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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灭绝江湖-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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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南宫或这样的提醒,根本没有什么用,但却可以替他掩饰了方才那一声惊呼。 
  “铜面人”着实老奸巨滑,眼神中竟还有一丝不信任! 
  但此时,长啸又响起,显得极为尖锐,而且可以听得出那人又急又怒!显然,那人见痴颠剑客的应和之声突然中断了,便已察觉出不妙了。 
  现在,听那声音,已是在一里左右的路程了,此人的轻功,也当真了得。 
  剩下的那么一里远的路程,对那人来说,根本不成问题,转瞬间便可达至! 
  南宫或暗暗心惊,不由暗道:“今夜所遇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铜面人”也察觉形势危急,双足一点,便已消失在围墙外面! 
  南宫或见皇甫小雀已落入“铜面人”的手中,不由又急又怒,更让他气绝的是,他根本无法赶上“铜面人”。 
  又是一长啸之声响起!此时,那人已在四五十丈远了! 
  南宫或耳边响起皇甫小雀的声音:“你要咬紧牙关活下去!” 
  要想逃出此院,已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向四周一望,立即向自己身后那边直扑过去。 
  “扑通”一声,他已扑入一个臭气冲天的臭水沟中! 
  南宫或刚刚伏下身来,院子外已响起衣袂的飘掠之声! 
  他伏在臭水沟中,大气也不敢喘。 
  客栈的人来客往自是极多,所以每日倒入臭水沟中的杂物也多,一时流不走的,便在那儿淤积,腐烂的菜叶、菜根、污泥、鱼的内脏、鸟兽的毛羽,还有其他一些杂乱的污秽之物。常年累月,便在臭水沟中形成一种糊状的灰色粘调液体。 
  南宫或将大半个身子浸于这样的浑浊之物中,一阵阵难言之恶臭向他袭来,但他却又不敢屏住呼吸,因为呼吸若是屏得太久了,忍不住呼出一口气来,声音会更大,那么,被院子里的人一听见,他岂不是必死无疑? 
  他虽然没有抬头向院中扫视,但他已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院子里有一个人存在,因为他已感到一股逼人的杀气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也许客栈中住着的那些客人,也已感受到这股杀气,已纷纷将灯灭了。 
  这对于南宫或来说,未尝不是好事,黑暗给了他更多的安全感。 
  他的伤口被这些冰冷刺骨的臭水一泡,先是一阵接一阵的钻心之痛,痛得他似乎已感到心在抽搐。 
  后来,巨痛已让他身体内的神经开始麻木了,慢慢地,他已感觉不到痛,只感到似乎有千万条细小的虫子在他的伤口里蠕动着。 
  这又变成了一种更让人难以忍受的痒! 
  那种痒的感觉,几乎已占据了他的整个灵魂!可怕的是他在如此折腾人的奇痒之下,却不能作丝毫动弹! 
  他不由暗暗地祈告:“那人快点走吧,快点走吧!” 
  但那人却迟迟不走,似乎他已在院子里踱起步来了,南宫或本就是伏于地上,脚步声便清晰入耳。 
  南宫或暗暗着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身上的那种奇痒,已经让他几乎要疯狂了,他很怕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控制不住,大叫一声。 
  突然,他想到:“为什么我要躲着他?我只要摘下这张丑恶的人皮面具,他便不会认为我是‘无面人’,那么他便不会与我为难了,我又何苦在这儿受这份苦罪?” 
  但在他改变主意,不再打算苦撑下去时,他突然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刀剑出鞘的声音。 
  这种声音,又让他将刚想抬起来的头又压得更低了。 
  他暗暗奇怪在这院子里,除了他隐于臭水沟之中外,只有刚刚进入院子的那人了,那么他为何要拔出兵刃? 
  正是因为奇怪,所以他才没有抬起头。 
  然后,他又听到了另外一种声音,那是一种如干裂的土地吸收水分时发出的声音,中间又夹着“嘎嘎”之声,颇为诡异! 
  倏地,他明白过来,这是刀剑插入人体内的声音! 
  他把他的兵器插入谁的身体内了?自己的?还是地上尸体的?除此之外,便没有肉体了。 
  但这两种躯体,他又怎会去插? 
  南宫或觉得自己的头都想大了,后来,他又发觉头并不是想大了,而是被那伤口处的奇痒给搅得大了。 
  突然,他想出一个办法来,便将手慢慢地,慢慢地移向自己的几处伤口,然后咬紧牙关,用力一拔拉! 
  立即有一股钻心之痛传遍他的全身,但同时,那种难以忍受的麻痒却给压下去了。 
  痛了一阵子之后,麻痒之感又袭来了,他又用力将伤口一拉……如此周而反复,他在巨 痛与奇痒之交替煎熬中苦苦支撑着。 
  这种折磨,几如炼狱了。 
  终于,衣袂掠空之声响起,大概那人已飞出院外了。 
  但南宫或仍是不敢动,他又静静地等待了片刻,当客栈中又有几个房间中亮起灯来时,南宫或才知道那人真的已经走了。 
  他心中一直绷得紧紧的那根弦,一下子松弛了下来,他已痛哼出声! 
  情况很是不妙,伤口在这冷冰彻骨的臭水之中浸泡,已使他的全身一片酸麻,几乎已不能动弹,他努力地屈伸着每一个关节,关节似乎被锈住了一般,便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也是不容易做到。 
  当他的两只手能活动时,他便双手支地,用力的撑,人便那么“跌”了上来,全身都在往下流淌着臭不可闻的臭水! 
  他努力地站稳身子,然后竭力地提运真气。 
  很好,他并没有散失所有力气,除了刚断而新接起来的右腿不太能用力之外,其他部分还可以勉强运转。 
  于是,他便略略有些一拐一拐的向院子的大门走去,现在,他只能走了,暂时,他是连这样两丈多高的院墙也跃不过去了。 
  在经过院子那些尸体时,他突然发现每一具尸体上都已被添了一剑,且全是咽喉之处! 
  当然,这是指头颅还与身子连着的尸体,无论是“赤鹰帮”的,还是“无面人”,或是青城痴颠剑客! 
  南宫或不由暗暗心惊,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会在这些尸体上还要补上一剑,包括与他显然是一伙的痴颠剑客。 
  但是,当南宫或发觉每一具尸体的一身衣衫都已被割开,似乎有人在那儿翻找过时,他明白过来了。 
  显然,那人在这些尸体翻找之前,为了保险起见,便在每一具尸体上补了一剑,这样,才不能被人假装尸体,猝然发难了。 
  一股凉意从南宫或的脚板底升起,使他的头皮有了发麻之感,一个连死人都要防备的人,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他甚至感到自己的脖子也有了一种凉意,因为他想到自己曾从臭水沟中爬出来,现在看来,当时,只要他一出来,便只能落入一剑穿喉的下场! 
  南宫或不由暗道:“真是侥幸之极了。” 
  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这个客栈,找到自己的“后羿剑”,便向院外走去,方向向西,与“铜面人”是同一个方向,他必须设法救出皇甫小雀! 
  尽管,要从“铜面人”手中救出皇甫小雀来,实在太难了,但再难,他也必须一试。 
  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汉子,一个能为自己的话负责的男人。 
  南宫或认定西面方向后,便一路踉跄而行,走了半里路时,他想到“铜面人”的武功在他之上,而以他现在的速度,又如何能追得上“铜面人”?如此一来,皇甫小雀岂不是危险得很? 
  其实,即使是“铜面人”现在便在他面前,他又能奈“铜面人”何? 
  心中急躁,南宫或咬牙急走,对身上受了那么多伤的他来说,每迈出一步,都是不容易的,那是要以钻心之痛为代价的。 
  他已感到自己身上的热量在丝丝缕缕地离他而去,如果他能看见自己的脸的话,他一定会被自己吓了一跳,因为他的头发已是如乱草了,那张戴了人皮面具的脸本就诡异可怖,现在又添上他下巴的一片血淋淋,加上臭水沟中的污物溅上他的脸,使他的脸已成了一张空前绝后的恐怖之脸了。 
  事实上,他的一身也好不了哪儿去,他的伤口在臭水的浸泡下,已开始泛白,因为失血过多,他的伤口已张开来了,犹如开启着的嘴一般,里边夹杂着一些污物。 
  南宫或以惊人的毅力坚持着,他的头脑已一片空白,只知一味地机械地向西而行。 
  他已不知道自己摔倒了多少次,每摔倒一次,他都要在地上躺一会儿,不是他爬不起来,而是觉得躺在地上太舒服。 
  他的一身衣裳本就已透湿,现在被风一吹,更是让他受不了,他的身子已开始打摆子了,思绪也开始混乱,倒是伤口之痛,已渐渐地被他忘记了——这,并非是好现象! 
  倏地,他又再一次摔倒了,这一次,不是他自己走不稳,而是被什么东西拌倒的。 
  摔倒时,他已察觉到自己的脚踏中之物,似乎很是柔软,并非木石之类,他不由有些惊诧,摔倒之后,他顾不上爬起来,便向那一团黑乎乎的拌倒他的东西摸索过去。 
  这么一摸,他不由惊叫出声! 
  因为,横在道上的竟是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具尸体,只是尸体的体温尚未散去而已! 
  南宫或被吓傻了! 
  他并非是害怕尸体,而是因为害怕这具尸体是皇甫小雀的。 
  好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勇气去看那具尸体的脸,在这样的深夜里,赶夜路的人本来就不多,何况这个人的体温尚存,定是死去没多少时间,这一切,皇甫小雀都是相符合的。 
  他的心开始缩紧,最后,他才一咬牙,将那个人板转过来。 
  他的心一下子落到实处了,因为死者是男的,他的咽喉处有一个血窟隆,那儿的血已经开始凝固了。 
  但是,南宫或并不认识这个人,他本以为这具尸体不是皇甫小雀的,便是“铜面人”的,哪知却都不是。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方要起身,却听得“当啷”的一声响,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了一件金属之物,发出了这么一个声音。 
  一惊之下,他顺声望去,只见地上有一团幽蓝之光,这光他太熟悉了,这是“铜面人”的青铜面具!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看来,死者与他猜想是相符的,他不是“铜面人”。 
  当然,当他面具一摘下来,他便已不再是“铜面人”了。 
  那么,他是谁呢?星光很淡很淡,他无法看清死者的脸,事实上,即使他看清了,也未必就能认出来。 
  但奇怪的是,南宫或总感觉到死者——也就是“铜面人”临死之前,并没有太多的痛苦,他甚至感觉到“铜面人”在死去之时,心中是一种释然之感,所以他的双手才是松弛着的,他的脸部也是松弛的,并没有因为愤怒或者恐惧而变得扭曲变形。 
  南宫或拾起了那张青铜面具,想了想,把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下来,然后把青铜面具戴了上去,试了试,大小正合适。 
  他不由为自己这个莫名的动作而好笑,想要扔了,不知为何,又收了起来,他将青铜面具揣入怀中,发觉有点鼓鼓的,便又取出来,下意识地用手摸索着青铜面具那凹凸之处,突地“啪”的一声轻响,青铜面具忽然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平展了许多。 
  南宫或吃惊不小!他试着又将青铜面具揣入怀中,这次,却已不再那么鼓鼓了。 
  南宫或站起身来,如今“铜面人”一死,他反倒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追皇甫小雀了。 
  他先是猜测是皇甫小雀偷袭了“铜面人”,而将他杀死,但很快他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从“铜面人”颈上的创口可以看出,要了“铜面人”之命的那一剑来得又狠又辣又快,才会形成那么平整且创口很小的剑孔,而且,从“铜面人”的神情可以看出,也许,他便是临死时,并未受到多少痛苦,也许,他便是在那一剑之下,悄无声息地死去的。 
  显然,皇甫小雀根本不可能使出这样的一剑。 
  更何况,若真的是皇甫小雀杀了“铜面人”,那么她也一定会折返回客栈,去找南宫或,而从客栈到这儿,只有一条路,他们二人一定会在路上相遇的。 
  所以,他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而想到了痴颠剑客的同伴,惟有他,才有那么高的武功。而且,他也有杀“铜面人”的动机。 
  那么皇甫小雀呢?她去了何处?是已借“铜面人”与另外那人相斗时偷偷逃走了呢,还是又落入了另外那人的手中?落入他手中,是不是才离虎穴,又入狼群? 
  但转念一想,他也有些释然了,因为他认为青城人与“刀尊”皇甫皇并无过节,而痴颠剑客的这位同伴也一定是青城中人,甚至,有可能便是墨山水,因为江湖中早已传闻墨山水的武功已是登峰造极,可与当年“剑皇”的剑术不相上下了。 
  那么,以青城派掌门人的身分而言,他不应该对皇甫小雀这样的小辈下毒手——当然,这一切,都必须是在他与皇甫小雀没有利益冲突,或者没有企图的前提下。 
  但“铜面人”曾说的那些话又不无道理,墨山水若对皇甫皇没有企图的话,那他为何要在十一月二十四日那天派出痴颠四剑法去洛阳? 
  看来,皇甫小雀若是落入了墨山水手中的话,情况也是不妙。 
  南宫或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他决定继续向西而行。 
  这一次,他的希望更渺茫了,因为他所可能面对的对手已由“铜面人”变成了墨山水,要想从墨山水手中救下皇甫小雀,别说他现在是已受了重伤,即使是不受伤,他自忖也是做不到的,因为在客栈中他已感受到了对方那惊世骇俗的武功。 
  但他仍是选择了向西这条路。 
  路越来越难走了,他摔跤也越来越频繁,他的身上因为这一路的摔跌,又添了不少伤口,虽然都是皮肉之伤,但也够他受的。 
  现在,他几乎已成了一个在学走路的小孩子了,那么跌跌撞撞的。 
  因为失血,使他体内的水分大量流失,于是他觉得口舌几乎要干得冒烟了,每吸一口气,喉咙都是一阵刀割般的痛。 
  当他发现路边有一片菜地时,他不由欣喜若狂,跌跌撞撞地走进菜地后,他才发觉在这样的冬天,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解渴的,他摘了一个青色柿子,放在嘴里嚼了嚼,虽然有些水分,但却是一股青味,他一阵反呕,便将青色柿子扔了。 
  就在他有些绝望时,他看到了一片地瓜藤叶。打过霜之后,农人便会把地瓜的藤索割去,把地瓜留在地里,地瓜仍可继续长大,而且更甜。 
  南宫或赶紧向这一片地瓜菜园走去,当他一步跨入地瓜菜园时,忽然觉得脚下一紧,身子忽然如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 
  一惊之下,本就已极为疲惫的他只觉脑子“嗡”的一响,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便那么晕迷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他才悠悠醒来。 
  似乎,他是被一阵花香弄醒的,似乎,又是被几声清脆的鸟鸣唤醒的。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觉他的那种感觉没有错,在他的不远处,便是一扇小窗,窗台上,正有一盆开放的杜鹃花! 
  杜鹃花本是春天开的,怎会在这样的冬天开放?而且,杜鹃花虽然常常开得很艳,很美,但它基本上是没有香味的,更别说这样沁人心脾的香味。 
  南宫或暗暗惊诧。 
  他已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床很软很温暖,还有一种很好闻的淡淡清香。 
  身上的伤口几乎已不再有疼感了,只有一点点的痒,但这次的痒,与他在臭水沟中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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