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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降魔金刚杵-第5章

小说: 降魔金刚杵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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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玉雄傲慢地扬声道:“大爷风火刀王秦玉雄,你五毒色鹗章玉春一向作恶多端,今日碰到公子爷,便是你受报应之时!”
  章玉春一听,呵呵笑道:“臭小子你想蒙谁?江湖上谁不知晓风火刀王赵鹤的大名,你小子竟敢冒赵老爷子的绰号唬人,真让大爷笑掉了牙,还不快些滚开,大爷没空和你磨牙!”
  秦玉雄一心要把自己的来历说给马车上的人听,所以不急着动手,大声道:“公子爷就是风火刀王的传人,不但承继了师傅的武功,也承继了他老人家的绰号,不信你就动手瞧瞧,公子爷就以风火刀法要你的命!”
  章玉春听他这么说,不禁有些吃惊,反问道:“你真是风火刀王的嫡传弟子?”
  秦玉雄左手抓住挂在腰间的刀鞘一抖,腰刀从鞘中跳出,右手一伸握住,道:“是真是假你一试便知,亮出你的兵刃来!”
  章玉春暗自镇定,喝道:“小子你休狂,章大爷岂会怕了你!”说着从腰上解下条软鞭。
  秦玉雄出手就是一刀,刀尖指向对方咽喉。
  章玉春身形一矮,软鞭扫向秦玉雄腰肋。
  秦玉雄这一刀本是虚招,在对方矮身之际改刺为削,手臂一缩,斜着砍对方脖颈,又狠又快。章玉春只得撤招换式,身子横移三尺避过。但风火刀法如风一般快,似火一般灼人,他刚移换位置,眼前寒光一闪,刀尖已递到胸前,吓得大叫一声拼命含胸收腹,右手一抖以软鞭缠击刀身,又没料到指向心窝的刀尖突然一偏砍他左腕,眨眼间手腕一麻,软鞭坠地,惊得他匆忙中低头一瞧,左手腕连同软鞭已掉落地上,只剩一节光秃秃的臂肘,吓得惨叫一声昏了过去,直挺挺倒在地上。
  秦五雄伸手点他穴道止血,心中那份得意不禁形诸于色,大声吆喝道:“章玉春,你服了么?”可那家伙还未醒来,自然回答不出。再看其同伙,一个个四散逃蹿,没人再敢较量。
  试想,三招就把江湖上令人闻名色变的五毒色鹗伤在刀下,足见风火刀法之高明,看来要做天下第一刀、武林第一人也并非难事。
  他踌躇自满地对着马车朗声道:“请教小姐,这万恶淫贼已受擒,小姐要如何处置?”
  他不和近在身前的虬髯汉说话,却去巴结小姐,用心自是明了,意在攀交。
  只听车厢里发出一阵娇笑,一个脆生生的嗓音说道:“秦少侠,你以为伤在刀上的果真是五毒色鹗章玉春么?待他醒来你问问看!”略一顿,招呼道:“郑爷,我们走吧!”
  虬髯客答声:“是!”接着与三个伙伴笑了起来,也不睬秦玉雄,迈开大步随车而去。
  秦玉雄大恼,一把将章玉春从地上提了起来,见他睁开了眼,便恶狠狠吼道:“你是什么人,从实招来,若敢蒙骗大爷,一刀结果了你,快说说你究竟是不是章玉春?”
  “我说我说,求大爷饶小的一命,小的姓章,名……”
  “什么?你还敢说你是章玉春?”
  “不是不是,小的真姓章,名家宝,是杭州九龙帮的香主……”
  “呀,原来是个冒牌货,你为何要冒名?”
  “只因小的看上了马车里那位小姐,故冒名打劫,章玉春章爷名头大,可以吓唬保镖……”秦玉雄气得火冒三丈,这小子害得自己在小姐面前丢丑,成了笑话,叫自己一张脸往哪儿搁,于是杀心顿起,正要搠他一刀,转念又想,杀这样的人无益,他既是帮派中人,不如借他一张嘴在当地扬扬名。
  章家宝见他铁青着脸,吓得连声求饶。
  秦玉雄恨恨道:“今日大爷就饶了你,下次大爷再到杭州府,你得小心侍候!”
  “是是是,小的不敢忘记大爷不杀之恩,只要大爷光临,小的定效犬马之劳!”
  回城路上,懊恼不已,满以为今日一举成名,除掉大淫贼,哪知却被一个下三滥戏弄,在佳人面前出丑,该把那小子宰了的!
  进了旅舍,越想越恼,再无心思玩耍,便结了帐离开,往京城赶去。出了北门,他放马急行,还未走二十里地,就听身后有人大呼小叫,似在唤他的名字,便勒马回身。
  只见有二十多骑赶了上来,叫的就是他的名儿。
  打头的是个三十七八岁的大汉,人未到就吼道:“你小子就是秦玉雄么?”
  秦玉雄不知来意,但对方口气不善,便大喝道:“不错,大爷就是风火刀王,你小子出口不逊,慌慌张张赶来找死么?”
  大汉勒住马,喝道:“放肆,大爷问你,我九龙帮与你并无过节,你为何断我香主章家宝一臂,今日留下一条臂膀再走!”
  “啊,原来是九龙帮的少丑,大爷刀下留情,未取他性命,你们非但不谢,还敢来问罪!
  你是何人,报上名儿来!”
  “大爷九龙帮二帮主辛志彪。九龙帮在杭州府无人不晓,你小子吃了豹子胆,敢来虎口边捋须,今日不将你捉回治罪,九龙帮还能在杭州府叫字号么?”
  略顿,向手下喝道:“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拿下!”
  众喽罗发一声喊,纷纷从马上跃下,拔出兵刃,向秦玉雄围了起来。
  秦玉雄毫不畏惧,伸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按,一个身子稳稳当当飘下马来。
  此时,来路上銮铃响处,灰雾中驶来一辆华贵马车,帮众中有人叫道:“就是那车、就是那车,那妞儿就在车上!”
  辛志彪手一挥:“截住!”
  十来个帮众一字排开,拦住马车去路。
  辕座上赶车的老头把车一停,回头道:“小姐,有一伙人拦路。”
  小姐答道:“瞧瞧是什么来路!”
  马车后转出四骑,正是虬髯汉等四人。
  秦玉雄心想,这般巧,又碰上了,莫非真是有缘不成,今日非和她搭上腔不可。
  只听虬髯汉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大路上拦截,意欲何为?”
  秦玉雄道:“这人是九龙帮的二帮主,替那个冒名章玉春的家伙报仇,请各位自管上路,由在下把他们打发了!”
  虬髯汉道:“原来如此,是九龙帮的人。”
  他旁边一个壮汉喝道:“你们既是杭州府的九龙帮,莫非瞎了眼睛,连马车上的徽号都认不出来么?”
  这话引起了辛志彪等人的注意,齐把目光朝两侧车身看去,这一看,惊呼出声。
  “啊哟,紫星红梅!”
  辛志彪为看得真切些,又走过几步定睛望去,惊得叫道:“啊呀,果真是,一点不假!”
  秦玉雄大奇,也斜走两步看去,只见车厢中间,画有一面灰色盾牌,盾牌中间绘有一颗紫星,由一支红梅托着。这大概就是紫星红梅,一个徽号而已,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而辛志彪却不同了,只见他面色灰败,竟然朝着马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那些帮众见状,一个个赶忙跟着跪下。这使秦玉雄大吃一惊,先前还气势汹汹的样儿,怎么突然就像烂柿子上船,都成了软货。
  只听辛志彪低声下气地求告道:“请恕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玉驾,先前实在不知……”
  言未了,车厢里一个女子声音接道:“既是无心,起来说话。但贵帮主的行为无异盗匪,今天车中坐的要不是我,只是平常人家的小姐,又当如何?”
  辛志彪哪敢起身,应道:“是是,在下定以帮规处置姓章的香主,严厉约束帮众,今后决不会再侵扰百姓,请小姐宽宥则个。”
  女子声音道:“今后再有此等事件发生,那就休怪我紫星红梅手辣!”
  “是是是,今后决不再犯……”
  “郑爷,他既然知错,那就算了,走吧!”
  郑爷躬身道:“是,上路!”
  坐在驭手座上的赶马老车夫,鞭子一甩,两匹辕马翻动四蹄,小跑着上道。不一会,放开四蹄,越跑越快,转眼便没了影儿。
  辛志彪这才站起身,朝那些勾头低脑跪着的帮众大骂道:“你们这班死囚,章家宝不长眼睛,色迷心窍,你们的眼也瞎了不成!那么多双贼眼,居然看不见紫星红梅,你们还能在江湖上混么?既然长了眼珠子无用,不如回去挖了!长了脑袋不明事理,不如砍了!”
  帮众大骇,一个个叩头不已。
  “你们跟着章家宝,一向无视帮规,更不把我这个二帮主看在眼内,居然编些谎言,让大帮主命我替章家宝出头。今日要不是紫星红梅宽宏大量,你我毁在这里不说,九龙帮还能在杭州城内混饭吃么?你们这些贼坯,仗着章家宝是帮主的亲戚,胡作非为不听忠言,怎么样,今日碰到硬点子了吧,这位秦少爷若是手狠些,章家宝还有命么?你们这些死囚还不挺尸么?现在你们该知道厉害了吧,还不快滚回去禀报大帮主,看大帮主怎么发落你们!”
  他越说越气,一纵身上了马,立即走人。
  那些帮众一个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地骑上马,跟着头儿跑了。
  秦玉雄看着这一切,心中十分惊疑,有好些话想问辛志彪,但已经来不及,只怔怔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在雁荡山雁湖,并未听师傅提起过紫星红梅,从刚才的一幕中看出,紫星红梅在江湖上有极高的声望。这紫星红梅是一个人呢,还是一个帮派?是黑道还是白道?那位小姐又是何等人物?她一定也会武功,是武林儿女……”
  一想她,那美艳无比的娇容,神秘的家世,显赫的声威,豪华的排场,使他愈发着迷。
  “有缘千里来相会”,他既然三番五次见到她,未尝不是缘份。他一定要找到她,不管她在何处,也不管她是什么人物。
  他于是翻身上马,朝着马车走的方向追踪而去。为不让马车主人发觉,他故意落后半个时辰。豪华的马车到哪里都受人注目,一路上不难打听出来,可以放放心心尾追。
  这天过了浙境,来到江苏境内滨临太湖的一个小镇上。
  时当中午,正是吃饭歇晌的时候。他估计,马车上的一行人也会留此。
  他找了家雅致的小酒楼,点了鲜鱼,要了二两酒,自斟自饮。面对苍茫浩渺的太湖,心中十分欢畅。回想在雁湖住洞穴、吃清寡饭菜的苦日子,他现在总算是熬出了头。品美酒,尝鲜鱼,自由自在,好不快活!
  此去京师寻访大舅,能不能在官家谋个差使呢?这念头一起,随即摇了摇头。师傅要他行侠江湖,光大门户,并未要他入衙门当差,看来只能闯荡江湖。可是,孤身一人游走四方,或是交上两个朋友共同闯荡又该如何?看来也是无味得很。看人家那位小姐,出门前呼后拥的,如众星拱月,又气派又威风。就是那九龙帮的二帮主,手下也有一大拨人听候使唤,威风不亚于官爷。俗话说,红花还得绿叶衬,一个人名头再大,终究是一个人,到哪里去也引不起别人的注意,而且事事必须自己操劳;无人使唤、无人侍候,也没面子。那么,又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去创立一个门户,一个帮派?显然,这不是一时半时的事。看来,不必拘泥,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吧!
  他边想边喝,东想西想。
  忽然,耳朵里飘来邻桌的谈话声,似乎提到了紫星红梅徽号,连忙用心倾听。
  只听一人道:“车是见了,只可惜不见车上的人,无法一饱眼福。”
  另一人道:“想见车上的人么?谈何容易,紫星红梅据说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我等难道不能上前叩问,说是久仰大名,欲求一见,彼此交个朋友么?同是武林儿女,正道侠士,互攀交情也属寻常,就像你我二人萍水相逢,不也很投契吗?”
  “不一样不一样,梁兄与小弟都是男子,自可随便攀交,须知人家是位闺阁小姐,冒昧求见岂不唐突?就是跟在车后的四星卫,也不会让你靠近马车,到时岂不尴尬?”
  “伏兄,小弟听说马车女主人貌比天仙,是个千娇百媚的丽人,江湖上有关她的传言,或许是过份夸大了吧?小弟很难相信,一个娇滴滴的年青小姐,能练出一身超人技艺。莫不是仗着四星卫原先在江湖上的名头,小姐才能在江湖上来来去去畅通无阻吧。”
  “梁兄,恕小弟直言,你这话只对了一小半。不错,四星卫号称江湖四杰,在湖广一带的名头极大,道上朋友见了他们,自是十分谦让。但你若知道赶马车的老头儿是何许人物,就不会说这番话了。”
  “怎么,难道赶车的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么?这话未免言过其实了吧!试想,一个上了年纪、辈份必高的成名人物,能如此俯就替人赶马车?这不是太丢颜面么?须知赶马车比做侍卫还要等而下之,是以小弟不信……”
  “我知道你不信,但传闻中此老就是当年名震江湖,人见人怕的拘魂驭手羊操!”
  “啊哟哟,这就更叫人难以相信啦!羊操当年赶着一辆神秘的马车独来独往,以车当家飘流四海。据说此老性情孤僻,暴躁易怒,黑白两道,概不买帐,平日并不招惹人,若有人冒犯了他,那就断不轻饶。似这样一个古怪的老人,能甘心为人赶车么?依小弟看来,这多半是无聊之人杜撰出来骗人的鬼话,信不得的。”
  “梁兄不信,小弟却是信的。常言道,无风不起浪,这拘魂驭手羊老爷子何以为紫星红梅赶车,想来其中必有一番渊源。紫星红梅车出现江湖是近两年来的事,但它的大名已盛传江湖,这马车的主人,又岂能是平庸之辈?定是个有来历的人物,否则以羊老爷子、江湖四杰的身份,能跟在身边充下役么?”
  “这话说的也是,对马车主人伏兄还知道些什么?说出来使小弟也长些见闻。”
  “小弟所知不多,大都是道听途说。”
  “知道马车主人的姓氏么?”。
  “不知道。对这位小姐的出身来历,江湖上众说纷纭,有的说她出身大家闺秀,有的说她来自武林世家,有的说她是世外高人的弟子,但都语焉不详。至于姓名,却没人知道。对她的住址则天南地北,各说各的。有的说住在杭州,有的说在京师南京,有的说在扬州、苏州,还有人说她在长安、燕京,天知道哪种说法是真,完全是笔糊涂帐。”
  “伏兄,江湖上传言,紫星红梅车所到之处,黑白两道无人不服,这些传言莫不是好事者编造的?紫星红梅当真有那么大的能耐?”
  “梁兄,依小弟之见,这些传言大半是真,有两件轰传江湖的大事,一件是小弟挚友亲眼目睹,一件则是小弟亲临参与,哪会有假?”
  “啊哟,伏兄亲自参与自然是真的,快说出来听听,两件都说!”
  听得入神的秦玉雄也兴奋起来,他多么想了解紫星红梅的种种情况,忙凝神静听。
  “第一件事,发生在两年前,太湖各水寨头目,为争夺总寨瓢把子宝座,相互仇杀,乃至侵扰沿湖居民,闹得乌烟瘴气,不可开交。正在此时,紫星红梅马车突然来到太湖总寨……”
  “慢些慢些,伏兄,太湖总瓢把子哪儿去了?何以下属各水寨敢夺总寨主大位?”
  “老寨主被人刺死,少寨主威望难以和老寨主的几个把兄弟相比,难以承继总瓢把子大位。几个把兄弟相互不服,一些拥立坐第二把交椅的总执事为头,一些则拥戴少寨主,各水寨头目也各有归依,双方争战相持不下。这紫星红梅车一到总寨,便请少寨主召集头目议事,由江湖四杰中的老大郑通宣谕紫星红梅钧旨,说少寨主为人正直,品性端正,待人仁厚,应由少寨主田毅刚继任总瓢把子,其余人不该背叛云云。冲着江湖四杰的万儿,总执事等也来总寨参加议事,闻言后勃然大怒,指斥江湖四杰不该来架梁子,至于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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