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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卧龙生黑白双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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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的赶来宁波,又说要在杭州追寻它呢?”
  “那是我另有……”
  麦无名感到没有向对方解说的必要,因此,他顿住了。
  “另有什么?”龚天佑紧盯着说:“莫非难圆其说?”
  麦无名略一沉吟:“因为这乃我一己私事。”
  “诡言狡辩!”龚天佑嗤之以鼻:“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这欺人之谈,恐怕连三
岁孩童也哄不过吧?”
  麦无名一无心亏,正气漾漾的说:“那信与不信均在于你你了。”
  龚天佑半眯的水泡眼突然睁得又圆又大,他盯着麦无名看了一会儿,对方的神色,果然
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复证其次,运目如电,进一搜索着麦无名的身上、行囊,亦未见有藏物
之处,不由有些犹豫起来了。
  “我说的是真的。”
  麦无名补上了一句,这并不是对自己所学信心不够,也不是畏惧对方人多势众,只嫌纠
缠麻烦,为恐浪费时日,若能片言息事,免动刀兵,岂不省事省力?
  石子材一听急了,他二眼直盯着麦无名,而且是不稍一瞬,龚天佑右手横伸,他阻止了
石子材尚来说完的话,自己接下去说:“那你说,你将玉如意交给谁了?”
  哈!原来他也只相信“麦小云”没有将东西带在身上,却难相信玉如意不是对方掠夺而
去。
  这倒是实情,换了谁谁也不会相信,常言道:“耳闻是虚,眼见是实。”龚天佑亲自目
睹麦小云从侍卫背上取下一包东西,然后套进自己的臂弯之中,就为那包东西,彼此间还激
烈的打了一仗,在场之人,个个俱是人证,人人也都参予,这假不了!”
  “谁也未交呀!因为我从未见到过什么玉如意。”
  “若再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龚天佑说:“你难道不是从慈溪来?”
  “是的。”
  “你不是从宁波出北门到慈溪?”
  “也是的。”
  龚天佑是有据而问,麦无名也是从实而答,可是,这样一来,阴错阳差,冯京马凉,事
情更是坐实了。
  “既然全都不错,你说吧,东西呢?”
  龚天佑的脸上有着不屑,还透出胜利的神色呢!
  麦无名不禁苦笑了,他笑自己说了半天依旧收不到预期的效果,看样子,今天这场架只
是非打不可了。
  “实在无可奉告。”
  龚天佑冷冷的说:“今天可容不得你不说了,不然的话,我那二掌非但逃不了,另外还
要回敬二掌,你看,六支宝剑也在静静等着吸血哩!”
  他今天有恃无恐,但所恃的并非他另有奇招,原来是倚仗人多,想先叫五蟹以阵式困住
对方,然后……
  “我说的全是实话,但你既然不相信,也就无可奈何了。”
  “你说的全是废话,你既然不到黄河心不死,那你就下来领死吧!”
  麦无名不由摇头了,正如沈如娴所说,他和麦小云之间是怎么扯也扯不清了,何况他本
来也叫麦小云!
  “这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相信的人也相信。”他缓缓的跨下了龙驹。
  “五蟹们,上!”
  龚天佑已有前车之鉴,他吃过一次亏,哦!二次了,就学乖了,再也不上当了。
  “石家五蟹”一式的纵身落马,一式的拔出五支长剑“殊途同归”,又一式将剑尖指向
麦小云的鼻头。
  麦无名略一思量,他也谨慎的反手抽出了马鞍旁的三尺龙泉,在马上那么的安闲,在马
下那么的潇洒。
  龙吟一声,直透长天,秋水一鸿,荡漾不已……
  “石家五蟹”几次的见过麦小云艺业和功力,是以他们一上来就全神贯注,丝毫不懈。
  “归鸟投林!”
  这是阵式,“病蟹”孟永昌口中语声方落,站在最右边的“醉蟹”周亦生和站在最左边
的“石蟹”祁亚贵立即踏上二步,身形一转,剑势打横。
  奈何道路太狭,空间不够,更无法将对方围在正中的圈子里。
  “睡蟹”许连白、“青蟹”朱兆东则宝剑一抖,双双动了,一个上削对方的左肩,一个
下僚麦小云的小腹!
  麦无名微微的一笑,他随意的将龙泉摇了一摇,只见模糊一片,只听“铿锵”一声,三
道剑光骤联倏分,“睡蟹”许连白、“青蟹”朱兆东他们同时俯冲而上也同时倒退而回!
  “醉蟹”周亦生、“石蟹”祁亚贵马上填补而前,但是,已经失去了阵式的滋味,这只
是交互的双攻对方而已。
  他们二人的情形还是大同而小异,只不过多出一招,在第二剑甫将递出去的时候,即为
麦无名强劲的剑风所阻遏,所卷挡,不得不仓惶而回了。
  “子材,我们爷儿两个下去吧!”
  龚天佑一见情况不对,他哪里还矜待得下?
  “好!”
  两个人双双滚下了马鞍,石了材也顺手拉出马鞍旁的宝剑。
  “退下!”
  “是。”
  石子材喝退了他手下五员大将,就占站五蟹原来的位置之上,他已经忍耐了很久,有二
次都找不到时间出手,今天总算是逮着了机会,想舒舒积郁心中的怨气!
  “麦小云,你搅散了本公子的好事,又掠去了本庄院囊中之物,识相的地东西拿出来,
再给本公子陪个不是叩个头,本公子也不为己甚,就此放你一马!”
  还好,幸而他不知道沈家庄的二小姐“黑娇女”沈如婉已经把心也交给了对方,不然的
话,他眼中若是不喷火,口里必定会吐血!
  “多谢石公子的盛情与大度,奈何那件东西的确不在我麦某的身上,不然,我决不会辜
负石公子你的一片心意。”
  这是奉承?这是椰谕?随着各人喜欢的意思去衡量好了,不过椰榆的气息似乎要比奉承
的成份多得多了。
  “唔——”石子材听了倒是十分的受用,他说:“那告诉我,玉如意如今在什么人的手
里?”
  “不知道。”
  石子材不由面色一变,他沉声说:“麦小云,你真是不知好歹呵!把你家石公子当作三
岁孩童来戏耍?”
  麦无名笑笑说:“我已实话实说,刚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呸!”石子材长剑一划,劈剑就递了过去:“麦小云,你是不见棺林不掉泪,本公子
这就成全你!”
  石家剑术果然是凌厉而深奥,无怪乎石家庄名列三庄之首,无怪乎石镜涛心怀独霸武林。
江湖盛传,岂是偶然?
  石子材一经施展发挥,剑势挟着风雷,光华欺盖天日,阵阵层层,鳞鳞绵绵……
  麦无名动了,他步似流水,他身若行云,龙泉震颤,碎金万点,略一游曳,长虹贯日!
  石子材心中不由吃惊了,他只知道麦小云的内功雄厚,不想对方的剑术竟然也会神奇若
此!他懊悔了,懊悔以前未曾认真练习,他感叹了,感叹往日经常寻花问柳,既蹉跎了光阴,
又掏空身子,唉!
  麦无名气定神闲,招招沉稳,石子材力拙气短,式式散慢……
  龚天佑也出手了,他身形一动,立即就窜了上去,哪里还顾什么江湖道义?哪里还留什
么声名与面子?反正没有人知,胜者就是王者,场面活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这样一来,情况立变,麦无名马上踏出了“须弥”步,手上使出了“菩提”掌,他不让
石子材有喘息的机会,他也不让龚天佑有运功的时刻,因为尚有五名功力也不算太弱的“石
家五蟹”环伺在一旁呢!
  场子中掌风呼啸,场子中剑光耀眼,铁掌随着肉球回转,青龙兀突天矫飘忽,而灵蛇呢?
灵蛇则是畏缩滞迟,节节在退呢!
  倏然,灵蛇遁空而沓,倏然,青龙吐信待噬,肉球则怔怔的停在一旁愣住了。
  耶是麦无名砸飞了石子材的宝剑,而他的剑锋正直指在对方咽喉一寸之处,龚天佑莫可
奈何,只有站在旁边,停手休息了。
  没有人说话,只有人瞪眼;没有人敢动,只有人震惊—一
  停歇了一会,僵持了一会,麦无名坦然收起了龙泉,麦无名霍然跃上了雕鞍,施施然的
踢着马蹄又走。
  蹄声渐渐的不闻了,人影渐渐的模糊了,“病蟹”孟永昌亦已经在道旁捡回了那支脱手
而去、不听指挥的宝剑,而石子材却依旧是面色苍白、冷汗直冒的站在马路当中发着愣!
  龚天佑的脸上有点热,有点臊,这是挂不住的感觉,对付一个甫自崛起的后起之秀麦小
云,他竟然会三番五次的失了手!
  真的只是失了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石子材知道。“石家五蟹”的心中也
全部都知道。
  龚天佑带着惭愧的口吻说:“子材,你怎么样?要紧吗?”
  石子材大梦初醒了,石子材魂返躯体,他是在游太虚,他是在探地府……
  “哦!”他活动一下右腕的筋骨,捏放几次五指与手掌,然后,拭去了一把额上成珠、
成雨的汗水说:“还好,只是右腕上有一股麻辣辣的感觉。”
  “没事就好。”
  “我们如今怎么办?”石子材垂头丧气的说:“还是回去吧。”
  龚天佑似乎有些失意,他挑逗的说:“你甘心?你忍得下这口怨气?就算是吧!我们又
怎么回去向庄主交待?”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忍不下气也得忍了。”石子材抬起了头,无可奈何的说:“在父
亲面前当然是实话实说了。”
  他可以实话实说,龚天佑不能,他可以不顾颜面,龚天佑却是无洞可钻,因为,他是他
父亲的儿子,而龚天佑呢?龚天佑是石家庄的供奉,龚天佑是率领石家庄的供奉,龚天佑是
率领这群人的主脑人物,他当然不能!
  龚天佑摇摇头说:“叔爷不敢讳言,也未敢夸口,但我们可是没有用上全力,我是说没
有群策群力。”
  这话倒是说得不错,“石家五蟹”迄未使上阵图之学,而他们的确也没有彼此的协过力,
联过手!
  石子材迟疑了一会说:“那又该怎么样呢?”
  “蹑上去。”
  “去杭州?”
  “不错。”龚天佑的声音大了起来:“你可听清楚麦小云所说的话?”
  石子材怔怔地说:“什么话?”
  “你听见了他说去杭州?”
  “是的。”
  “那他去杭州干什么?”
  石子材听了又是一怔,他审慎的说:“好像说是探寻玉如意。”
  “这就对了。”龚天佑说:“麦小云说玉如意不在他的身上,后又说去杭州追寻玉如意
的下落,由此看此,这话可信。”
  “不错,我们这就跟上去。”
  又是一阵马蹄声,又是一阵扬尘,去了,去了,龚天佑他们也各各的掠上了座骑,飞快
的驰向杭州城而发。
  这不叫“无独有偶”或者“事有凑巧”,这只叫“各自为政”或者“分头寻找”,麦无
名在慈溪往杭州的官道上被石家庄的人截拦住了,麦小动也在钱塘江口为人给堵上了,这帮
人乃是万里船帮的人。
  这里可以说“事有凑巧”了,截拦麦无名的人是七个,其中一个是老年人,而阻堵麦小
云的人也是七个,他们之中也有一个老年人在内!
  这七个人麦小云认识六个,那就是万里船帮中被自己挑去了的武汉总舵舵主阮世德和他
手下外堂主及刑堂堂主他们。
  另外的三人则是宁杭总舵的舵主白立帆兼座下外堂堂主丁元龙,刑堂堂主管乃斌!
  两个总舵的内三堂堂主都不见人影,因为他们二人乃各驻当地舵内,代理着舵主的职位,
主持着舵中的任务。
  麦小云认识武汉总舱的人员是理所当然,但他怎么也会认识宁枕总航中的帮众呢?因为
他们都是被派去岭南解护安南贡品的人,是以暗中见过他们,而他们却并不认识表小云。
  哦!不对,他们也都认识“麦小云”,是在宁波北门外的官道上认识的,那个如今改叫
麦无名的麦小云!
  这里也可以叫“无独有偶”,麦无名和石家庄之人都有坐骑脚力代步,而麦小云及万里
船帮的帮众却皆以双脚赤行!
  麦小云一见也就了然于胸,他并不在意的说:“阮舵主,你们可是想讨回武汉总舵的债
务?”
  阮世德冷冷的说:“不错。”
  “不止是武汉,还有宁波的北门口。”
  另一个中年汉子接上来说着,他就是万里船帮宁杭总舵舵主白立帆。
  “宁波北门口?”
  麦小云听着那个汉子的活,看着那个汉子的脸,他不禁怔愣了起来。
  “怎么?”白立帆也是冷冷的说:“莫非得了健忘症?”
  “白舵主。”麦小云说:“我曾经见过你几次,在岭南、在宁波,还是在宁波府的府台
衙……但决非在北门口,而且你也未必会看到我。”
  “那就奇了。”白立帆冷哼一声说:“哼!我却明明见你一次。”
  “宁波的北门口?”
  “不错!”
  麦小云困惑的说:“没有弄错?”
  白立帆带着不屑的口气说:“就算我弄错了,但舵主堂主他们七八双的眼睛全部亲眼目
睹,而且还周旋了一场,总不会大家都被灰蒙了眼,都被油蒙了心?”
  麦小云心中突然灵光一闪,他多少已经明白了一点,这件事情的原因,一定又是那个与
他面貌长得相似的人所作,却挂到他的头上。
  这里又是一个“无独有偶,事有凑巧”。麦无名替麦小云顶了缸,而麦小云也为麦无名
背了锅,他们果真是两相扯平,各不相欠,一如沈如娴所说。
  真是无独有偶,真是事有凑巧。
  站在正中的老者这时开了口:“你叫麦小云?”
  这个老者身穿古铜底色、上着黑色长袍,他年在“耳顺”,面色黑中透红,二眼精光闪
烁,身体健壮,决非一个无名之辈!
  “正是。”
  “麦小云,你虽然破坏了老夫苦心安排的大事,但却也担去了劫夺贡品之罪责,只要你
将那柄玉如意给交出来,老夫不为己甚,武汉和宁波之事就此一笔勾销!”
  原来安南贡品在宁波上岸,乃是出自万里船帮的私心和计划,这叫做“欲擒故纵”,为
的是在分散监守的罪责!
  麦小云心中不由一动:“阁下尊姓?”
  那个老者岸然的说:“老夫洪振杰。”
  麦小云心中又是一动,他脱口说道:“万坛之主!”
  万坛之主当然就是万里船帮所在总舵、分舵的支使、统率一切至高无尚之人了!
  “麦小云,坛主肚大量大,这么轻易的饶恕了你,你嘛!命大福大,就应该感恩图报,
识趣的把玉如意给献出来,然后走你的路去吧!”
  阮世德冷讽热嘲的丢下了话来,他的年纪过了“而立”,不到“不惑”,生得魁魁伟伟,
江湖上之人送了他一个绰号叫做“陆地海象”。
  “陆地海象”既陆又海,这就显示他双栖水陆二路,功力两相不弱。
  哈!他们要的也是那柄玉如意,他们要的也是那柄玉如意座架中所藏的武功秘籍,只要
送上上面所说的东西,仇可以化解,恨可以散消,这何其多的“无独有偶”,何其多的“事
有凑巧”呀!
  麦小云微微的笑了一笑,他知道今日这场纷争又是免不了的,但还是要把事情给交待一
下。
  “无奈是我已经无物可交了。”
  洪振杰说:“怎么说?”
  “因为玉如意不在我的身上。”
  “在哪里?”
  “在岭南。”
  “此话当真?”
  “此话当真,在下把它物归原主了。”
  阮世德双眼一睁,他又接上来说:“坛主,别听他的一派胡言……”
  洪振杰右手一举,阮世德立即停下了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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