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传说-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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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咳咳……”埳山老人干咳了两声才说:“我换了另一些药了。”
“前辈?”归勇瞪大双眼,他当年曾追随老人一段岁月,虽不是专门学习这些,但多多少少也懂得一些药理,依老人先前所说,退蛇血处理起来十分麻烦,岂能随便换药?老人身上又能放的下什么药物?想到这里,许多的问题一一浮现在归勇的心中。这些药物放入缸中,水岂会如此清澈?这时已经是紧要关头,老人不但有时间与自己闲扯,还有空进食?最奇怪的,他居然连徐定疆什么时候能出缸都没有把握?
归勇心里越想越不安,终于想到了一个他最害怕的可能,归勇有些结巴的说:“您……
您不会……又作什么实验吧?”
“没……没有……没有啊。”埳山老人虽然老脸不红,但说话总没有原来顺畅。
“前辈!”归勇急了。
“好啦、好啦。”埳山老人将归勇推出门外说:“你别管这么多,没事,没事的。”跟着将门啪的一声关上。
埳山老人一回头,这才发现一脸惊慌的玳音还站在屋内,正向着自己扑通一声跪下说:
“老人家,您一定要救小王爷……”
埳山老人心中发虚,也不好意思发脾气,只好连声说:“你放心、你放心,没问题的,快起来。”
玳音对这些事也不甚懂,不过她可从来没见过归勇总管这么担心的神色,她不肯起身,依然跪在地上说:“老人家,小婢……小婢……”
“好啦!”埳山老人感到门外又有人来,心想八成是那个满脸笑容的小丫头回来了,埳山老人不耐烦一个个解释,隔空一掌把玳音扶起,跟着故意一正脸色说:“你也出去,不然老头不治了。”
玳音一怔,不敢不从的往外走,门还没开,只见玳香有如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指着埳山老人的鼻子便骂:“你这死老头在说什么?小王爷好端端的若是被你治出问题,你不负责谁负责?还敢威胁人?告诉你,音姐吃你这套我可不吃,我们就要在这里看着你治,谁知道你会搞什么把戏?”
这时归勇还没离开,他一出门见到玳香,本来转身就要走,没想到玳香听到门内的对话,二话不说的冲进去发飙,他虽然身为峦圭殿的总管,一时之间不由得也愣住了。
玳音算是最熟悉玳香的人了,她一见玳香就知道要糟,连忙拉住玳香说:“香儿,你胡说什么,快陪罪。”
“陪什么罪?”玳香见归勇没进来阻止,胆子又大了几倍,跨前一步指着埳山老人的鼻子说:“老头子,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治好小王爷?”
埳山老人哪里想到一个婢女竟气焰如此之大?他一下子张大了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玳香得理不饶人的说:“说不出来了吧?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眼,音姐!我们怎么能听这老头的,若是他害死了小王爷怎么办?”
“你……你这丫头……”埳山老人好不容易找到空档,正要插嘴,玳香已经转回头来怒斥说:“我没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呃……?”埳山老人又吃了一次鳖,只好吞了一口口水,不敢说话。
归勇见状反而颇为好笑,这个玳香颇似年轻时的陈晶露,看来对付埳山老人是刚刚好,可是婢女毕竟是婢女,就算克得住埳山老人,应该也拿不定主意,这件事还是要陈晶露做主,归勇心念一转,不再停留,转身就飘出了庭院。
玳香见埳山老人终于不敢说话,她不为己甚的点点头说:“好吧,老头你老实说,倒底对小王爷作了什么事?”
“没做什么啊……”埳山老人一双手似乎没处放,身前身后挥舞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敢说?我刚刚都听到了。”玳香怒气又起,斥声说:“你不是说换了药?换了什么药?”
难道你也懂药材?埳山老人自信心重新扬起,昂头说:“说了你们也不懂。”
“你懂?”玳香嗤之以鼻的说:“懂又没把握?我问你,小王爷什么时候能治好?”
“呃……”埳山老人这下可没话说了,他退了两步,干笑说:“小丫头,别这么凶成不成?”
“当然。”玳香杏眼一瞟,冷着脸轻哼一声说:“只要你老实说,姑娘怎么会凶?”
“这个……”埳山老人望望一旁一脸尴尬的玳音,苦笑说:“我只不过是换了一种药,那药可是稀世奇宝,求都求不到的。”
听到这话,玳香的脸色好看多了,她点点头说:“然后呢?”
自己怎么变成犯人了?埳山老人又吞了一口口水,才有些迟疑的说:“这种药,主要不是用来治疗退蛇血,可是却应该能帮助徐小子脱胎换骨,这样一来……”
“等一下!”玳香猛然走近两步,瞪大眼睛说:“什么叫应该能?没试过吗?”
眼看香喷喷的玳香距自己太近,埳山老人又退了两步。挣扎片刻,埳山老人终于还是摇摇头说:“没……没试过。”
“什么?”玳香惊叫起来:“没试过的东西你用在小王爷身上?”
“香儿!”玳音拦住玳香,有些焦急的问:“老人家,您有多少把握?”
还是这个小妮子比较好说话,埳山老人吐口气,擦擦额上的汗珠,谨慎的说:“其实,就算没成功,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坏处,只不过……当时的设计与现在的状况有……那么一点点的差异,所以才不知道……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完全好。”一面说,埳山老人一面偷眼看着玳香,深怕玳香什么时候又发飙了。
“这么说来,应该没什么风险吧?”玳音一厢情愿的接着问。
“不会、不会。”说老实话,埳山老人其实也没这么有把握,不过他毕竟对医术十分有自信,料想只要自己在此坐镇,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顶多是药效失去效用,只要徐定疆没出缸,缸水温度没退,到时再让徐小子多泡个四天,还不是把退蛇血毒清的干干净净?只不过这样一来,难免有些丢脸,给陈晶露知道了更是麻烦,埳山老人才会这么支支吾吾的。
玳音放下了心,转过头望向玳香。
玳香倒是没再骂人,她走到铁缸旁凝视着缸中的徐定疆,眼看他神色祥和,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玳香旋即又觉得徐定疆十分可怜,整个人泡在水中,连呼吸都需要靠个空心木枝干。
玳香虽然脾气大,却看不得别人痛苦,她忍着心疼,不管缸中不断传出的炽热雾气,靠近着空心木管,想感受一下徐定疆的气息。
可是,玳香怎么听,却一直听不见徐定疆的呼吸声,更别提感到他的气息了,玳香心里一惊猛然转回身,红着眼睛瞪着埳山老人说:“你……你……”
又怎么了?埳山老人大吃一惊,连忙摇手说:“别骂,别骂,有话好说……”
玳香紧咬着下唇,好片刻才迸出一句:“小王爷……怎么……怎么没气了?”
只听哗啦一声,刚到门口的玳糖将整盘食物摔落在地上,整个人目瞪口呆的,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玳音一听,却是整个人浑身一软,向后便倒了下去。
埳山老人急着要扶,却见玳香已经恶狠狠的扑过来,一面撕心裂肺的喊:“你害死小王爷,我要你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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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战初起
玳香的功夫在埳山老人眼中自然是雕虫小技,他一闪身,将昏倒的玳音塞在玳香手里,趁着玳香一楞间,人已经飘到了铁缸边,观察着缸中的徐定疆。
玳香没想到眼前的埳山老人忽然没了踪影,眼前只剩下刚要滴出泪珠的玳糖,手中却多了一个已经昏倒的玳音,她一回头,见埳山老人正在铁缸前探视徐定疆,想再扑过去,却又不能扔下玳音不管,玳香心里发急,望着玳糖便嚷:“甜甜,你还不去请王爷?”
玳糖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早就不像个美人了,她听见玳香向着自己吼,一时还不明白玳香说什么,怔了怔才转头要走,却听得埳山老人大吼一声说:“站住,你们小王爷没事!”
玳糖一楞停步,只见埳山老人倏忽间已经闪到了自己面前,也不知自己身子怎么一轻,已经站到了门内,随后门砰的一声被关了起来。
玳糖可不比玳香,她一惊,立即大声叫了起来,玳香这时也把玳音放下,指着埳山老人的鼻子便骂:“死老头,你想干什么?”
埳山老人一阵头大,忙着挥手说:“没事,没事,你们都误会了。”
玳香虽然脾气大,倒不会不讲道理,她一听埳山老人这么说,回过头望着铁缸,转过头有些怀疑的说:“你……”
“你们小王爷真的没事。”埳山老人笑嘻嘻的说:“只不过是正由外气换内气,气息若有似无而已。”
玳香与玳糖两人对望一眼,都有些半信半疑,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声音:“埳山老头,我儿子怎么了?”
“晶露丫头?”埳山老人一怔,有些手忙脚乱的回头。
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只见南角王妃陈晶露出现在门口,她目光扫过屋中红着眼的玳香、玳糖,还有昏迷不醒的玳音,再转回埳山老人,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埳山老人就先忙叫:“晶露丫头,你听我解释……”
陈晶露发起脾气来可是够凶的,她目光扫过没怎么减少的药材,沉着脸说:“好,就听你怎么解释。”
埳山老人搔搔头,似乎一时没想到该怎么解释,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干笑说:“晶露丫头,怎么说我也算是长辈,别这么凶嘛……”
“你到底说不说?”陈晶露前踏一步,瞪着埳山老人。
“好……”埳山老人尴尬的说:“我……我不过是换了一种药而已。”
“什么药?”陈晶露走到铁缸旁仔细看了看,看不出什么玄妙,回过头皱眉说:“那时不是说只有一种方法吗?”
“这个……”埳山老人咳了咳,正色说:“若是能由后天转先天,由外气转胎息,自然会同时易筋洗髓,退蛇毒当然也会一干二净。”
陈晶露眉头皱了起来,她可从没听过这种药,她凝视着埳山老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埳山老人见陈晶露说不出话来,他可得意了,哈哈一笑望门外叫:“归勇,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小子,还躲?”
归勇有些不好意思的从草木丛中闪出,还没回话,陈晶露已经开口主持正义的说:“别怪他,你还没告诉我用什么药物?”
“呃……”埳山老人吞了一口口水,有些结巴的说:“那……那东西还没取名字……”
“这么说……”陈晶露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就是没用过了?”
埳山老人无可抵赖,终于点了点头。
陈晶露脸色发白,似乎是气急了,咬牙说:“你这个……”
“等一下。”埳山老人忙说:“那可是数十种珍贵药物集合而成的,而且我经过缜密的推算,成功率可达八成,就算失败了也没有坏处。”
陈晶露的脸色这才放松了些,嘘了一口气说:“埳山老头,你差点把我吓坏了……那药物的原理是什么,怎么有这么神奇的功效?”陈晶露一放了心,便问起药物的性质起来。
“哈哈……”埳山老人得意的一挺胸说:“主味就是祁玉灵和卫天筊,祁玉灵能清心顺气,卫天筊却能引发全身的潜力,这本来地无甚大用,但这两位药若是经过……嗯……老夫的秘密可不能说……反正这样一来,全身状态处于极适合交换天地能量的状态,而又能持久不走火,自然机会极大。”
陈晶露明白埳山老人的个性,她也不追问,自行低头思考片刻后才说:“这么说来……
该有相关的修练法门吧?”
“当然。”埳山老人接着说:“老头可没有藏私,把早想好的心诀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你的宝贝儿子,够意思吧?”
陈晶露点点头,忽然脸色一凝,诧异的说:“什么时候倒入那新药的?”
埳山老人好似嘴里突然被塞了一个馒头一般,吞吞吐吐的说:“这个,就是两……两天前的傍晚……”
“那时不是才刚开始引入药性不久?”陈晶露霍然转身,瞪着埳山老人说:“那时全身毛孔大开,内外互通……不会有问题吗?”
这下埳山老人可说不出话来了,这正是他之前担心的问题,那时不知怎么一时鬼迷心窍,居然忘了这件重要的事情,现在徐定疆是否会成功,实在是未定之数。
陈晶露见埳山老人的模样,她这时已经没空怪罪了,她转过头,奔到铁缸旁向下望,跟着又伸出手想向水中探去,刚要接触水面,陈晶露顿了顿又缩回手,跟着焦急的一躁脚,回过头瞪着埳山老人。
埳山老人正暗叫完蛋的时候,玳音嘤咛一声醒来,玳香一直插不上嘴,这时她忙将玳音交给一旁掉泪的玳糖,站到陈晶露旁问:“王妃,小王爷……小王爷……”
她这么一急,陈晶露反而镇定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思忖了片刻才说:“埳山老头,若是无效,追加药材可以吗?”
连归勇在内,这一瞬间房中五双眼睛同时集中到埳山老人的身上,埳山老人脑海连转了七、八种可能,却也拿不准到底会不会没事,只能干瞪眼,却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两万五千东极旧部刚由北方绕过军区,远远的前方只见杀声震天、尘烟满天,前锋旗帜散乱,被近三千蛇人杀的节节败退,眼看阵脚就要稳不住,而左右两翼又各有一千五百名蛇人绕过来。
眼看“玄枪”、“碧戈”两部就要被蛇人聚歼,刘芳华这时可管不了自己对唐赣夫妻的不悦,拔剑娇叱一声:“唐灵、孟启左翼,杨失、南苏右翼,杀!”
四人闻令,且不管两边各万余人能不能挡住两千蛇人,且先杀过去再说,这时也不适合用弓箭,当下四人率领官兵,挥舞着刀剑向着左右两方杀去。
在这一刹那,刘芳华心中突然一怔,自己呢?自己该向哪个方向杀去?刘芳华眼前前方旗帜飘摇,数万名官兵、蛇人正舍死忘生的拼斗着,场中遍地洒满红蓝交错的血迹,每个人都在拼命,每个人脸上也都充满着杀气,红着眼睛挥舞着兵器,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还会不会活着。忽然间,刘芳华产生了一种整个战场的动作似乎都慢了下来的错觉,一种从心底深处产生的恐惧感泛出,在这一刹那,刘芳华只能这么睁眼观看着战局,动弹不得。
这时蛇人的前锋已经冲到了战团的中心,数千名蛇人不断在战阵当中跃动。蛇人一蹦数公尺高,落下时便藉势挥舞着坚韧的长尾向下猛扫,正所谓当者披靡,不过人族毕竟占了大多数,每个蛇人身旁都有七、八个人围攻,往往在五、六个人牺牲之后,蛇人也跟着失去了战斗力,何况队伍中还有许多足以与一般蛇人力拼的将领?
当刘芳华率领的东极旧部加入战场,“碧戈部”与“玄枪部”士气一振,旋即勉强稳住了阵脚:不过东极旧部的两队却是有些不支,南北两边的队伍分别只有万余人,但遇到的蛇人却有一千五百名,虽凭刚人战场的锐气抵挡了片刻,但不久后便不断的向后退,似乎是越来越难招架。
刘芳华这时距离战场极近,反而看不清楚整个战场的变化,眼看着杀声越来越清晰,战团离自己越来越近,刘芳华忽然一惊,人族岂不是越打越退?被这残酷的战场所吞噬的生命也跟着越来越多!
刘芳华想到这里,心底蓦然一清,整个人镇定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清啸一声,不向南也不向北,拔剑腾空,猛然向着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