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第8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树上的积雪,被音波所震,“哗啦啦!”往下砸,声势汹汹,“拍达达”声响震耳,砸
得两人浑身都是雪。
“刷”一声轻响,有个巨大的彩影突然从树上飘落。
两人站住了,春虹突然拉掉蒙巾,哼了一声,接着仰面狂笑道:“哈哈哈哈!老兄,别
来无恙?”
那是包少堡主的一名爪牙,曾经和春虹见过面,所以认得。大汉吃了一惊,突然左手疾
伸,五道银虹一闪即至,梅花神弩出手。
春虹将蒙面的黑巾信手一抖,五枚劲弩全被黑巾卷住了,向上一掀,弩箭突然断成十来
段翩然而落。
大汉大惊,伸手拔刀。春虹一闪即至,大汉连人也未看清,脖子便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
钳住了。
“狗东西!叫包老狗父子来,你不行。”春虹冷笑着,将人向前一推,飞起一脚喝声
“滚!”
“哎……“大汉珏叫,向前冲,“砰”一声大震,枝叶摇摇,积雪如山崩飞投砸下。大
汉撞在树干上了,像条死狗般反撞而出,头破血流倒地不起。但千紧万紧,性命要紧,顾不
得头脑昏沉,爬起来拼命狂奔。
春虹兄弟继续往前走,一面狂喝老酒。
不久,牛角声长鸣,各处潜伏着的高手们接到了警讯,准备出面了。
前面是一个土丘,兄弟俩刚到丘顶,糟!丘下前左右三力的雪堆下,鬼魅似的站起不少
穿白衣的人。身后,风声飒然,有人从天而降,是从树上跳下来的,拦住了退路,形成大包
围。
“分!”喝声如雷,震耳欲聋。
黑影乍闪,向左右闪电似的急射。谁也没料到兄弟俩会突起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
速行动从左右突破了重围,剑发龙吟虎啸,动魄惊心,湛庐剑光华耀目生花,绝尘慧剑青褐
色的虹影飞旋。
“哎……”左面的湛庐剑突出人丛,然后惨叫声方起。
“啊……”绝望的厉号也从右方同时传出,绝尘慧剑同样突出了人丛的包围。
“合!”震耳的怒吼几乎同时暴起,双剑各向左绕,绕了半匝转至先前所并立处,倏然
而止。
快!快得令人眼花。
“噗噗噗!”断头折腰的尸体一一倒地。“叮当!”兵刃抛掷声纷起。
合围的共有十七个人,只有四个人还是站着的已更惊怖得脸无人色,站在尸堆中发抖。
兄弟俩并肩而立,左手上仍提着酒瓮儿。湛庐剑光华灼灼,不沾半星血迹。绝尘慧剑上
的鲜血,缓缓向剑尖上聚集,形成一串血珠,滴落在雪地上,剑上方光色照人。
春帆若无其事地徐徐收剑入鞘,青灰色的脸上毫无表情。
“嗤!”春虹掷剑入鞘,虎目中神光四射,脸上也是冷酷无比的冷酷,向对面无人色的
大汉问:“你们是谁的走狗?说,吐实。”
“外……外七坛,天……权坛座……座下的……的弟……子。”大汉语不成声,颤抖着
答。
“李文宗兄弟在何处?”
“不……不知……知道。”
春虹一步步走近,大汉如见鬼魅地往后退,退到一株巨树下,背顶住了树干,退不了啦!
便想向右挪。春虹大手疾伸,虚空一拦,冷冷地说:“老兄,你再说—声不知道试试?”
“在……在下确……确是不……不……不……”
“噗”一声闷响,酒瓮击中了大汉的右太阳穴,大汉像泄了气的皮人儿,晃了晃便滑跌
在树根下。
其余三人如从恶梦中醒来,撒腿便跑。春虹冷笑一声,正待追赶,春帆却说:“让他们
报信,杀光了反而无入通知九幽天魔。”
兄弟俩一面喝酒,一面走到去祥云堡的小径,说是小径其实可以通行两排车,这一带的
人,不用马便用车,小径比江南的小县份的官道还大。雪掩盖了地面,但一看便知,两人并
肩慢行,等待有人现身。
在祥云堡的门楼上,已经看到两个黑色的人影,远在四里外,人看来像白纸上的两个小
黑蚁。
正走间,前面十余丈两侧的密林中,胡哨长鸣,人影徐现。
首先,是十二名锦衣穿羔皮背心的神水堡护卫,其次,佩着金光夺目金龙耀眼的屠龙刀
包氏父子出现了,身后还跟了十二名锦衣护卫,大摇大摆地列阵。
灰影徐现,出来了潜翁、遁客,阴婆,三个老男女不住阴笑,在林前站注了。
“小畜牲!你今天死定了,大雪茫茫一望无涯,高手四伏,你还能逃得了?”包少堡主
傲然地发话。
春虹一见到潜翁,俊目象要喷出火来,向春帆切齿道:“大哥,我要生剥了这猪狗,以
慰三弟在天之灵。”
说完,一声怒啸,向潜翁冲去。
“慢来!小畜牲纳命!”屠龙客怒吼,截击出掌遥击,狂野地迎上,毫无顾忌用肉掌相
搏,掌发风雷动,劲道直追八尺外。
远远地,花魔率领一群侍女隐隐出现在路中。
屠龙客不敢小看了春虹,上次在西华山他大意轻敌,龙刀第一次遇上绝尘慧剑,两败俱
伤,不但将春虹恨之入骨。也心中有点发毛。他以为春虹的神剑了得,拳掌上和内力修为决
不会比他强,所以急截出手,不用刀先用掌和春虹拚。
春虹志在潜翁,懒得管包老匹夫的事,在所有的仇人中,包秋山父子并未对广信葛家下
手,而且他父子两人,是如霜的翁夫。在情理上,春虹还歉疚难泯,至少他和如霜在灵山洞
鱼水合欢的事,对包秋山父子心有愧念,即使包秋山父子一再向他下毒手,他也不愿下杀手
毙了他们父子。
掌来势如电,凶猛无比的劈空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涌到,着体压力奇重,老匹夫果然厉害。
春虹不愿在未碰上九幽天魔之前多耗真力,避实就虚突然正步,而且稍向后移。在凶猛
的冲势中,像这种突然停上,更反向后退的举动,事实上极难办到的,但他办到了,侧方而
来的屠龙客却停不住脚步,不但一掌落空,右半身反而暴露在他的眼上。
“滚!”他怒吼,丢掉酒瓮,一掌拍出,两人相距尺余,伸手不及,他出手捷如电闪,
没有屠龙客闪避招架的余地。
“啪!”暴响震耳,他用了五成劲,击中了屠龙客的右肋骨,至少也要断一两根。
屠龙客“哎”了一声,斜飘八尺,踉跄站稳,一声怒啸,左手疾抬,五颗淡淡银星飞射,
梅花弩出手,射向春虹的背影。
春虹并未扭头看结果,去如闪电,飞向林缘的潜翁,怒吼声如惊雷狂震。
“司空老狗,你没有理由活着。血债血偿,你这老无耻老猪狗报应临头。”
五只劲弩竟然迫不上他,远跟五丈方行堕地。
潜翁奸似鬼魅,他已看过春虹上次怒斗履龙客的光景,这次是第二次交手,一掌便将屠
龙客拍飞八尺外,屠龙客如果没有龙蛟软甲护身,还了得?他心说:“这小子可怕,我与他
仇深似海,他定然和我拼命。我何必和他拚老命?划不来,让李文宗收拾他好了。”
相距在十丈外,用不着害怕,他对自己的逃命轻功有信心,自信轻功神行术足以傲视江
湖。等春虹至三丈内,他哈哈狂笑,扭头便走,一面说:“广信余孽,咱们到空阔处拼命。”
他满以为自己机智超人奸滑无双,身旁的遁客,阴婆决不会容许春虹如此嚣张,必定出
手相阻,他尽可以从容不迫溜之大吉。
岂知不然,身后一未听到公母两老怪的吆喝,二未听到兵刃交击声,扭头看,我的天!
黑影如影附形跟来了,巳距身后不足两丈啦!
他吓出一身冷汗,春虹咬牙切齿的神情可怖极了,仇恨的毒火似在眼中喷出,这可怕的
脸色令他心中发毛,发毛是一回事,逃命要紧,他立即用了十成功,似乎破空飞射,闪电似
的拼命狂奔。
遁客、阴婆本是春虹手下的败将,虽则每次出手都是失败在大意中,但他们不得不承认
春虹是一大劲敌,日后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但他们对九幽天魔与广信葛家的结仇经过知
之甚详,心中不无顾忌,用不着自己也自陷仇海怨渊,失手受伤的仇恨与家破人亡的仇恨相
比,算不了什么,且让春虹先解决解决大仇再说。看到春虹一掌击飞屠龙客,梅花神弩竟赶
不上春虹,他两心中又是一惊。等到春虹脸色狰狞,被仇恨激动得脸胧变形,飞射而至,两
人的心中更惊,不约而同向左右一分,闪在一旁不敢出手阻挡。
春虹也不理睬他们,从两人让出的空隙中一闪而过,狂追潜翁。
两人都用上了十成劲,相差无几,潜翁的神行术傲视江湖,以往春虹根本无奈他何,在
枫林村和西华山区,他谈笑自若从容而逝,但这次他占不了便宜,奔了半里地,从两丈逐寸
拉近,拉近了三尺以上啦!
他心中大骇,除了舍命狂奔之外,他毫无其他念头。本来他想将春虹引向林中去,找九
幽天魔,但他有自知之明,在林中逃命,稍一转折固可拉远些,但万一被人预先料中折向,
反而危险万分。他只好沿小道拚命奔逃,任何转折皆可能被迫及,唯一的办法是直线狂奔,
以免被春虹预先截住转折闪避的方向。
远远地,花魔一群女人在眼前出现。更远些,祥云堡的北门楼在望,他大喜地想:“有
救了,花魔,你这救苦救命的女菩萨来得好。”
他拚命逃奔,身后,春虹咬牙狂追,巳接近至五丈之内,危机快到了。
北堡门门楼上,如霜看到了乃母花魔的背影迎向春虹,母女连心,另一个是曾经山盟海
誓的情人,她怎能不急?悄然向垛口移,要往下跳。
先前屠龙客拦截之处,恶斗将起。
春帆左手仍提着顿瓮,站在路中泰然喝他的酒,似乎对弟弟追潜翁的事毫不关心,一面
喝,一面用阴森的目光,盯视着面前脸色大变的一群锦衣大汉。
屠龙客追不上春虹,梅花神弩又派不上用场。只感到毛骨悚然,对春虹的超人造诣深感
恐惧。他正在望影心惊。身后突传来一阵刺耳的狂笑:“哈哈哈哈……”
他扭头一看,无名火起。笑的人是春帆,一面狂笑一面举瓮喝酒,瞟来的眼神极为轻蔑
狂傲。不屑、阴冷,似乎将他屠龙客看成一个可怜的落水狗。他羞怒交加,无名火突然进发,
把春虹所加给他的羞辱,难堪,怨恨,全一古脑儿在春帆身上发泄。一声怒吼,纵到春帆身
前,戟指大吼道:“小狗!你是葛小畜牲的同党?”
“呼”一声怪响,眼前暴雨出现,扑面盖来,酒香扑鼻。原来春帆突然喷出一口酒,毫
不客气地向他的头脸喷来。
他总算身手不凡,向右疾闪,左手一拂,罡风随掌而出,将喷来的酒雨震飘一侧,正待
发作,春帆说话了:“老匹夫你听了,我是他的大哥。”
“你?”屠龙客吃了一惊,心中骇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弟弟如此了得,哥哥怎会是庸
手了看了春帆毫无所惧的阴狠神情,他的怒火反而消逝了不少。
“你就是浪得虚名的龙刀主人?”春帆冷冷地问,语气十分轻蔑,实在令人忍受不了。
“可恶!你这小狗!”他怒吼,迫进两步伸手拔刀。
春帆摇手止住他鬼叫,说:“且慢献世,等会儿动手时,你的龙刀不足恃,梅花神弩和
神水腐骨箭也派不上用场,且先听葛某好言相劝,早早滚你的蛋!”
“拔剑!老夫要剁你一千刀。”屠龙客大吼。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大爷耳朵又没聋,你与葛某无冤无仇,你父子向我的二弟一再加
害,我不愿追究。葛某要杀的人中,没有你父子在内,你给我快离开桐柏山是非场,免得万
里迢迢死在河南异乡。有你神水堡的人在场,虽成不了事,但会妨碍葛某的报仇行动,碍手
碍脚。你走吧。千万别向葛某动刀。”
春帆阴森森地说完。若无其事地举步便走,酒瓮举起了,送向口边。
屠龙客委实受不了,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不是被空言吓得走的人,大名鼎鼎的龙刀主人,
横行江湖数十年,江湖朋友闻名丧胆,这号人物岂是三言两语能吓得走的?他眼怪喷火,缓
缓撤刀,怒极反笑道:“小畜牲,老夫一生中,第一次看到你这种狂人,也第一次听到这恫
吓大话。”
“让你见识见识,今天你看到了听到了,该无遗憾。”春帆也冷冷地答,已经跨出第四
步,快接近屠龙客的身左,这儿也就是喷洒之前屠龙客所站的地方。他根本不在乎屠龙客已
出鞘的龙刀,向前面阻碍的锦衣大汉们走去。
“呔!站住!”前面的包少堡主大吼。
“你是谁?”春帆冷笑着问。
“包志坚。”包少堡主傲然地答,龙刀出鞘,金芒破空,他狂妄地扑上了。
“儿子,不可!”屠龙客大惊,失色大叫,立即上扑。
快!快得令人眼花,春帆鬼魅似地一闪不见,反而到了包少堡主的身后,酒瓮疾飞,在
锦衣大汉们惊叫声中,暴声沉重地响起:“噗!噗噗!”酒瓮在包少堡主的背脊起落,一起
一落,一连三记,包少堡主双膝一软,趴下了。他身上有龙蛟软甲护身,但沉重的打击力像
泰山下压,双脚挺不住。
屠龙客到了,但刀不敢挥出。中间有包少堡主,他怎敢挥刀?
春帆眼急手快,一把扣住包少堡主的脖子向上提,包少堡主“哎”一声怪叫,手中刀掉
了。双手去折春帆扣在他脖子上的大手,浑身却用不上劲,只能瞪眼拚命呼吸,叫也叫不出
声音了。
“老匹夫,砍呀!”春帆向对面的屠龙客大声地叫。
屠龙客心中暗暗叫苦,心胆俱寒地叫:“放下人,你我决一死战。”
春帆丢掉酒瓮,三把两把撕掉包少堡主的外衣,说:“哦!果然有软甲护身,怪不得敢
为非作歹,包少堡主,总是你首先闯事惹祸,太不知自爱了。你以为软甲便可保你的命么?
我不信你是铁打的人,一个指头我可以要你死一百次。”
他开始剥下包少堡主的龙蛟软甲背心,屠龙客大急,向左一绕,疾冲而上,其他的锦衣
大汉,却不敢妄动。
“你敢动?大爷先毙了你的宝贝儿子。”春帆冷叱。
屠龙客领上直冒污,厉叫道:“有种你便和老夫拚命,用不着凌辱我的儿子。”
春帆已剥了龙蛟软甲在手,冷笑道:“以其入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可,哼!大
爷我还不屑凌辱你的儿子呢!”
声落,飞起一脚,踢中包少堡主的右臀。包少堡主像一条死狗,生气全无,飞出两丈外,
“叭噗”两声,扑倒在雪地上翻滚。
屠龙客怒啸震天,飞扑而上,龙刀幻化金虹,刀风似殷雷,疯狂地卷到。
银色的龙蛟软甲突然飞起,接着光华四射,“嗤嗤嗤嗤!”轻锐的刺耳怪叫乍起。
金芒和湛卢剑的光华奇快地在软甲下面接触,“铮”一声令人心向下沉的清呜震耳欲聋,
火星飞溅,人影乍分,金芒和光华齐退。
龙蛟软甲变成了四幅,飘然落地。
屠龙客飞退丈二,手中龙刀轻颤,刀尖徐降,他额上冷汗直冒,怪眼中死盯着仍在震鸣
的龙刀。刀尖,一道狭窄的剑痕深入近寸,不怕宝刀损伤的宝刀,终于被湛卢剑所伤,屠龙
刀完蛋了。
春帆退了两步,冷冷地说:“看看你的龙蛟软甲,记住这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