史会重演,当年明教一干人等也是中了‘龙涎软骨香’差点灭绝,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上之策!不论国家大事或者个人小事,都只有抉择和明断,咱家能爬上今日地位,哪会斤斤计较个人荣辱,尔等怎会如此无知呢?”
冷然又道:
“武功愈高发作愈快!今日最遗憾的是不能痛快地与号称‘中原剑神’的赵昺一决雌雄,现在本法王也不必大费周章,尔等来世再报仇吧!”
钟韦陀及鼓罗汉居然双双从腰围间取出肚兜火药,令在场所有人等惊骇欲绝。
赵清风夫妇及蓝虹三个人紧抱著如老僧入定的皇帝赵昺,病西施与艳貂婵也紧抱著神色死灰的张心宝,其他人只有合目待毙。
钟、鼓二大总护法,将两包火药闪电抛掷而出,毫不迟疑。
火药撞击的去向,竟朝著墙角堆放的那五包火药处,闪电一击!
寝宫崩塌过半,黑烟尘霾冲霄而起,烈焰炙火如巨龙翻滚。
十丈方圆一片红光闪动。
三十丈外的陈友谅、李宥融、洪清棋与三千御林军见况惨烈,放声大哭,皇上若当场驾崩,中原千千万万的百姓何以为靠?
陈友谅哭得更惨,群雄藉机讨伐,放眼天下何以为立足之地?
释天雠踌躇满志,双眼杀机燃炽,再次纵声狂笑道:
“钟、鼓二人听命!杀光所有人灭口!”
瘫软在地毫无反抗力的三千多人,在钟、鼓二大护法眼中,有如捏死蚂蚁般容易,要完成任务不过是顿饭时间。
残破的寝宫中,霍然激出两道明亮若炬的邪异眼神,随即一股凌厉杀气铺天盖地滚滚而来。
一阵狂傲人寰,鄙贱天下众生,浑若洪钟的吟唱划破夜空,瞬间便将滚滚冲天的火龙斩劈两半,烈焰倏息,黑烟尘霾依旧朦胧不清。
半圣半魔称邪神 欲界归真大魔尊
天下无敌灵幻杀 乾坤独步渡风尘
释天雠及钟、鼓二大总护法为这股凌厉无俦的杀气,迫退三步,脸色瞬间齐白,惴惴不安。
陈友谅却大喜惊呼道:
“是邪神老前辈!是张心宝的爷爷!快杀了那三个阴险毒辣,毫无人性的鞑虏朝廷番狗!”
经由强大火药爆炸,倒塌过半的寝宫烈焰虽然倏熄,但处处火苗窜出浓烟密布,断垣残壁,根本无法得知皇帝赵昺与群侠的生死情况。
朦胧烟雾中,忽然传出一阵低沉的龙吟虎啸,好像一头上古洪荒蛮兽苏醒的声音,教人闻之眼跳心躁。
浓烟密布如幕,被这阵吼声排阔而开,滚滚分泄两侧,随即窜出一股无俦的凌厉杀气,若浪翻涛卷般直冲地面,盈尺积雪纷飞迷蒙,令人背脊抽寒而窒息难耐。
一片皑雪迷蒙三丈方圆,瞬间凝冻成一座晶莹剔透的丈高冰山,从袅袅窜升的寒气里依稀可见一条魁梧人影巍然俨挺,气概不凡。
“通天法王”释天雠见况为之色变惊呼道:
“居然是聚月集阴至臻而霸之‘魔神寒晶罡’!拥有这种举世无双的魔功,‘邪神’尊号当之无愧!”
钟韦陀及鼓罗汉闻言心中十分吃味,便各持钟鼓凝功连击三下,瞬间钟鼓齐鸣声波化实,两股霍霍气劲,凌厉滚滚直袭那座晶亮的冰山。
释天骁脸色骤变惊叫道:
“万万不可!”
已经来不及了!
惊见钟鼓擂鸣的气劲被那座冰山吸纳,逐渐茁壮耸然,而钟韦陀与鼓罗汉皆脸露骇色无法将内力收回,身体随著自己击出的凌厉力道,被拖泄滑行而去,无法制控。
释天雠岂能坐视不管,迅速将莲花四环禅杖插地,双掌捧著晶亮宝珠凝结内力发功辐射出去,庞然光罩立即包笼著钟、鼓二大总护法。
一座丈高巍然的冰山与一团晶亮罡罩形成对峙。
两股力量前後一尺互相拉锯,滑行於积雪盈尺的汉玉广场中,“嘎嘎”地声响异常刺耳,绝世高手气劲澎湃的搏斗,情景蔚为奇观。
相互牵制的情形让陈友谅、李宥融、洪清棋等暂时免遭杀身之祸,三千御林军如蜗牛般杂乱爬行,竭力嘶喊欲讨救兵。
汉玉广场的战局瞬间发生变化。
钟韦陀双手持一口百来斤的大铜钟,钟口如吸盘般罩於巍然冰山上,其不凡臂力的类似“金钟罩”般刀枪不入的硬功夫,却在此时如江河溃堤,滔滔不绝的内元被铜钟吸附流失。
鼓罗汉双手捧车轮大的人皮大鼓,透过擂鼓的阵阵绵劲,好似推波助澜般伤人於无形,其浑厚内元可藉鼓韵的抑扬顿挫倍增,藉以伤害比他更强的敌人,如今鼓面紧贴著巍然冰山,滚滚内元已然迅速从这里流失。
钟韦陀与鼓罗汉两人各用钟鼓撞触冰面开始,就立觉一股如万年冰山般的强烈寒气袭来,冻得兵器凝成霜白,迅速从双臂窜至全身,血液缓流彷佛即将僵化。
好在释天雠适时伸出援手各抵其背,输出一鼓热烘烘的暗流猛然舒透运身,并用晶莹宝珠附嘴再呵气化成罡罩保护,才免於内元流失冻毙,形成三对一的优势。
一冷一热正处於拉锯中,互不相让。
释天雠、钟韦陀、鼓罗汉主仆三人虽然连袂输功拚斗,不料竟占不了便宜,释天雠再厉害的通天神算,也算计不到南武林传闻中人人敬畏的恐怖“邪神”魔魁会突然现身皇都,而且硬撑起这一仗。
此时释天雠庄严的面貌转为暴戾狰狞,心中盘算著如何让钟、鼓二大总护法伤害减至最低。
此时此刻他宁愿错杀中原“剑神”皇帝赵昺,被武林人人愤恨,也不愿得罪血腥残暴的“邪神”魔魁,事端是起於其孙“不死剑”张心宝,如果能用全天下的美色、财富、权力去诱惑使为朝廷效命,也是值得。
钟,鼓二人只觉背後以手掌支撑的法王有些心神不定,这般紧张场面岂能如此,因此皆吓得魂飞魄散!
说时迟,那时快,法王释天雠双掌抖动的刹那间。
巍然冰山霍然间“剥裂……剥裂……”地二响崩出两个裂口,刚好各有一个手掌大。
顷刻之间,出现了左右双臂。
右臂手掌五指修长如玉脂般滑腻彷如处子,轻易掼破人皮鼓面,真气激荡“蓬!”地一声震天大响。
左臂居然黑毛茸茸,五指却银亮如刃,如野兽般的盈尺指甲,竟在铜钟上翻攫扭转,金属碎裂声,不绝於耳。
乍看之下,彷佛是魔男仙女,十分诡异。
同一时间,“崩!”地一声。
冰山又破了一个大洞。
“邪神”魔魁张心宝好大的头颅快速地探了出来。
左半边脸眉毛浓长,盈尺朝天,左眼金精厉芒闪耀著睥睨天下般的锋锐,左半边的嘴唇透著一股嘲讽,如蟒腮裂至颈旁,异常恐怖,但其右半边脸却彷佛菩萨般慈眉善目,肤若玉脂。
这般半魔半圣的恐怖容貌,令人惊骇欲绝。
释天雠见状为之震惊色变,总算看到南武林人士绘声绘影的形容,仍不足其万分之一的丑陋、恐怖的庐山真面目。
鼓罗汉被其破鼓的真元回荡震得“喀嚓!”一声,顶住另一面人皮大鼓的双臂为之骨折,狂喷一口鲜血洒红雪地。
钟韦陀所持的百斤铜钟瞬间爆裂为数十片,只余双掌撑顶的钟盖,刚好迎上其掼来的魔爪,又裂为两半,胸部的坚厚胄甲虽抵住了致命的一击,却也被震得内腑翻搅,面如槁灰。
“邪神”魔魁忽然张开血盆大口,啐出一股凌厉寒气,凝结成冰般的黑色寒晶罡,“嗤!”地一声,居然穿过光罩朝“通天法王”释天雠的门面飘射而去。
任意出手的必杀绝式,令人防不胜防。
释天雠拚命地以双掌迸出无穷的内力给钟、鼓二大总护法,却仍然无法保其不受震伤,当下根本腾不出第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